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韓文曦并不是我的金主。齊辰默默地在心裏想着這句話，坐回了X1中。這時，阿洋轉頭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個本子，“哥，你最近想拍戲嗎？”

“要看周期，和題材。”齊辰畢竟身有不便，武打類的，還有拍攝周期長的，他都不敢接。但大部分電視劇都是兩三個月拍完，他倒是有點想接戲。

“靈異題材的有興趣嗎？”阿洋說完，就觀察着齊辰的表情道，“是融華那邊送來的劇本，我和我爸都看了，劇情還不錯。拍攝周期預計是三個月。”

一聽到融華，齊辰就知道是韓文曦送過來的。他心裏面頓時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圈子裏不是沒有抱大腿上位的人，甚至不少。幹爹、金主，在這個圈子裏多得數不勝數。但韓文曦跟他們不同，他是真的在對他好，這讓齊辰覺得受之有愧。

他并沒有答應成為韓文曦的男朋友，卻在享受男朋友的待遇。

“哥，你要不要先看看劇本？”阿洋說着，就把手裏的劇本遞了過來。齊辰笑着接過，捏着本子的手不自覺地用了力。

他低頭看着手機，從聯系人中找出了韓文曦，發了個短信過去。

今晚有空嗎？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複：有。

那我請你吃晚餐吧。

好。韓文曦這次的回複更快，仿佛他正等在手機邊。

想吃什麽？

韓文曦回道：你喜歡的。

那我來接你？

好，我在公司。

韓文曦回複完信息，對站在面前等着他發話的許若嫣講道：“繼續。”

“是。”許若嫣嚴肅面容地說：“明天的記者招待會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但有一個問題。我得到消息，齊铮聯絡了幾家報社，還請好了水軍，但具體事項不明。我分析了一下，他們要在記者招待會上黑齊辰的可能性非常高。”

韓文曦聞言，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辦公桌的桌面。他沒有沉思多久，便出聲道：“賈麟不用留了。”

“韓總，那我們要全面封殺他嗎？”

韓文曦搖了搖手，看向許若嫣的時候眼睛裏含着刀鋒：“讓他永不翻身。”

許若嫣愣了一下，才用詢問的語氣道：“韓總，怎麽做？”

“讓他飛。”

許若嫣琢磨了一下韓文曦的話，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站起身道：“好的，韓總，我一定完成任務。”

時近晚上六點，齊辰開車到韓文曦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沒想到韓文曦已經等候在那兒。

“怎麽不給我電話？”齊辰轉頭問道。

韓文曦也正好轉頭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那麽一點愉悅的味道。“你在開車。”韓文曦說完，就伸過手去捏了齊辰的手掌一下。盡管很快就放開，但似乎韓文曦從這個動作中得到了極大的愉悅，讓他的嘴角翹得很明顯。

“今晚吃法國菜。”齊辰說完，就聽見韓文曦嗯了一聲。

齊辰感覺到韓文曦的視線一直黏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有些緊張。他不禁笑着說道：“為什麽一直看着我？”

“想。”

齊辰發動汽車，上了大道。路上車來車往，他心裏更加緊張，甚至讓手心都出了汗。他趕忙說道：“你別看我了，等會發生事故怎麽辦？”

韓文曦這才轉開視線。

“為什麽給我劇本？”齊辰見氣氛有些沉默，索性問出了今天找韓文曦的目的。後者答道：“我喜歡。”

“你……”齊辰心裏麻麻的，被韓文曦的話堵得回不上話來。他今天下午的時候，看了那個劇本。情節、邏輯、人物性格，都是近幾年少有的佳作。一旦打上了融華的招牌，出品的必然也是精品。

周期符合，情節符合，齊辰很心動，可他若只是因為韓文曦的喜愛，而獲得這個劇本。他覺得沒必要。

“拿着吧。”韓文曦忽地說道，“你是好演員，你值得飾演好角色。”

齊辰沉默了，隔了好半天，他才出聲問道：“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

“一直。”韓文曦停頓了一下，語調有些遲疑地問，“我可以撫摸你嗎？”

齊辰握住方向盤的手瞬間捏緊，他有些尴尬地笑着問：“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

“想。”韓文曦說完，又問了一遍。

齊辰的心裏有些緊張，咚咚咚的，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太純情了，反而讓他的每一個要求都有種無法讓人拒絕的感覺。齊辰現下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拒絕，可他感覺到了韓文曦的目光，讓他被盯着的那半邊臉發着燙。

終于，齊辰把車停在了路邊，眼睛一閉地道：“摸吧。”

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每一寸肌膚的敏感度都提升到了最大。他感覺韓文曦在向他靠近，耳朵邊都感受到了對方口鼻中呼出的熱氣。

齊辰感覺到身體有點僵硬，後背一陣陣的發麻。

忽然，韓文曦出聲道：“開車吧。”

齊辰睜開眼，疑惑地望着他，只見他抵着腦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失落。

“我不想勉強。”韓文曦說，“開車吧。”

這下子，反而讓齊辰更加緊張了。他确實覺得他們的進展有點快。

他是個男人，是個gay，但他不想跟圈子裏的很多人一樣，是個男人就能上床。更何況韓文曦也不是那些人，他玩不起的。

“我……”齊辰開了口，頓住好半天才有些愧疚地道，“對不起。”

韓文曦沒有說話，低着頭一動不動的樣子讓齊辰看得心裏面更愧疚了。他猶豫地伸出手，抓上了韓文曦的手背，“抱歉，我真的需要時間。”

韓文曦嗯了一聲，回握住他的手，“我願意等。”

“謝謝。”齊辰感謝他的體諒，心中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把這孩子做掉的決心。他正要松開手，韓文曦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後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放開他的手道：“走吧。”

“好。”齊辰重新上路，駛向定好座位的餐館，卻聽見韓文曦道：“我想去海邊。”

“啊？現在？”齊辰懵了。現在都晚上六點多了，去海邊就算開車，也要開兩個小時。可韓文曦只雙眼看着他，不疾不徐地道：“去吧。”

那聲音溫柔，含着磁性，就像是在請求，又帶着那麽點撒嬌的意味。齊辰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招架不住了。

汽車駛向高速路口。期間，韓文曦拿出手機發了幾條短信，除此之外，他倆一個開車，一個看前方，都沒有開口。

齊辰覺得他倆現在的狀況很詭異，像是把兩個本來不搭調的人硬拉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該如何制造話題，而韓文曦也鮮少發言。他只能開着車，載着韓文曦到海邊。

忽然，在齊辰過收費站，進入高速路的時候，後方有幾輛車發生了追尾。砰的響聲接二連三地響起，讓齊辰感到驚訝。

“走吧。”韓文曦再次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齊辰點了點頭，沒再關注身後的狀況。

“我想吃貝殼。”韓文曦突然講道。

齊辰想了想，說：“海邊應該會有，你放心吧。”

“我放心。”韓文曦像是突然被啓動了另一個按鈕地道，“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去海邊。”

齊辰啊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幸好韓文曦繼續說道：“我想牽着你走在沙灘上，散步。”

這話說得齊辰有些臉紅，又覺得這樣做好像是一對情侶，他不禁講道：“你怎麽這麽喜歡浪漫？”

“我看過帖子。”韓文曦答道，“很多gay都喜歡浪漫。”

“我不知道。”齊辰說，“我認識的gay不多。”他并不去混圈，自然也不認識多少圈中人。他所了解的知識很多都是在網上認識的，然後他發現喜歡上直男是很多gay都會做的事情，失敗的幾率很大，可有些人成功了。

齊辰以為自己會是成功的那一類人，可是他錯了。

氣氛變得怪異起來。韓文曦像是感受到齊辰的不開心，在沉默了片刻後忽地說道：“只想着我吧。”

齊辰轉頭看着他，聽他繼續道：“我不會讓你傷心。”

“謝謝。”齊辰知道他讀懂了自己的情緒，趕忙打斷自己的回想。他想了想，提議道：“我們來玩問答游戲吧？我提問，你回答，也可以你問我，我回答。”

“好。”韓文曦的語氣裏含上了期待。

兩個小時的車程，就在他們的一問一答中度過了。興趣和愛好是提問的開場白，喜歡的食物，讨厭的食物跟着提了出來，還有喜歡的歌曲、電影、小說，只要對的上，都能拿出來讨論。

等汽車停在海邊時，齊辰甚至有點意猶未盡。他沒有想到韓文曦也可以說這麽多的話，還對他非常了解，這讓他受寵若驚。

“走吧。”齊辰停好了車，帶着韓文曦往前走。K市靠近內陸海，不少海灘上都有細軟的白紗，和潔淨的海水，讓K市也成為不少人的度假天堂。

雖然已經冬天，又是夜晚八點多，海邊的人依舊不少。他倆穿行在人群中，韓文曦緊抓住了齊辰的手，這讓好幾個路人側目，弄得齊辰有些臉紅。他搜尋着街邊的小攤，最終找到了自己想買的東西——兩個口罩。

他拿起一個戴在韓文曦的臉上，自己又戴了一個。

“戴好。”齊辰道，“這樣子随便你怎麽牽，我都不反對了。”

韓文曦聞言，立刻開心地戴好口罩，與齊辰十指交握。

“現在要去哪兒？”齊辰想了想，“要不要去吃這邊的海鮮餐館？”

“好。”韓文曦什麽都說好，讓齊辰感覺自己的決定非常重要。他帶着韓文曦一路往前，找到了他曾經來過的餐館，點了好幾盤貝殼類的食物。

“等會吃完飯就回去了。”齊辰看了下表，已經過了八點半了。他昨晚一夜未歸，阿福雖然沒有說什麽，表情卻有些寂寞。今晚，他要是再不回去，估計阿福得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提到談戀愛，齊辰又忍不住看向韓文曦。對方堂堂一個大總裁，卻絲毫不覺得坐在路邊攤有什麽不對，反而非常開心地幫着齊辰布筷。這種賢妻良母的感覺讓齊辰覺得反差有點大。

他從來不知道，韓文曦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在看我。”齊辰的視線太顯眼了，讓韓文曦察覺。對方用貓咪想要求撫摸時的眼神看着齊辰道：“多看看我吧。”

這話讓齊辰的心又開始癢癢的。他覺得他有點想撫摸韓文曦，可這感覺不對。他有些手癢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低下頭，不再看着對方。

菜品很快上了來，兩個人開了這麽久的車早就餓了。齊辰埋頭吃了一陣，才發現韓文曦正笑着看他。

“怎麽了？”

韓文曦指了指自己的臉，答道：“有東西。”

“在哪兒？”齊辰下意識地拿紙擦拭，卻見着韓文曦的手越伸越近，最後摸到了他的臉，拇指輕柔地拂過他唇角的位置。

“好了。”韓文曦收回了手，可那種觸感依舊留在齊辰的唇角上，讓他的心無法安寧。

一頓飯很快就在沉默中吃完。齊辰付了帳後，出了店門。他倆走了一段路後，韓文曦忽然伸手拽了拽齊辰的袖子。後者轉頭看去，就見着韓文曦指着自己的口罩，問：“你不戴嗎？”

齊辰愣了一下，才答道：“我戴着有點悶。”

韓文曦哦了一聲，眼睛裏的神采瞬間黯淡了幾分，這讓齊辰的心裏産生了一點不好的感覺。他并不是要欺騙韓文曦，可他覺得他似乎給自己定一個日期，就是一件極為錯誤的事。

感情的事，誰又能規定時間？

齊辰覺得或許要不了三個月，他就會被韓文曦攻陷。對方太好了，好得他不忍心忽視。

齊辰将手揣進了衣包，緩步走向停車場。在他們的旁邊十米遠，就是有着細軟白沙的沙灘。沙灘上有人在奔跑，在尖叫，在大聲地笑。韓文曦微微側頭看了沙灘上的人一眼，又看了看前方走着的齊辰，最終也跟着把手放回了兜裏。

他還是想跟齊辰一起，在沙灘上散步。只是或許時間還沒到吧。他願意等齊辰對他敞開心扉，也允許齊辰繼續保留那個秘密。但那個秘密的前提是不會阻止他和他的戀愛。

齊辰等韓文曦上了車，就準備啓動。

“等等。”韓文曦忽然講道，“有車來接我們。”

齊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為什麽？”

韓文曦說：“剛才有人跟蹤我們。”

齊辰的腦子裏浮出高速路口的那起車禍，不禁頭皮發麻地道：“難道剛才的車禍，就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韓文曦已經點了頭。

“不用害怕。”韓文曦答道，“我已經揪出了那些監視你的人。”

“監視我？”齊辰驀地皺緊眉頭，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監視。這肯定是甑媛夢幹的，可甑媛夢為什麽要一直監視他？

還有……監視了有多久？不分晝夜地監視嗎？

齊辰想到自己深夜跑出去摸乞丐血液的事情，頓時脊背發涼地道：“他們是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就連晚上都沒有休息。”

韓文曦伸手抓住了他的，安慰道：“不怕，我在。”

溫暖的手心覆蓋在齊辰的手背上，熱度傳遞，卻抵擋不住齊辰心中的害怕。他的問題，韓文曦已經回答了，對方一直都在。那意思就是，他跑出去摸乞丐血液的事情或許已經被甑媛夢等人得知。再加上那日，他在賈麟房中的所為，看起來對方已經知曉他能通過觸摸血液，知曉一些事情齊辰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心中的憤怒，還有恐懼。看樣子他的異能沒用了。他現在只能靠着曹福民的幫忙，還有自身的努力，來打敗甑媛夢。

對了，他還有韓文曦。

可……他真的能殺死肚子裏的嬰兒嗎？

“別害怕。”韓文曦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讓齊辰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謝謝你。”齊辰說，“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會保護你。”韓文曦講，“所以你不用怕。”他說完，默默地在心裏加了一句，這是守則第二條。

齊辰心中既感動，又感激。他真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韓文曦了。對方為他做了那麽多，可他能給的卻那麽少。

忽然，齊辰做了一個動作。他傾身抱住了韓文曦的肩膀，拍了拍對方的後背，道：“謝謝你，真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忙，我一定義不容辭。”

韓文曦在一瞬間的怔忪之後反應了過來。他伸手回抱住了齊辰，“我需要你。”韓文曦說完這話，腦袋在齊辰的肩膀上蹭了蹭。這乖順溫柔的動作頓時把齊辰的心弄得更亂了。他只能更用力地抱緊了韓文曦。

等了有幾分鐘，韓文曦的車來了。王師傅開着一輛很普通的帕薩特，笑着看向齊辰，還擠了擠眼睛。後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王師傅誤會了。可實際上，又沒怎麽誤會。

他挨着韓文曦，坐到了後排，一擡頭竟發現前後排的中間竟然安裝了隔板。王師傅的聲音從隔板對面傳來：“韓少、齊先生，你們休息吧。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

齊辰的臉一紅，情不自禁地就轉頭看向了韓文曦。對方也臉色微紅，眼神在黑暗中看不太清。

汽車緩緩啓動。

齊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覺得現在的氣氛尴尬，又沉悶，他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可他害怕越說越錯。

忽然，他感覺韓文曦的手摸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這感覺溫暖又溫柔，讓齊辰靠在靠背上的身體，都止不住輕輕地顫栗。

齊辰的心裏忽然浮出了一個念頭：韓文曦這麽愛我，那麽是不是也會包容我的不同？

“韓文曦，”齊辰忍不住試探一般地問道，“你喜歡小孩嗎？”

被提問的人露出了一絲迷茫，但他還是沉思片刻後，答道：“我不知道。”他其實喜歡小孩，可齊辰和他都是男人，在一起也不會生出小孩。而他不知道齊辰喜不喜歡小孩，索性回答不知道，等以後弄明白了，再說給齊辰聽。

齊辰點了點頭，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揉了大概兩三下，肚子上就蓋住了另一只手，是韓文曦的。對方正一臉嚴肅地幫着揉動肚子，還擔心地問：“疼嗎？”

齊辰搖了搖頭，他不疼，只是忍不住想去撫摸。他看着朦胧光影中，韓文曦近在咫尺的面容。對方高挺的鼻梁，還有漂亮的眉眼，在此刻看起來帥氣無比。

齊辰的心砰砰地跳着，他的喉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韓文曦的手還在揉動他的肚子，可眼睛已經看了過來，與他對視。對方眼中的專注神情，讓齊辰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跌入了深淵。

他不斷地下落，卻永遠也無法到底。

外面有車忽的一聲經過，讓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更顯得隐秘十足。齊辰覺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到底是個男人，他也是個下半身動物，他覺得面前的韓文曦看起來很美味，讓他忍不住想嘗一嘗。他知道這很危險，可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誘惑他去犯罪。

齊辰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想努力地移開視線，卻發現韓文曦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不動了，整個人都在向他一點點的靠近。齊辰覺得自己身處的空間越來越狹窄，對方口中的呼吸熱度讓他的臉變得滾燙。

他想要後退，身體卻正在被對方所吸引。他的身體告訴他：這是一個極品，你應該享用。

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你在做什麽？你想讓他難過嗎？

理智，還是欲丨望，這是所有人都要面對的難題。但理智，其實是某些強烈的*得到滿足後，才能支配人情感的東西。

齊辰無疑是渴望得到愛情的。

他顫着睫毛，聽到韓文曦刻意壓低嗓音，在他的耳邊問：“可以嗎？”

齊辰看着對方的眼睛，深邃得像是他曾經看到過的星空，有一些明亮的東西蘊含其中。他被韓文曦吸引了，可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最終，他的理智沒有戰勝欲丨望，當然*也沒有打敗理智。

齊辰在韓文曦即将觸碰到他的關頭，還是艱難地發聲道：“我不知道。”

他覺得有些話，要說清楚。比如，“三個月之後，如果我選擇不跟你在一起，你會恨我嗎？”

韓文曦被這個問題弄得愣在當場。他無疑很喜歡齊辰，他也知道齊辰有秘密，可究竟是什麽樣的秘密，讓齊辰問出了這個問題。

韓文曦沒有回答齊辰的這個問題，因為他決定竭盡全力來查明齊辰的秘密。他知道齊辰已經有些動了心，所以，他不允許對方因為某些事，而選擇離去。

“唔。”齊辰的口中發出了短促的一聲。只因韓文曦忽然無聲地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還用雙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讓他無法掙脫。齊辰的眼睛眨個不停，他不明白韓文曦這樣做，究竟是什麽意思。可對方的氣味、體溫，還有緊擁時的力道，都讓他感到了一種沁透全身的快丨感。

最終，齊辰擡起手，環抱住了韓文曦的肩。與他熱切地接着吻，從嘴唇的輕柔觸碰，到唇舌的熱烈交纏，還有一吻結束後，兩人對視間，又止不住貼合在一起吮吸的那種情感。酥酥的，麻麻的，癢到了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