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妙手風華絕天下

第十六章:妙手風華絕天下

——譚落詩: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宇文陵一兇,譚落詩就閉口不語了,宇文陵看他老實了這才慢慢道:“饒了你也不是不行,答應我一件事。”

譚落詩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宇文陵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晚上給朕侍寝,這件事就算了。”

譚落詩突然覺得頭好疼,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

“陛下該納妃了。”譚落詩試探着小聲建議道,“新朝剛建,定有很多人把自己女兒送來……”

“你昨天也看到了,朕怕傷了別人。”宇文陵幹咳一聲一筆帶過道,“其實過去在軍中的時候朕也嘗試過,最後人家姑娘流了好多血,傷的很嚴重。”

譚落詩眼睛睜大,似乎委屈萬分道:“陛下,臣也是人啊,姑娘不能受傷,臣就可以了嗎?況且您那力氣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宇文陵不耐煩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譚落詩忙道:“其實臣喉嚨受傷了,陛下沒看到臣一天都沒敢吃飯嗎?”

“誰讓你剛才不說的。”

“能給您吹簫的姑娘也有的是啊陛下!”

“這件事你還想讓別人知道?!”

“陛下……”

“不準求了!朕已經決定了!”

“……”

宇文陵兇完他又放緩了語氣道:“譚落詩,你乖乖聽話,要是伺候得朕滿意了,說不定就放你走了。”

譚落詩連忙問道:“若是臣不走就可以放過臣了嗎?”

“不行!”宇文陵看他這麽排斥心情又差了,冷着臉道,“你是要受罰還是答應朕?!”

譚落詩掙紮了半天顫聲道:“臣昨天對陛下不敬,請陛下賜罰。”

不是他願意受罰,只是宇文陵那個……真心是天賦異禀,那腰力簡直要把他喉嚨都捅穿了,多虧了不是下面,要是下面他可能早癱在床上了。

好啊你,寧可受罰都不願伺候我!宇文陵聲音冷得要結冰,“這就是你自己選的了!”

譚落詩誠懇道:“臣犯了這麽大的錯理應受罰,臣實在不想找理由逃避,請陛下賜罰吧。”

宇文陵瞪了他半天,突然冷笑一下揚聲道:“來人,拖出去廷杖!”

候在門外的吓人馬上進來架起他,又問道:“陛下要杖責多少板?”

宇文陵眼都不眨道:“一百板!”

譚落詩臉色一下子白了,一百下一般就打死人了,宇文陵又補充道:“用四十斤的板子!”

……四,四十斤的?那肯定活不成了。

譚落詩被人拖了起來的時候還在發呆,馬上回過神來了,帶着哭腔求饒道:“陛下饒命啊!”

“朕饒你!只要你還能活着朕就饒你!”

譚落詩已經被拖到門邊上了,突然掙紮着對着他不停地叩頭道:“陛下饒命,臣死了誰伺候陛下啊?!”

下人才要再次拖他,宇文陵揮了揮手道:“先下去,關上門。”

手邊的人都退出去關了門,譚落詩馬上戰戰兢兢地膝行到他的腳邊叩頭懇求道:“臣願意伺候陛下,求陛下饒了臣吧。”

宇文陵語氣不善道:“譚落詩,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要就要,你當朕是什麽了?!”

譚落詩認真誠懇地說:“陛下在臣心中當然是至聖天子了,臣不願答應主要是覺得憑臣低下的身份唯恐污了陛下。”

宇文陵被他的話引起了興趣,接着問道:“那你現在怎麽又不怕污了朕了?”

譚落詩面不改色道:“因為臣想活着伺候陛下。”

宇文陵這才冷哼一聲,“你老實點,朕讓你幹嘛就幹嘛,昨天那事不許說出去,想必你也知道要是傳出去了朕也保不住你。”

譚落詩點頭稱是。

宇文陵精神了一點,這才讓宮人擺上晚宴,譚落詩不敢和他同桌,只能在旁邊站着看他,這麽算算已經一天沒有機會吃東西了。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道:“坐吧,一天沒吃東西了?”

譚落詩聽他問話又起身拜了一拜道:“回陛下,臣實在沒法吃東西。”

宇文陵想起昨夜失了理智對他做了什麽,這才對他稍微和善了點,“別跪了,喝點粥總可以吧。”

譚落詩感激道:“謝陛下,陛下不愧是心懷天下的仁心聖主。”

宇文陵隐隐約約覺得這句仁心聖主有點耳熟,不過懶得計較了,令人給他稱好了粥。

譚落詩看他動了筷子才敢喝粥,一直是一副在君王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

宇文陵吃完飯感覺好多了,又看到譚落詩做作的可憐樣心煩,冷聲道:“你很委屈嗎?譚落詩,你這可是欺君的罪啊,能把朕弄成這樣你也是厲害!”

譚落詩心想,能把我弄成這樣的你也是頭一個,嘴上乖乖道:“臣不敢,臣惶恐。”

宇文陵這才想起來道:“所以你根本沒買桃酥對嗎?而是買了這藥?”

譚落詩惶然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如同親眼所見。”

宇文陵被他的無恥震驚了,又冷着臉道:“你可朕能耐,朕今天要搜一遍你這裏還藏沒藏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譚落詩大驚失色,“陛下啊!求您,臣……”

“閉上嘴!跪在這不許動!”

被宇文陵一兇,譚落詩只好乖乖地跪在房間最中間,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他本來被宇文陵擒了身上就沒多少東西,後來又着了次火,東西就更少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被翻了個遍,譚落詩欲哭無淚地看着自己眼前僅存的幾件東西,宇文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自己說,都是什麽?”

譚落詩只好柔聲道:“回陛下,這不過是幾本書,還有些雜物,并沒有什麽可疑的啊。”

“朕是瞎子嗎?!”

“當然不是……”譚落詩只好柔聲解釋道,“這,這本書是論兵,介紹兵法,用兵之道的。”

宇文陵重新坐下低頭看着他冷聲道:“怎麽?你又想研究兵法,想跟誰打?!”

譚落詩惶然磕頭道:“陛下誤會了,臣過去只會帝王之術,不怎麽研究過兵法,臣只是随便看看,萬萬不敢與陛下為敵,更何況臣怎麽可能是陛下的對手呢?”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

譚落詩知道不跟他計較了,便接着道:“這本是普通的陣法,這本是普通的藥理學,這本是普通的野史……”

他一口一個普通的,努力地聲明這些書并沒有什麽,宇文陵聽着煩,不耐煩道:“把形容去掉!”

“是,這是一本小說。”

“朕當然知道是小說了,問你什麽小說!”

“陛下剛才讓臣把形容去掉的……好吧,是一本俗套的言情小說。”

“說!”

“……講的是一個富家小姐與窮書生相戀,書生去考取功名,一去不複返,小姐相思成疾。書生考取狀元回來後小姐已經香消玉殒,書生日日思念,最終感動上天讓小姐複活了,皆大歡喜。”

他講完,兩人又是雙雙沉默,宇文陵過了一會淡淡道:“父親也給朕講過這個故事,他說……為什麽書生不在她活着的時候就珍惜呢?”

譚落詩眼睛閃了閃,垂眸不語。

宇文陵又道:“譚落詩,若是他還能活過來,你會怎麽做?”

譚落詩拜了一拜,恭聲道:“當然是勸他效忠陛下了。”

“……算了,朕怎麽會問你這個問題。”

譚落詩一臉不解道:“陛下怎麽了?陛下統治下風調雨順,萬民歸心,難道臣不該順從嗎?”

“譚落詩。”

“臣在。”

“接着說!”

“是,這條玉佩是父親贈的,臣從小戴到大。這柄折扇是寒卿的,這……”

等譚落詩一一證明完它們真的只是一堆普通的雜物後宇文陵才讓他起來,譚落詩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跪的太久踉跄了一下,宇文陵也不管他,這才想起來道:“還有身上沒檢查過!”

譚落詩眼睛睜大,不敢置信道:“臣兩袖空空,一目了然,還有什麽好檢查的嗎?”

“少廢話,脫!”

要不是譚落詩十分确定宇文陵有多痛恨他,他真的要懷疑宇文陵在戲弄他了,但也只好一件件脫掉。

宇文陵就坐在那冷眼看着,那視線跟激光似的,宇文陵煞氣太盛,瞪起人來還是挺吓人的。

“陛下。”

“嗯?”

“臣認為不能再脫了。”雖然屋裏點着爐火,但譚落詩還是禁不住被動得有些發抖,聲音都發顫了,“再脫就要違背君臣之禮。”

宇文陵淡淡道:“昨天違背地還少嗎?”

“陛下這,您這麽說……”

“以後還會繼續違背。”

“……”

譚落詩掙紮着望着他,眼神有點哀求,宇文陵知道只要再逼他他就會妥協,但見他這樣又心軟了,冷着臉道:“算了,應該藏不住東西了。”

譚落詩認同地點頭,宇文陵今天棒子打得夠多了,又放緩了語氣道:“你自己作孽,也別怪朕總不信任你。”

譚落詩叩頭道:“臣不敢。”

宇文陵看他順從地跪着,沒自己的命令也不敢穿上衣服,便令人取來了幾件剛制好的衣服,“不是嫌冷嗎?穿上給朕看看。”

譚落詩真是被他折騰得受不了,但仍是好脾氣地點頭穿上最上面的一件。又是白底黑紋的長袍,袖口十分寬大,腰身又很熨帖地勾勒出他的身材。

譚落詩本來就長得好,長發如瀑布般垂下,這一擡眸望他更是動人心魄,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上呵護。

宇文陵心想,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冷着臉道:“還不錯,換下一件。”

譚落詩默不作聲地換下下一件,這一件是一件淺紫色的分段長衫,衣擺的地方綴了好幾層,看起來也是翩然若仙。

“還行,繼續。”

譚落詩只好在宇文陵的逼視下一件件試過,宇文陵給他的這幾件都是襯出他氣質的款式,結果譚落詩就被打扮得更像是個小白臉了。

折騰了半天,譚落詩感覺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忍不住柔聲求饒道:“陛下,可以了嗎?”

宇文陵這才算了,又警告了幾句,“朕對你已經很容忍了,以後給我悠着點!”

譚落詩自然是連連稱是,宇文陵便起身打算離去,走到門口又猶豫着提醒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譚落詩抿嘴嘆氣,“不敢忘。”

宇文陵這才走了,譚落詩直到他走才擡起頭來,輕輕摩挲了下寒臨慣用作兵器的折扇。

夢裏依舊是纏綿過往,譚落詩一覺醒來,恍然好像見到了他的影子似的,追到窗外,驚呼一聲,“寒卿!”

明月照孤影,原來真的是夢,徹骨地冷讓他終于清醒了。

譚落詩擡手遮住眼睛,掩不住一陣失落,“朕忘了,你已經不在了。”

下一句帶着哽塞,“最愛我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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