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天陸女士送她上學 江明月苦澀一笑，……
江明月怕陸謹言發火，不得已把書包挪到身後背着，這樣一來，倆人之間就沒有了安全距離，她的左腿、左側腰不可避免地挨着他的後背。
幸虧是冬天，衣服厚實，這要是夏天……
胡思亂想間，她雙手尴尬地不知道往哪裏放。
陸謹言慢慢減速，靠邊停車，大長腿撐地，然後扶穩車下來，一把摟住江明月，在她的驚呼聲中，讓她岔開腿、跨坐在小電驢上。
“江明月同學，跨坐着更安全一些，雙手抓緊我，你要是掉下去，右腳踝二次受傷，我可不負責。”
随後他又不等江明月回神，跨上車坐穩，繼續發動車子向前開。
耳邊呼呼刮着的風聲沒了，夜晚路上的嘈雜聲也被屏蔽在外，江明月心跳如鼓，小心心砰砰亂跳，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他腰間的衣服，腦海裏還殘留着他單手摟在她腰部的感覺……
結實，有力量，還有他溫暖堅硬的胸膛。
就這樣一路心跳加速、六神無主地回到了明珠苑。
直到被陸謹言送到家門口，他與她打招呼離開，江明月才猛地回過神，忙出聲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回答她的是消防通道的關門聲和遠去的腳步聲。
這一夜，江明月在日記本上寫下，“他今晚抱了我，嗚嗚……可惜不是那種抱……這是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我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怎麽辦呀，我不想被他發現，苦惱……”
毫無疑問，江明月晚上失眠了，翻來覆去一直到淩晨兩點多才睡着，夢裏皆是陸謹言的笑臉。
第二天早上，她在雨聲中醒來，醒來時心裏甜滋滋的。外面雨聲呼啦啦，她爬到窗戶邊眺望，雨勢不小，騎車的路人都穿上了雨衣。
“哎呀，下雨天穿雨衣騎車太危險，明月，你趕緊給小陸打電話，讓他別來接你，媽媽給你叫車。”
江媽媽從廚房裏轉出來，手裏拿着湯勺，推開江明月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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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媽媽，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江明月慢慢挪下床穿衣服，拿着手機單腳跳進衛生間，一邊按下陸謹言的語音通話，一邊擠牙膏。
下一秒，她又擔心他在騎車，接聽語音通話不方便，于是立馬挂斷，改為打字，發完又覺得不對，發信息給他，他說不定也看不到。
算了，如果他真的騎車過來，屆時可以讓他把小電驢停到地下車庫，他們一起打的去學校。
等她刷完牙，陸謹言的微信回了過來。
陸謹言：“今天我媽送我們去學校，提前一刻鐘到，你盡快收拾下。”
江明月看到這條微信時，差點緊張地扔掉手機！陸謹言媽媽要來！
她連忙大喊，“媽——”
十分鐘後，江明月手裏拎着一個餐盒，被江爸爸背下了樓，江媽媽給父女倆撐傘，他們把江明月一直送到小區西門口，等三人站定，陸女士霸道的越野車座駕正好停靠到小區門口。
雙方家長再次見面，免不了又寒暄了一番，早高峰時間段，小區門口不能久停，陸女士立即招呼陸謹言下車接人。
陸謹言下車，從江爸爸手裏接過江明月，“叔叔，阿姨，雨大，你們快點回去吧。”
“哎哎，你們慢點開——”江氏夫婦目送陸女士的座駕調頭駛遠，他們才回去。
越野車空間寬敞，車裏沒有雜物，也沒有怪味。
陸女士駕駛技術很穩，江明月第二次乘坐陸謹言媽媽的車，多少還有些拘束。
江明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副駕上的陸謹言，他的藍色羽絨服外套披在椅背上，車裏暖和，他裏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圓領羊毛衫，上車後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架勢。
陸女士打扮時髦，留着大波浪長卷發，腦門上架着墨鏡，煙灰色長款羊毛裙穿着她身上一點兒都不顯胖。
江明月鼓起勇氣，把手裏的餐盒向前遞了遞，“阿姨，麻煩您了，您吃早飯了嗎？我媽媽早上煎的雞蛋餅，您要不要嘗一嘗？”
她媽媽告訴她，禮多人不怪，即使陸謹言媽媽不吃，她們的心意送到就行。
出乎意料的是，陸女士當即一笑，“好的呀，正好阿姨還沒吃早飯，謹言，明月腿腳不方便，你夾一塊給媽媽嘗嘗。”
陸謹言睜眼，微微蹙眉，他媽最讨厭別人在她車裏吃東西，三令五申不準他在她車裏喝飲料、嚼口香糖。
“你确定？”
陸謹言的聲音很冷，語氣透着嘲諷，江明月心裏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看向陸謹言，“我——”
“臭小子廢話這麽多呢？！快點，你媽好久沒吃過雞蛋餅了，以前還是念書時經常在校門口買。”
陸女士掃了一眼後視鏡，瞥到後座小姑娘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堪，心裏把自家兒子罵了一遍，臭小子這脾氣将來很難娶到老婆。
陸謹言撇了撇嘴，從江明月手裏接過餐盒，純白色的餐盒非常幹淨，江媽媽準備得很細心，餐盒上面的存儲空間裏還放了幾根牙簽。
他扳開蓋子，拿出兩根牙簽，金黃色的雞蛋餅映入眼簾，上面撒着切得細細的小蔥，還有芝麻，香味撲鼻，令人食欲大增。
江明月怕惹陸謹言厭煩，硬着頭皮解釋，“我媽本來想放培根，怕你們吃不慣，所以雞蛋餅裏沒加……”
“哇！好香！一定很好吃，兒子，快夾給我嘗嘗！”
陸女士又在催，陸謹言抿唇，任命地用牙簽叉起兩塊雞蛋餅，遞到他媽嘴邊，“喏，張嘴。”
陸女士迅速吞到嘴裏，慢慢咀嚼，霎時喜笑顏開，“好吃！真的好吃，明月媽媽有心了，明月，回頭替阿姨謝謝你媽媽。”
江明月松了一口氣，乖乖嗯了一聲，“不客氣，阿姨。”
一盒雞蛋餅，一大半都下了陸女士的肚，陸謹言只碰了一塊，他吃東西時面無表情，江明月不敢多看他，猜不透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過總算沒有浪費她媽媽的心意。
他們出發的早，到校時，南區校門口沒有幾輛車，學校保安認識陸女士的車牌號，陸女士直接從側門駛入員工停車區域，然後繞路穿過中庭，把倆小孩一直送到他們的教學樓下。
項磊接到陸謹言的電話，早早候在這裏，見他們車過來，忙把輪椅推出來。
江明月在陸謹言的幫助下坐上了輪椅，陸女士叮囑他們三人好好學習，随後原路返回。
江明月心裏過意不去，向項磊道謝，“等我腿好了，我請你吃飯。”
她知曉若不是看在陸謹言的面子上，項磊才不會理睬她這個陌生人。
“別客氣，大家都是同學，相互幫忙是應該的。”項磊有眼力見，他朝陸謹言擠了擠眼。
陸謹言沒搭理他，示意項磊把人送到樓上，他先回教室。
有人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拍了好幾個小視頻，發給了昨天晚上國際班的那個女生。
上午大課間休息時，馬曉玲和顏晶晶圍着江明月八卦，說邀請陸謹言參加今晚國際班舞會的女生叫肖雪，人如其名，膚白勝雪，家裏有錢，性格傲。
“小道消息，肖雪和他們班顧凱前段時間分手了，肖雪把目标轉向了陸謹言，上善書院和八班下周籃球賽，上善書院的人特地把顧凱挖了過來，下周有戲看喽。”
“你們知道嗎？就那個顧凱，我聽人說，他超級兇的，打架是家常便飯，要不是家裏有幾個臭錢，學校早就開除他了。”
“他們國際班又不要高空，都是直接去國外上大學，每天大把時間玩，男生嘛，除了打游戲打籃球，就剩下打架。”
江明月心不在焉，那天吃關東煮，項磊問陸謹言要不要參加籃球賽，陸謹言是明确拒絕的。
她更加關心的是，今晚陸謹言會不會被肖雪留下來，到時候她要不要提前問一問他，如果他實在沒空，她可以打車回家。
晚自習時做了三套數學卷子，江明月腦瓜子疼，等鈴聲響起時，她驀然發現她忘了發消息問陸謹言！
外面的雨下了一天，班上的同學不像平時那樣磨蹭逗留，紛紛收拾書包湧出教室。
馬曉玲提着書包朝她走來，“明月，陸謹言還沒來哎，他今天來接你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馬曉玲與江明月雖然在同一片區，但也隔了兩條馬路，關鍵一點，馬曉玲每天騎共享單車上下學，風雨無阻。
“他會來接我的，你先回家吧，我打電話給他。”
手機微信裏沒有他的消息，只有媽媽問她今晚怎麽回，是不是還陸謹言媽媽來接她。
江明月吃不準，先沒回複她媽媽，她立即給陸謹言打語音電話，語音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她掐掉，又聯系項磊，項磊那邊掐掉了她的語音通話，轉賬五十塊給她，又發來一串文字。
“謹言在忙，你請你同學送你下樓，你打車回家。”
江明月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她回了一個‘好’，沒收項磊的錢，她請馬曉玲送她到校門口，她可以自己用手機叫車回家。
馬曉玲替江明月背着書包，“啧啧，校草就是忙。”
“肖雪在北區出了名的——”顏晶晶也跑來幫忙攙扶江明月，“咳咳，說不定真的被肖雪喊去參加晚會了。”
江明月苦澀一笑，也對，三個月呢，陸謹言哪能真的一天不落接送她，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他只是倒黴撞倒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