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她撩了(一更) 她說話時香氣撲鼻,……

鏡子裏的女人留着栗色波浪長的卷發, 化着精致的妝容,唇紅齒白,睫毛纖長卷翹, 膚色在燈光下瑩潤有光澤。

她穿着時下最流行的紅色吊帶碎花掐腰裙,勾勒出苗條的腰身, 鎖骨能養魚, 裙子長度太短, 稍微彎腰就會走光。

女人喝了一點梅子酒, 度數低,但有些上頭,這會兒頭有些暈乎乎,但不至于醉。

酒氣熏染着她, 臉頰酡紅,眉目飛轉間, 水潺潺又含情脈脈, 帶了電。

擦幹淨了手,把擦手紙丢到垃圾桶裏,女人捋了捋耳邊碎發,掏出口紅補妝,醬紅色的唇釉一點一滴塗抹在她的唇瓣上,像是上好的果醬, 誘人采撷。

女人不緊不慢補好妝容,随後把口紅腮紅放入手包裏,腳步非常穩地離開了衛生間。

走至一半, 她腳步一頓,娉婷回眸,視線筆直掃向依靠在男廁門口旁邊牆上抽煙的男人。

從剛才她在洗手池前洗手、補妝, 男人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他們的視線在鏡子裏有幾秒鐘的交彙、勾纏。

男人還在看着她,見她回眸,似乎并不訝異,他的黑眸清冷又明亮,猶如擱置在豪華展示櫃裏的翠鑽,耀眼奪目。

她擡腳朝男人走去,伸手抽走男人手指間夾着的煙,掐掉燃着的煙屁股,丢到旁邊垃圾桶裏上方的煙灰缸裏。

男人并沒發怒,挑眉,等着她的解釋。

“帥哥,做人有點公德心,這裏不是吸煙區,還有,不要明目張膽看美女,你這樣,我會誤認為你想泡我。”

說完,女人笑眯眯拍了拍男人過于冷白的俊臉。

啧啧,手感極好,他臉上沒有塗粉,沒有一天不洗臉積攢下來的油脂,挺清爽的。

她沒注意到男人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懷疑,依依不舍挪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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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男人握住她的手腕,一開口就是低沉磁性的嗓音,好聽得能讓耳朵發麻。

“你喝了多少酒?”

女人身上有濃郁的香水味,還有酒香味,不是雞尾酒,也不是烈酒,而是這家酒吧裏最受女士歡迎的梅酒。

她說話時香氣撲鼻,誘人上鈎。

冷不丁被男人捉住手腕,而且力道足,有些疼,女人掙紮了一下,男人依舊沒松手。

她眼珠一轉,笑眯眯地湊近他耳畔,吐氣如蘭,“你猜呀?”

懶洋洋的音調,‘呀’字尾音上揚,甜膩膩的。

脊椎骨瞬間發麻,男人一怔,眸光一暗,女人趁機抽開自己的右手,果斷扭腰離開。

“帥哥,法治社會,不要在公衆場合亂來哦——”

男人目送女人走遠,須臾,氣笑了,到底誰在公衆場合亂來?他抽個煙的功夫,就被她撩了。

片刻,女人回到酒吧大堂角落裏的卡座上,朋友問她去哪裏了,怎麽上個廁所這麽慢。

“曉玲,你管那麽多做什麽?這裏是東城最高檔的音樂酒吧,出入的都是優質帥哥,明月說不定豔遇了呢,對吧?”

短發幹練女郎端着雞尾酒,與隔壁卡座的小哥哥眉目傳情,回頭看向另一邊穿着職業女裝的馬曉玲。

馬曉玲篤定地笑,“你豔遇我相信,明月不會。”

顏晶晶飛了一個媚眼給馬曉玲,随後抿了一口酒,歪靠在卡座上,小聲調侃,“明月你得放開點,女人矜持找不到男人的,這都多少年了,我和曉玲都談過兩個對象了,你還是個處。”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明月,今天馬曉玲從國外出差回來,她與顏晶晶給馬曉玲接風洗塵。

妖豔綠茶妝容是顏晶晶幫她畫的,顏晶晶現在是美妝博主,收入到達買菜買包不看價錢的自由。

馬曉玲當年考上海城大學,去讀了金融專業,畢業後改行做了經紀人,現在手底下有兩個新人演員,和一個三線男團單飛愛豆。

馬曉玲給江明月牽線,江明月給各大影視劇組片名題字,在業內幕後小有名氣,生活也不愁,比朝九晚五上班強太多。

好友的打趣,江明月習以為常,不過提到豔遇兩字,江明月莫名心虛,剛才在廁所門口那段,算是豔遇嗎?

這些年用眼過度,眼睛近視,左右兩眼三百度,不算高,她今晚沒有戴隐形眼鏡,剛才那個男人看着有點像高中時代她暗戀過的那個人。

酒一上頭,趁着酒勁,又化了堪稱換頭術的濃妝,她才大膽去撩撥了他一下。

男人的話好似言猶在耳,她忍不住回想對方的笑聲,耳朵發燙,手腕上還有那人留下來的觸感,有力量。

她今年二十六歲,身體在向她發出抗議,是時候可以談一場戀愛了。

“明月,你發什麽愣,上去唱首歌呀,保證你上去唱一首,接下來添加微信添加到手軟。”

顏晶晶拾掇江明月上去唱首歌,來酒吧光喝酒有什麽意思。

三人之中,顏晶晶平時需要讨好粉絲,各種情歌信手拈來,馬曉玲的聲線更适合唱男生,因為工作需要有時候會出去應酬,也有一兩首拿手的歌。

再說江明月,歷經四年大學校園生活,四年社會打工人交際應酬生活,她早已練就三四首耳熟能詳的歌曲。

高中時代她怯場,人長大後,不得已會像兒時的自己屈服,就像她小時候不愛吃芹菜平菇,現在吃火鍋每次必點那樣。

成長的代價。

“行吧,你們想聽什麽?我去給你們唱一首。”

“當然是靡靡之音的小情歌啊,你千萬不要給我去唱什麽紅日,我都聽膩了!”

江明月揚眉一笑,搖曳生姿地離開卡座,走上舞臺。

美女一現身,人群中有人拍手叫好,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江明月回眸看向吹口哨的那人,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擡起手向那人簡單的做了一個招呼。

落落大方的反應一時間更加受人歡迎,掌聲越發響。

她走到舞臺上,與抱着吉他的小哥說了幾句,對方笑着讓出位置,她落座到高腳椅子上,拿着話筒,看着底下客流滿座的人群,微微一笑。

“我要送一首歌給我的兩個好朋友,謝謝她們陪伴我一路走來,從高中時期一直到大學到現在,感謝我的生命裏有她們的出現。”

“維他命C的畢業!友誼天長地久!送給你們——”

底下掌上雷動,卡座上的馬曉玲和顏晶晶大笑着鼓掌。

燈光一暗,大提琴歡快的節奏響起,臺上的女人微笑哼唱。

“And so we talked all night……”

舞臺下的人跟着節奏舞動着身體,這不是情歌,卻比情歌動聽。尤其是唱歌的人笑容迷人,美目含情,閃閃發光。

這是江明月聯系過幾百次的歌曲,她知道怎樣笑最好看,怎樣擺動身體最迷人,就像晶晶說的那樣,她要放開矜持,主動一些。

二樓卡座,有一個男人站在欄杆旁,目光直勾勾地鎖住舞臺上唱歌的女人。

她端坐在高腳凳上,為了防止走光,一雙筆直細長的美腿用衣服遮住了,遞給她衣服的是一位距離她最近卡座上的男士。

“哇,這女人正點,謹言,要不要我給你去要個微信?”

項磊從後面的卡座上站起來,他端着酒杯竄過來,把手裏的香槟遞過去。

陸謹言沒接,他今天開車來的,不喝酒,“看清楚,她是誰。”

“你這口氣好像我應該認識她——”項磊睜大眼睛瞧了瞧,搖頭晃腦道:“看着有些眼熟啊,不過美女都長得一樣,我也認不出來啊,難不成我剛才在短視頻中刷到過她?”

醉醺醺的,身上酒氣熏天,陸謹言嫌棄地往旁邊挪了一下,“你喝多了,把你手機給我。”

項磊不明所以,“你要我手機幹什麽?”話是這樣說,還是把手機解鎖遞了過去。

陸謹言點開項磊的微信,在通訊錄列表裏搜索江明月三個字,沒有這個人,他又把手機還回去。

“項磊,你有江明月的微信嗎?或者她身邊朋友的微信。”

“誰?江明月?”

好久沒聽見過的人名突然被提起,項磊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江明月啊,我想起來了!高中的時候你騎車撞倒了她,導致她右腳踝骨折,我當時負責送她去班級,推輪椅推了三個月呢!你怎麽會突然提起她?”

舞臺上的她還在唱歌,笑容甜美,風情萬種,與他記憶裏的她千差萬別。

這些年她經歷了什麽,從一個含羞草變成了嬌豔欲滴的帶刺玫瑰。

想起片刻前在廁所門口被她撩撥的畫面,陸謹言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有沒有認出他?如果認出他,她是故意的?如果沒有認出他,她私下裏對其他男人也這樣?

“別廢話,快說。”

“高中畢業後我就和她斷了聯系,她把我的微信給删了,好像換了新號碼,我聽人說她考去了南城的一所大學,可能讀的英語專業——”

聯想到舞臺上唱歌的女人,項磊驀然眼睛睜大,醍醐灌頂,他瞠目結舌,“不是吧,謹言,這人是江明月?!”

都說女大十八變,女人會打扮,江明月這哪裏是十八變!分明是從平凡無奇的普通女孩一躍變成了耀眼的明星!

“我艹,我要流鼻血了,要不是我現在有了女朋友,我——”

陸謹言擡手搭在項磊的肩頭,拇指食指在項磊的後勃頸處用力一捏,語調轉冷,“吃着碗裏瞧着鍋裏?”

項磊疼得鬼哭狼嚎,“——謹言!我錯了!求您高擡貴手——”早知道就不和陸思琪談戀愛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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