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終身定

不知是心安,還是真的累了,靜怡睜眼也不過一句話的時間,随即,便握住拾得的衣衫,沉沉的睡了過去。

無奈的嘆氣,放開了靜怡的手,拾得看着那蒼白的臉頰,又看了看那件血染的衣衫,最終,還是脫下了靜怡的衣衫,但是看見那血紅的肉帶着淡黃色膿液的傷口,拾得的臉色卻頓時沉了下來。

擡手把脈,拾得頓時眉頭緊皺,幫靜怡穿好衣服,便立刻走出了帳篷,看着在不遠處和将領們商讨事情的君昊。

“怎麽了?殿下的傷難道很嚴重?”

君昊自然注意到拾得,一旁的将領都知道拾得的到來是為了醫治靜怡,并不想退下,君昊也不好把人你攆走,但心裏也清楚拾得不是什麽魯莽之人。

“她中毒了,難道你都沒有發現!”

拾得的語氣不是很好,君昊聽後也是大駭,拾得看着君昊的臉色,約莫也猜到了一些,估計是靜怡不讓君昊醫治吧!

君昊驚訝,可是一旁的将領們聽後,卻是怒了,緊捏着拳頭,便怒斥道:“下毒!這幫卑鄙的匈奴!怎麽可以用毒!”

君昊不想将領們那般簡單,匈奴們雖然英勇,但是計謀卻遠不如自己,至于毒藥,自己幾番診脈都能糊弄過去,估計,這可不是一般的毒。

似乎是知道了君昊的想法,拾得點了點頭,道:“不愈。”

君昊冷笑,不語。

這皇上,倒是真的下了血本,不愈,千金難求的毒藥。中毒者與常人無異,但是如若出現了傷口,卻會導致傷口難以愈合,直到傷口發膿發臭後,毒性才會被激發,持續低燒,直到死亡。更重要的是,中毒者,脈象還與常人無異,除非真正精通醫術和毒術之人,否則,一般人還真診不出來。

而靜怡原本就因為男扮女裝,服用了一些改變脈象的藥物,因此,這脈象就更難查出來了,再加上靜怡堅持不讓君昊查看傷口,君昊給靜怡的藥粉對于外傷也是效果極好,顧君昊也沒有猜到如此。

“傷口發臭了嗎?”

拾得搖頭,幸好這天氣嚴寒,傷口還沒開始發臭,但是,如果自己再晚到幾日,一想到此,拾得只覺得渾身發寒。

“給我準備一些刀和熱水,我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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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昊颔首,一旁的将領們知道拾得和君昊在商量如何拯救自己的将軍,也沒多話,一聽到要準備熱水和刀,便連忙請示去準備了。

帳篷裏,拾得禀退了所有的人,再次解開衣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拾得将手顫抖了許久,才把那把用火燒過的刀,輕輕地放在傷口上。

為今之計,只能将那些發膿的肉割掉了。

靜怡雖然昏迷睡去,但是,這割肉剜心之痛,倒讓她頓時“啊”的一聲,清醒過來。

拾得的手一頓,只見眼前靜怡那雙黑色的眸子,以及那蒼白不已的臉頰。

“我不得不把你發膿的肉割掉。”

臉色蒼白,靜怡看着緊張不已的拾得,頓時咯咯的笑了,道:“未來的大和尚還有緊張的時候?”

“我已經不再是未來的大和尚了。”

拾得的聲音低沉而又顫抖,靜怡頓時一驚,傻愣愣的看着拾得,怔怔道:“這,這是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皇上他對你做了什麽……”

靜怡心頓時亂了,想要擡手抓住拾得,卻牽拉了那胸前的傷口,頓時“嘶”了一聲,冷汗直流。

“別動,你的傷口發膿很嚴重,可能下一刀,會比剛才還深,比剛才還痛。”

靜怡抿唇,臉色似乎更加蒼白,凝神,如今才看清了拾得的臉,竟然和自己一般的蒼白不已。

“你,你,到底發生什麽了?是不是生病了?大和尚呢!”

拾得的手執刀的停在半空,苦笑一聲,道:“你的傷口重要,一會疼就喊出來,別硬撐着。”

“別轉移話題,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到底怎麽了,拾得,你不應該來這裏的,你應該在大覺寺,大和尚呢,你到底發生什麽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了,拾得第一次看到靜怡如此的無措,而且,是為了自己無措。內心一揪一揪的疼,待回過神來,拾得便察覺自己的嘴唇有一片溫暖。

靜怡愣愣的看着拾得,那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要把自己卷入一般,動彈不得。

“你,我……”

靜怡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麽了,腦袋似乎空了一般,剛剛拾得是在做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拾得依舊面不改色,淡笑一聲,道:“我們先把傷口處理了,好不好,一會兒疼,記得喊出來,別忍着。”

靜怡愣愣的點頭,直到一陣剜心之痛直逼全身,靜怡才回過神來,但是那時,自己除了疼痛,便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拾得專注的看着傷口,一刀一刀的割下那些發膿的肉,血,染紅了原本就已經發黑的衣衫,靜怡緊咬牙關,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了,可是仍然沒有叫出聲來。

不知是習慣忍耐,還是不想讓眼前的人擔心。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卻像是過了一天一般。原本帶着黃色膿液的傷口,如今只剩下一個大洞,和血淋淋的新肉。

“新肉長出來,固然會疼,如果受不了,我再給你開一些止痛的藥。”

拾得放下手中的刀,靜怡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衣衫濕透,笑道:“不用了,我受得住。”

“靜怡,在我面前,不要忍耐了。疼,就喊出來,我會陪着你的。”

拾得淡淡的話語頓時讓靜怡眼睛再次酸澀起來,淚不争氣的流下來,靜怡知道,自己不該哭,不該軟弱。因為如果她低頭了,她怕自己真的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可是如今,她控制不住,如此溫柔的拾得,讓她那份被埋葬在心底的情感,再次躁動起來。

“拾得,求求你,走吧……”

千言萬語,只剩下這一句哀求。

如今的拾得,真想把靜怡緊緊的抱在懷裏,可是,他不能,那個血淋淋的傷口不斷的提醒着他,他不能。

為何他們之間,無論誰退步了,也會有新的東西橫跨在前。

拾得顫抖着唇,卻依舊說不出一句話語,兩人就這樣默默相對,處理好傷口,喂了靜怡吃下藥,看着慢慢沉睡下去的靜怡,最終,還是緩緩走出了帳篷。

“怎麽樣了?”

帳篷外,君昊倚着門口,目光眺望着遠方呼嘯而至的風雪,一動不動。

“性命應當無礙了,再吃幾天藥,就應該沒事了。我已經給她服下了萬丹,至少可以遏制住這毒半年,待傷口好了,我就回長安,等解藥配好了,我再送來。”

拾得的聲音有些微弱,君昊最終還是不忍,轉頭看着拾得,才發現他原本蒼白的臉上,雙眼還布着血絲,那不讓人注意的冷汗,頓時讓君昊心疼不已。

“你得了什麽病!”

“說了,一些小風寒,不礙事。”

拾得不在意的擺擺手,君昊反手搭在拾得的手腕上,确定果真如此,才放下心來,道:“你先去休息吧,還有我照顧她。”

“不用了,她性子倔,就算疼死也不會喊出聲來。我看她肋骨似乎斷了幾根,如今長的都有些錯位了,一會兒,我熬好止痛藥,就幫她先接骨,要不情況就更嚴重了,你去幫我準備些補血的方子,一會兒給她喂上。”

拾得拒絕,君昊只覺得內心又氣又憂。

“你的身體呢,你就非要這麽折磨你自己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殿下會開心嗎!去休息吧,都已經錯位了,也不在乎那麽一時半會。我會照顧好點下的,你先去休息。”

君昊的話有些重,但是,語氣裏面仍然帶着哀求。

拾得退後半步,搖了搖頭,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快去準備吧。”

風雪卷起了他的長發,迷離了他的眼。

每回在他們兩人之間,君昊只覺得自己一陣悲涼。

明明彼此都是一刻都放不下彼此,為什麽要這樣互相折磨?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一樣的話語,你們真的清楚嗎?

“拾得,你知道嗎?她是你的心病,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未來的大和尚,你知道嗎……”

君昊知道自己這番話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他不忍,卻見此時,拾得的唇角突然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低聲笑道:“師兄,她不是我的心病,她是我所有的良藥……”

落荒而逃。

校場上,幾個将領正在練兵,或許知道靜怡沒事,士氣也比之前高漲許多。遠處的風雪依舊飄揚,但卻漸漸地小了。

君昊覺得,自己似乎也快要随着這些風雪,漸漸消淡了。

帳篷裏,睡夢中的靜怡卻突然皺起了眉頭,拾得用手輕輕的揉着靜怡的眉心,自己是從是什麽時候開始,再也放不下來了?

“靜怡,我已經不再是未來的大和尚了,你願意放下你未來的帝王之位嗎?”

一聲苦笑,拾得輕撫着靜怡的臉,外面的風雪聲清晰可聞,帳篷內的兩人卻就這般,一個睡着,一個看着,直到那人也随之慢慢睡去,靜怡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着趴在自己床邊拾得,靜怡的雙手有些顫抖。

——靜怡,我已經不再是未來的大和尚了,你願意放下你未來的帝王之位嗎?

她醒着,一直的醒着,只是不想在見到拾得罷了。

但是,這番話,卻又讓自己心裏驀然的充滿了喜悅,可是,喜悅過後,風雪聲裏,卻又讓自己的喜悅倏然落空。

自己放得下嗎?

又或者說,如今的情況,自己還能夠放下嗎?

顫抖的指尖碰到了拾得溫暖的手臂,拾得安詳的睡臉依舊蒼白不已。

靜怡知道,拾得最害怕的便是這般的大雪,因為白色的雪花,在拾得的眼裏,确實一片殷紅。

手裏的溫度告訴自己,自己應該要放手,可是自己卻依舊放不下,依舊貪婪這份溫度。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清清楚楚的看他了。

不再害怕他會退步,也不再害怕自己無法前行。

“拾得,你願意等我嗎,至少,等到這場戰争結束……”

黑夜的話語帶着幾分情不自禁,拾得的雙眼也突然随之睜開,眼眸裏面閃動着幾分不明所以的幽深和炙熱。

靜怡的雙手頓時有些僵硬,兩人相視許久,最終,拾得淡淡的笑了,低聲道:“好……”

人,活一輩子,或許都應該自私一回,即便不知道結果,至少,還為自己而活過一次。

幾日下來,拾得一直都在靜怡的帳篷裏面休息,靜怡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複原,約莫再過幾日,就可以上戰場了。

君昊自然注意到拾得和靜怡之間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隐約中似乎猜到了什麽,但是最終,君昊還是沒有說些什麽,可內心,卻隐約的作出了一個決定。

風雪漸漸變小,七日後,這連月來的大雪終于停了,靜怡看着遠處萬裏白雪皚皚,對着一旁的拾得道:“這幾日你就走吧,風雪停了,路也好走了。而且,估計下一次的惡戰也開要開始了。”

拾得沒有多話,只是點了點頭,笑道:“好,我在長安等你,一月之後,你還未回,我會親自過來給你送解藥的。”

靜怡也微微笑了。

不是不舍,只是不忍。

“到戰場上,別橫沖直撞,畢竟你是女子,自然鬥不過那些匈奴莽夫。有事情就多問問師兄,別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還有,對于蜀中的景軍和這大漠原本的邊境軍,可別差別對待,軍心,在戰場上是最重要的。記住,要好好的保護自己……”

拾得的話語帶着濃濃的擔憂,靜怡直直的看着他,眼裏帶笑,道:“放心,我會的。”

小心翼翼的一吻,也不知是誰開始,誰主動。只感覺到彼此的心跳,以及那令人眷戀不已的體溫和氣息。

“拾得,在長安,等我回來……”

“嗯……”

拾得緊緊的抱住靜怡,同床不同夢。

次日,拾得便匆匆離去了。靜怡派了一名士兵将拾得送到離這裏最近的雪城,而這一次,是靜怡第一次目送拾得離開,原來,這比自己離開,更讓人心疼,更讓人不舍。若非身後還有千軍萬馬,靜怡怕自己當真,會忍不住上前。

拾得離開後的第二天,四皇子的糧草便送來了。

衆軍頓時歡呼不已,靜怡也已經大好,跟着君昊一起去了校場練兵。

一到校場,将領們自然是高興地,可是,卻有一人躊躇許久,才緩緩上前,禀報起那兩個逃兵的事情。

靜怡看了君昊一眼,君昊也甚是無奈的聳肩,竟然如此,自己也只好走一趟。

逃兵,即便你有再多的理由,也都是違背了軍法!

靜怡的到來,其中一個逃兵的臉色頓時白了。靜怡冷笑一聲,道:“怎麽,看到本将軍,你們不應該是高興嗎?”

“将軍!”一逃兵眼眶頓時紅了,靜怡自然認得那人,是景軍的人。至于另外一個,看到靜怡的時候,竟然開始顫抖不已,難怪君昊沒有處決他們,還說什麽逼不得已,看來是其中有詐吧!

正打算審判兩人,卻突聞外面有士兵喊道:“匈奴突襲,快,防備!”

如今抗奴軍自然不是當初所能匹敵的,靜怡大好,糧草已到,雖然匈奴突襲,可是,這抗奴軍竟然還銳不可擋,一舉把匈奴大軍打的步步為退。

乘勝追擊,随着兩人的計劃,計謀屢出,大雪已停,抗奴軍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再次将匈奴大軍打退到大漠之外。

一路凱歌。

連日的大勝,抗奴軍士氣高漲不已,衆軍歡呼雀躍,靜怡也自然開心,趁着這幾日匈奴重創,明日再來幾次突襲,估計就真的是勝券在握了。

繼續審判那兩個逃兵,帳篷之內,衆将領也一起坐在一旁。靜怡看着下面的兩個逃兵,一個諾諾不已,一個昂首挺胸,頓時暗笑道:“竟然你們有做逃兵的勇氣,那麽,你們也應該有着受軍法處決的勇氣吧。”

靜怡的話是那般的理所當然,底下兩人依舊一天一地,不同的反應。一人跪下連聲求饒,一人依舊淡定不已。靜怡看着其中一人,約莫的笑了笑,道:“唉,軍師可真慢呀。”

衆将領頓時意識到,對了,軍師呢?

便見此時,君昊緩緩入帳,身後還跟着兩個士兵,其中一人怒氣沖沖,另外一人,便是當初校場上一箭射向靜怡的黑炭。

場面頓時有些奇怪了,那個壓制着黑炭的士兵怒氣騰騰,道:“将軍,這人,這人果然如軍師所言,要放火少了糧草!”

大家頓時怒了,看着黑炭的目光甚是陰冷。

畢竟,這糧草對于大軍來說,有多麽的重要,這是大家不言而喻,衆所周知的事情。

若不是因為這個糧草,大軍又怎麽如此狼狽?

黑炭頓時吓得腳軟,連忙求饒道:“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小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的,小人,小人也是受人指使的,将軍饒命!”

“是誰!”

不待靜怡說話,已将領便怒了。

黑炭弱弱的看着跪在那裏的一個逃兵,衆人頓時明白了,看着那逃兵,頓時恨不得殺了他。

靜怡看着衆人的反應,也嘆氣一聲,道:“本将軍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跪在地上原本懦弱不已的士兵如今卻緊閉牙關,一言不發。

靜怡無奈,便見一将領拔刀便朝那逃兵砍去,可那人依舊不肯說一句話。

“罷了,如果你不想說,就按軍法處置吧!如今我軍氣勢大好,斷不能為了這些事情亂了軍心。”

衆将領聽了靜怡的話,雖然知道這是對的,可是內心就是不憤,而黑炭一聽自己要被殺死,頓時吓得大跪,道:“将軍饒命,将軍饒命,是皇上指使我們的,是皇上,小人,小人也沒辦法,将軍饒命!”

衆将領頓時臉色一變,那逃兵也頓時大駭,怒道:“你,你胡說什麽!”

可是,這話在大家耳裏,卻是坐立了這個事實。

“我才沒有胡說,是你讓我下毒的,說這樣,将軍就不會好,會死的,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還說,你先逃出去,就算被抓了,也可以擾亂軍心,到時候大軍亂,我定能安然逃離。”

“你,你,你簡直一派胡言!”

衆将領默,頓時想起另外一個逃兵的話:

——是皇上,是皇上要我們死,這糧草定然是沒有送來,竟然如此,為什麽我們還要為了皇上賣命,這樣的昏君,值得我們賣命嗎!

焦躁的心更加不滿。

便見此時,送糧來的一小官突然也跪了下來,說道:“将軍,下官也有事要禀告,本來下官并不想說的,但是,但是下官實在不忍。其實這支運糧大軍,是四皇子的派下官來的,因為聽聞皇上不肯下诏書,所以,四皇子才在江南到處收集糧草,命下官運來的。只可惜路上路到風雪,如果不是皇上,那麽,又怎麽可能”

話到此,那小官緊咬唇角,不語了。

衆将領冷笑,內心頓時悲涼不已。

這就是他們一心伺候的皇上,這就是他們的君王!

靜怡看着衆人,和君昊頓時目光相聚,點了點頭,最終堅定地說道:“衆軍聽令,此事斷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至于這兩人,就交給軍師,按軍法處置吧。”

夜已深,君昊一身黑衣,來到了軍營一處。

那裏,黑炭和那兩個逃兵連忙上前,道:“軍師,我們按你所說的做了,可以,可以放了我們嗎!”

焦急,恐懼。

君昊笑着點了點頭,可那笑容,卻如黑夜的羅剎,不待三人晃過神來,便一身鮮血,躺在了冰涼的雪地上。

君昊冷笑,竟然不知道皇上的人到底隐藏于何處,但是,自己為何不可以假扮幾個呢?一個是景軍的人,一個邊境軍,一個是朝廷軍,不同的人,相同的證詞,相互的矛盾和袒護,豈不更顯得假話的真實?

互不偏袒。

靜怡,在你選擇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已經沒有退路了。

而在通往長安的路上,不知為何,風開始夾雜着雪籽呼嘯起來,睡在客棧裏的拾得聽着窗外嗚嗚的聲響,內心頓時開始不安起來。

起身,打開了窗戶。

北風襲來,這又再開始下起的白雪,到底是誰的恸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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