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二十分鐘後, 林嬌放下筆,揉了揉手腕,開始檢查答案。
“做完了?”
老人突然出聲,對林嬌态度溫和, 讓考場裏的人驚訝不已,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來參加品鑒師考試, 從未見過韓有福主動問候人。
更驚訝的是,這個剛進來不久的女人竟然做完了?!
“再檢查一遍。”
林嬌笑着應了一聲, 剛才一氣呵成做完, 手腕略微有點發酸,甩了甩後緩解酸意,卷子也檢查完, 确定沒有疏忽錯誤的地方,松了口氣, 往後靠在椅背上。
老頭伸手,“拿過來我瞧瞧。”
林嬌微愣,沒有拒絕,起身将考卷遞了過去, 考場裏再次響起竊竊私語, 感覺到自己被過分關注。
老頭拿出一支鋼筆, 又拿出一瓶紅墨水, 竟然當場批起了試卷。
“韓會長,您是不是區別對待啊, 來了這麽多次, 還從來沒見過您親自批試卷。”
“就是, 韓會長,您可不能因為她是大閨女, 就區別對待。”
“我們都沒做完,您就開始批卷,這很影響我們心态的。”
韓會長?
林嬌驚訝看着面前寸頭花白,樸實認真的老頭,再打開搜索欄看了一眼人脈界面已購買區,穿着西裝,梳着大背頭,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人。
連連比對好幾次,從面部骨骼走向到比對五官,才确定眼前上了年紀的老頭,竟然真的就是華國酒業協會總會會長,韓有福。
确定以後再看,吐槽自己真眼拙,進來這麽久完全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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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有福沒有搭理考生,全神貫注在她的考卷上,看完一題便打個勾,林嬌估摸着還要好一會,坐回原來位置。
除了幾個愛說話的考生外,其他人都在埋頭做題,看了眼手表,已經八點五十了,距離收卷只有十分鐘。
“看韓會長笑的,肯定是寫的太可笑了。”
“半個小時不到就做完了,肯定是瞎寫的,把韓會長都都笑了。”
“我一直盯着她,感覺她都沒怎麽看題,真不知道來幹什麽的。”
“瞎貓碰上死耗子,答對一題是一題。”
“韓會長笑得更厲害了,這小妹兒到底寫了什麽?”
“反正不可能答對,跑這來玩鬧,酒業協會真是一點門檻都沒看了。”
“腦子不好,正常人誰來酒業協會鬧,真該拖出去,這麽影響我們考試。”
“說的是,放這麽個人進來,考場都亂了,大家要是考不過關,都怪她。”
“我是沒心情做了,等下得讓韓會長補償我們一次重考的機會,什麽人都讓進...”
“全對。”
韓有福從卷子裏擡頭,輕飄飄的一句斷了考生的話,同時震住全場。
場內一片安靜,幾個剛才嘲諷的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動不動。
本來認真做題沒說過話的考生這會也被驚得擡起頭,怔怔看着林嬌。
林嬌收起筆,微笑道:“那我是先出去等着,還是去下一關?”
韓會長正待回話,被連聲驚呼打斷:
“都對?!!”
“她做的都對?!怎麽可能!!”
“不可能!這麽難的題目,兩個小時我才做一半!她做了半個小時,不可能全對!!”
“韓會長!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這女的真全對了?!”
“全國各個省協會聯合出的題,除了這些出題人,誰來都不可能考滿分,我不信!”
“自從六年前開辦品鑒師考試以來,還沒人全對過吧?!這個女人憑什麽!”
“小妹兒,你是哪個酒廠的,我們這裏都沒人見過你。”
“小姑娘是京市人嗎?你為什麽來參加品鑒師考試?”
林嬌雖沒回頭,卻記住一直酸言酸語的幾個男人聲音,回頭瞥了一眼,這會子全變成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雙眼直直盯着韓有福,差點連桌子上的卷子都撕了。
“你是不是胥省的林智嬌?”
左邊響起小心翼翼的試探聲,林嬌偏過頭,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裏握着鋼筆,墨水沁出來滴在考卷上,髒了題目不自知。
考場驟然安靜,不到三秒鐘,再次炸開:
“林智嬌?!”
“胥省?!發明雪赤糯米高粱的林智嬌?!”
“釀出軍用酒的林智嬌?!”
“淮峰縣林智嬌?!!讓我看看!!”
“釀出三款酒,其中一款還是軍用酒的林智嬌!!她真的是,真的是林智嬌!!”
“我說怎麽看着這麽眼熟!竟然是你!你也來京市了!!”
“你竟然是林智嬌?!林智嬌怎麽會來這裏考試?”
“真是林智嬌!我就覺得氣質不一般,原來是上過頭條報紙的林智嬌!”
“你都是胥省的光榮了,你怎麽還會來參加品鑒師考試!!”
“大名人啊!我們沒認錯吧?!林智嬌?!”
“還問這廢話,除了她,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懂這麽多釀酒知識!!”
“就是她!報紙我都看了好幾遍,淮峰縣林智嬌!”
...
整個考場沸騰起來,林嬌都找不到說話的縫隙,吵吵嚷嚷的聲音,把外面的人都吸引過來,門口出現幾個看起來像管理員的人。
一刀齊發型的婦女板着臉:“吵什麽?九點了,還不交卷。”
韓有福拿着她的試卷走到臺子上,敲了敲木尺,讓激動的考生們安靜下來,“九點到,上來交卷。”
穿着藍布短袖的圓臉男人舉手道:“蘇委員,林智嬌突然出現在考場,鬧得我們都沒心思做題,能再多給半個小時讓我們做嗎?”
韓有福不緊不慢道:“個矮怨天高,心思狹隘,光這一點就不符合品鑒師要堅守的原則,以後不用再來考了。”
男人面色一變,急忙拿着試卷交上去,“韓會長,我交我我交,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其他幾個想跟着起哄的人頓時被吓得歇了氣,連忙拿起卷子起身排隊。
韓有福将男人的考卷放置一邊,平靜道:
“考卷第一題便是讓品鑒師回答出應該堅守的原則,林智嬌同志專心考試,不曾搭理過你,你卻一再出言諷刺,後胡攪蠻纏,可見以後在評酒賽中做不到公正無私,你走吧,此次考試成績作廢,以後不用再來了。”
男人面色慘白,眼淚都快急出來,求饒道:“韓會長,不是,我不是,我只是覺得一個女人竟然來參加...”
“你是男人?”
林嬌突然出聲,吸引所有人注意,不等人回話,又道:
“要是認為自己是個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別真的跪下來痛哭流涕,丢人現眼,畢竟已經輸給了女人,別徹底将男人尊嚴都給丢了。”
男人本來膝蓋已經彎了,真的想跪下來求饒,他從川省來,花了重金,托了一大圈關系,好不容易說服廠委再給一次機會來考試,沒考過回去頂多是浪費精力,浪費錢。
這要是直接以後都不給考了,回去後在廠裏地位不但會一落千丈,還會淪為笑柄,更怕的是,如果廠委打電話來問原因,韓會長再說兩句不好的話,他的工作都能丢!
然而聽了林嬌淡淡的諷刺,被各大酒廠的人等着看笑話,這膝蓋怎麽再彎下去,一樣會淪為笑柄,還會給川酒名聲抹黑,左右為難,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只能扒着桌子繼續求饒:
“韓會長,您再給一次機會,我真是無心說的,就是這張嘴不好。”
可惜任他怎麽請求,韓有福都無動于衷,之前附和他話的人,沒一個出聲幫忙。
婦女面色帶着諷刺看了他一眼,而後沖着考生揮手道:
“交完考卷的出去休息半個小時,等我們批完試卷,會在門口點名,八十分以上的考生,會進入下一關品酒環節。”
韓有福整理完卷子擡頭,“林智嬌是滿分,九點半直接回到位置考試。”
“好的,韓會長,我知道了。”
林嬌面上挂着笑說完,沒看痛哭流涕的男人,第一個離開教室。
一走出門外,就看到魏北骁抱着她的包靠前站軍姿,時不時還往考場裏張望。
林嬌快步走到他身邊,“怎麽不坐着,站着幹什麽?”
“我剛才聽到動靜,怕你有就過來看看。”魏北骁打開水壺遞給她,“看到你坐在那好好的,就又退了回來。”
林嬌接過水壺喝了兩口,他退的位置不近不遠,如果考場裏真有,第一時間就會沖進去保護她,濃濃地安全感包裹全身,笑着拉了拉他袖角。
魏北骁抿唇微笑,接過她喝完的水壺,“還有下個環節?”
“還有一個品酒環節。”看到後面考生都出來了,林嬌指了指前面道:“走,我們去長椅上休息一會,還要二十來分鐘才開始。”
兩人剛坐下,就沖過來一群考生,個個眼神發亮看着她,争先恐後發問:
“智嬌同志,你這次帶酒來了嗎?”
“帶也不能随身帶,智嬌同志,我聽說你的釀酒原料都很特殊,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智嬌同志,你有大師傅帶嗎?誰教的你釀酒啊?對了,你上學時是不是物理化學學的特別好?”
“我上學成績排全班第一,也做不出來這些,智嬌同志,你肯定有一個特別了不起的師父。”
“智嬌同志,白酒感官特征你都答得什麽?我考了兩年都沒考對,你怎麽一下子就能答出來了?”
“對對,這道題我也答不好,問了酒廠的大師傅,他們說的都不一樣。”
“智嬌同志,既然你都考滿分了,肯定是标準答案,現在都考完了,你能說一下嗎?”
...
考生們情緒高昂,問個不停,魏北骁突然湊了過來,問:“你考了滿分?”
“瞎貓碰到死耗子。”林嬌笑着說完,看向考生們道:
“感官特征分為,香氣、口感,酒體,需要注意的是,出題老師會在這道題目上混淆重點,加粗年份字體,突出兩年、三年、五年,其實真正要注意的是前面的類型,例如米香醬香、濃香清香,因為小曲大曲不同,答案自然會不一樣,一旦疏忽重點,就會錯失分數。”
“什麽?!那個年份加粗加大不是提示,是混淆視線的?!”
“老師們怎麽這樣啊!今天好幾道年份題,我的重點都放在年份上,忘記注意前面的類型了!”
“我看到了,但今天的類似題的确很多,順着下來,視線不自覺被年份吸引,逐漸忽略香型。”
“題目雖然刁鑽,但也是為了考驗大家的細心程度,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就知道了。”
“智嬌同志還說自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我看啊,你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不但能發明原料種子,還能一下釀出來三款酒,咱們考了幾年都考不過的第一關,人家第一次考直接滿分,人和人的腦子真是不一樣,不服不行啊。”
“不藏着掖着,為大家解答疑惑,佩服啊,智嬌同志,你一定能成為釀酒大師。”
“人家釀出三款酒全都通過國家檢驗,報紙上還說了,出酒當天吸引來全縣人,連部隊戰士都搶着喝,人家早就是大師了,只不過年輕罷了。”
“真是慚愧哪,佩服,佩服!”
...
林嬌聽得無動于衷,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且不說她身帶系統,就說她來自知識大爆炸的後世,學習機會,受到的教育都比他們多得多,本身就很不公平。
再加上魏北骁聽得津津有味,身體越來越往前傾,嘴角越咧越開,滿臉寫着驕傲,林嬌就更不好意思了。
幸好時間到了,先前的婦女拿着一張白紙出來,先沖她招了招手:“林智嬌,先進去。”
“哎,來了。”林嬌應了一聲,看向魏北骁,“再等我一會,這關考完就結束了。”
魏北骁點點頭,“去吧,我等着你。”
在衆位考生羨慕又崇拜的眼神下,林嬌先走進考場,看到韓有福後,微微鞠躬打了聲招呼:
“韓會長。”
韓有福和善一笑,指了指她剛才坐過的位置。
先前被取消考試資格的男人已經不再了,考卷還随意丢在臺子上,看來求饒根本不管用,打動不了韓會長。
考場裏只有兩張桌子上,分別擺着四個郁金香透明高腳小酒杯,裏面都倒了酒,旁邊還有一杯白水,桌子底下擺了一個小桶。
每次品嘗完一種酒,都要喝一口白水,或者直接漱口,來保證味覺靈敏度。
剛坐下,又進來一個剛才說過話的男人,面色難掩興奮,看來這次要是沒有她,他就是唯一一個通過理論知識考試的的人。
“這次是随機抽取了現場考驗題,辨別出四種酒曲原料産地,并說出特點,答案寫在紙條上,疊好放到杯子前面,答案全對。一百分才能過關。”
韓有福敲了敲木尺,“提醒一句,這是考試,不是教學,細節不能忽略,都在第二關範圍之內,現在考試開始。”
兩人隔得很遠,韓有福話音剛落,那名考生便端起酒杯放到鼻尖聞了起來。
林嬌坐着沒動,一分鐘、兩分鐘過去,擡頭看了眼空調,又等了兩三分鐘,才端起杯子細聞。
聞酒,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過近更不能過遠,吸了一口氣,酒杯放下後,輕輕呼出。
搖了搖杯子,觀察酒液挂杯,有無沉澱懸浮物。
抿了一小口,記下柔和細膩程度,層層遞進的口感,咽下去後,過了一會,寫下類型特點,疊好放在酒杯前面。
端起酒杯漱口,繼續如此操作,将剩下的三杯酒都品完。
另一名考生早在她還沒開始品第一杯的時候就做完了,韓有福看她停下後,拿着紅筆,走下來查看答案。
先從旁邊考生開始看,看筆勢像是都打了勾,考生嘴角剛剛揚起,卻聽韓有福說:“答案全對,八十分,不過關。”
“為什麽?!”考生愣住,“韓會長,為什麽我答對了才八十分?”
韓有福沒有回答,走到林嬌桌前,展開一張張紙,打了勾後,滿意笑道:“答案全對,一百分,過關,恭喜你成為白酒品鑒師,歡迎你加入白酒協會總會。”
林嬌還沒說話,旁邊考生再次開口,聲音裏已經帶了些許哭腔:“韓會長!為什麽我全答對了只有八十分,智嬌同志答對了卻是一百分?”
“開考前就提醒過你了,你沒放在心上。”韓有福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四杯酒答案全對,是八十分,還有二十分是細節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考生苦着臉,眼含淚花,心有不甘,卻知道韓會長向來公正,在行業內德高望重,不會胡說。
再說一般監考員不會告知正确答案,都是考生回去找師父複盤,韓會長已經提點一方面,再糾纏問個不停,就是他的不是。
吸了吸鼻子,轉看向林嬌,态度客氣問:
“智嬌同志,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是哪方面的細節?”
林嬌反問:“平時釀酒,最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什麽?”
考生微微一震,擡頭看了眼空調,面色似哭似笑,“剛才你半天不動,還以為...呵,我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會長都提示過,我也沒放在心上。”
“聞酒距離過遠,過程中對着酒杯呼氣,都犯了忌諱。”韓有福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年招到了人,好心情的點出考生問題,繼續道:
“釀酒品酒都是一件非常注重細節的,品鑒師除了要有波瀾不驚的心境,還要有比常人更細膩的心思,回去再鍛煉一年,如果能改掉得意的毛病,明年就差不多了。”
考生又一震,憋了半天的眼淚溢出眼眶,喜極而泣:“謝謝會長,我一定改,謝謝智嬌同志,恭喜你通過,我現在打心眼裏佩服你。”
林嬌笑道:“客氣,祝你明年加入白酒協會。”
考生高興點頭,對韓有福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門口的婦女遞進來一個文件袋,對林嬌善意一笑,“恭喜。”
林嬌起身微微鞠躬,“謝謝。”
“這兩天還想着,等到貿交會白酒大賽時,過去邀請你加入總會,結果你自己先跑來了。”韓有福打開文件袋,掏出一張表格,“先把個人資料填了,另外,這個是準備多年的胥省白酒協會的成立書,你簽了吧。”
“胥省白酒協會?”
剛聽到韓有福要邀請她加入總會就夠驚訝了,沒想到更驚訝的還在後面,将胥省白酒協會成立書交給她,意思已經很明顯,為了準确性,又問:
“韓會長,你是想讓我當胥省白酒協會的會長嗎?”
韓有福笑着點頭,“胥省湖泊河流數以千計,成立總會初期,還有幾個人來參加考試,卻都是一些良莠不齊的人,無法擔當重責。”
“你創立糧種,釀出三款經典酒,在沒有老窖的境況下完成創新技術,可與十大名酒的創始人比肩,是華國酒業真正的後起之秀,若沒猜錯,你已經在申請不下于兩項的專利了吧?”
“是的,正在申請當中。”
林嬌接過成立書,一時間覺得沉甸甸的,看韓有福對她這麽親近,還以為是買下人脈,添加很多好感度的原因,沒想到老人早就做好打算要拉她進白酒協會總會。
與此同時,感受到對方為白酒行業發展殚精竭慮,心底不由自主生出敬佩之情。
拿起筆填完兩份表格,遞給對方,“韓會長,我會盡力扶持胥省白酒行業發展,希望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不要有這麽大的壓力,從你完成創新技術開始,你早就超乎所有人的期望。”韓有福面帶慈笑,将表格遞給旁邊的婦女,道:
“有你輔導,接下來幾年,胥省估計會來不少通過考試的人才,對了,每年品鑒員理論知識考試,你至少要出三道題發電報過來。”
林嬌笑着點頭:“我也能刁鑽刁鑽了。”
韓有福笑了好一會,停下來後,道:“你作為胥省分會會長,總會會将國院發放的津貼,每月一號寄給你,是十二塊錢。”
“國院津貼?”林嬌難得有些誠惶誠恐,“心理壓力又大了。”
韓有福從婦女手裏接過徽章文件,遞給她後道:“這是會長的徽章,成立書複件,胥省協會公章,都放在文件袋裏,還有,明天的世界級标杆比賽,你要作為胥省分會會長,去當評委。”
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還是一個超級超級柔軟助眠的枕頭!
林嬌掩飾住嘴角的喜悅,淡定問:“那我可以特別推薦冰珍酒參加吧?”
“當然,聽說你将酒送到了冰海,這次帶了多少?”
“總共只有五斤,預計拿一斤參加。”
“我倒是嘗過一些。”韓有福眉宇間出現享受之意,“的确讓人忍不住驚嘆,這次肯定會受到寒冷國家采購商的喜歡,可惜,來晚了不能參賽,不過,今年的冠軍只怕是要成為陪襯品了。”
林嬌笑而不語,看着手裏的文件袋,真是收獲頗豐,拿回酒店只怕要驚掉一群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