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程 情難自控

“這……這……”鐘全急的額前滿是汗珠, 連忙上前看向男人,“還請殿下明鑒,微臣在朝中樹敵頗多, 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現在這船上全是對方的人, 但凡對方有一絲殺意, 自己都得留下一條命,還可以全推到刺客身上去。

思及此處, 鐘全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絞盡腦汁的開始思索誰的嫌疑會最大。

“衍哥哥,既然他們不仁, 我們何須有義,不如把他給……”秦芮吓唬似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鐘全吓得更是身軀一震,從剛剛一群人的反應便可看出這少年絕非普通人, 這賀衍顯然是更在意這少年的安危。

直到那雙銳利的視線投來,他吓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殿下明鑒,此事若是微臣所為, 微臣定遭天打雷劈!”

賀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也不說話。

鐘全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 “只要殿下明察秋毫,以後微臣定以您馬首是瞻!”

眼下之計, 自然是要先活着下船更為要緊。

後者忽然淡淡一笑, “鐘大人言重, 是非曲直終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話音剛落,他忽然目光一厲,“但是今日之事, 要說與鐘大人無關,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

鐘全像是墜入冰窟,為了保命,也是什麽都不顧,“此事必定是陛下所為,陛下忌憚殿下手中證據,所以才想殺人滅口,此等言而無信弑父殺君的人,怎麽配為帝!”

秦芮聽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只得走出船艙透透氣,但是也看得出這連國皇室好像極其混亂,可是衍哥哥吓唬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

她并非什麽都不懂,只是一直都不願去想,如果以後太子哥哥繼位,是否會放過其他皇子?

若是曾經,她必定會相信太子哥哥,可是漸漸的也不知為何,她覺得似乎都是自己太天真,在宮裏生活這麽久,爾虞我詐層出不窮,再和善的人也會有狠辣的一面,太子哥哥也不會是例外。

而且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衍哥哥是否也有那個念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豈不是要與太子哥哥互相殘殺,就如這連國皇室一樣,最後兄弟相殘死傷無數。

“想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秦芮扭過頭只見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縱然裏間滿是血腥,那抹青袍依舊不染任何污漬。

搖了搖頭,她滿臉認真,“我只是再想兇手到底是誰,居然能提前知道我們會來這,還早早布下埋伏。”

周奇想說什麽,可還是閉上嘴,殿下必定不想讓郡主知道這些肮髒事。

“怕不怕?”他拉住女子手腕。

四目相對,後者一個勁搖着頭,一邊跳到小船上,“這有什麽好怕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她可沒有那麽多好心去同情一些想害自己的人。

秦芮也不在意裏頭的人是否還活着,只是想着她們應該趕緊離開連國,這裏情況太過混亂,免得徒增是非。

出乎意料,回去的路上小姑娘格外安靜,縱然企圖強裝淡然,可眼神間的猶疑顯而易見,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一樣。

賀衍并未問出來,有些事她遲早得明白,也遲早要面對,只有這一點,他無法粉飾太平。

回到驿館,秦芮立馬換了身幹淨衣裳,那身血腥味才漸漸消退,只是晚膳依舊沒什麽胃口,就連讓方鸠封口的事也抛到了腦後。

她從未與爹爹說過什麽,可這次回去或許自己應該和爹爹好好聊聊。

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應該在三心兩意,她更不會異想天開覺得自己能阻止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也不摻和。

可是爹爹好像更偏愛太子哥哥,尤其是娘親,要是自己說她不想嫁給太子哥哥,娘親肯定會大發雷霆。

但這一天遲早會來,總比拖泥帶水的強,她必須給衍哥哥一個明确的态度,怎麽能和別的男子糾纏不清。

一夜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等到次日才收到回程的消息,本以為出了刺殺的事還要耽擱幾日,但是秦芮發現好像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有人将它瞞了下來。

并未去深思此事,等收拾好東西,還未上馬車,秦芮就眼尖的看見了方鸠!

“我房間還有東西,你快過來幫我提一下!”她大聲道。

其他人都是目露異色,這個殿下的書童向來奇怪的很,這一路不僅坐馬車,還對方侍衛指手畫腳,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書童。

難道是殿下養的娈童?

想到這,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不敢再多看一眼。

方鸠正在與幾名随行護衛交代事情,聽到小祖宗的聲音,腦袋瞬間疼了起來。

以前哪怕面對衆多敵軍時也沒有這麽頭疼過。

見人跟了過來,秦芮立馬就往回走,等來到一處無人的長廊,才突然停下腳步,環起手目光灼灼的瞪着對方。

“你昨日幹什麽去了?”

方鸠:“替殿下辦些事。”

他面上沒有多少異色,說的就跟真的一樣,秦芮卻狐疑的掃量了他一眼,“辦什麽事?”

“……”

方鸠再也忍不住嘴角的苦笑,頗為無奈的道:“郡主您就放過小的吧,屬下命薄,經不起您幾次折騰。”

長廊四周不時有人經過,秦芮環着手不滿的瞪了他眼,“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把你怎麽了?”

她都還沒呢開始威逼利誘,難道這人能猜到自己說什麽?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

她笑着壓低聲音,“我不管你昨天去辦了什麽事,又查到了什麽,不過你最好都給我爛在肚子裏,我這個人向來記仇,你要是敢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事,你知道後果!”

“……”

方鸠只是面露異色的看了她眼,“郡主放心,屬下什麽也不知道。”

郡主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哪還需要人去查。

見他識趣,秦芮也松了口氣,這才滿意的離開。

等回到馬車上時,她發現那些同行的晉國使節都在偷偷看着這邊,而且眼神極其古怪,還以為自己有什麽不對,可檢查一番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秦芮突然想起,自己一個書童坐馬車好像有些不合适。

可是都坐了一路,這些人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看自己,那到底是為何?

送她們出城的是連國一行官員,包括昨日船艙上的鐘全也在,顯然對方還活着,一群人客客氣氣極其有禮,就跟刺客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直到出了城,秦芮再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為何他們都奇奇怪怪看着我,我身上可是有什麽髒東西?”

說着,她還低頭環視一圈,但并未發現什麽不同。

賀衍微微擡眼,看着女孩一臉別扭的模樣,忽然擡手理了下她的發冠,“可以了。”

聞言,秦芮才擡手摸了下腦袋,難道是今天早上把發冠梳偏了?

可那些人也不至于這樣看着自己吧?

伸手将人攬入懷中,他忽然低下頭,湊近女子耳廓,“回京之後,我會向秦将軍提親。”

“……”

秦芮猛地擡眼,腦子突然嗡嗡作響,須臾,面上又泛着些許微紅,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

“不要!我還小,才不要那麽早成婚!”她紅着臉扭過頭,使勁去掰腰間的手。

可是腰間的手越來越緊,整個人突然靠在一個寬闊的懷裏,耳邊也響起低沉的男聲,“你我已有肌膚之親,自然是越早完婚越好。”

小臉刷的一下漲的通紅,秦芮不滿的瞪着某人,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是你輕浮,與我有何幹系!”

娘親說的沒錯,所有男子都是一個樣,表面裝的越雲淡風輕,背地裏就越好色。

“芮芮,你要知道情不自禁和輕浮是兩個意思。”盯着那張粉面桃花的小臉,他眸色漸深,“且是你引誘我在先,我一時難以自控實屬正常。”

外頭響起車轱辘轉動聲,秦芮死死瞪着眼前一本正經的人,像是沒想到他會把鍋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哪裏有引誘他,分明是他心思不正!

“衍哥哥越來越厚顏無恥了,我不想和你說話。”秦芮氣的幹脆閉上眼,拒絕與對方交流。

女子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男人湊近她耳邊,眼眸低垂,“旁人如何引誘我尚可把控,只有你,我無法做到時時冷靜自持。”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邊,激起陣陣顫栗,秦芮呼吸一頓,羽睫微微顫動,心跳像是不受控制一樣,随時都能跳出來似的。

指尖緊緊揪着男人衣袖,她偷偷擡眼,瞬間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頭仿佛有團漩渦,能将人吸入無底深淵。

“我才不會信,你就不要找借口了。”她故作鎮定的冷哼一聲,“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沒有一個例外!”

賀衍眸光微動,目光掃過那張嫣紅的小嘴,長臂橫在軟腰間漸漸收緊,一邊緩緩低下頭,女子略有不适的一直往後退,直到額前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輕如羽翼,她心口漸漸湧起陣陣漣漪。

“好色之徒可不是這樣的。”他聲音低啞。

秦芮還未回過神,所有呼吸突然戛然而止,唇上的觸感極其清晰,腦子像是斷了根弦,她羞赧的掙紮起來,可無論如何推拒也不管用。

直到腰間的大手開始了輕微的按揉,像是帶着電流一般湧入全身,她整個人瞬間軟了下去,腦子一片空白。

嬌嫩的觸感比花瓣還清甜,還夾雜着幾絲桂花香,像是在說明女子早上吃了桂花糕。

賀衍含住那嫣紅的唇瓣,細細的描繪、舔舐,喉嚨微微滾動,額前也冒出幾根青筋。

“唔……”女孩眨着水霧朦胧的大眼,連着雪頸也染上緋色。

想要掙紮,可所有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一般,只能瞪着眼控訴對方的行徑。

可是唇齒間的清冽越發霸道,像是要将人吞食殆盡,她緊緊揪着男人衣袖,眼角滲出一絲水漬。

對上那雙霧氣蒙蒙的明眸,男人心口湧起躁火,黑眸越來越暗沉,大手掐着軟腰,勾纏着柔嫩的濕滑,指腹輕輕摩挲着女子下颌,難解難分。

車廂裏的溫度似在漸漸攀升,帶着幾分旖.旎之色。

直到新鮮空氣湧來,女子依舊愣愣的靠在男人懷裏,臉頰帶着赧紅,等回過神時,所有羞恥瞬間湧上心頭,立馬不忿的瞪着某人,可是支支吾吾半天似乎都無法控訴男人有多無恥。

吮啄着女子泛着水光的唇角,賀衍眼簾一垂,“不要這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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