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乾承帝卻沒有察覺到聞弛的情緒, 只依舊笑着問道:“鄞川那邊怎麽樣了?”

聞弛笑了笑,打起精神來說道:“鄞川的來船數量雖然有所下降,但是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這一個來月中,有十幾條船抵達鄞川, 而其中據尚奎回報, 有5條船帶來了大批的糧食和棉花、麻料。”

雖然這些先抵達的船只, 都以中小船只為主, 那些大的商船恐怕還在觀望中,但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絲織工坊接到了相應的訂單, 也正着急地趕着這批貨。

聞弛害怕這會影響一部分以出口為主的絲織工坊的生意, 不敢大批量接訂單, 只以其所運來糧食和棉花、麻料總金額的三分之一為上限,接受訂單。

同時他們也只接受其原料的三分之一, 另外三分之二則直接由這些商船投入市場,來平穩桑蠶的價格。

至于他們運來的各種糧食,市舶司都以市場價, 照單全收, 收入國庫中。

這樣,這些糧食正好可以填補上一場戰争消耗的國庫存糧,以便應付預料之外的糧食短缺問題。

乾承帝點頭又說道:“等到明年春天和夏天, 大部分在冬季種植根薯的地區, 就能迎來第一次收獲。你那種水車攪拌機,大多已經在各個城鎮鄉村中安裝好了, 一旦根薯收獲, 百姓們就可以用此來制作薯粉,作為平日的口糧。”

聽到這些,聞弛也很高興。

其實對于根薯的吃法, 雖然第1次收獲還沒到來,但有了乾承帝的身先士卒,倒也有很多人在這這上面動起了腦筋,其中有一個叫申廣的官員,就想出了用根薯制糖的辦法。

乾承帝還想讓聞弛的掖庭司,在這些這上面動點腦筋,看不看能不能進行批量生産。

“我們這雖然有蔗糖,可根薯所制之糖卻另有一番奉為,朕吃着倒是比紅糖好吃。”乾承帝道。

聞弛聞言愣了愣。

他沒想到豐朝還沒有白糖。

“蔗糖是用什麽做的?”

Advertisement

“一種叫甘蔗的植物,阿弛若是喜歡,朕可以讓人送些來。”乾承帝笑眯眯說道。

聞弛很少主動對他說要什麽東西,所以他聽了很高興。

聞弛點點頭,他不知道蔗糖的進化史,卻記得白糖也是用甘蔗做的,沒道理有了甘蔗卻沒有白糖。

他倒是要看看這甘蔗跟他以前世界裏的有什麽區別沒有。

其實在這種制粉制糖的問題中,掖庭司真正能夠使用的機器無非是打碎之後加速烘幹,聞弛之前在制作番薯澱粉的時候,便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打碎現在已經有了水力攪拌機,而烘幹所需要的燃料,也不一定非得用靈能液。

畢竟現在源植産量還不能有效地供應較大市場,單單用于絲織工坊的那些大型紡紗機,就已經十分的不容易了。

像烘幹設備這種東西,倒是可以直接使用煤炭燃料。

而這件事情,卻并不是只有掖庭司能幹。

豐朝現在有将近4億人,這樣大的人口基數中,多的是有那腦子好用的技術性人才,不用實在太可惜了。

“陛下何不想想,如何在百姓中挑選出能夠在這方面下苦工的人才,進行嘉獎和選拔。還可在各州府設置一個新的單位,将人才彙聚到手中。”

乾承帝愣了愣,忽然靈光一現道:“就像父皇收攏道師一般?”

聞弛點頭,“就像陛下您收攏青芝山和陰氏一般。民間多是有那藏龍卧虎之輩,陛下合該好好利用才是。”

聞弛并不想擴大掖庭司在整個豐朝中的影響,所謂樹大招風。他一開始建立掖庭司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能有多幾個幫手幫他制造一具合适的身體,也為了讓那些人有口飯吃。

所以即便豐朝需要各種技術性人才,他也不想讓他們與掖庭司産生關聯。

聽了聞弛的話,乾承帝立馬點頭,随後便拿了聞弛的紙筆,在上面簡單的寫了幾句話,便交由常明送了下去。

正事談完,乾承帝熟門熟路地便叫來幾個自己在永乾殿用慣的小太監,讓他們備水服侍他沐浴。

乾承帝被上次的事情吓得有些心理陰影,現在是不敢再用聞弛宮裏的宮女的。

見乾承帝的身影消失在簾子身後,聞弛沉下眼簾,卻露出沉思之色。

浴池中,乾承帝在小太監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洗了澡,又泡了一會兒。

正打算起身,他卻忽然發現簾子後面出現了一個婀娜的身影。

乾承帝吓得立馬站起身,就要走出池子,卻見那簾子忽然被人撩開,乾承帝跨在岸上的那只腳頓住了,怔怔看着那走進來的女人。

那女人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都穿着一身薄薄的春衫,好似風輕輕一吹,就能将她身上的衣物撩開。

浴屋中的溫度有些高,逼出了那女人身上薄薄一層香汗,卻将一部分衣衫都染得有些透明了。

那女人卻也不甚在意,只是撩了撩鬓邊有些濕潤的發絲,朝乾承帝笑了笑,又向他走了過來。

随後他便堂而皇之一步地在所有人面前,一步跨下水池,讓那水立即浸透了她的衣裳,露出曼妙身姿。

乾承帝此時已經縮回了踩在岸上的那只腳,怔怔地站在池子中,任由那女人一步步靠近,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那女人站在他面前,身上衣服濕得好似什麽都遮蓋不住了。

乾承帝忍了又忍,實在沒能忍住,伸手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就要将她往自己懷中攬,可那女人卻忽然低聲開口道:“陛下,我美嗎?”

乾承帝粗喘着氣,抓着那女人手腕的五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紅印,卻依舊不舍得放開,他現在只覺得手中握着的那肌膚滑膩其幾乎就要在他手中化開!

乾承帝用目光火辣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聽到她這話之後傻傻點頭,甚至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舌頭說話了。

看到他如此反應那女人卻緩緩露出明媚笑容,那笑美得幾乎晃到了乾承帝的眼睛。

“是啊,我也覺得她很美。”那女人慢悠悠說道,“陛下你現在是不是想親我,抱我,摸我,恨不得把我放在床上與我纏綿至天明?”

這話就說得相當露骨了,可是它就像是一個鈎子,将乾承帝內心的所有**都勾了出來。

乾承帝狠狠咬緊牙關,可他想,即便是再強大的意志,恐怕也無法抵抗得了這樣的誘惑。

這麽想着,他再也忍不住,将那女人一把攬入懷中,正要低頭吻住對方。

可女人的下一句話,卻如一盆冰水,一頭澆到了他頭上。

“我第一次見到這具身體時,也是如你這般的反應。”

聞弛笑眯眯地看着他,口中的話卻像是冰錐一下下紮在乾承帝火熱的心上,“我也像你一樣,想親她,抱她,摸她,恨不得把她放在床上與她纏綿至天明!”

乾承帝神色冷了下來,體內的火也逐漸熄了下去。

可面前的女人卻并不就此放過他。

她巧笑倩兮地又繼續說道:“陛下,您摸摸看,舒服嗎?如此柔嫩的肌膚,摸在手中好像是一塊最上等的絲綢——”

一邊說着,她一邊握着他的手,“不僅前凸後翹,還有不盈一握的小蠻腰——這具身體幾乎有着讓任何男人都癡迷的曲線,和一張清麗雅致的臉。”

聞弛笑着放開了乾承帝的手,卻輕摸着自己的臉幾乎露出沉醉之色,“我差點忘記了,當初就是因為我喜歡這張臉,陛下您不才将她招入宮中的嗎?”

聞弛說着,手指卻逐漸滑落撫向自己脖頸,甚至是胸口。

随着他手中的動作,乾承帝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就在聞弛的手就要爬上那峰頂時,乾承帝終于還是沒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咆哮道:“夠了!”

見乾承帝如此反應,聞弛卻依舊眉眼彎彎地看着他,“所以陛下,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這具身體呢?”

乾承帝恨恨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帶着怒意說道:“你還是個稻草人偶的時候,朕對你不夠好嗎?宮中那麽多女人,真一個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們,卻對你千依百順,衣食住行但凡真有空,必不假他人之手伺候你。”

聞弛避開他的視線,垂下雙眸卻說道:“我以前養過一條狗,我也特別喜歡它,把它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與家人。我将它從小撫養長大,喂它吃食,替它洗澡,還幫它鏟屎。我甚至還費盡心思幫它配種,替它養兒養女,為它養老送終。”

聞弛說完擡頭看向乾承帝,“陛下,您的愛與我對它的愛,有什麽區別嗎?”

乾承帝聽到這些,氣得脹紅了臉,他咬牙切齒恨聲道:“那你會想要吻它嗎?會想要跟它上床嗎?你會想它想的徹夜難眠,只能深夜裏一次次起來洗冷水澡嗎?”

聞弛聽到這些話,即便內心再強大,也忍不住有點臉上有些發燙。

但是他依舊說道:“那陛下,這一切是在你再次于魏尹小院中見到我之前發生的,還是之後呢?”

此話一出,乾承帝卻愣住了。

聞弛卻笑着将自己的手腕從乾承帝手中掙脫,随後說道:“陛下恐怕喜愛的還是那具身體,那一句出自雕刻聖手的軀殼,完美連我自己都只剩下驚嘆的身體——

“可是陛下,你真以為我就長那樣嗎?”

聞言乾承帝的神色卻有些恍惚。

聞弛卻笑着搖了搖頭,“陛下,我與你都是男人,我們心中皆知**這種東西與愛是沒有關系的,你想睡的無非是我的這具身體,或是上一具身體,但是你從沒想過要去睡那具人偶的身體,不是嗎?

“當我換了個老者的身體,或者是一具老妪的身體,你還會想睡我嗎?”

聞言,乾承帝想象了下,立馬不禁打了個寒顫。

聞弛見狀不由笑得更開了,“既如此,對于你的**來說,其實只要這些身體就足夠了,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聽着這話,乾承帝露出茫然之色。

聞弛卻繼續說道:“你認定我想睡我,只是因為你知道我在你最沒有防備時,不會傷害你,不會威脅你,只因為我會豁出命去救你,我會為你生為你死。

“所以你覺得與我上床是安全的,并不是因為你對我的感情深厚。

“但你現在也知道了,我會這麽做,不僅僅是為你,對其他人也是如此。

“可你這種想法卻是錯的,你看看其他人,難道每一個就只想跟我睡覺嗎?

“陛下,你不能因為我對你的付出,卻将我束縛在這具身體中,成為你的洩欲工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