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之十九

「呃啊!…」

面對獨得天寵且不再保留的皇脈功體,就算是判神殛和傲因也無法安然而退,驚詫間已分別受創。

爆散的龍氣将在場的衆人逼退,龍戬一個箭步上前,拉起跪在血泊中的千乘騎,負上肩就要往府外奔逃,他可以感到伏在背上的好友,命如風中殘燭,只稍鼻息一吹就會熄滅。

「千乘騎,汝要挺住啊!」

語,他将好友背的更紮實些。

回身一刻,從庭園暗處一道霸橫的掌氣襲來,在龍戬不及反應時,已是命中要害。

〝這道掌氣…竟能壓制吾解開之功脈,沒想到王兄身邊…竟暗藏武功如此高強之人……〞

忍住全身筋骨似是要被撕裂的痛楚,龍戬無心去臆測使出那一掌的人究竟是何方高明。他深知此時再不逃出這個戰地,千乘騎是真會丢了性命,加以使出掌氣的不明者還在暗處虎視眈眈,此處已經不是可久留之地。

意決,龍戬拾起千乘騎的配劍,心一橫便是刀劍無眼,刀鋒下留命不留跡。

厮殺之聲和兵器铿锵糾纏混攪,滴落塵土的血痕分不出是敵是友,掌中緊握是冰冷堅毅的劍柄,心裏挂懸是遠方等待再會的一雙眼眸,眼前從庭院到朱紅大門的路是首次讓他感覺到千裏般遙遠,但龍戬知道,他必須殺出這重重死圍,因為赮兒還在盼他的歸來,而他也希望,能在将臨至他們之間的別離到來之前,好好地再看一次,看一次那雙不曾受到名利污染的純潔眼瞳。——

驟降的滂沱大雨像是在預告着什麽,水田裏的農人披上了蓑衣、戴上了草笠,棧道上的行者走避店街躲這出奇不意的一場雨,人們在赮兒的眼前疾步歸家,卻只有他,因為無處可去,只能待在橋畔柳樹的亂石堆下,尋求短暫的庇護。

雨落在他蓋頭的罩帽上,打的他陣陣寒顫,河岸邊總是比屋內冷的,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咬着牙關,搓搓僵直的兩手,祈如此動作能讓自己獲得一點溫暖。如今他已經不敢再期望還能回到師父的身邊,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跟他說的話還烙在他的心上,痛的他想哭卻出不了聲、生不出淚。

「當初是吾害死啞伯,難道師父也要因吾而死嗎?……」

難道自己真的天生注定不能有親人朋友?……

他未曾想過傷害任何一個身邊自己所愛着的人,父親、啞伯、每一個他用真心相交過的人,但當這些他所愛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與他生死相隔,要他如何相信愛着的師父,會是他這樣克親命格下的例外?

想到此,赮兒一下驚覺自己這樣消極的想法有違師父經常告誡他的教誨,他甩甩頭抛去充斥自己腦海的悲傷,向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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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吾要親眼确定師父是否平安無事,只要遠遠的偷看一眼就好,不去打擾到師父,這樣應該就不會害到師父了吧?……」

即便話中仍帶着遲疑。

「對,就去看一眼好了。但是,吾記得顧命府是在離這裏約翻過一座山的地方,吾該如何……」

如何才能找到師父呢?

思索了片刻雖仍不得其解,但赮兒也絕不容許自己因此而卻步,他告訴自己:

「不得門路也無妨,走就對了。就算路途艱難,我也要前去看師父一眼!」

罷,拉緊頭上罩帽,從石堆下起身,在雨中邁開了尋找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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