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之十五

今天又在虐了啊!!!!!!

千宰相你個大壞人!!!怎麽可以恐吓赮兒呢!!

雖然我知道你是因為心系皇叔想要趕快去為他解圍，

但這樣三度摧殘赮兒的小小心靈你不怕被皇叔給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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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顧命大臣，國事平安就是一切。今日聖上親自前往顧命府欲一會，依禮數，吾理當親自招待；論道德，吾身為同血胞弟更是沒有推辭的借口。汝莫要擔心，就算真的降罪，聖上也會念及手足之情從輕量刑的。」

罷，龍戬踏出了紮實的步履，一步一步，走向顧命府的方向，也慢慢走出兩雙擔憂不已的目光之外。

〝蟻裳…龍戬……〞

一雙青中帶黃的眼瞳望着走遠的背影，彷佛欲望穿秋水跟在那人身邊守護他，千乘騎已不知在自己心中呼喚過多少回這個他視若至寶的人，卻從未讓對方察覺自己咀嚼此名時心中的悸動。

「師父……」

伫足在離自己數步之處的少年，所望的方向和千乘騎相同，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卻與一國之宰所想南轅北轍：「不行，吾要去跟着師父！師父一個人太危險了。……」

說着，抓起石桌上的配劍就要跟上去，若非千乘騎用自己凜風的身姿擋住他的去路，否則他恐怕會因而被好友叩上「背信小人」的臭名。

「汝給吾站住。就憑汝一人，怎麽可能保護的了蟻裳？」

他張開手臂擋下少年的步伐，冰冷地喝止道：

「去了，也只會死的毫無意義。」

即使身懷師父教授的武功，但赮兒畢竟無法和穿梭過無數沙場的千宰相相較量，光是此刻，從那白色朝服周身逬發出來的殺意就幾乎讓他窒息，赮兒緊緊抱着手裏的長劍，努力想要和這強大的壓迫感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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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年前汝沒殺了吾，如今吾已經可以用師父傳授的劍術保護自己，已經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了。若…若汝現在要殺吾，為了師父，吾不會乖乖就擒的！」

聽他這番話，千乘騎冷冷一笑。他想，這就是所謂的「初生之犢不畏虎」。然而，眼前這少年，恐怕連自己這一去，形同「羊入虎口」都還搞不清楚吧？

「總是師父長、師父短的挂在嘴邊，但汝可知蟻裳他不只是汝的師父，更是支撐妖市的三柱之一的顧命大臣？蟻裳的劍術确實精湛，但若是當今聖上要他亡，他也難逃出生天。汝以為像汝這樣一招半式的三腳貓功夫，能如何扭轉結果？」

他抽出腰側配刀，白亮的刀身上雕着精致的深淺花紋，将陽光折映在眼前少年的臉蛋上，千乘騎知道自己恨他，恨他的誕生、更恨他奪走了龍戬的一切。

因為屬于龍戬的，一切就是他所珍貴的。

所以，眼前的少年，為了龍戬，他不得不、也必須周全他的性命。

「可是……」

見赮兒還想辯駁，千乘騎感到不耐，使得語氣更趨冷峻：

「汝以為是誰逼蟻裳走至這步田地的？正是汝，因汝天生克親的命格！」

一句最不該再提起的話，喚回了赮兒沉睡在心底的恐懼，他猛地愣了一下，卻又立刻回過神來，反抗：

「才不是！汝不要再騙吾了，師…師父跟吾說過算命師的話不是真的！」

但他話中的情緒已經被撼動，看出他的動搖，千乘騎于是繼續攻在他的心魔之上：

「汝對吾沒有一點用處，吾何需騙汝？汝天生就是克親的命，這是汝永生都擺脫不掉的。所以，汝父親的死、啞伯的死，都歸咎于汝！」

「不是！不是的！吾從沒想害死爹爹，我也不曾想害死啞伯！」

幾乎要被逼出哭聲，赮兒嘶吼着。

他曾經在師父的懷抱裏，漸漸淡忘這令他痛徹心扉的往事，只有師父還始終留在他的身邊，赮兒也以為自己已然完全相信父親和啞伯的死不是自己的過錯，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信念卻是這般不堪一擊。

「汝一生注定不能有親人朋友，因為汝會害死所有與汝親近的人，汝師父有一日也會因汝喪命！」

可怕的詛咒一直響在耳畔，赮兒感到極度的恐懼，足以令他手足無措：

「吾…吾好喜歡師父！不想害了師父。但…但吾能怎麽做？吾不想害了師父……」

「汝只能逃走，逃的遠遠的！逃到讓任何人都找不到，逃到一個連蟻裳都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