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訓練(1)

第34章 訓練 (1)

邢邵見到霍爾森湊過來的瞬間,坐起身來,簡單的撫平領口皺褶,換個舒服的姿勢,伸個懶腰。

“不能這樣情緒低迷下去,得趕快振作起來,我的任務和職責可是要帶着避難所裏面的人逃出這裏,如果連我這種救援的人都沒有信心了,我又怎麽能給他們帶來信心。”

他迅速打起精神,拍着自己的面孔,讓他恢複一絲冷靜,不再繼續那樣情緒低迷。

霍爾森怔住,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避難所裏面的人,職責——如果職責消失了,你就只能想着我一個人的事情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細微如同蚊吶。

邢邵沒有聽清楚霍爾森在說什麽,也就不知道霍爾森心裏在想什麽事情。

他還在想着有關于剛才窘迫的畫面,居然被用那種道具,讓全體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以後該怎麽正經嚴肅的和大家相處。

猛地搖了搖頭,他轉移自己注意力問道:“恩,對啦,黛米情況如何?有沒有研究出來血清?”

“還沒有。”霍爾森伸手摸了摸1他肩膀,見到他疑惑的模樣,慢悠悠的解釋道:“沾了點灰塵,我幫你拍一拍。”

“哦。”他不知道怎麽霍爾森怎麽提起來黛米的事情,語氣就不好。

看來血清的事情還沒有調查出來,害的霍爾森變得脾氣也逐漸暴躁。也沒錯,他作為沒有領導壓力的人都能感覺到情緒低迷,而霍爾森身上積壓着更多的使命,會讓他感覺到不安感也是正常吧。

“黛米能不能救回去,變回人類呢?”

霍爾森猛地把手抽回去,瞪着他,“為什麽要把她變回人類,難道是姐夫心裏面還有着她,她都那樣對你了?你如果還對她有着好感是不是賤?”

邢邵被這樣的霍爾森給吓住了,讷讷的舔1着唇,有點不安,不明白霍爾森這樣指責從何而來。

他只是想要詢問一下,并沒有其他的意思,沒明白怎麽突然間激怒了霍爾森。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單純的想要詢問一下,如、如果你覺得那件事情是機密的話,我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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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森盯着他一時間有點慌張的模樣,“你是在害怕我嗎?”

“我沒有,我1幹嘛要害怕你,你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是有點驚訝你怎麽突然發脾氣了。”邢邵撓了撓頭發。

霍爾森深呼吸,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帶着歉意溫柔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着急。”

“我知道,你姐姐的事情,還有這裏的危險,你現在身上的壓力很大,我能理解你。”

“那就好。”霍爾森顯然一副很疲倦的模樣,雙手勾着他的脖子,阖上眼睛。

邢邵正要伸手摸了摸霍爾森,卻發覺這人雖然是看起來疲倦了,可是某個正精神的部位,還在昂起來完全沒有半分困倦的意思。

“正常生理,不用擔心。”霍爾森很冷靜的說道。

“……恩……”邢邵抿着唇,努力讓自己目光不落在那處。

霍爾森盯着他白1皙的面孔,下面那精致的鎖骨,扯開那領口便能看到背脊,他留下來淡淡痕跡。

“睡吧。”

邢邵僵硬的被抱着,有點不舒服的挪動。

霍爾森嚴肅的說道:“姐夫,老老實實睡覺。”

邢邵咳嗽兩聲,尴尬的說道:“我、我也想要老老實實睡覺,但是……但是你那裏一直頂着我……”

“哪裏?”

“就是……”

“沒事,不耽誤事情。”

邢邵滿臉無語。

這怎麽就不耽誤事情了,完全耽誤他休息了,有着那種東西一直磨蹭着,還有那手指冰冷冷,不斷挪移到他胸前,害得他隔着衣料就能感受到那種觸感。

害得他渾身感覺到顫栗,這樣不斷哆嗦着,根本睡不着覺。

“呃……我覺得你還是先處理一下比較好。”

“好。”霍爾森回答倒也幹脆,手指直接挪移過去,忙碌着解決目前自己的問題。

邢邵正要想要從這個尴尬的房間裏面離開,于是他緩緩站起身來,還沒有等離開,就聽到身後傳來冰冷但保持着威嚴問句。“你準備去哪裏?”

他舔1了舔唇,有點不安的看着霍爾森這副質問的模樣。“我去外面睡一宿,不然和伏恩擠一宿。”

“不行。”霍爾森迅速命令道。

“為什麽?”

“我還有事情需要和姐夫商量一下,姐夫暫時不能離開。”

“你現在要和我商量事情?還是等我離開以後,你解決問題後,我在和你商量……”邢邵覺得霍爾森現在的狀态,居然還要和他商讨事情,怎麽也覺得不靠譜。

“擡頭看着我。”

邢邵顯然是想要裝作沒有聽到命令似得,靜靜的從霍爾森身邊走過。

霍爾森淡淡的補充道:“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不能服從上級的命令,你還能在戰場上全身而退嗎?”

“可是……你現在這副模樣,完全也沒有嚴肅,我怎麽和你談這件事情,還是等你事情處理完,我、我在和你商讨這件事情吧。”他忍不住反駁。

“夠了!如果在戰場上,有喪屍做出來這種舉動,你是不是都無法保持鎮定?放棄攻擊直接選擇陣亡?這樣的你還能保護避難所裏面的人嗎?”

邢邵為難的看着霍爾森,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面孔頓時燒紅。

“不是的,我是想要保護避難所裏面的人,可是目前這種狀态,我不認為喪屍會出現這種……”

“你在一直為你的逃避做出來理由,喪屍方法可是千奇百怪,任何突發意外都要學會适應,我記得你可是說過,要保護他們,連這種小事都無法做到,你還說什麽要變得更強!”

“如果你覺得連這種事情無法做到,你想要從這裏離開,你大可以做出來逃兵似得舉動,我是不會阻攔着你,不過請你不以後不要和我說什麽想要變強這種蠢話,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推三阻四,你還有什麽資格發言,你只适合成為別人庇護的附屬品。”

每個字都像是機關槍似得,重重打在邢邵的心底,害得他繃緊神經,戰戰兢兢沉默一會。

他英俊的面孔上浮現迷惘之色,又難堪的說道:“對不起,剛才都是我不好,請忘記我剛才說過的話吧。”

“這就對了!”霍爾森毫不掩飾自己的動作,赤1裸的暴露在邢邵的眼前。

邢邵覺得緊張的渾身冒着熱氣,連腳趾都痙1攣,站在地面上雙1腿軟1綿綿,難以承受這種……畫面。

在他心目之中,霍爾森盡管是變大了,還是那個小時候纏着他要糖吃的小孩,怎麽一轉眼都這麽大了,懂得事情都比他多了,還、還是他從來沒有了解過的知識領域。

“看着我!”

邢邵在這樣命令語句下,不得不轉過頭看着霍爾森那嚴肅正經的臉,雖然那動作和嚴肅正經一點都不沾邊。

努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霍爾森的眼睛上面,不敢把視線挪移到別的地方。

“黛米的事情,我想要和你說一下,畢竟你和她以前的關系,也是應該知道這些事情。”霍爾森加重‘以前’二字讀音。

邢邵聽到這個話,這才勉強的打起精神,咬着蒼白的嘴唇,“她現在情況如何?”

“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病毒血清雖然研究出來了,但是在其他喪屍試驗體上測試過,都可以正常的暫時壓制着病毒,讓喪屍可以恢複二十四小時的正常人類,但是,用到我姐姐身上,反應排斥的厲害,她可能不能堅持到後天早上了。”

邢邵僵住幾秒,又猛地恢複平靜,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是嘛。”

“對,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我害怕你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我當然是能接受,當初對我做出來這樣過分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原諒她,就算是她死了也是罪有應得。”邢邵喃喃自語,與其說是咒罵,不如說成在逼1迫着自己這樣想。

“姐夫要是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據我所知,我姐姐之前也做出來不少壞事,家族裏面的錢也被她偷走許多,還涉嫌出售官職,這件事情也已經被發現了,就算是沒有末世這場風1波,她也不會活的很順心。”

“什麽……”

“你真的以為我姐姐,能一直得到家裏面給的錢?她當初都和家裏徹底斷了,還偷偷背地裏和杜克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可不代表我們家族裏面的長老都是瞎子,誰也不會允許有着那種傷風敗俗的人在家裏面消耗我們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名聲。”

“如果她只是做到如此過分的程度,也不會有後來的風波。”

“可是她揮霍無度,不能習慣沒有錢的生活,我給她的錢,已經不能滿足她的花銷,逐漸她用我的名義,在外面出售着官職。周圍有很多人暗示過我,可我還是不肯相信,我姐姐會做出來這種事情,如果我去調查就是對我姐姐的不信任,我一直努力忘記這個事情。”

邢邵怔怔的看着霍爾森眼睛,聽到這些話,攥着拳頭。

“你姐姐,居然還用你的名義!太過分了。”

他此刻突然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和霍爾森是遭遇過同樣的背叛,一時間他能讓對霍爾森的心情感同身受。

“事情的真相,因為一直沒有調查,我也不知道,不過耶沃倫你應該知道吧!他是耶格爾将軍的三兒子,自然是聽說過有人膽大包天的出售官職的傳聞,本來以為是有人是騙子借由着我們家族的名義來做這件事情,可是當見到我姐姐的時候,他突然把這件事情說給我聽,讓我一瞬間也覺得姐姐做出來的事情太可惡了。”

“黛米……她……”邢邵深呼吸着,手指揉着眉梢,努力讓自己消化這些消息。

他忍不住發出疑問:“可是,杜克家裏面也算是有錢,為什麽不能養活着……黛米?”

“杜克也不過是我姐姐的踏腳板而已,杜克早年間沒有什麽錢,這不是突然回來了,帶着錢,我姐姐才願意給他生孩子。也多虧杜克死的早,不然家産被我姐姐掏空,我姐姐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

他本來還以為黛米和杜克是真愛。

可沒想到,到了最後,他其實對于黛米來說,只是個暫時能作為一個掩人耳目的存在。

霍爾森微微眯着眼睛,見到邢邵已經相信了這番話,他唇角微微勾起。

這些話也算是真實,沒有編造,不過他也把一些事情掩蓋下去,有些事情姐夫最好這輩子都不知道,譬如——給姐夫注射的藥劑裏面,是一種珍寶,讓他姐姐一直觊觎着。

“我原本是那樣相信我姐姐,我以為我姐姐從小都關心我,可是我不知道,我姐姐居然……一直都也把我當成踏腳板。”霍爾森哽咽的說道。

作為和霍爾森一樣的人,邢邵不禁上前幾步,忘記霍爾森此刻的動作,他一直怔怔的看着霍爾森的眼睛,伸手摸了摸霍爾森的腦袋。

他在感傷着這麽多年的時間,他究竟是在浪費着什麽時間。

“別再傷心了,黛米的事情我也感覺到難過,都是她的錯,害的我們都被她欺騙了,你也不要傷心了,認識她真實的面目,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省的之後在繼續被欺騙。”他溫柔的安慰着。

霍爾森若無其事的把另外一只空餘的手,抓着他的胳膊,小聲說道:“我小時候,我姐姐向來就很喜歡我,和我整日在一起玩耍,對我向來是寵愛着的,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姐姐開始就變了,她變得我都很陌生。”

邢邵覺得那磨蹭的感覺,讓他覺得不舒服,可是想到這大概也屬于變強之類的訓練。再說霍爾森如今這樣難過,他也不應該在意這一點,更加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關心霍爾森身上。

“你姐姐可能是我們從來沒有了解過,我想或許我和她結婚這麽久,我還真從來沒有了解過她這個人。”邢邵低垂着眼睑,“那時候我以為她是習慣性的很冷淡,對我若近若離,也是出身高貴的大小姐脾氣,我向來也是沒有太在意,只是沒皮沒臉的一頭熱湊上去。”

“我一直很抱歉她因為我,和家族裏面斷了關系,所以我一直很愧疚這一點,不管她提出來什麽要求,我都會第一時間滿足她。她不喜歡我碰到她,我就不碰,她不喜歡我和別的女性說話,我就不和別的女性說話,她覺得我工作一直在外面,我那時候暫時不能換工作,這一點大概是讓她覺得惱怒,于是很久都沒有理我。”

“直到,她懷1孕了。”邢邵捂着臉,露出來半張的面孔帶着一絲冷意,“我全心期待的孩子出世,我以為這樣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可以得到緩和,我也很喜歡小孩子,我很想要擁有我的孩子。”

“可是呢,到頭來換來的不過是如此的結果,可能是我天生就是這樣,不會有人來喜歡我了吧,出生就是個孤兒。”

“連父母都不喜歡我,我大概真的是一出生就招人讨厭。”

霍爾森其實都沒有聽着他在說什麽,只是偶爾的伸手作為安慰性撫摸着他的腦袋。

聽着這樣溫潤的嗓音,讓他能湧1出來更加多的嗜虐性,可是他看着他英氣的面孔,他又苦苦忍耐着,攥着拳頭。

“我以前遇到黛米的時候,我是第一次遇到那樣可愛的人,穿着粉紅色的上衣短裙子,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黛米。”

霍爾森臉色頓時有點難看,盯着他還在回憶時流露出來喜歡之色,他唇角微笑的弧度,漸漸凍結。

“黛米一開始對着我的态度很兇,而且其實她是骨子裏看不起這種血統,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只能在遠處注視着她。不過沒想到,某一天你姐姐突然和我說,問我能不能成為她的未婚夫,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因為我們在此之前還并不認識。”

“她說她家裏面要逼着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她會忍着等到我和她表白才願意嫁給我,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她想要問我一句,願不願意娶她。”

“我當然是願意,于是很高興的答應了她,沒過幾天,我就和她回家裏面……”

“哦,那樣子也算是姐夫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了吧。”霍爾森陰陽怪氣的問道。

邢邵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一下,“是呀,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呢,那時候你長得白白淨淨的,而且臉頰很軟嫩,捏起來很舒服,還喜歡抱着我的胳膊撒嬌。”

說起來的話,他還真是有點懷念小時候的霍爾森了,現在這個逼着他做試練。

現在還用着這樣難堪的姿勢,不斷想着過去的事情,這樣滑稽的場面,也未免太殘忍不留情面了。

“那樣子的話,我姐夫都記得這樣清晰了,請問姐夫,我那一天穿着什麽顏色的衣服?”霍爾森似笑非笑。

“啊……這個的話,我、我……我有點記不太清晰了。”邢邵有點尴尬的說道。

“我記得那一天姐夫穿着淺綠色的制服,而胸前還帶着校章,手腕上帶着第一代淺紅色通訊器,穿着黑色的皮鞋。而我穿着淺白色的外套、褲子、帽子。”

霍爾森說的還貌似是正确的,可是他都記不太清晰了,沒想到霍爾森居然還記得這樣清晰。

他自然是也不知道,霍爾森家裏面還有着他換下來的舊衣服,和各種的收藏品,足以讓霍爾森每天欣賞過後,在儲藏起來,早就記得格外清晰。

“姐夫都忘記了我和你穿的什麽衣服,你卻記得我姐姐穿着什麽,恩?”

霍爾森腦袋貼在他的頸窩處,害得他湧起一陣雞皮疙瘩,那冰冷的觸感,讓他不習慣的朝後退了退。

他輕咳兩聲。“沒辦法嘛,沉靜在愛河裏面,就光能注意到這一點。”

“哼!”霍爾森別扭的別過臉。

他上前哄了哄霍爾森,“別生氣了嘛,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忘記……”

好不容易哄着霍爾森,突然間他不經意間把目光挪移一下,突然間臉色爆紅。

立刻又把霍爾森現在做什麽事情注意到了,這樣的動作,還真是不容忽視。

突然間胸口突然一涼,沾到粘1稠液體,還有一點點糊住他的眼睛,害得他眨眼有點困難。

他惱怒的瞪着霍爾森,“這算是變強的一部分?”

“恩,算是吧。”霍爾森高深莫測的說道。

***

邢邵站在洗手間,又經歷過一波變強的特訓,他腰酸腿疼,困難的佝偻着腰。雙手捧着清水,胡亂的撲在臉上,水珠打濕鬓角,順着臉側輪廓滑落。

他深呼吸着,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複下來。

黛米快要死了,這應該讓他足夠興奮,可是為什麽總是心情高興不起來。

轉身朝着關着黛米的房間走過去,周圍有着鐵網,而他站在外面,看着裏面雙手被捆起來還在掙紮的黛米。

伏恩見到他過來,有點心虛,“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聽說她快要死了,我就過來看看,你把門打開吧。”邢邵盯着鐵網。

伏恩想到老大的囑咐,有點尴尬的說道:“啊……你現在去見到她不太好,她現在随便攻擊人,你還是不要去看她好了。”

“沒事,我只是和她簡單說幾句話,說完之後我就走。”

伏恩想了想,也不能在繼續阻攔,只能勉強的點頭,“好,但是你得注意點,你千萬別碰到她,而且她現在是癫狂狀态,會說出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小心別被她騙了,還有注意小心別被她攻擊。”伏恩連忙囑咐道。

邢邵點頭,“放心吧,我都記住了。”

看着伏恩把電網暫時關閉,門打開後,他走進去,站在黛米的面前。看着黛米低垂着腦袋,見到他之後,逐漸将腦袋擡起來,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露出來個笑容。

“老公……”

邢邵聽到這個稱呼,頓時猛然一震,瞪着黛米。

流露出來滿滿的厭惡,“你在喊我什麽?我和你可沒有半點關系了,聽到你這個稱呼我只有惡心。”

“老公,你不要兇我,都是我錯了,我求求你讓霍爾森放走我吧,他是想要殺了我呀,我、我不知道哪裏是得罪了他,我記得他是我的弟弟,但是關于以前的記憶沒有了。”

“我想要和霍爾森說起來這件事情,告訴他我也想到你為什麽能那樣吸引我的注意力了,因為我和你原本就是夫妻呀,我想要拜托他,讓我可以見到你,把事情都和你說,可是他居然沒有答應。”

說到這裏,黛米身子劇烈顫抖,臉色愈發慘白,眼睛瞪大,眼白占據眼眶大半面積,“他、他是想要殺了我呀,我的胳膊,我的腿,都被他一刀一刀砍下來,又給他的部下吞食,好疼……我從來沒有體驗到那種疼痛。”

黛米這樣怪異的模樣,吓得他身子一顫,攥着拳頭,這才讓自己恢複冷靜。

“恩?你說你的胳膊和腿都被吃了?可是你并沒有殘疾。”他掃視着黛米完好的胳膊和腿。

想到伏恩在他進來之前囑咐的話,看來黛米是真的在實驗失敗的情況下,情緒逐漸崩潰了。

黛米胡亂撫摸着自己的胳膊,“不、不是,不對,為什麽我會有胳膊,我的腿都被人吃了,我眼睜睜被人吃掉,所以我才變得這樣虛弱,不是這樣的,老公你相信我呀,你以前不是對我最寵嘛,你向來不是對我最喜歡嘛,我那樣喜歡你,你也那樣喜歡我,為什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呢?”

邢邵覺得黛米是不是恢複的記憶,都是把她的醜陋一面,都美化過了。

當初和杜克的事情,已經把他們原本完好的關系都損壞了,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咬牙切齒。

“你不要裝傻,而且你一直在說出來謊話,霍爾森向來和你關系親密,怎麽會那樣對待你,你成為了喪屍,也是他想要給你制作血清,整日都在忙碌你的事情,你還又做出來買賣官職的事情,還利用着霍爾森的名義做出來很多壞事,你以為霍爾森一直都是不知道麽,他都是看在你是他姐姐,他一直無條件相信你,才沒有去調查。”

“你血清失敗,再此之前,也在其他喪屍上做出來實驗,他們都沒有事情,可能這是你吃人太多的報應,讓你血清發生排斥,讓你活不到明天。”

“霍爾森說的話都是騙你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血清實驗,他們也沒有做出來任何實驗,他們本身都是喪屍,怎麽會想要變成1人類?”黛米不斷掙紮着,想要從這裏面逃走,“他們和我不同,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自來就是很高的級別,不用辛辛苦苦的吃其他喪屍。”

邢邵嘆息着,“黛米,你說的話我已經不會相信了,你不要費勁死心挑撥離間。”

“你相信我呀,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繼續和霍爾森住在一起,你會被他吃掉!”

邢邵譏諷的說道:“我看和你在一起,你才會想要把我的吃掉吧?當初你去利用我,利用杜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在繼續來糊弄着我,我可不能再相信你。”

黛米沉默一會,“杜克是誰?”

“你別告訴我,你連杜克都忘記了?你和他當初可是很甜蜜,你還懷了他的孩子!”邢邵每一字裏面都蘊含1着無窮的恨意。

黛米搖了搖頭,“我并沒有記住他是誰,我就記住老公了,因為老公有着好聞的氣味,我怎麽會喜歡別的人,我肯定是只需要老公一個人就夠了。”

“你……”邢邵正要說什麽。

突然想到很多人都說過他好香,他胡亂拉扯着自己衣領,努力嗅聞着。

有點濕漉漉汗味,他被霍爾森捂在被子裏面,害的自己身上黏1膩厲害,剛才去簡單清洗,卻沒有換衣服。

“你說我有着香味,那究竟是什麽味道?為什麽我什麽都聞不到?”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很甜膩,想要努力深呼吸,把那種氣味都吸進去,劃過的氣管都會變得舒服,身上沉重的枷鎖都會減輕。”她忍不住舔1了舔紫色的唇,帶着饑餓的說道:“還想要讓人,情不自禁把你吃的幹幹淨淨,肉的氣味能讓我心跳加速,真是奇怪,明明心髒不會跳動,可是見到你之後,就變得活過來似得。”

邢邵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警惕的看着黛米。

果然他就不應該有所期待,對于黛米來說,他就是很好吃的人,還是個很好利用的人。

或許這個還是應該問一問正常的霍爾森,或者伏恩他們,就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了。

不,還是不要去問伏恩了,像是伏恩那種嬉皮笑臉的人,知道他要問這個事情,肯定會嘲諷他,一個大男人還問別人自己身上有沒有香味,還怪惡心的。

黛米回過神來,“老公,你救我出去吧,我真的不能再這裏下去了,我會被他們害死的,只要出去了,我就帶你回到我們原來的家裏。”

“我們原本的家都塌了。”邢邵潑冷水。

“那我們就買個新房子,我們去外面過日子,不在這裏,只要沒有霍爾森在這裏,就好了,我不想要在繼續見到那個神經質的變1态了,他是個變1态……”

黛米只要說到霍爾森情緒就會變得激動,手腕在鐵拷上劇烈掙紮,發絲淩1亂披散,那雙慘白的臉上瞪大的眼珠,更是瘆人。

邢邵看着他癫狂的模樣,朝後退後幾步,撞在鐵門上,冷汗涔1涔。

伏恩聽到動靜迅速從外面進來,看着黛米這副崩潰掙紮的模樣,他朝着邢邵說道:“你離遠點,她已經開始崩潰了,會傷到你,可能是血清又開始在她體內作亂。”

黛米見到伏恩拿着那細長鋒利針,吓得朝着邢邵大聲喊道:“他就是吃掉我胳膊和腿的人,我不要在這裏,求求你老公,求求你救走我吧,我不要在這裏,這裏全部都是神經病,沒有正常人,我在這裏繼續下去,真的會被他們害死的。”

邢邵看着伏恩。

伏恩朝着他露出來無辜笑容,“我拿着針,是他們新研究出來的藥劑,過來給她紮進去,看一看能不能壓住那種病毒,如果成功的話,她就可以不死了。

邢邵點了點頭。

“對了,長頸鹿鬧脾氣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它把我們的車損壞了,老大決定把它變成我們的新車。”

“……呃,新車?”

“是的!”

邢邵看了一眼黛米瘋狂模樣,又看着伏恩那副鎮定還帶着關心,顯然兩個人能看出來是誰更加不正常。

“好吧,那我過去看看。”

伏恩看着邢邵走遠,露出來陰森森的笑容。

“不好意思,黛米小姐,今天的治療時間又到了。”

***

他想着黛米說的話,不禁又搖了搖頭,看來黛米的病情還真是嚴重,不光是自己變成了喪屍,連看到的東西都變成了喪屍。

佩娜見到他唉聲嘆氣,她把手中硬1邦1邦的家夥,遞到邢邵手裏面。

“你現在忙嗎?”

“我倒是不太忙,不過伏恩是有交代我任務。”他看着佩娜送過來的東西,長長的上面還有淺紅色顆粒,前端則是凹陷,形狀有點類似于擀面杖,不過是有點略微差別。

佩娜笑眯眯的說道:“伏恩交代你的任務肯定是不重要,你記得被長頸鹿襲擊的時候,儲存芯片破裂的事情嗎?”

“我倒是記得。”

“耶沃倫正在研究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正在找你趕過去。”

他抓了抓發絲,帶着苦惱的模樣說道:“可是,我也不了解那個。”

“沒事沒事啦,你去看一看就好,上次的車你都能修好呢,萬一儲存芯片還能改裝成容量加強,能裝進去更多的東西,那就更好啦。”

他輕咳兩聲,他要是能那樣厲害的話,就成為了首席技術師了。

也不會現在到現在碌碌無為,關于芯片的事情,他還真是無能為力。

“對了,上次的車怎麽樣了?”

“唔,已經徹底報廢了,被那個長頸鹿搞得車門都變形,車內都變得狹窄,這次還真是不能繼續使用。”佩娜遺憾的說道。

“那我還是先去看看長頸鹿,伏恩說,自從車子報廢之後,霍爾森準備把長頸鹿變成新的代步工具,還需要馴服一陣子呢。”

佩娜嘟着唇,“老大會馴服啦,耶沃倫那個家夥很吵鬧的,我對小孩子向來是束手無策,就麻煩你過去幫一幫我,先去和耶沃倫簡單說幾句話,就算是不成功,讓他知道沒希望也好,否則就一直纏着我。”

邢邵看着佩娜,又想到耶沃倫。

按照耶沃倫正常年紀來說,可能對年輕女性還是有着獨特興趣,萬一耶沃倫是打這個主意可怎麽辦,佩娜可是小森的部下,這事他還得去幫小森去問一問耶沃倫。

“好吧,那我就先去找耶沃倫,不過長頸鹿的事情,你記得和伏恩說一下,說我等下再去處理。”

“好,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

他活動着酸疼的手腕,想到喝下去的那杯牛奶,怎麽讓他變得更加疲倦了。

本來他是經歷過訓練之後,是準備在屋子裏休息,不過想到空氣之中彌漫的氣味,他就神經緊繃,渾身緊張得厲害,于是等霍爾森被叫出去處理事情。他就急急忙忙的出來洗臉,還順便去處理下黛米的事情。

搖了搖腦袋,他覺得眼皮泛沉。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幾下,朝着耶沃倫在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見到耶沃倫正坐在床邊,手中還鼓搗着那芯片,芯片整個破裂,碎片都被粘起來,可是放到通訊器裏面沒有半點反應。

耶沃倫聽到腳步聲,見到他來了,帶着驚喜說道:“我還剛想要叫你過來呢,我和佩娜打賭,我能把芯片修複成功,但是我還真是不知道如何修複呢,我就想要讓你來幫我修理。”

邢邵坐在床1上,重心不斷朝後移去,迷迷糊糊覺得很疲倦。

“我來是想要告訴你,我也沒有辦法修複,都已經碎裂了,只能當做廢品丢掉了。”他揉了揉眼睛,小聲問道:“上次在商場外面,你沒有找到我,是怎麽回來的。”

“我沒有見到你,但是我見到通訊器有反應,恰巧出來碰到遇到了伏恩,就和他一并回來了,後來得知你被變異的長頸鹿抓走了,我還替你擔心一把。”

“恩……”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捂着唇打着呵欠。

“還好你沒有受傷,不然霍爾森那副脾氣還不得吓死我,說起來有時候也覺得你挺倒黴的,居然還認識那種危險的人物。”

第一次感覺到避難所裏面的床,那樣柔軟,讓他想要躺在上面,狠狠睡上一覺,休息回本。

眼皮越來越沉,幹澀的厲害,他腦袋裏面只有休息兩個字。

身子一點點朝後仰去,感覺到雙肩被掐住,整個人陷入到沉睡之中。

耶沃倫看着霍爾森滿臉陰森的進來,把邢邵抱在懷裏面,還瞪着他。

“我、我可什麽都沒有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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