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地面上基本已經沒有普通居民,建築多數被毀,到處是腐朽的屍體殘骸,血腥一片,盡管時隔一周,各處仍有不少異種活動的痕跡。

時木轉頭想和俞寒說話的時候,發現有個影子掠過了俞寒的臉龐,時木一驚,拉着他躲到了屋檐下,擡頭一望,帝都天空居然盤旋着數只大鳥,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種根本不是鳥類,龐大的身軀與人類相似,只是多了一對翅膀,明顯是飛行異種。

“難怪這麽多天,外面還是一片亂糟糟的狀況。”時木感慨道,俞寒看着他表示不明白,時木又解釋說,“天空陸地都被控制了,我猜帝都現在可能處于被隔絕的狀态。”

“為什麽要這樣做?”

“原因我不清楚,但我想肯定有人想利用異種達到某些目的。”

俞寒想了想,說:“異種是不能控制的。”

時木點點頭,确實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軍部對異種有多年的研究,異種生性兇殘,是不能被人類所控制的,可是近來的事情卻越來越讓他覺得有人在利用着異種,難道已經有了掌控異種的方法?

這時,天空的一只飛行異種俯沖而下,向另一條街道疾馳而去,随即響起一陣驚叫與咒罵,那聲音聽起來還挺熟悉。

時木和俞寒借着牆沿屋角的掩護接近,遠遠地看見三個黃制服的人正拿着激光槍對着天空亂射,但是異種在空中靈活躲避,這些攻擊對它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它那雙利爪把他們三人抓得一身是血。

時木很快認出那是天較和他的下屬,怎麽皇室的人直接跑到外面來了?以前怎麽沒見過他們這麽英勇過。

俞寒問他該怎麽辦,時木想了想,還是擡起手裏的子彈槍,它的威力遠不如激光槍,所以必須打中異種最脆弱的地方。

他用右手持槍,拿左手當作槍架,兩發子彈一前一後準确地打進了異種的兩只眼睛,兩道鮮紅血液飛濺出來,異種哀嚎着逃走了。

天較等人驚魂未定,發現是時木救了他們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更是複雜。

“你們俞家到底想怎麽樣?!”

時木不明白他的意思,想怎麽樣的不是你們皇室嗎?

天較見時木不回答,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你救了我,原來是來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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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要抓你?”

“你別裝蒜了!”

時木不想說話只是望着他,天較臉上出現了動搖的神情:“你真的不知道?”

見時木搖頭,他才說:“現在帝都的武裝力量幾乎都在軍部的控制之下,皇室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了,難道你不知道?”

時木的表情從驚訝轉為憤怒:“你是想說異種是軍部攜帶進來的,那你說現在在外面拼死拼活的那幫人又是誰?!”

帝都是黃組的地盤,但是黃組抗戰的身影寥寥可數,一直堅持在戰鬥前線的基本都是碰巧留在帝都的藍組和紅組成員,現在天較居然想說異種是軍部帶進來脅迫皇室的,軍部會用帝都将近萬人的無辜生命來作為籌碼?

周圍的環境根本無法讓他們安心談話,剛才被時木打傷的異種居然帶着另外三只沖了回來,連結伴複仇的行為都已經掌握,看來異種真的是進化到一定程度了。

時木拉着俞寒沿着牆邊躲避着逃開,天較和他的下屬居然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反正對于異種,黃組就像是局外人,可是他沒想到他們居然連最根本的應對策略都不懂。

飛行異種在身後緊追不舍,時木沒有激光槍勝算不大,這時他們逃到了一家商場附近。商場看起來龐大而堅固,如果能進去躲躲是最好的選擇,時木忽然停住腳步,回頭走向天較,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搶過他手中基本用于擺設的激光槍,一下子打壞了商場的門鎖。

商場的轉動門空間太小,體積龐大的飛行異種一時難以進入,它們試着撞破玻璃,可是金屬玻璃的硬度可觀,沖撞了幾下都沒有損壞,不過它們看起來并沒有打算放棄,按照水滴石穿的道理,玻璃還是有可能被破壞,所以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

這個商場的內部裝潢也全是玻璃制品,甚至有些玻璃完全可以當做鏡子使用,所以他們雖然進來的只有五人,可是在鏡子的反襯之下,卻似乎有千軍萬馬,一時之間難以辨認誰是誰。

時木被鏡子晃得眼花,盡管如此,他還是在鏡中發現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在牆壁的鏡面中,俞架站在那裏,可是真人在哪呢?

時木四處張望的時候,俞寒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那是與鏡面完全相反方向的一條狹窄的通道,那條通道的牆壁是單向鏡面,所以站在那裏的俞架反而看不到外面的狀況。

眼前的人是實實在在的,雖然俞架身上的衣服有血跡有破損,但是他的人還好好地站着,臉色看起來也不差,時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發現視線模糊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應該過去,意外的是俞寒也悄悄地站在他的身邊,沒有疑問也不搗亂。天較發現了這邊的狀況,居然也偷偷跟了過來,一看到俞架站在那裏就倒吸了一口氣,時木反應迅速用激光槍抵住他的嘴,吓得他雙手高舉,時木給他使了眼色要求他們保持絕對的安靜,天較等人拼命點頭。

“你為什麽要約我見面?”俞架的手扣着扳機,看來是準備随時開戰。

“理由你不清楚嗎?”和俞架說話的人剛好處于通道的拐角處,時木的位置無法看到他,除非探出身子,可是那樣的話也會被對方發現。

“你不也是參與者?”時木覺得那人的聲音聽起來相當陌生,應該不是認識的人,“你在地下室找到了信函卻幫他隐瞞,難道你不是支持這種做法的?”

什麽地下室?什麽信函?俞架那混蛋又瞞着他幹了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俞架聲音低沉,神色凝重,“你只需要告訴我為什麽你還活着?”

那邊的人沉寂了一陣子,笑了:“因為死的那個是我的父親啊。”

時木的身子顫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那人是誰,那個一直存在于資料與話題中,可是永遠也無法抓住的人,霍起現在居然就在這裏!他控制住想要沖出去的沖動,霍起和俞架看起來都有秘密,他必須聽下去。

“連峰的檢查結果不會錯。”

“可是打從一開始,軍部給他的參考資料就是錯的,我和父親的DNA數據早就調換了,就算是天才博士嘉立的兒子也不會知道吧?”

俞架詫異道:“他不是嘉立博士的外甥?”

“是兒子或是外甥并不是很重要吧,重要的是他知道嘉立的所有事情,掌握着嘉立所有的研究數據。”霍起故意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的語氣。

“什麽意思?”

霍起嘆着氣,似乎在憐憫着什麽:“他現在是唯一一個有可能讓它複原的人。”

俞架輕笑了一聲:“你約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連峰可以幫助我?”

“當然不是。”霍起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我是要你手中的信函。”

現在時木知道信函是什麽了,說話的人是霍起,那他提到的地下室就是花雨學園校長室的地下室,原來當初俞架進了地下室并不是一無所獲,他拿到了一封信函,可是他居然冒着被軍部處罰的危險沒有上交,到底是什麽樣的內容?

“如果我交給你,我還怎麽保護他。”俞架忽然擡起了激光槍,指向了霍起。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愛情還真是令人盲目啊。”霍起倒不害怕,反而調笑起來,“為了他,現在俞家都被逼叛國了,你覺得值得嗎?”

“俞家下定決心要保護他們,絕對不會後悔。”俞架斬釘絕鐵地回答。

時木現在整個腦子亂成了一團,越發不懂得他們在說着什麽,俞寒的表情也一樣困惑,明顯他被排除在這些事情之外。

“你在吧?”霍起的話讓俞架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望向了時木他們的方向。

被發現了?時木忽然擡頭,發現他們所有人的位置都映在天花板中,霍起原來早就發現他們在附近!

時木他們只好耐着頭皮走了出去,俞架對上時木的目光時,臉上的表情無比震驚,張了嘴卻久久不能言語,時木忽然加快了步伐上前,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個挨千刀的還知不知道你有老婆兒子的!”

俞架睜大了眼睛,思緒全亂了:“可是……明明……還有一個月……”

“憂思驚懼,早産你懂不懂?!”時木真想再揍他一拳。

“那孩子呢?”俞架小心翼翼地問。

“我還能帶他出來喂異種啊?你能活着回去就見,回不去就別見!”時木的雷霆之勢,俞架招架不住,俞寒看着眼前的場景,覺得嫂子好兇,哥哥好慫。

作者有話要說: 控制不住要開始收尾了= =求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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