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人不要太綠茶 事情來得太突兀，江明……
江明月到家後，第一時間把陸謹言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收在書包裏，不給江媽媽知道，這算是她和陸謹言單方面之間的秘密。
這天晚上，她在日記本上寫下一句話，他的手套好溫暖。
陸謹言而有信，第二天晚上就給江明月一副新的手套，與她自己那副相似的毛線露指頭款式。
價格牌被他摘了，但價格肯定不菲，江明月硬着頭皮問他多少錢，他依舊笑了笑沒回答。
她有些難為情，暗自琢磨改天回贈他一樣東西，總不能一直占他的便宜。
他自己則戴了另外一副棕色皮手套，江明月把他的黑色皮手套還回去，他沒收，讓她繼續戴着。
江明月心生歡喜，重新戴上，那種隐晦的愉悅又跑了出來，來回在心間蕩漾。
這樣，她是不是和他戴上了情侶手套？
高三學習緊張，白天都在狂刷試卷中度過，晚上複習做題，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迎來了下周高三年級組籃球友誼賽。
私下裏大家改了名——東城高中南區與北區對抗賽。
高三年級每個班裏面抽調出一位男生家人籃球隊，然後精選出五名隊員，其他作為替補，與北區三個書院和國際班的學生進行比賽。
因為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所以來看球賽的學生特別多，擠滿了學校的籃球館。
主要是陸謹言被說服參加了球賽，項磊作為替補，一直在替補區給陸謹言加油助陣，國際班那邊更絕，把東城大學的拉拉隊邀請了過來，現場跳舞助陣示威。
高三五班的班長也在南區籃球隊裏，高三五班所有人都來了，馬曉玲托人預定了看臺位置，江明月與顏晶晶托馬曉玲的福，三人坐在看臺第二排。
江明月還看到了對面看臺上第一排的肖雪。
馬曉玲拿着望遠鏡看對面，“我去！北區不愧是有錢公子哥的天下！竟然把東城大學的牌面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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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雪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穿的這麽露骨，一個勁地瞧着陸謹言，太過分了！”顏晶晶小聲吐槽。
馬曉玲跟着吐槽，“确實有點過了，好歹我們也是個學生，百褶裙子那麽短，稍微站起來不就走光了嗎？陸謹言打球哪裏能看到她？倒不如直接去拉拉隊跳舞還醒目一點。”
江明月沒有評價肖雪的穿着，實際上如果她長得像肖雪那樣漂亮，她也想那麽穿。
哪個女孩子不愛漂亮呀？她們都想打扮得美美的，吸引自己喜歡男生的注意力。
“咦，顧凱長得也不差呀，挺帥的，肖雪怎麽跟他分了？”顏晶晶話題一轉，聊起了顧凱。
顧凱穿着黑色球服，身高一米八八，比陸謹言高出一點點，人高馬大，模樣也不差，家世好，金錢堆裏培養出來的公子哥，在球場熱身時，不小心露出腹肌，引起許多女生尖叫。
旁人有人嘀咕，馬曉玲收起望遠鏡，“不知道，聽人說顧凱腳踏兩只船。”
“那顧凱确實過分了，有肖雪這樣的女朋友還不知足，男的果然花心。”
“或許陸謹言也花心啊。”
“那不一樣，他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在我心裏他就是最好的！”
馬曉玲哈哈大笑，江明月也跟着笑，顏晶晶牆頭草屬性，三觀跟着五官走。
東城高中籃球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除了互相進球得出的分數外，還有一個是觀衆評判分，所以兩邊球隊賽前都要向現場觀賽的觀衆拉票，別小瞧觀衆手裏的投票，往往不經意間反敗為勝。
陸謹言所在的南區球隊繞場拉票時，籃球隊隊長直接打着陸謹言的名義，拿着喇叭問，“同學們，想不要讓你們的陸神贏得比賽？！”
“想要！”
“想要！”
“想要！”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差點掀翻籃球館的頂棚。
“陸謹言加油！南區加油！”
“陸謹言加油！南區加油！”
“陸謹言加油！南區加油！”
現場火爆的氣氛令江明月也跟着心潮澎湃，她舉着手裏的鼓掌器，跟随大家一起喊加油。
馬曉玲激動地站起來大吼，“來人啦，給我把南區加油打在公屏上！”
南區這邊的學生絕倒，“哈哈哈——”
陸謹言跟随大家向觀衆席上的看客招手，他的視線在江明月的臉上滑過，簡單點了點頭算作招呼，引起江明月所在這一塊的座位席一片尖叫。
“啊——陸謹言看我啦——”
“不，他在看我！”
“你在做夢嗎？他明明是在看我！”
“你們別搶了，他看的是我哦。”
七嘴八舌的争論不絕于耳，令江明月哭笑不得。
馬曉玲湊近江明月，鬼鬼祟祟地和她咬耳朵，“喂，明月，剛剛陸謹言在和你點頭吧？”
江明月脊背一僵，心慌意亂，她沒有遮掩，輕輕嗯了一聲。
馬曉玲腦回路與旁人不同，竟然沒有往深處想，“這就對嘛，這一排他就認識你，不和你點頭，他和誰點頭。”
江明月：“……”
她繃緊的心弦突然落下，好像也是。
果然，她不配擁有校草的喜歡，就連她的身邊好友都不會亂想她與他的關系。
輪到顧凱所在的北區籃球隊繞場拉票時，也不知道顧凱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大長腿一跨，他登上觀衆席，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江明月這一排，故意停在江明月面前，俯身說了幾句話。
事情來得太突兀，江明月都顧不上聽顧凱說了什麽，第六感特強，她捕捉到對面路肖雪殺人般的目光瞪了過來，還有陸謹言審視的眸光。
暫時顧不上肖雪如何想她，光陸謹言那邊的視線，已經讓她自顧不暇，
她不敢自作多情無，陸謹言絕不會吃醋，也沒有理由吃醋，他或許覺得顧凱在利用她針對他？
胡思亂想間，顧凱還伸手揉了她的腦袋，“傻啦吧唧的，和小時候一樣傻。”
顧凱逗完了江明月，拍拍屁股潇灑走人，跳下觀衆席歸隊。
徒留被揉得腦瓜疼的江明月傻坐在位置上！
他身邊的隊友紛紛八卦，問顧凱對方是誰。
“凱哥，這是新嫂子？”
“不是吧？也不是特別漂亮的美女哎。”
“凱爺，你這是吃膩了鮮花，想吃草了？”
顧凱擡起衣服擦臉，無意間露出腹部的八塊腹肌，又引來一片尖叫。
他笑着朝尖叫區域的女生們揮手，笑罵道：“滾一邊去！她是我以前的鄰居，我上去打個招呼，拉拉票。”
“這女生我認識，高三五班的江明月，去年她的毛筆字在藝術展上得了一等獎，我印象深刻，她就是被陸謹言騎電瓶車撞骨折的那個，據說陸謹言這些天每天早晚都接送她上下學！”
“絕！來哥幾個打個賭，賭一賭這位江同學願意給誰投票！我選陸謹言！”
“滾——我選凱爺！”
看臺上，馬曉玲和顏晶晶瞠目結舌，倆人立即追問江明月，“明月你和顧凱認識啊！他好像和你很熟悉的樣子，他竟然還摸你的腦袋！他是不是喜歡你？！”
江明月其實不想承認她認識顧凱，平時顧凱在北區上課，她在南區，倆人幾乎沒有交集，哪裏料到他今天會來這麽一出。
頂着倆位好朋友的八卦目光，她迫不得已交代，“你們想多了，他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他小時候總愛欺負我，所以我不高興提到他，他初中搬家後，我開心得一晚上沒睡好。”
“校霸鄰居，啧啧。”馬曉玲同情地拍了拍江明月的肩，“原來如此，委屈你了。”
顏晶晶總是善于發掘新的閃光點，壓着嗓音笑，“如此說來，你和顧凱很配呀，青梅竹馬。”
江明月：“！”神他媽的青梅竹馬！一點都不配！顧凱就是惡趣味，從小就喜歡捉弄她！
馬曉玲忽然一嘆，頗為擔心地瞅着江明月，“明月，你這下要被肖雪記恨上了。”
江明月一愣，“嗯？”
“陸謹言每天接送你上學，顧凱又是你的兒時鄰居，剛才他還故意在大庭廣衆之下摸了你的頭，估計就是為了氣肖雪，完了，我們學校東城高中兩大男神都繞着你，肖雪的臉今天被你狠狠地砸到地了。”
“晶晶，以後上廁所我們得多找幾個人，不然就我們倆，可照顧不來明月。”
馬曉玲頭頭是道地幫江明月分析今天過後，江明月可能遭遇到的情況，各種校園劇狗血情節都被她扒了一遍。
“等會兒——醒醒——”顏晶晶翻白眼，打斷馬曉玲的臆想，“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北區離我們南區那麽遠，課間十分鐘跑到我們這邊上廁所？”
馬曉玲：“……”好像也是！
另一邊，項磊從南區那邊打探到小道消息跑回來，圍着陸謹言八卦，“卧槽，瞧不出來顧凱竟然是江明月之前的鄰居！失算！她會不會把我罵顧凱的那些話傳給他？”
陸謹言原地蹦跳壓腿，“不會。”
“你這麽肯定？”
“她不是那種嚼舌根的人。”
“謹言，你很奇怪——”
項磊還要再八卦，籃球比賽開場的哨聲響起，陸謹言迅速跑到球場上，項磊也只好回到替補區。
今天的比賽很激烈，全程無尿點，南區與北區勢均力敵，陸謹言和顧凱更是不分伯仲，陸謹言擅長三分球，顧凱仗着身高優勢，搶籃板從來沒輸過，最後比賽結束時，雙方打成平局。
裁判吹哨，示意現場觀衆開始投票。
看臺上的男女同學們興奮地交頭接耳，有了投了南區，有了投了北區，還有人在糾結到底要支持哪個隊。
馬曉玲、顏晶晶、江明月三人毫不猶豫地投了南區隊！開玩笑，她們不支持陸謹言，難道會去支持顧凱？
最後，毫無懸念，陸謹言所在的南區籃球隊贏得了比賽！
北區籃球隊盡管不服，但也拿看臺上的衆人沒轍，誰讓學校出了這種不成文的規定！
“太他媽不公平！狗屁的投票規定！直接罰球不行嗎？搞這個破玩意，沒意思！”
“哎，我們打得再拼命，也幹不過陸謹言那張臉。”
“改明個我就去醫美，我還不信了——”
“得了吧，人家那是高級臉，天生的！”
北區那群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顧凱臨走前給陸謹言豎了挑釁的中指，陸謹言懶得搭理顧凱，東西一收，直接去了更衣室。
項磊立馬屁颠地追上去。
籃球館門口，顏晶晶推着江明月在等馬曉玲，馬曉玲去上廁所了，等她出來，她們三人直接去食堂吃晚飯，吃過晚飯再回教室上晚自習。
“江明月？”
江明月正與顏晶晶在讨論剛才的籃球賽，冷不丁身後有人叫她，她扭頭看過去，雙手下意識抓緊輪椅的扶手。
肖雪領着五個女生向她走來，且一個個趾高氣昂，表情不善。
顏晶晶抓狂，都怪馬曉玲烏鴉嘴，怕什麽來什麽！
“明月，她們怕不是認為你是顧凱腳踏兩只船的另一只船？”
這話怎麽這麽拗口？
江明月雖然在喜歡的人面前膽小，但遇到緊急情況，她還是挺鎮定從容的。
大庭廣衆之下，又是人來人往的籃球館門口，肖雪等人不敢對她如何。
她坐着不動，微微擡頭，仰視走近的肖雪，語氣自然，“這位同學，你找我有事？”
肖雪雙手環抱，她居然看走眼了，南區一個普通女生竟然迷得陸謹言團團轉，還與她的前男友相熟，簡直不可思議。
“江明月，我找你只想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綠茶，一邊勾着陸謹言，一邊還與顧凱暧昧，小心被雷劈。”
什麽？她綠茶？
江明月不怒反笑了，她不是氣笑了，是真的覺得肖雪的指控非常好笑。
“你笑什麽？！”肖雪被江明月突如其來的笑吓到，這女生怎麽不按牌理出牌。
江明月捂着笑疼的肚子，先問顏晶晶，“晶晶，你說我綠茶嗎？”
顏晶晶‘啊’了一聲，挺了挺腰板，“咳咳，那啥，肖雪，明月都不怎麽和男生說話，你說她綠茶？你與其說明月綠茶，不如說我吧！”
肖雪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