第13章 ☆、昔時今日

所謂禁忌之術,大都是逆勢而為損人傷己的術。之于穢土轉生,活人活祭不過是一味引子,真正要和其力量放在同一天平上相較的後果,遠不止如此。

鼬是知道的。

但看着那樣的佐助,鼬還是毫不猶豫的殺掉了施術者。

就算會遭受反噬,付出再大的代價,鼬都不會妥協。穢土自己沒有關系,但控制自己去傷害佐助的人,鼬絕對不會放過。

但眼前迫在眉睫的另有其事。

火影居所。

鳴人的話或許過于天真,但鼬的話卻足以讓火影和風影思索一番。

“鼬,你的意思是?”卡卡西實在不認為這件事有這麽善了。

“聯合起來對付木葉,無非是因為尾獸和輪回眼的瞳力太過強大,但他們發動戰争也要顧念後果。況且我們今日這麽對土影,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警示。”鼬是懂政治的,權衡利弊周旋其中,經歷過的黑暗又怎會少于火影風影。

“這樣說的話倒也是。”事情一直往壞了想,其實并沒有問過水影雷影的真實想法,再說在這種明知死傷慘重又不可能勝利的戰争,誰又敢憑個借口就真的發動。

“話雖如此,但這借口他們會先留着日後再說吧。今天這麽一來,怕是和土之國的仇恨已經結下了。現在看來,也只有保持着絕對力量,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我愛羅也知道鼬說的對,可是無論土影怎麽做,都未曾對火影和風影下狠手,直接廢了土影的做法卻是将矛盾激化到最高點。

“他都把你抓走了,怎麽也是他過分的啊。”鳴人對我愛羅被抓走仍是心有餘悸。

“他們沒有對我怎麽樣。”察覺到危險後我愛羅選擇了将計就計,但除了被用藥迷暈之外并沒受罪。這樣的做法雖說行為不當,倒也在兩國交惡的邊線上留有餘地,不至于被如此對待。

鳴人皺着眉,拳伸向我愛羅,後者猶豫了一下對上了拳。

“我愛羅,你是故意被他們抓走的?!”對着的拳直接砸上桌子,鳴人站起來帶着不可置信的怒氣。

我愛羅直視鳴人,臉上有些複雜的神色,隔了半刻才說道,“他們要傷我也沒那麽容易。”言語間帶着點心虛,倒也頗為霸氣。

鳴人和我愛羅對視着,一室沉默。

手鞠和勘九郎早知道我愛羅的計劃,聽了剛才的對話卡卡西和鼬也就明白了。

如果土影一定要動手,相比在風影居處大打出手,假意被抓走雖然危險些,但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也都是土影對風影出手在先,比起明裏暗裏對佐助的傷害,挾持他國之影的罪名在其他兩國無心參與的時候,最少可以讓他們兩不相幫。

我愛羅的做法沒有絲毫不妥,但對于過于理想化又和我愛羅私交甚好的鳴人來說,卻是難以理解接受。畢竟我愛羅曾在鳴人眼前死過一次,這次将自己如此至于險地,鳴人又怎能不擔心生氣?

看着眼前的兩人,再低頭看看沉睡的佐助,鼬不自覺的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滅族後告知佐助的是真相,他會是什麽反應。是豪不相信的繼續憎惡自己,還是會哭着撲過來說哥哥你不要離開我?

鼬無法否認一直認為佐助會是第一種反應,所以才會覺得從手刃族人起就走上不歸路。扪心自問,鼬想讓佐助知道一切,不奢望聽到他一句原諒,能聽他的言語中不帶恨意便已足夠。但鼬也怕,他不怕死在佐助手裏,卻怕佐助知道真相後的不相信和憎惡,更怕佐助相信卻仍是要帶着宇智波一族的恨意對付自己。

不僅是死前,哪怕是戰争中穢土遇見佐助,鼬也沒有勇氣停下腳步等待佐助的裁決。所有人都以為是鼬在掌控佐助的一切,殊不知佐助才是鼬的判官,喜怒哀樂皆由佐助。

“以後,至少告訴我一聲...”是鳴人有氣無力的聲音,還是佐助不敢宣之于口的奢望?

鼬有些恍惚,佐助一定也想這樣說的吧。無論出什麽事,不管怎樣決定,至少...告訴我一聲。鼬慶幸穢土之後能再遇到佐助,一如既往的信任,脫口而出的“尼桑”,臨別時的不舍,對鼬來說都是一種救贖。無論佐助身上染了黑暗還是鮮血,他都是鼬世界裏唯一的光,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點亮鼬的世界。

“這樣吧,明日我們一起去拜會水影和雷影,然後再去看看土影。”卡卡西已然下了決定。

“嗯,我們盡量解釋,如果一定要發動戰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愛羅同意,“但是你們木葉內部會不會有問題。”雖然不曾涉及,但我愛羅多少也知道些,火之國內部的混亂不堪,想來對卡卡西和鳴人來說壓力也不小。

“沒關系的。”卡卡西不曾下定決心去除腐爛的根,必要的時候卻也絕不會手軟。

“那佐助...”鳴人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但看到躺在那裏的佐助卻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烏鴉□□已經把今晚的事用寫輪眼給幾位影看過了,明天我照顧佐助就好。”不是鼬有多聰明,只因曾在政治漩渦中逆流而行,才做的這般果斷幹脆。

“那就再好不過了。今天也晚了,鳴人,我愛羅君他們就交給你了,要是他們回去你就送一程,不回的話就先住你那兒。大蛇丸...?”卡卡西這才發現,大蛇丸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根本沒什麽心思和他們一起開會,倒也正常,随他去就好,“鼬,我送你們去佐助的房裏吧。”

鼬抱起佐助跟卡卡西去了佐助房裏,卡卡西和鼬大概說了下房間裏有些什麽就離開了。

鼬記得佐助以前是最愛幹淨的,燒了些熱水想幫佐助擦擦身子,解佐助腰帶的時候,手卻停了下來。

“大蛇丸,出來吧。”鼬伸手從旁邊拉起被子給佐助蓋好,大蛇丸毫不客氣的在椅子上坐了自顧泡起茶來。

“同樣是佐助君的茶,怎麽我沖的就這麽難喝?”嘗了一口,大蛇丸放下杯子。

鼬走過去打開茶壺聞了聞,便倒掉水又沏了一壺,“嘗嘗吧。”

“果然是這個味道呢。”大蛇丸笑着搖頭。

“這些年,佐助是怎麽過來的?”聲音裏的細微的顫抖出賣了鼬此刻的心情。鼬看到過佐助過的艱辛,也聽過佐助的喃喃自語,但他還是想知道那些自己不曾看到聽到的日子,佐助是怎樣的?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呢?”大蛇丸和鼬是沒什麽交情的,有的只是對寫輪眼的觊觎。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鼬回頭看了看的佐助,見後者毫無清醒跡象才繼續道“你不就是來告知我這些的嗎?”

“鼬君啊鼬君,以前你是開着寫輪眼看穿人心,怎麽現在不開眼都有這功能了?”大蛇丸笑的不置可否,讓鼬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如此。

鼬不再接話,也倒了杯茶等着大蛇丸開口。

“鼬君好手藝,”大蛇丸抿了口茶,在曉做事的時候沒嘗到鼬的手藝真是遺憾呢,“不知道佐助君練這手藝的時候吃過多大的苦頭呢。”

鼬抓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有些收緊,關節處有點點泛白。茶香清苦卻透着一絲沁入心脾的甜意,背負一切遠走之時,鼬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只是不知佐助是從何得知,在木葉的時候鼬更喜歡甜食,而後便是被無盡的憎惡束縛着,兄弟倆何曾有閑情坐下共飲一壺清茶。

“也不止是泡茶了,用佐助君的話來說,他是在贖罪。你背負了弑族的罪名,借由宇智波族人之手死去,也算是解脫了。不過佐助君就沒這麽好運了,被禁锢在殺了自己最愛也是最愛的哥哥的事實中,只能用盡全力替你活下去,這才是他所謂贖罪的真正意義吧。”木葉的人把佐助的贖罪理所當然的任務是背叛,可佐助何曾對叛離木葉有過分毫的後悔?他要是真想回去,又怎會不肯久留?

鼬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滾燙的水順着杯子的裂紋流在鼬的手背上,留下一條條紅痕,被燙到的人卻渾然不知。

“佐助君在努力的用你的姿态活下去,可惜他沒完全做到。還是會忍不住的想你,聽到有人說你的不是也還會暴跳如雷。對他來說,大概活在沒有你的世界本身才是最大的酷刑吧...”

嘩啦一聲,鼬手中的杯子碎成了粉末。連打掃都不必,直接風一吹就帶走了,滾燙的水直接灑在鼬的手上,鼬卻無知無覺一般面無表情。

“鼬君,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幫你們嗎?”像是沒看見鼬手上的動作,大蛇丸突然轉了話題。

“我認識的大蛇丸,凡事都有目的。”

“我還是對他的身體有興趣呢,可惜現在的佐助君太強了。”大蛇丸突然伸頭湊到鼬身邊,“鼬君,你說現在的我能不能打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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