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惡婦 “做幹淨

“你想着什麽呢, 卻看着你心不在焉的!”楚氏走近了陸遲遲,才只是輕輕拍了一下陸遲遲,陸遲遲差點兒就要像只兔子一樣跳起來了, 用手撫了好幾遍胸口, 還不忘用手拍了楚氏一下,說道:“你莫要吓我呀。”

楚氏甘願受了陸遲遲這幾下輕拍, 才說道:“好好好,我不吓你!現今我看着你閑着又不願意和我說話,我還怕是我配不上與你說話了呢!”

“我哪兒這般了,姐姐好,姐姐妙, 姐姐莫要怪罪我!”陸遲遲拉住了楚氏的手。

距離那晚上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了,那日的對話還有程遠的神情卻一直刻在陸遲遲的心上,他那樣一問,陸遲遲的腦袋瓜子裏竟出現了“以色待君”這樣的詞,一瞬間想把自己自己的腦袋給錘了, 把裏面那些個話本子全部掏出來!最後更是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只是自己跑出門的時候絆了一跤還被人扶起來的行為還歷歷在目。

陸遲遲狠不得在地上挖一個坑把自己埋在裏面。陸遲遲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雙腮, 心裏想着自己可不能再這樣想下去, 不然還做不做生意了?

正想着,有個漢子走向了櫃臺, 問道:“娘子呀, 你們可沒事吧?我瞧着你們閉店了好久呢。”

“怎會有事呢?”陸遲遲挽住了楚氏的手, 眼裏是奕奕神采,原本狹小的飯鋪變作了有原來的三個大,堂子空曠了,看什麽都整潔了許多。

白氏的罰款總要上交, 急用着,賤賣了許多地産,摸着良心去說,這處是白家人完完全全不重視的地方,賣出的價格甚至更低了,陸遲遲和楚氏商議了一番,只在原本和白平定下的價格與賤賣價格中間取了個中間數,這就把這個地界盤下來了。

“你們倒是會做生意,剛剛來的時候那麽小點,又跟別人開店開得不一樣,如今都做得這樣大了。”

“也多虧了你們照顧生意呀。”

“我們也快走了呢!”黑臉撓了撓腦袋,先是撇了楚氏一眼,才接着說道:“修好了路兄弟們就要散夥了,回家歇息着幫着老母親種種田,若是再有工要做就去其他地方。”

陸遲遲眨巴眨巴眼睛,心裏有些難受,只說道:“走之前就要我們請大家吃一頓飯吧,到時候麻煩黑大哥接應了呢。”

“哪裏好意思麻煩娘子呀,你們多不容——”

話未說完就聽到了來福那稚嫩的童聲,說道:“你不準進去!”

陸遲遲擡眼一看,才發現來福雙手叉腰站在了門口,頗有小主人的模樣,外頭站着的便是那白氏,白氏面上突然浮上了笑,說道:“怎麽,過來給你們送生意來了還要攔着客不成?就算你要攔着我也不要攔着錢哇!”

來福回頭看了看陸遲遲一眼,而陸遲遲也愣愣,只偏頭去看楚氏,楚氏對着陸遲遲先搖了搖頭,陸遲遲剛剛要出聲趕人走,結果又被楚氏拉住,說道:“好生招待着,偏不信有人會這樣不長教訓,我們以德報怨了倒顯得我們大度,趕了她怕是以後趕了好些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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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遲聽懂了楚氏話裏的意思,因為白氏的那些話惹得城裏許多人不敢來了,正因為那場官司這才好了好多,如今又剛剛得了黑臉說的他們馬上要走了的信……

陸遲遲走上前去牽了來福的手,笑着鞠了躬,“小孩子不懂事,您進來吧,您也知曉的,這兒并不設置小二伺候的,還要您自己招待好自己了。”

兩邊隔着的牆已經叫人來砸通,白氏自己端了盤子就坐在原先被盤出去的大的那塊地方的椅子上,時不時掃了眼風到陸遲遲和楚氏身上,兩人雖覺得奇怪也只不敢表露出來,只在私下偷偷猜測。

白氏吃完之後笑着和人走了,卻在走出了那個門之後臉上露出了漠然的神情,甚至于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就是兩個人的樣子,你們仔細看着莫要認錯了。”白氏丢了兩頁紙在桌上,擡眼去看面前的幾個漢子,“那個粗壯些的丫頭是會武功的,似乎也還有些關系,你們悠着點,主要是那個狐媚子,随你們處置。”

“倒都是妙人吶!”說話的那人臉上有一道豎着的疤,有些刺眼,眼睛珠子轉了轉,說道:“多少錢呢?”

“給你們送來了這樣好的人你還要給我商量價錢?”

聽到這般說辭,刀疤男子笑了笑,把那兩頁紙推了回去,說道:“按照你們漢人的說法,我們做人做事都該公私分明吶,姑娘家我們怎麽會缺?您也知道我們做這一行的最近生意不景氣。”

“你們商議個價錢吧,多了我便不找你們了。”

幾人叽叽咕咕了許久,白氏從磚砌的小屋裏出去了,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舒暢,自小到大還沒人可以叫她這樣吃過虧,那兩個女子怕是能着,本來一個狐媚子自不用說,現在還來了個到處攀關系的粗使丫頭……更是那姓白的還維護她們貶低了自己,這是把自己的面子丢在地上踩吶!

那些個漢子可都是吃人肉喝人血長大的,徒有一幅漢人的模樣,可骨子裏就是養不熟的狼,就算是會武功那又怎樣?難道還真能維護住了這樣多的人?既然別人不信自己說的話,那就讓這個成為事實,這才能狠狠打了她們的臉哇!

白氏這般想着,嘴角更是翹得高,這面子啊還是要靠自己争取過來的好。

“娘子啊,我怎麽瞧着這壺裏裝的東西沒有味呢,你們倒是會做生意啊,拿水當酒賣,好厲害的把式!”

“怎麽可能?”

陸遲遲正在那拖把擦着地,卻聽見了那桌上的男子們在說着閑話,下意識地先去答,被楚氏拉住,陸遲遲皺了眉頭看了那群男人,不是沒有找茬的人,只是寡不敵衆,對方又都是男子,趁着兩頓飯之間的時間過來,現時鋪裏只有他們幾人,各自買了飯卻把桌子都湊在了一起。

陸遲遲定了定心神走過去,接過了酒壺,說道:“那我去給你們換一壺來,怕是這酒放的久了,揮發了好些。”

“好呢!娘子您是好人吶!”

不一會兒陸遲遲又端了酒壺過來放在了人的桌上,先是看了看面前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以前倒是從未見過這號人,不過陸遲遲自己也不太确定,畢竟自己并不記人的臉面,現時還是不能将衙門裏那些衙役的名字和相貌對上號。

陸遲遲往一邊走了,卻又聽見了那些男人叫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店裏将酒賣得這樣賤,怕是本就有利可盈,莫不是所有的酒都跟你送來的一樣寡淡呢?”

陸遲遲皺了眉頭,暴脾氣上來了,說道:“我們的酒都跟別人的酒一樣的,若是您覺得不一樣,自可以去找衙門糾察,裏頭可有管我們的人。”

“小娘子你莫要對我們發脾氣呀,我們是鄉下來的喝的土酒,本來就比這個讀書高些呢,照你們這樣說的話,那我們倒是賤肚子,裝不得您這兒的好酒了?兄弟們呀,這兩個小娘子高傲着呢,別處的店家可沒有這樣看低我們的。”

陸遲遲不願意和人糾纏,卻也沒想到楚氏會突然往前走去,篩了一杯酒給自己喂了進去,說道:“這酒本就如此,沒有兌水過。”

“你再喝?”

楚氏也就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陸遲遲上前攔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楚氏臉上浮起的紅暈,把人擋在了身後,眼看着那刀疤漢子站了起來陸遲遲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面前的桌子踢翻了,和這個桌子倒地一起發出巨響的還有自己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門被人關上了。

陸遲遲把楚氏互在身後,大叫着:“來人啊!”

只看着那刀疤男子慢慢逼近,臉上竟還有些得意之色,從容不迫,“程娘子,我知曉你與那官爺有聯系,我也不願意碰你,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日我總要捉拿了你身後的娘子,若是您執意要攔着,我也沒有辦法。”

刀疤男子也就是刻意選在此事,第一是兩人都在此地,第二是依照白氏所說,那程娘子性子烈,可不會輕易放棄,正好一并教訓了,第三是白天來更加證明了自己的強大,興許根本就不用動手,他們就妥協了。

陸遲遲從腰間掏出來了一個短小的刀,直接擺在了自己和刀疤男的中間,又說道:“姐姐,你抓緊我了。”

只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嚎叫,後頭遭受了襲擊,楚氏就這樣被人直接拉走,陸遲遲要去追,卻又被刀疤男鎖住了手,一時手上顧不上輕重直接将匕首紮進了男子的手臂裏頭,頓時血噴湧而出,刀疤男吃痛,揚手要打,可是卻發現自己整條手臂竟然被齊齊砍斷。

陸遲遲還來不及驚詫,眼睛就被突然照進來的光給照得咪了起來,就看見一個穿白衣的男子将那個刀疤男直接定在了牆上。

程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刀疤男還在掙紮,在近距離看到了程遠的臉之後像受了莫大的驚吓一樣,突然靜默。程遠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直接卸下了面前人的下巴,本準備抽出那柄插在刀疤男左肋上的刀,終究是頓了一頓,嘴近乎是貼在了那人的耳邊,小聲威脅道:“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死。”

緊接着,門外又飛進來一撥人,為首一身黑衣,在看清了裏面的情形之後直接抱起了楚氏,眼角猩紅,命令,“給我做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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