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夫君是美人 [VIP]
蘇嬌虞和季歸褚靠在雪狼上。
小娘子的發垂下, 搭在季歸褚身上,男人一只瘦白的手扣住她的腦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絲。
蘇嬌虞的腦袋搭在季歸褚的肩膀, 她感到到他輕輕的呼吸。
“可以呀。”蘇嬌虞眨眨眼, 輕松地說。
“我知道你......”季歸褚低喃着, 聽到她的同意,季歸褚一愣。
“小娘子, 你同意了?”他側頭,擡起蘇嬌虞的下巴, 定定地望着她。
蘇嬌虞翹了翹唇角。
“我是夫君的妻子,夫君想依賴我, 這為何不可呢?”
蘇嬌虞并不排斥季歸褚。
季歸褚依賴她,占優勢的是她,她自然不會拒絕。
月色溶溶,阿雪的尾巴慢慢搖了搖,雪白的毛卷在季歸褚的衣袍,季歸褚怔怔地看着蘇嬌虞。
他以為蘇嬌虞會嫌棄他。
然而她看他眼神坦然, 眸色清清, 沒有任何僞裝與敷衍。
季歸褚喉結滾動,他低頭, 唇瓣吻住蘇嬌虞的唇。
蘇嬌虞突然被他親住,她微懵,瞪大眼眸。
季歸褚好像弄錯了,蘇嬌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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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依賴她, 但她并沒有說她喜愛他。
男人勾着她的舌尖, 蘇嬌虞被他摟住腰, 拽到他的懷裏, 如楊柳輕輕,蘇嬌虞搭在他身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試探,蘇嬌虞心中确定了一件事。
季歸褚對她是真心的,他确實喜愛她。
他曾經接觸她是因為藥引,但現在他看着她,眼中的愛戀之情不是作假。
他現在愛她。
只是......蘇嬌虞摟住季歸褚的脖頸,輕柔地回應着他,她與季歸褚親吻,心裏出神,她還需要一些時間确定自己對季歸褚的感情,到底是否是真心喜愛他。
奉蒼國天子的诏命,季歸褚帶兵出征。
“小娘子,我會很快回來。”離開前,季歸褚抱起蘇嬌虞。他坐在桌案上,動作肆意。蘇嬌虞被他抱在懷裏,心裏哆嗦,總感覺不小心就會一個踉跄摔下去,所以緊緊貼在季歸褚懷裏,似乎十分喜愛依戀他,一副美人與昏君依偎的模樣。
季歸褚親了親她的耳垂,臉頰。
他的手捧起蘇嬌虞的腦袋,冰涼指腹蹭着她軟軟皙白的耳朵。
男人彎了彎烏色眸子,眸光細碎,微笑着,溫溫柔柔看着蘇嬌虞。
就像吸收完精.氣,變得滿意的狐妖。
蘇嬌虞想,她作為季歸褚的藥引,季歸褚與她親近,效果确實像狐妖在吸收精.氣。
“夫君,你真的不需要我跟着你麽?”蘇嬌虞頓了頓,詢問季歸褚。
離隆冬還有一個秋日的時間,季歸褚雖然還不會在這時死亡,但他的身體與之前相比,更加病弱了,此時他帶兵打仗,蘇嬌虞心底帶着些許擔憂。
“沒事,此次很快就能回來。”季歸褚低睫,眸色幽深。
“你要等我呀。”他用瘦白的手揉了揉蘇嬌虞的腦袋。
蘇嬌虞當然會等季歸褚。
季歸褚本就是帶兵打仗的羅剎,他奉旨出征,并不是什麽異樣的事。
季歸褚離開後,蘇嬌虞日子如常,盛夏悄然過去,青晏學堂再次開課,季迎婷得以與蘇嬌虞常常見面。
與蘇嬌虞一起走在長廊,看到遠處馬場上陌生的騎射課先生,季迎婷突然悵然嘆口氣,“雖然四哥很可怕,但四哥不在,倒也有幾分不習慣。”
蘇嬌虞順着季迎婷的視線看過去,看着馬場的景象,她眸色有些恍惚,腦海裏浮現了男人騎馬手握馬球畫杖,如話本中惡鬼,淩厲美麗地擊退所有敵人。
“皇嫂,你不思念四哥麽?”季迎婷扯了扯蘇嬌虞的袖子,問她。
“自是思念。”蘇嬌虞微笑說。
“皇嫂......”季迎婷看着蘇嬌虞,欲言又止。
蘇嬌虞看季迎婷一眼,她知道季迎婷想說什麽。季迎婷也許是覺得她對季歸褚的态度有些敷衍,或是覺得她對季歸褚并沒有什麽感情。
然而蘇嬌虞覺得季歸褚短暫離開,她不需要為此面露哀愁日日憂傷。
她夫君只是奉旨打仗,又不是死了。
何況,季歸褚常常寫信給她,二人常常用信件帛書閑談交流,維持着夫妻間的寒暄關愛。
所以整體而言,蘇嬌虞的心情還算平靜舒适。
又過了半月,季歸褚帶兵返回蒼都。
時間與季歸褚寫信告訴蘇嬌虞的日子分毫不差,蘇嬌虞心裏更是平靜,覺得一切安寧。
但蘇嬌虞還沒有騎上準備好的馬匹去城門迎接季歸褚時,蒼國五皇子已經哭喪着臉帶人跑到四皇子府來禀告,“皇嫂,快來接四哥!”
五皇子常常哀怨于壯志難酬,總是跟着季歸褚求季歸褚帶他去前線打仗,季歸褚之前對他都是冷臉,直接嫌棄拒絕,此次出征,卻同意了五皇子的請求,向天子請了命,帶上五皇子。
在天子心裏,五皇子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兒子,打發走磨煉一下也無妨,于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季歸褚此次出征,路上教了五皇子許多,五皇子不再覺得四哥很可怕,在心裏認為四哥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為蒼國鞠躬盡瘁的好兄長。
所以當季歸褚身受重傷,病倒之後,五皇子萬分焦急,差點急哭。
聽到五皇子的小厮傳話說季歸褚受傷,蘇嬌虞一驚,匆匆去迎。
“都退下。”男人嗓音陰冷。
蘇嬌虞繞過長廊拐角,将要到達四皇子府門,她聽到季歸褚的聲音,明明只是隔了一小段時間,她卻覺得有些恍惚。
“四哥、你的身體、”五皇子焦急。
季歸褚煩得要死,他肌膚蒼白,眸色漆黑,陰冷如毒蛇,“滾下去。”
衆人只得離去。
“夫君......”蘇嬌虞軟糯的聲音小小響起。
她站在長廊盡頭,裙擺逶迤,天色漸冷,小娘子脖頸圍着白色的狐毛,柔柔潔白,她的肌膚雪白,盈盈望來,就像小仙娥前來渡他。
季歸褚臉上的陰冷,周身的煞意收斂。
“小娘子,我回來了。”他溫順說。
随着蘇嬌虞走近,季歸褚身上的冷意就收斂一分,當蘇嬌虞站到他面前,季歸褚輕輕擡袖,擋在唇邊,脆弱地咳了咳,一副病弱溫雅的模樣。
蘇嬌虞心中微思。
季歸褚在旁人面前與在她面前不同。
表面上,蘇嬌虞裝作沒有發現季歸褚剛才露出的可怕模樣,她解開身上的狐裘大氅,踮起腳,披在季歸褚身上。
“夫君,莫要着涼。”蘇嬌虞歪頭。
常常有男子為女子披上衣氅,蘇嬌虞如此行為,讓季歸褚意外。男人漂亮的臉劃過懵然,接着他低低笑出聲,随後,低低的笑音變成大笑,聲音顫抖不止。
如此劇烈的情緒,讓季歸褚的心胸感到愈發痛苦,他突然伸出長臂,撈住蘇嬌虞,把她緊緊鎖在懷裏,随後倒向地面。
“......”
季歸褚此次出征,中了箭矢,身上重傷,此時此刻,他心脈極其脆弱。
屋內藥味刺鼻,蘇嬌虞坐在榻旁,幽幽看着躺在榻上的季歸褚。
“夫君,你怎麽如此胡來呢?”蘇嬌虞嘆口氣。
“小娘子擔心我?”季歸褚半側腦袋,他的烏發披散,臉色很白,溫溫順順的,在蘇嬌虞眼中,他是一位脆弱可憐的美人。
蘇嬌虞微笑,“你要是死了,我就變成寡婦了。”
季歸褚眨眨眼,“所以我回來沒有見天子,直接來找小娘子了。”
“藥引又不能治療你身上的皮肉之傷......”蘇嬌虞眼皮跳了跳,聲音微冷。
見小娘子陰沉着臉,季歸褚抿唇,有點委屈。
“此次很兇險麽?”半晌後,蘇嬌虞問他。
季歸褚低了下眼皮,遮掩眸中黑暗。
他帶兵追剿的是昭國皇後羅華真。
昭國內亂,蒼國天子讓他趁亂殺死羅華真。
“嗯。”季歸褚伸出手,勾住蘇嬌虞的指尖,“很危險,敵軍主将逃了,我被偷襲暗害。”
“天子會責怪你麽?”蘇嬌虞皺眉,為季歸褚擔心。
“也許......”季歸褚閉了閉眼,像是有些困倦,喃喃,“會或是不會,我怎能知道呢。”
他流露出脆弱無助。
接着,他閉上纖細濃密的羽睫,陷入昏睡。
蘇嬌虞看着季歸褚,沉默半晌。
她慢慢抽出被季歸褚握着的指尖。
蘇嬌虞撐着下巴,坐在床榻旁,靜靜打量季歸褚。
他對自己這麽依賴喜愛,即使她現在刺殺他,他也不會察覺。
季歸褚喜愛她。
那她呢?
蘇嬌虞擡手,戳了戳季歸褚沉睡的臉。
蘇嬌虞低下眼睫,趴在床邊,漸漸與季歸褚一起陷入沉睡。
自己喜歡季歸褚麽?
也許吧。
昭國內亂持續了一段時間,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牽連了許多周邊國家。蘇嬌虞急急傳信到殷國,聽說殷國沒有摻和昭國的內亂後,她松口氣。
外面局勢變換,蘇嬌虞陪季歸褚在府中養傷。
季歸褚變着花樣讨好她,在她面前展露可憐。
蘇嬌虞被他黏的無奈,季歸褚現在有皮肉傷,箭矢刺入身體,傷筋動骨,她待他要小心翼翼,他卻不知道珍惜自己,總是勾她。
蘇嬌虞不得不克制着自己被夫君的男色勾引。
實在痛苦。
對于季歸褚上次出征的結果,蒼國天子并沒有怪罪,只是又下了诏命,讓季歸褚休養的差不多就再次出征,繼續追繳昭國叛徒的殘兵。蒼國天子的命令讓大臣們摸不着頭腦,昭國內亂,對蒼國不是好事麽?
天子何必幫昭國王室處理反賊。
衆大臣只得猜,也許自上次昭國使者來之後,天子改變了應對昭國的策略,要與昭國聯盟結好了。
隆冬将至,冷雪飄落,季歸褚身上的箭傷養的七七八八,也許因為這段日子他天天黏着蘇嬌虞,他的病痛沒怎麽發作,心脈也算穩定。
禦醫驚為天降異象,向天子彙報說四皇子殿下也許能熬過今歲隆冬。天子坐在金銮殿思索半晌,沒過多久,下了诏命,讓季歸褚帶兵再次出征,徹底剿滅昭國反賊。
禦醫以為季歸褚身體恢複是因為佛祖顯靈,蘇嬌虞卻知道季歸褚現在身體轉好是因為她這個藥引在。
季歸褚若是出征離開她,那他的身體會變差麽?眼見天降寒雪,似乎已經到了季歸褚命數将至的時候,蘇嬌虞眉頭緊鎖。
“小娘子,快收拾一下。”季歸褚步伐輕輕,他從背後扯住蘇嬌虞的後衣領。
蘇嬌虞被他拽的一個踉跄,她茫然問:“收拾什麽?”
“與我一起出征。”季歸褚扶住蘇嬌虞的身形。
季歸褚看着她,無辜,“我不能沒有你。”
“我離不開你了,你要對我負責。”
跟着季歸褚的軍隊走走停停,看到面前的殷國城門,蘇嬌虞眼睫抖了抖,“夫君,我們為何要到這裏呢?”
她語氣有些猶豫。
并非是因為近鄉情怯,而是因為擔心殷國被牽連。
季歸褚本以為蘇嬌虞會很高興,他想讨她歡心,所以才悄悄地想給她這樣的驚喜。但季歸褚觀察着蘇嬌虞的神情,見她沒有露出喜悅感動的模樣,季歸褚心裏抖了抖,不安問:“小娘子不歡迎我來殷國麽?”
你上次來殷國,差點滅了殷國。蘇嬌虞心裏嘀咕。
季歸褚觀察着她的神情,柔聲說:“小娘子,你放心,我只是想讓你回一趟娘家,并無他意。”
蘇嬌虞擡頭看季歸褚,季歸褚對她微笑,笑容無辜,一片赤誠。
若是他騙她,那她就丢下他,讓他自己病死!
蘇嬌虞這般想着,放下心來。
“......”
季歸褚與蘇嬌虞回殷國,這讓殷王驚訝,他急急來城門迎接。
距離上次見父王,父王的發似乎變得更加斑白。蘇嬌虞咬了咬唇,對殷王行禮,“父王,兒臣回來了。”
“虞兒,那是......”殷國王後小心扯住蘇嬌虞,看了看季歸褚。
“姨母,他是季歸褚。”蘇嬌虞說。
“季歸褚?”殷國王後神情古怪。
季歸褚、原來是這個樣子麽?看着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郎君......并不是可怕的樣子。
蘇嬌虞見姨母臉上茫然,她趕緊打斷姨母的注意力,生怕姨母再打量季歸褚,就要發現什麽端倪了,“他沒有那麽可怕,所以我在蒼國的日子确實不錯,沒有騙你們。”
蘇嬌虞與殷王、殷國王後寒暄。季歸褚被殷國宮人帶着,引領到了蘇嬌虞的房間。
“我們三公主說,殿下留宿在這裏,在此處等待。”宮人低頭對季歸褚說,語氣古怪。
蘇嬌虞對宮人說的是季歸褚的住處在她的房間,而宮人誤會了蘇嬌虞的意思,以為蘇嬌虞是讓季歸褚留在房間裏,等待蘇嬌虞的“臨幸”。
季歸褚眼皮跳了跳,莫名有一種自己是被蘇嬌虞搶到宮裏的荒唐感覺。
宮人傳話後就小心離開,季歸褚撩袍坐下,他趴在桌案上,百無聊賴地等待蘇嬌虞。
另一邊,蘇嬌虞發現殷王看着她眸色猶豫,似乎想與她說些什麽。蘇嬌虞捏了捏裙角,溫軟乖巧地問:“許久未見父王了,兒臣甚是想念父王。”
“虞兒。”殷王神色動了動,露出愧疚。
原來,在蘇嬌虞離開後,蘇慧明因為要嫁給昭國太子,所以得意萬分,對殷王多有敷衍,殷王逐漸意識到蘇慧明并非他以為的乖巧賢惠。同時,殷王有些後悔把小女兒蘇嬌虞嫁給季歸褚,對蘇嬌虞思念,關注起蘇嬌虞的事。
殷國先王後為蘇嬌虞留下的心腹宮人們尋到時機,告訴殷王蘇嬌虞與蘇慧明的種種事情,又說了多年前殷國先王後的死與蘇嬌虞沒有任何關聯。
“先王後是為了保護殷國與王,所以才與昭國将軍達成了交易,選擇自盡而亡。”
殷王這才明白,殷國先王後并非被蘇嬌虞牽連,所以被敵軍殺死。而是因為他太過懦弱,殷國先王後為了保護他護不住的殷國,才選擇了死亡。
“她那麽尊貴,昭國貴女,嫁給我受了這般多的苦......”殷王悔不當初,對殷國先王後愧疚湧上心頭,再次見到蘇嬌虞,殷王看上去蒼老了許多,“虞兒,父王竟然在心裏埋怨你連累你母親,父王不是合格的父親。”
對于殷王的愧疚,蘇嬌虞沒有多說什麽。
她也沒有咄咄逼人,質問父王為何對她有些不公。
殷王作為她的父王,給了她殷國三公主的身份,為她提供了錦衣玉食,并沒有苛責她,表面上對她很是疼愛。
蘇嬌虞覺得,已經夠了。
所以蘇嬌虞安慰了幾句,裝作俏皮的樣子,說了些許玩笑話逗笑殷王與姨母,一片和樂融融。
與殷王與姨母聊完,蘇嬌虞走在熟悉的殷國宮殿,她心裏輕松。
一個宮女湊過來,“公主!您回來了!”
這宮女是蘇嬌虞常常拽着出去玩的宮人之一。
看到熟悉的面龐,蘇嬌虞心裏更是愉快,她想起了殷國的美人姐姐,“小紫,我們去歌坊!”
蘇嬌虞一下子,忘了季歸褚。
或者說,她心裏下意識覺得季歸褚日理萬機,并不會真的等她,此時也許在與士兵将領們商談正事,她不想打擾季歸褚,所以打算自己打發時間去玩耍。
當季歸褚等到不耐,讓屬下去打聽消息後,季歸褚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
他在房裏乖巧等蘇嬌虞回來。
她卻去歌坊玩樂?
季歸褚瘦白的手攥緊,眸色深深。
事到如今,他不奢望蘇嬌虞能夠多麽喜愛他。
只希望小娘子能夠安安穩穩陪他一輩子。
但她不能丢下他,一個人尋歡作樂。
“......”
坐在簾帳之後,蘇嬌虞抽了抽鼻子,她脊背莫名有些發寒。
此時,她在殷國一處歌坊的雅間,她穿着男裝,白面小郎君的模樣,手裏轉了轉扇子,微笑聽簾帳外美人姐姐唱曲。
過了半晌,簾帳外的琵琶琴弦散去,蘇嬌虞歪頭,感到些疑惑。
她還未讓人退下呢?
怎麽回事?
蘇嬌虞眯眼,隔着簾帳,她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走近屋舍,那人裙裳影影綽綽,氣質清雅,一看便是高不可攀的清冷美人。
美人坐下,懷中抱琵琶,勾起弦音。
原來是換人了......蘇嬌虞放下心,她窩在簾帳裏,支着下巴,悠悠閑閑地聽着樂音。
琵琶弦音铿锵,氣勢磅礴,與尋常清婉的曲調不同,蘇嬌虞抖了抖眼睫,感到些許不對勁。
“你是誰?”蘇嬌虞聲音帶着警惕。
琵琶樂音頓停,嘶啦一聲,琴弦折斷,刺耳的聲音響起,蘇嬌虞下意識捂住耳朵。
這時,她見美人站起,向她的方向走。
美人伸出瘦白的手,一把拽開簾帳,他面容昳麗,溫溫微笑,咬牙切齒。
“小娘子,你可讓我好找呀。”
作者有話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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