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大波騷操作
李氏怎麽也沒有想到,沈書堯竟然會發現嚴婆子不對,而且這還是她逼嚴婆子回去之後,心裏無不後悔,早知就把人送出府悄摸摸弄死,也省的留下這麽大個把柄。
“公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也不知三少爺的奶娘怎麽換了人,還誣陷妾身。”李氏哭的梨花帶淚。
沈國公把人摟懷裏安慰,“心肝兒不哭,哭的我心疼,我自然是信你的,定是那老貨誣陷你,看我不打死她為你報仇。”
當着刑部的面說要打死人證,這讓坐在一旁喝茶的刑部右侍郎頗為尴尬。
謀殺可是重罪,刑部想不受理都不行,事情鬧的滿城風雨,而且沈三少爺把人證物都給他們搜羅齊全了,這樣還裝死估計明兒一早就該有人往刑部扔爛菜葉子了。
所以刑部派了右侍郎來拿人。
刑部右侍郎輕咳兩聲掩去尴尬,開口道:“公爺,其實說來這是你們國公府的家務事本官不應來,本官覺得,家務事理應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但是三少爺往刑部交了人和證據,三少爺若是不撤訴,刑部就得追究……”
話意很明顯,刑部不想插手你們家的家務事,奈何你兒子要搞事,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解決方案也暗示了,讓沈國公管好兒子,只要讓他兒子撤訴,這事他們刑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不哭不哭,哭了可就不美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沈國公一邊安慰懷中美人兒,一邊沖着下人吼道,“去把那孽子給我抓來。”
沈書堯到的時候,刑部右侍郎已經喝了三杯茶了,而他對面沈國公還跟自己的小妾卿卿我我,看的他牙酸,很想甩袖一走了之,奈何沈國公狗屎運好啊,老國公死了後兵權落入他手中,正面剛不過只能忍着。
“父親。”沈書堯到正廳,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刑部右侍郎,“孫大人是為我母親的案子來的?”
刑部右侍郎剛剛放下的茶杯再次被端起來,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是我提供的證據不足?還是假奶娘口供有問題?”
“都不是。”刑部右侍郎無比後悔剛剛自己沒有先告辭。
“既然不是,為何孫大人不拿下主謀?反而有閑情逸致喝茶,何時刑部面對謀殺這樣的大罪已經這般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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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右侍郎眼神飄忽,謀害主母這樣的大事,若在別家他也就直接拿人了,問題國公府的小妾她得寵啊,“這個,那個……”
李氏推開沈國公:“公爺,你讓孫大人将妾身帶去刑部吧,妾身相信,清者自清。”
“沒我的命令看誰敢動你,乖,消消氣。”沈國公轉頭怒瞪沈書堯,“孽子,跪下,我今兒就請家法讓你知道什麽是規矩。”
李氏向來溫柔解意識大體,能說出讓孫大人抓她去刑部的話,顯然是真生氣了。
他的女人怎麽能進大牢那種肮髒地方,他若是護不住自己的女人簡直枉為男人。
沈書堯眼睑微動,看了眼沈國公,“打死兒子,你的愛妾也要進刑部,我還以為父親愛她入骨舍不得其受苦,原來她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
“混賬,你胡說什麽。”沈國公氣的抓起茶杯。
“父親可要想清楚,打死我刑部的狀紙更不會撤,你的愛妾必然進刑部,罪名一旦落實,可是殺頭的重罪。”
沈國公氣的胸口起伏,“李氏最溫柔不過,平日裏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你竟然聽信下人的話誣告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噗……”刑部右侍郎一口茶噴出,見人都盯着他尴尬的掩嘴,“太渴喝急了嗆着了,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面上故作鎮定,心裏卻如萬頭馬匹奔騰而過,沈國公對李氏還真是……真愛啊。
“父親,我遞交給刑部的證據若是假的,孫大人就不會坐在國公府喝茶了。”
“你……”沈國公抓起的茶杯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索性将茶杯放下,用力過猛磕到手疼的他咧嘴,“你想怎樣?”
……
刑部右侍郎站在國公府門口抹了把額頭的汗,回頭看了眼國公府的匾額,怪不得同僚們推攘來推攘去沒人肯接這份差事。
他一開始以為同僚是懼怕沈國公,不敢得罪所以不來。
他到底還是年輕了,同僚們怕是都知道國公府一家子不正常吧?所以才把他推出來頂鍋。
衙役見他不走,開口問道:“大人,不回去嗎?”
“回,扶我一下,頭暈。”一手扶額一手捂着心口,摸到裏面硬邦邦的契書,他的心更塞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為什麽他只是來走個過程,卻成了豪門辛密的見證人?
禾軒苑
刑部右侍郎離開國公府後,禾軒苑的下人從國公府公庫私庫一趟趟搬東西到禾軒苑,忙的不可開交。
依依人雖在禾軒苑,但主院發生的事她卻是知道的,沒想到沈書堯竟逼得沈國公把休書和父子決斷書給寫了。
其實吧,她覺得沈國公和李氏現在肯定樂開花兒了,估計還會舉杯慶祝。
沈國公肯定沒有想到,他兒子求着自己休他母親,并且休妻順帶把兩個他不喜歡的兒子決斷給前妻。
這樣下來他就沒有嫡子了,二兒子被明宗帝下旨封為世子,他再把李氏扶為正妻簡直名正言順。
依依其實也沒搞明白沈書堯這波/騷/操/作,太/騷/了。
利敵損己。
喬氏因為是妾,所以她求侯爺爹寫放妾求,但沈書堯他娘是正妻啊。
她其實挺想問他一句,你娘知道這件事後,她半夜會不會爬你床頭問候你?
你說你作為兒子不把害死她的人弄死就算了,你居然還讓老娘給仇人騰位置。
這般想,她便也這般問了。
沈書堯愣了一下,道:“我娘其實早就想和離了,礙于祖父所以忍着。”
“……”行吧,這還是完成母親夙願。
與沈書堯接觸,她直覺此人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溫潤如玉的外表下藏着血腥,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敵人。
依依猜他應該還有大招沒放。
用過晚食,依依從嫁妝裏翻出一對兒玉瓶,這對兒玉瓶是她還小的時候向外祖父借錢買下的,也是她手裏目前含靈氣最好的玉品。
沈書堯雙腿腳筋盡斷,想接起來靠玉簪玉佩等小玩意兒是根本不夠的。
“可能會很疼,你真不用麻醉散?”
“不用,我若是扛不住他們會控制住我。”沈書堯左右站了兩人,一個是見過的東嶺一個是第一次見的南決,“開始吧。”
依依無所謂,不用就不用也不多勸,紅袖見狀将麻醉散放回錦盒中。
兩條腿的經脈都被廢,治療的時候需要同時進行。
東嶺給沈書堯褪去鞋襪,褲腿挽到小腿,腫脹的雙腿慘不忍睹。
依依戴上蠶絲手套,雙手虎口卡在沈書堯雙腳的腳踝處。
沈書堯說不出那種感覺,仿佛有東西在腳上游走,但肉眼卻看不見,體內的毒壓制住後,他就發覺自己的腿在逐漸失去知覺,他其實沒抱太大希望雙腿能恢複,畢竟……太不可思議了。
“嗯。”
一聲悶響,東嶺和南決眼睑動了動,自家主子還在忍耐兩人便沒有動手。
紅袖手持繡帕,每當依依額頭冒出汗珠她便擦掉,東嶺見狀有樣學樣。
沈書堯牙關咬禁,唇角開始滲血,東嶺與南決對視一眼,上前壓住人,而沈書堯也在這一刻撐到了極限。
豆大的汗珠不斷往外冒,身上衣料不一會兒便濕透。
即便這樣,沈書堯也沒有吭一聲。
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依依松開手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要死了,好累——紅袖,抱我去沐浴。”
她身上也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沐浴出來又進食了一次,依依這才感覺活過來,心裏不斷哀嚎,果然還是當寡婦最舒服。
沈書堯身上衣服也已經換了,兩人隔着一張桌子面對面坐。
“這算是第一次給你治療,經脈比較麻煩,診費有點貴,兩萬兩,不講價。”除了那對兒玉瓶,她還消耗了好幾套玉器品。
心有點痛。
果然是個大麻煩,太費錢了,要不……還是剁了?及時止損?
“南決。”
沈書堯開口,身後的男子捧着一匣子交到依依手中。
依依打開匣子點錢,點完發現有十三萬兩銀票,裝了滿滿一匣子,那股子殺心瞬間消失。
擡頭看向沈書堯,“你給多了。”
“不多,這裏面包含了後面的診費,你先用着,不夠我再想辦法。”
“把你分來的玉器給我,可抵部分診費。”與其偷偷摸摸怕被發現,不如大大方方點出來,她最不耐煩的就是解釋。
“好。”
“你爹還挺大方呀。”依依将匣子放在桌上,她知道刑部右侍郎做見證,沈國公寫了休書,但家産怎麽分的她卻是不知道的。
沈書堯淡笑嘴角揚起一絲嘲弄,“家産我與大哥一共分了五萬兩。”
偌大個國公府兩個兒子家産共分五萬兩?呵呵,還真挺大方的。
沈書堯指着匣子銀票道:“這十三萬兩銀錢,我自己有九萬兩,娘和大嫂的嫁妝湊到一起有四萬兩,阿珩小時候中過毒,毒解後身子卻一直不怎麽好,大夫斷言他活不到及冠,我想請你救他并幫他調理身子,這些你只管用,不夠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