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夫君有點可愛 [VIP]
蘇嬌虞緊張, 生怕天子及宮妃們發現她與季歸褚在此處親親我我。
即使天子與季歸褚關系淡漠,至少在名義上,天子是季歸褚的父親, 天子撞見她與季歸褚在天家皇宮厮混, 萬一對她與季歸褚的聯姻産生不滿呢?
而且, 蘇嬌虞作為嬌貴的小娘子,臉面沒有那麽厚, 當然怕被許多人撞見季歸褚擁着她。
蘇嬌虞緊張,唇瓣都在微微輕抖, 季歸褚與她貼着臉,他濕漉漉的唇輕輕碰了碰小娘子的唇, 瘦白的手稍微松開她。
“小娘子,莫要害怕,不會被發現的。”他低斂眼睫,嗓音放的極其輕,氣音緩緩,讓蘇嬌虞的耳根泛起酥.麻。
怎會發現不了?
蘇嬌虞并不相信季歸褚的話, 他此刻親她, 偏執沉淪,蘇嬌虞隐約察覺到他已失去些控制。
只聽人聲越來越近, 似乎馬上就要踩過石階小路,碰過妍麗花叢,将要轉到拐角,向前輕踏, 即将撞見季歸褚與她在這裏相擁。
蘇嬌虞肩膀緊繃, 下颌也咬緊, 她推了推季歸褚, 有些着急,“夫君,你先松開我。”
季歸褚緊緊地摟着她,紋絲不動,他漆黑的眼瞳映着她的身影,美麗病态。
推也推不動,蘇嬌虞差點想咬他。
蘇嬌虞偶爾會推倒季歸褚,她以為自己這個病美人夫君當真是嬌弱無比,然而此時此刻,季歸褚卸下溫和順從的僞裝,蘇嬌虞才懂得,即使季歸褚身體纖細病弱,他的力氣依然很大,她難以制服他。
見蘇嬌虞掙紮,季歸褚更是抱緊她,他此時心情不虞,醋意打翻,一點也不想讓蘇嬌虞推開他。
“小娘子,你親一下我,也許我就松開你了。”季歸褚無辜眨眨眼。
眼見衆人馬上就要出現撞見她與季歸褚在天家皇宮親昵,他竟然還與她談條件。
而且,季歸褚口中的“也許”透出一種漫不經心,無辜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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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蘇嬌虞實在沒有忍住,低斥道,她有點被他惹到,因被桎梏着身體、胳膊,蘇嬌虞上嘴咬住他的脖頸,懲罰他。
季歸褚“唔”了一聲,低啞沉沉,就像低哼輕喘,他喉結滾動,一下子捏住小娘子的下巴。
再次将唇壓上,他勾着她的舌尖,捧起她順滑的烏發,五指穿過發絲,小娘子的發那麽美,一只手怎能攏住全部的鴉羽青絲,他指腹下意識扣得更緊。
季歸褚心中不滿委屈。
方才,她怎能與二皇子相談那麽久?
她眼中望着二皇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在旁邊等待小娘子的他。
季歸褚向來驕傲,性情病态,得不到的就搶,不感興趣的就毀掉,衆人怕他懼他,他是快要死掉的惡鬼,壽命将至,根本無任何顧忌。
但作為小娘子的夫君,他卻在乖巧地等待小娘子同別的郎君相談說笑。
那時,季歸褚冷冷地等待蘇嬌虞與二皇子談話,他身側的雪狼低低嗚咽,趴在旁邊不敢打擾主人的思緒。
他并非完全不給她機會,他一直在數着時間,開始是想,他安靜等小娘子與二皇子聊幾句,後來又漸漸将時間擴大到半刻鐘,最後是一刻鐘,甚至是只要小娘子能注意到他就好了,然而,無論是片刻,還是半刻鐘,或是一刻鐘,蘇嬌虞依然在同二皇子說話,她臉上帶笑,神情變得輕松,根本沒有将視線分向別處。
季歸褚嫉妒地要死。
小娘子與他說話,從未這般輕松,她對他好,對他說話溫柔體貼,常常是因為顧忌着她是他的妻子。
他恨不得直接在小娘子面前掐死二皇子。
他本就厭惡蒼國皇室的衆人,虛僞、假情假意,每個人都懼怕他,對他的病痛、遭受的虐待袖手旁觀,又将他當成可怕的羅剎,似乎他生來就是罪大惡極。
季歸褚一直在心裏對自己說。
克制、
他要克制、
他怕吓跑她。
他要學會像一個正常郎君,也要扮演地宛如溫和貴公子,翩翩公子,溫潤寬容,不妒不氣,讓小娘子見到他就感到安心,不會戰戰兢兢地害怕他,更不會因為身體的反應哆嗦着無法靠近他。
然季歸褚忍不了。
小娘子眸中映出別的男人,他只想用黑布将她的雙眼蒙上。
“我本就是瘋子。”季歸褚擡起蘇嬌虞靡麗通紅的臉蛋,他聲音柔柔,“小娘子,我不高興。”
“你怎麽與二皇子談那麽久,我才是你的夫君,而且你總是配合我,迎合我的話,都不怎麽主動與我輕松閑談說話。”
“我等你注意到我,你卻與二皇子聊那麽久,根本看不到我。”
蘇嬌虞的唇被他又親又咬,她急促地喘.息,聽到季歸褚不滿的抱怨,她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要露出怎樣的表情,她心裏無奈,又有點被他的委屈逗笑,季歸褚這般生氣,居然只是因為吃醋。
有點可愛。
“夫君,我與二皇子談話,是因為我在想你的事情......”蘇嬌虞忍着笑意,與季歸褚解釋。
“小娘子,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高興。”季歸褚打斷蘇嬌虞的話。
他眸色烏黑,宛如漆黑夜色,如深淵般望不見底。
再次将蘇嬌虞摟進懷中後,季歸褚瘦白的手禁锢着她,沒有任何松開的打算,似乎要此處與她不死不休。
然天子等人就在不遠處,腳步越來越近,又聽有宮妃嬌滴滴說:“皇上,前方就是新建的溫泉麽?”
蘇嬌虞緊張到極點,每一根頭發絲輕晃,與季歸褚的烏發交疊相纏,撞在肌膚、衣衫上,帶來戰.栗。
季歸褚摟緊她的腰肢,帶着她纖細的身形,直直跌入身後溫泉。
溫水沁入,蘇嬌虞下意識想向上泳,季歸褚卻勾着他,像豔麗水鬼一般,二人烏發被水面湮沒。
“什麽聲音!”聽到動靜,宮人驚呼跑來,卻見假山亭中無任何異常,溫泉熱氣蒸騰,白霧彌漫,平靜至極。
“剛才似乎有水花聲,難道是什麽畜生掉進去了。”一位穿紅裙宮妃額間點花钿,面容嬌麗,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莫非是麗嫔養的貓?”
“莫要胡說,我家的貓兒好好着呢。”
宮妃們嬌俏相談,溫泉水面平靜,天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
紅裙宮妃扯住天子的袖角,嬌聲說:“皇上,若是有畜生掉進去,那多吓人呀,此次讓宮人看看是否有什麽畜生,下次再用溫泉罷。”
天子這才收回視線,對紅裙宮妃笑了笑,“都聽愛妃的。”
很快,宮人內宦,天子與一衆宮妃熙熙攘攘地離開。
片刻後四周終于沒有動靜,季歸褚抱着蘇嬌虞,從水面顯現,一滴滴的水順着他墨色發絲濕漉漉滑落,他的肌膚極白,眉眼暈着緋色,勾人動魄。
蘇嬌虞臉微白,又驚又是戰.栗,方才季歸褚竟纏着她,與她在水下親吻。
她恍恍惚惚,差點覺得自己真的被什麽豔鬼纏住了。
從溫泉中出來後,蘇嬌虞微微蹙了眉,她被季歸褚纏着,耽擱了這麽久的時間,太後的宮人肯定都等不及,早就回去找太後複命了罷。
“小娘子,你要去哪裏?”蘇嬌虞的手被季歸褚抓住,他指尖都是水,被空中清風吹過,溫溫涼涼的,指腹勾過蘇嬌虞腕間血脈,蘇嬌虞肩膀僵了一下,有一種被叼住後頸的錯覺。
蘇嬌虞的臉上也沾着水花,小娘子顫了顫眼睫,水花順着她嬌小美麗的下颌滑落,她神色有些無奈。
“夫君,我今日進宮,是因為太後她老人家要見我。”
“而二皇子......二皇子忽然讓內宦喚住我,問我與夫君相處的怎樣,我關心夫君的情況,就同二皇子聊了一會兒,因我想着二皇子是夫君的二哥,自小了解夫君,所以我不知不覺多說了些話。”
“至于和二皇子聊起佛經的事,是因為我猜夫君身體病弱,總被病痛折磨心中也許會感到煩悶,所以我問二皇子有什麽佛經便于誦讀,我也好幫夫君抄寫一些佛經,想讓夫君閑暇之餘讀一些我抄寫的佛經,這樣夫君就能平息心中煩悶,病痛也許會減輕些了。”
蘇嬌虞慢條斯理,半真半假,與季歸褚說了前因後果。
她将自己心裏煩悶季歸褚與她的關系說成關心夫君的情況。
将了解佛經想讓自己閑暇之餘轉移注意力說成打算為夫君抄寫佛經。
她話語柔柔,聽上去溫軟賢惠。
季歸褚抿了抿唇,男人的唇泛着紅色,透出靡麗,聽小娘子如此重視在意他,他的不滿終于有些散去。
他顫了顫眼睫,視線飄忽,蘇嬌虞以為他要說什麽不能與其他男子說話之類的要求,卻聽他只是可憐道,“小娘子,你下次,要第一時間看到我。”
蘇嬌虞一怔。
她看向季歸褚,季歸褚卻聳拉了眼皮,不再說這件事。
“太後喚你入宮麽......”季歸褚擡手,想捏起黏在小娘子臉上的濕發,下一刻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帶着水花,他指尖微頓,輕輕收回,若有若無擦過小娘子的臉頰。
蘇嬌虞被他這樣似有似無若即若離的小小動作弄得心神缥缈一下,接着,她緩了緩喘.息的呼吸,點頭說:“宮人傳話說太後只是要與我聊一些家常話,夫君莫要擔心。”
“不要過去。”季歸褚靜靜地盯着蘇嬌虞,忽然說。
其實蘇嬌虞現在也在想幹脆不去見太後了。
因她在半路離開了那麽久,實屬古怪,若是過去見太後,她還要絞盡腦汁想一個理由解釋她的失蹤。
而且,她被季歸褚拽入溫泉水中,現在身上都是水,發絲濕透,水珠滴滴噠噠,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收拾好去見太後。
但季歸褚這般阻攔蘇嬌虞,蘇嬌虞還是要詢問一下為什麽。
“太後很關心夫君呀,她老人家對我們沒有惡意。”
“以往夫君不是不會攔着我去見太後麽?這次為何就不讓我去了呢?”蘇嬌虞直視季歸褚。
說實在話,嫁給季歸褚後,蘇嬌虞的許許多多事情都要經過季歸褚同意,他的控制欲很強。
以往蘇嬌虞覺得這樣無傷大雅,反正她也算是要讨好季歸褚,她心中無所謂,于是就随意配合了。
但現在,蘇嬌虞不想完完全全當季歸褚手中乖巧的傀儡小娘子。
至少,要讓她知道季歸褚所作所為的原因罷。
“朝上有一些風波,此次太後召見你,應當與朝政有關。”季歸褚嗓音微啞,說起朝堂之事,他眸底微微露出冷意。
朝政之事......蘇嬌虞很快聯想到,太後因朝政之事召見她這個四皇子妃,莫非此次的風波與季歸褚有關麽?
蘇嬌虞本想繼續追問,但她發現季歸褚的肌膚透出不正常的紅,當情.欲散去,他蒼白的肌膚泛着病弱,在風中他抖了抖眼睫,擡袖遮擋口鼻,輕輕咳了咳。
他透出些病弱,一時間顯得脆弱憐人,蘇嬌虞微頓,想了想,暫時停下對季歸褚的追問。
接着,蘇嬌虞被季歸褚送到了華真妃子曾住的宮殿,季歸褚讓她先在此處歇息等待。
“小娘子,我替你去見太後,你在殿內等我回來。”季歸褚對她說。
蘇嬌虞下意識看了看周圍,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裏。
宮殿冷冷清清,這是因華真妃子是禁忌的存在,于是沒有宮人會靠近此處。
然而宮殿卻被打掃的幹幹淨淨,整齊無暇,很明顯,常常有人打掃宮殿,這有些奇怪。上次季歸褚帶她來這個宮殿,蘇嬌虞心中就對此感到奇怪。
季歸褚低睫,瞥見蘇嬌虞臉上露出的探究疑惑。
蘇嬌虞還未想好措辭詢問出聲,季歸褚已經柔和道:“我常常派小厮前來打掃。”
蘇嬌虞微頓,咽了咽。
若季歸褚是一位尋常的皇子,那聽到季歸褚這般做,蘇嬌虞也許會覺得他是一位睹物思人的柔和郎君。
但此處宮殿是華真妃子的宮殿,季歸褚在少時居住在這裏,常常被華真妃子虐待,即便他回憶,也只能回憶起過去不好的事情罷。
季歸褚擡手,勾起蘇嬌虞臉上的濕發,他微笑說:“這裏畢竟是我幼時待過的住所,我有些不舍。”
男人指尖滑過她臉龐肌膚,蘇嬌虞感到一絲毛骨悚然。
“小娘子,我偶爾會在此處歇息,因此宮殿四周藏了我的人守衛着。”
此時,季歸褚恢複了溫柔的模樣,聲音柔和,然他的溫柔與以往僞裝的溫潤公子模樣不同,而是一種更為缱.绻的溫柔。
蘇嬌虞看到季歸褚烏色眸中的黑暗不再遮掩。
“你一人待在這裏,安心即可,不需要害怕有歹人。”
“等我回來,好不好?”男人尾音像小勾子。
蘇嬌虞想了想,決定不惹惱季歸褚,溫軟點頭。
“我會乖乖等夫君回來。”小娘子聲音軟軟。
确實如季歸褚所說,季歸褚常常一個人待在這裏,梨花木衣櫃裏甚至放着季歸褚的衣衫,季歸褚随意扯出一件衣衫,将染着檀香的衣衫丢到蘇嬌虞懷中。
蘇嬌虞知道,因為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所以季歸褚想讓她換上他的衣服。
蘇嬌虞抱緊衣衫,沒有馬上換,只是對季歸褚說:“太後她老人家還在等着,夫君你快去罷,我一人待在這裏無事。”
季歸褚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靜靜地盯着蘇嬌虞,打量了下,語氣莫測,“小娘子想快點趕我走?”
“沒有。”蘇嬌虞神色如常,鎮靜回答。
季歸褚這才勾起唇,彎下好看眉眼,笑了笑,“幫我換一下衣服。”
“小娘子幫我換完,我再走。”他嗓音微微低啞。
“......”
送走季歸褚後,蘇嬌虞緊繃的肩膀放松,她松了一口氣,脊背靠在床榻上,連衣服都沒力氣換,整個人軟倒。
她這夫君,既是勾人又是黏人。
與他在一起時,蘇嬌虞常常會被他勾得恍惚,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
譬如此時,蘇嬌虞本為季歸褚瞞着她春雪蠱引緣由之事而感到些煩悶,但被他如此攪亂一通,心弦反反複複,她的心情也變得複雜極了。
蘇嬌虞趴在床榻,把臉埋在錦衾上,幹脆先不管了。以後再說,反正季歸褚就在她身旁,他跑也跑不掉。
只是,聽到季歸褚說近日朝堂上有些動蕩,蘇嬌虞升起不安感,她想起那位華真妃子并未死去,還在昭國當皇後。
華真妃子的樣貌在蘇嬌虞腦海中晃了晃,華真妃子這個女人給蘇嬌虞的感覺很危險,她總覺得,華真妃子并不會善罷甘休,以後也許會有什麽變故。
蘇嬌虞躺在榻上,看着頭頂帳子,抱緊懷中季歸褚的衣衫。
心情微妙。
不能向太後打探華真妃子的事情了。
看來,還是要詢問季歸褚本人,只是現在并不是好時機。
思索一番後,蘇嬌虞環視周圍的擺設,心情更是微妙。
曾經季歸褚與他的母親華真妃子便生活在此麽?
蘇嬌虞躺在柔軟的榻上,困意來襲,今日被季歸褚抱着親吻,她的腰都被揉的有些疼,已經是筋疲力盡,慢慢地,她在等待季歸褚的時候睡着了,似乎在夢中,恍惚間看到季歸褚年少時在宮殿生活的場景,那些被虐待的可憐模樣。
夫君有些可憐,蘇嬌虞嘟囔。
另一邊,季歸褚見過太後,他代替四皇子妃蘇嬌虞出現,這讓太後感到驚訝,詫異于季歸褚竟如此重視維護妻子。
太後無奈,“哀家怎會傷害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是因一些事迫不得已才喊她過來罷。”
季歸褚神情淡淡,“祖母是因兒臣的事情喚她,那兒臣親自前來,不是更好麽。”
太後微頓。
其實現在,太後看到季歸褚,心裏存在幾分責怪。
季歸褚向天子送了吏部尚書貪墨的證據,吏部尚書楚家流放......然而,楚家是太後母族的勢力。
“楚家,你本不該動。”太後神情複雜。
季歸褚向太後行了一禮,“祖母,兒臣只是為天子做事罷了。”
“天子、”太後重重嘆口氣,她想問季歸褚,孩子,天子對你不公,你何必如此向着天子呢,何必當天子的利刃,對一些事情不管不問不好麽?非要惹得朝堂對你都是懼怕敵意。
太後沉默半晌,不再說楚家的事,而是有些感慨道:
“你與天子,真是孽緣,好好的父親與兒子,走到如此地步......哀家近日發現,天子糊塗荒唐,竟懷疑你并非是他的親生兒子,更可笑的是,天子以為他将自己的懷疑瞞的好好的,但他是哀家的孩子,哀家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呢。”
太後盯着季歸褚,想看出端倪。
但季歸褚神色如常,他低笑一聲,有些無奈,“祖母是知道的,天子多疑,尤其是對兒臣。”
太後挑了挑眉,關心似說:“最近戰事吃緊,天子本想放你在府中養病,只是天子經不住文官們的上谏,哀家看天子隐隐約約有派你去帶兵迎敵的念頭。”
季歸褚始終低着腦袋,并不多言。
太後見他如此,收了試探,最終擺了擺手,有些疲倦,“好生歇息身體,哀家盡量攔着天子,莫要讓你在今歲前往戰場。”
季歸褚“嗯”了一下,情緒莫測,“那兒臣便退下了。”
太後看着季歸褚離去的身影,見他背影纖細瘦削,只覺得是越發的病弱了,似乎過不了多久就見不到他了,太後晃了晃身體,想到宮人打探出的消息,急急地,脫口問:
“哀家想知道,你年少的時候......華真妃子的情夫,真的是你殺的麽。”
————
季歸褚離開殿宇,他臉上神情冷到極點,他一路面無表情,如厲鬼般走入華真妃子曾住過的殿宇。
他本是心中翻湧煞意,只想掐死任何讓他覺得不順眼的人,或是用九節白骨軟鞭狠狠地折磨。
但他剛進入殿內,就看到小娘子穿着微濕的裙裳,倒在榻上睡得昏沉。
季歸褚身上的煞意一下子消散,他皺了皺眉,走到蘇嬌虞身邊。
她怎麽沒有換掉濕透的衣服?
若是着涼了怎麽辦。
季歸褚感到憂愁,他伸手,脫掉小娘子的羅襪,接着,抿了抿唇,壓住心底的欲.望,把小娘子撈入懷中,勾落她身上濕漉漉的衣衫。
只見素雪嬌軟,溫溫如暖玉,季歸褚瘦白的手有些抖,霎時,他忘了那些讓他不愉快的事。
小娘子濕漉漉的衣衫被他換掉,他幫她穿上染着檀香的袖袍。
接着,他抱起她,與她相擁而眠。
蘇嬌虞在睡夢中朦朦胧胧感覺到季歸褚似乎回來了,她沒有動彈,因為她知道季歸褚不會對她怎麽樣。等季歸褚幫她換上衣衫後,沒了濕漉漉黏人的衣服,蘇嬌虞更是感到舒适地窩在他的懷中。
她躺了一會兒,半夢半醒,終于肯睜開眼關心一下她的夫君。
“夫君,我一直在等你,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小娘子嗓音軟軟,撒嬌道。
季歸褚眸中映出她的模樣,青絲倦懶,臉頰緋色如桃,嬌俏美麗。
蘇嬌虞打了個哈欠,慢吞吞想。
季歸褚今日吃醋,是因為她與二皇子多說了話。
那她也同季歸褚多閑談一會兒罷。
于是,蘇嬌虞枕在他的胳膊上,她伸出手,随意地抓了一縷美人夫君的發絲勾在手指間把玩。
“夫君,你替我去見太後,太後與你說什麽了嗎?有沒有......為難你?”
季歸褚心說,太後對我已經起了猜忌,即使太後表面上說相信我是天子的孩子,但太後已經開始懷疑我是華真妃子與情夫私通的孽障。
但表面上,他神色如常,柔柔笑了一下,“太後說你是我的皇子妃,要我一定跟你好好相處,她老人家還等着抱孩子呢。”
作者有話說:
季歸褚:不肯放過任何跟老婆貼貼的機會。
(上一章回憶結束後的部分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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