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齊辰睡到晚上才起來。他覺得肚子有點疼，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阿福進來叫他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以往這個時候，阿福都要緊張很久，帶着他往醫院飛奔。今日，阿福卻只是皺了皺眉。

“少爺，你可能是着了涼。”阿福溫柔地道，“我給你炖了甲魚湯，你等會喝完暖暖胃，肚子就不疼了。”

齊辰嗯了一聲，身體乏力。他的眼睛半睜半阖，盯着天花板琢磨今天以後都要做些什麽。有關他母親的資料已經交給了曹福民，對方自然會幫他查，但齊辰也想通過觸摸甑媛夢等人的血液，來進一步了解事情的真相。

說到血液，齊辰便想到了賈麟。對方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只是他倆的關系已經鬧翻，他又是怒氣沖沖地跑出門的，現在聯系賈麟，未免會讓對方起疑。

齊辰翻了個身，這才發現床頭櫃上的手機，信號燈一閃一閃。

他打開一看，見着通知欄裏面提示有人給他發了微博私信。其中一人是賈麟，他看了一眼對方發來的內容，全是求齊辰原諒、求齊辰給他機會解釋。齊辰想了想，決定先放着不管。

另外一個人是韓文曦，對方給他發了一個表情。

韓文曦V：[可愛]

齊辰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回複他同樣的一個表情。在他回複私信的幾秒後，手機響了起來。

韓文曦V：你吃了嗎？我吃了。

齊辰愣了一下，他覺得韓文曦在玩自問自答的游戲。他還是回了一句“還沒有”過去，可這次等了很久，韓文曦都沒有回話。

齊辰以為韓文曦有事在忙，索性起了身，活動身體。

他死了才知道，活着多麽美好，所以，他更加珍惜自己的身體，希望永遠保持健康。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齊辰想要出門查看的時候，手機也跟着嘀了一聲，是韓文曦發來了私信，一句沒頭沒腦的“收到了嗎？”

齊辰皺眉，緊接着就聽到阿福在客廳裏跟人講：“不好意思，我沒有訂餐。”

“是這裏啊。”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齊辰的耳朵裏，引得他出門查看，只見一個穿西服的年輕人手捧着一個木制的盒子站在屋子中央，反複地查看手中的紙條後，認真地道：“是這個地址啊。”

年輕人看到了齊辰，趕緊笑着出聲問道：“先生，你是不是姓齊？”

齊辰莫名其妙地點點頭，答：“我是齊辰。”

他話音剛落，那個年輕人立刻把木盒子放到了餐桌上，笑着道：“是一位姓韓的先生為你定的餐，錢已經付過了。請你簽收。”

恰在此時，韓文曦又一條短信進了來：大伯說這家的菜最好吃。我給你最好的。

齊辰簡直哭笑不得了，他趕緊把東西簽收好，發信息給韓文曦道：你不用給我點餐，照顧我的人已經給我做好了飯。

韓文曦沒說話，就回了一個表情——[可愛]。

齊辰無語又無奈，索性不回信息，免得韓文曦再做出些擾亂他情緒的事情。

“是少爺的朋友嗎？”阿福面帶疑惑地問道。

齊辰趕忙點了點頭，把木盒交到阿福手中，“福叔，你少做點菜，晚上咱們吃這個吧。”

阿福不動聲色地接過，手指摩挲着木盒子的表面。他認得這個圖案的木盒子，只有一個地方會用。那是某家藏在K市裏一個不起眼角落的私房菜。它不貴，但捧着錢都不一定能進裏面消費。

阿福心中不禁猜測齊辰究竟交了一個什麽樣的朋友，竟然能夠叫那裏的服務員送外賣。

飯後，齊辰打電話給曹福民，确定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明天上午，他要去見金姐。對方正油鹽不進，像是要跟行政部門死磕到底。他去見她，是怕她對自己不利，要說出他不好的事來。

金姐畢竟是娛樂圈裏的人，又是經紀人，再怎麽極品也會有一些娛樂小報的記者在庭審的時候出現。她要是說了什麽無中生有的話來，對齊辰來講可不算是好事，所以，他明天得去套點話出來。

曹福民安慰他說：“不用擔心，我覺得她不會咬你。”

齊辰奇怪了，金姐是個什麽德行，他當然清楚，所以他不明白曹福民為什麽要這麽說。

“你不說她是個賭徒嗎？”曹福民笑道，“我查到有人用某種東西堵住了她的嘴。”

“誰？”齊辰的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韓文曦。

果真，曹福民笑着答道：“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了。”

齊辰頓時無聲，他早就覺得金姐被人舉報的事情跟韓文曦有關。昨天，他知曉了韓家上下都清楚韓文曦喜歡他，那許若嫣肯定也知道韓文曦的心意。他聯系前前後後的數次見面來看，越想，越覺得那日金姐從他家門口逃走時，許若嫣的表現有些奇怪。

現在，他明白了，許若嫣一定在事後告訴了韓文曦，而後者為他動了手。其實細細回想，韓文曦喜歡他這點，表現得有夠明顯。只是他當時眼中只有賈麟一個人，這才忽略了韓文曦的示愛舉動。

“你有沒有想過利用他？”曹福民忽然問了這個問題。

齊辰幾乎是想也沒想地道：“沒有。”

“他可是個大靠山。”曹福民講，“你要是有他，今後的所有事情都将會是一路綠燈。包括你對甑媛夢的調查。”

齊辰的心有一些動搖了。曹福民說得沒錯，因為韓文曦的地位擺在那兒了。他就是金字塔的頂端，甑媛夢根本就不能跟他鬥，如果他借用韓文曦的威勢，肯定能辦成很多事。

“他需要你的什麽？”曹福民像是窺探到了什麽秘密一般地問道，“難道是你的身心？”

齊辰張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他想轉移話題，可曹福民并未給他機會，反而語速更快地道：“為什麽不試試呢？韓文曦多金又帥氣，說不定你接觸後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齊辰張了張口，他知道這些事，他都知道，可他不想傷害那些愛着自己的人，這是他的原則和底線。他知道被所愛的人欺騙，有多麽的痛苦。他當年被甑媛夢欺騙後，既害怕，又難過，只想藏在角落裏活下去。現在，他發現自己被賈麟欺騙了，在那一瞬間，他恨不得殺了賈麟，跟對方同歸于盡。

韓文曦愛他愛得太純粹，受傷的時候也一定痛得很深刻，這讓他不忍心懷着這樣的目的和對方接觸。更何況，他有說不出口的秘密。

“我……對不起。”齊辰最終還是說了那三個字，這讓曹福民那邊沉默了好久。

沙沙的電流聲從耳機裏傳來，讓齊辰的心情跌到谷底，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撫摸起了自己的肚子，甚至用力地按壓着那裏。

終于，曹福民說話了，“他很不錯。”

齊辰答：“我知道。”

“試試吧。”

“我害怕。”齊辰想了想，有些勉強地笑着說，“曹叔，你別問我為什麽會害怕，我有不能說的秘密。抱歉，我要睡覺了。”

說完，齊辰就道了晚安，挂斷電話。他的眼睛看着灰白的天花板，慘白的燈光讓他的臉色更顯蒼白，映得他整個人都灰暗無比。

他這邊電話剛斷，門那邊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響起了敲門聲。

阿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時間還早，做做運動吧。”

運動？

齊辰爬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的光亮越來越多。是的，他也許可以通過過度的運動來讓這個孩子消失。

一想到這裏，齊辰就飛快地爬起身，站到了客廳的跑步機上。

“鍛煉一個小時吧。”阿福将速度提升至中上，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後，對齊辰道，“與公司解約也不能松懈身材啊，少爺。”

齊辰嗯了一聲，伸手将速度又提高了一些。

曹福民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對坐在面前的人攤開手道：“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韓文曦眼珠不錯地看着他，又像是沒有在看他。在他的身邊，韓光耀敲了敲沙發扶手道：“秘密？你知道他有什麽秘密？”

“抱歉。”曹福民将手機放回衣兜，翹起腿，十指交叉地道，“你要知道我的義務只是時不時地勸解他，讓他放寬心跟你侄子談戀愛，還有為你侄子提供他的行蹤。至于讓你知曉雇主的秘密，不包括在合約內，而且我有權利為我的雇主保守*。”

韓光耀張着嘴，露出一臉滑稽表情地看向曹福民，道：“開什麽玩笑啊，阿民？明明我們才是先雇傭你的人。”

“我不看過去，只看現在。”曹福民出聲道，“再說你口中的那個雇傭關系，在五年前事情完成後就解除了。”

“看在老熟人的份上幫幫忙啦！”韓光耀讨價還價地道，“你看我們這麽有誠意，還要來幫你雇主炒人氣，你也就不要吝啬了。”

曹福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行。即使你們不為他炒人氣，我也會讓他火起來。”

韓光耀面露不信地道：“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怎麽現在才幫他？我看你就是吹牛。”

“我是不是吹牛，”曹福民笑得很有深意，“我想，你的身體比你的腦子更清楚這一點。”此話一出，立刻讓旁邊一直微笑以對的許若嫣呆滞了一下。見韓光耀飛快地掃了她一眼，她趕緊保持微笑，裝不懂。

“Dawn it！你這個鐵公雞。”韓光耀憤憤地說了一句，轉頭看向韓文曦，“侄子，我已經盡力了。”

韓文曦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後，道：“他有和女人發生過關系嗎？”

曹福民的眼中劃過了一絲驚詫，打太極道：“他畢竟也有需求，至于是男是女，我就不清楚了。”

韓文曦點點頭，卻沒有聽他說的話，而是看向了他身後的阿洋。對方在聽到韓文曦的問題後，露出了一臉驚奇的表情，這讓韓文曦已經知曉了答案。

齊辰是個gay，他怎麽會和女人發生關系。可韓文曦的眼線告訴他，齊辰當日從酒店出來後，就直接回了家，中途助理鄒愛有進入他的家裏，但待了不足兩個小時就出來了，衣衫整齊。

當夜，齊辰從他家裏離開後，買了一顆事後避孕藥，第二天的垃圾袋裏有這顆避孕藥的包裝紙。那當夜，是誰服用了這顆避孕藥。

韓文曦一直很在意這件事，但現在更應該想想其他的。

“謝謝。”韓文曦點頭致謝，站起身向門外走去。他想不明白那顆避孕藥，究竟進入了誰的肚子裏。而他現在更在意的是，齊辰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老爸，你這樣出賣齊辰哥真的好嗎？”阿洋等人走後，才露出不怎麽開心的面容說道，“我們明明有實力可以幫齊辰哥炒人氣，為什麽還要讓韓文曦那邊的人介入？你又不是不知道齊辰哥讨厭韓文曦。”

曹福民伸手将自家兒子摟在懷裏，解釋道：“如果真的讨厭，怎麽會待在對方的家裏一整晚？”他伸手揉了揉阿洋的腦袋，教育道，“叫你不要看那麽多的漫畫書，多看看心理學，你不聽。我跟你講，你齊辰哥說不定已經喜歡上韓文曦了。”

“怎麽可能？”阿洋大感驚奇。

曹福民反問道：“怎麽不可能？你認識他這麽久，還不明白他的性格？要是不喜歡，今天就不會用這種欲言又止的語氣跟我說話了。”

阿洋聞言，不禁皺眉道：“那你這樣暴露齊辰哥的行程給韓文曦，又怎麽知道對方會不會趁機使壞？”

曹福民呵呵一笑，湊近阿洋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話，立刻引得對方睜大眼，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他：“真的嗎？不會吧？真的是他？”

“相信老爸啦！”曹福民說，“當時老爸對娛樂圈一竅不通，圈子裏誰都不認識，怎麽可能有能力讓你齊辰哥解封？”

曹福民說完這話，直接将自家兒子扛在肩膀上，回家等着大禮包。

韓文曦坐在車中，雖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韓光耀已經從中讀出了一點可憐的意味。他不禁伸手攬住自己侄子的肩膀，想要開解對方，誰知韓文曦竟然緩緩地擡起手，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堅定地拂開。

韓光耀震驚了，“你幹嘛？”

他只聽韓文曦一臉嚴肅地道：“愛辰守則第一條：不與男朋友以外的男女勾肩搭背。”

許若嫣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完完全全地被驚到了。韓光耀更是被震得愣在當場好半天，才大笑出聲。

“你有沒有搞錯？他還沒有答應你。”韓光耀說完這話，就見着韓文曦轉頭，盯着他，也不說話。很快，他就被這種眼神看得心中發毛，只能舉手投降道：“好好好，他肯定會成為你的。”

韓文曦轉回視線，表情恢複如常。這讓韓光耀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湊過去問道：“你知道他的秘密是什麽嗎？”

韓文曦搖搖頭。

韓光耀見狀，趕忙分析道：“我覺得這個秘密一定很嚴重。要不然你都對他這樣了，他還是不願意跟你談戀愛，這不是有病嗎？”他說完，腦子裏赫然就蹿出了韓劇的劇情，“難道……他真的得了絕症？”

就像是有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劈在了韓文曦的頭頂。他雖然面無表情，可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膝蓋。盡管韓光耀的這個理由很不靠譜，但讓很在意齊辰的韓文曦覺得或許有那麽一點可能。

他有點坐不住了，靜默片刻後，他拿起電話，給齊辰預約了一個全方位的身體檢查，檢查時間定在三日之後。

韓光耀見狀，一臉難以置信地道：“我胡說的你也信？”

他原以為韓文曦會對他愛搭不理，誰知後者竟然轉過頭，一臉誠懇地道：“你多胡說一些。”

韓光耀此時此刻，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真的是胡說的，可韓文曦信了，這讓他覺得他再也不敢在韓文曦面前胡說有關齊辰的任何事了。

陷入愛情的人，太恐怖了！

翌日，天光微亮，齊辰便起了身。他穿着運動服在室內做起了仰卧起坐。他給自己定下了五組任務，每組40個。

做完之後，阿福正好起床。他一邊休息，放松肌肉，一邊等飯，順便在腦子裏演示今天要見金姐時，都該說些什麽話。

對方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這讓齊辰有些頭疼。他覺得對方一定會勒索他，畢竟金姐愛錢如命。

到了九點的時候，齊辰正準備下樓開車，接曹福民一同前往拘留所。後者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小辰，下來啊！我們開車來接你了。”

這話讓齊辰一愣，趕緊下到停車場。他遠遠的便瞧見曹福民兩父子站在一輛寶馬X1前面，一臉意氣風發。

“曹叔，你買車了？”齊辰問。

曹福民将煙用鞋底踩滅，“不是啊，一個朋友送的。”

齊辰哦了一聲，自覺地坐到了後排。他知道曹福民有不普通的朋友，自然對有人送汽車，一點也不驚奇。他只是奇怪曹福民居然說要将這車作為他的保姆車。

“不要了吧。”齊辰趕忙道，“這你朋友送的，我用不合适。”

曹福民笑了笑，不再說話。這車是韓文曦送的，用來給齊辰做保姆車。不過，曹福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來告訴齊辰這些事情。

感情要循序漸進，操之過急，只會後患無窮。

齊辰見到金姐的時候，對方已經被剪短了頭發，沒有化妝的臉孔一片蠟黃，看起來了無生氣，甚至有些恐怖。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在警察離開後開門見山地道：“金姐，你知道我來這裏的意思。”

金鳳擡起頭看着他，眼睛裏沒什麽神采，像是被抹滅了生機一般。

“我知道。”她講，“不過我跟你沒什麽話好講。”她的眼中射出了一絲嘲諷的光芒，“不過，你別以為我進來了，甑媛夢就會放過你。”

這話中的意思讓齊辰心下一沉，怒氣直沖上了頭頂，可他來這裏并不是跟金姐吵架的。他控制住怒氣，露出一臉溫和笑容地道：“金姐，我不知道甑媛夢跟你說了什麽話，但你得清楚，進來的人是你，可不是她。就算我以後出了什麽事，你也只能待在這裏面了。”

齊辰話音一落，金姐的眼中頓時露出了怨毒之氣。齊辰見狀笑得有些尴尬了。他的笑容裏含上了那麽幾分讨好的意味：“金姐，你帶了我這麽久，應該知道落井下石不是我的性格，只要你……”

“哼。”金姐嗤笑一聲，打斷齊辰的話道，“你這話是想讓我閉嘴，否則就要讓我罪上加罪？”

齊辰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我不呢？”

“金姐，你做了我這麽久經紀人，也撈了不少好處。我早就有了證據，卻沒有告發你，你現在又何必害我？”齊辰沉默了片刻，做出一副為難又急切的表情道，“我知道你喜歡賭。只要這次你不害我，我可以給你十萬塊賭資。”

金鳳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着說：“十萬？你當我要飯啊？你要給我錢就多給點。只要你給我一千萬，我絕對不說出你的那些醜事。”

齊辰聽完，頓時怒道：“金姐，你明知道我沒有一千萬，何必提這樣的條件。”

“你怎麽沒有一千萬，搖搖屁股更多的錢都有了！我告訴你，要是沒有一千萬，我就要曝光你所有的醜事。”

“我沒什麽醜事。”齊辰沉下臉道，“金姐，你應該很清楚。”

“沒有？”金姐笑了一聲，“我不會編嗎？”

她話音一落，房中頓時沉默了，直到齊辰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齊辰眼中的笑帶着十足的嘲諷。他伸手從懷裏摸出了一個手機，搖了搖道：“剛才那句話，我已經錄音了。”

金姐見狀，一臉憤怒地道：“賤貨！”

“罵吧。”齊辰也不裝出那副擔心害怕的模樣了。他冷着臉看向金姐道：“趁着還有力氣，你就罵吧。”

他說完，把手機放入懷中，道：“你在法庭上什麽都可以說，但你說完之後，我一定會将這個錄音放到網上。到時候，你覺得會是誰得到支持了？”

金姐不說話了，只雙拳緊握。見狀，齊辰沒有再說狠話，只站起身看了對方一會兒後，低聲道：“金姐，你好好保重吧。”

“齊辰。”金姐忽地出聲叫住了他，臉上雖然帶着笑，眼中卻滿是怨憤地道，“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好金主。”說完，她的臉上更是顯出了極其憤怒的神色，像是要殺了面前的人一樣。

齊辰沒再看她，心裏卻對她最後的那句話既反感，又起了疑心。他不禁揣測，難道金姐也知道他跟韓文曦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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