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先睜開眼睛的人是席淵。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牢牢的扒住,低下頭一看徐北陸的四肢緊緊的纏着他的身體,嫌外面的聲音吵,更是把頭貼在他的胸口處,眉頭緊皺,嘴巴也撅起來。

“果果。”想起來昨天晚上臨睡前,節目組專門打電話給他,讓他記得明天早上五點起床,如果忘記了,他們将會采用特殊手段叫醒他們。

随着音樂的聲音越來越大,席淵靠在床頭無奈的摸着額頭,昨天晚上臨睡前和徐北陸光顧着讨論《帝策》,忘記定鬧鐘,節目組是真的不做人。

席淵垂頭看着抱着他的腰不願意起床的徐北陸,一時更加頭疼了。

他知道徐北陸的性子,早上五點讓他起床就是要殺他,用徐北陸的話來說,他早都已經高中畢業了,大學都不用起那麽早,為什麽現在要那麽早起,他不幹。

接到節目組的通知時徐北陸是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他心裏指不定怎麽罵節目組。

席淵扯了扯他的耳朵,又捏了捏他的鼻子,“該起床了。”

徐北陸伸手推開他的手,煩躁的睜開眼,小聲說:“我不想起床,我想睡覺,我好困。”

席淵也舍不得讓徐北陸這麽早起,但是他們既然是來參加節目的,自然是不能使小性子,更何況是答應了人家的。

“你忘了,我們昨天晚上已經答應節目組早起了。”席淵伸手将把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裹成一個毛毛蟲的徐北陸從層層疊疊的毛巾被裏弄出來,架着他的雙手讓他坐起來。

徐北陸愣了愣神,恍惚間想起來自己昨天确實是答應了,欲哭無淚的耷拉着耳朵,嘴巴撅起來都能在上面挂醬油瓶了。

“行吧,我起。”徐北陸揉了揉自己的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下來,穿着拖鞋走到門口,伸手将門拉開,直面音樂聲的時候,徐北陸才知道自己節目組把平常賣菜用的喇叭拿過來了,就放在卧室門口。

沉默半晌,他彎腰拿起來喇叭,手一動關了,之後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可算是不吵了,轉過頭頭往旁邊的窗戶一看,好家夥,天際邊還帶着暗沉沉的意思,雖然說是夏天,但是五點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早的不能再早了。

啪的一下關上門,徐北陸上床磨蹭了一會兒才跟着席淵一起去洗漱。

等他們收拾完,天也已經亮的差不多了。

出門後,節目組适時的送來一輛電動車,上面放着一張卡片。

徐北陸看見電動車興致勃勃的已經坐了上去,他把放在上面的卡片遞給席淵。

接過卡片後,望着上面的字,席淵不得不懷疑他參加了一個假節目。

見他半晌都沒有讀出來,徐北陸好奇的從他的手裏奪過來,邊看邊讀:“請騎上你們的電動車,跟着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前往你們的花椒地摘花椒賺錢,用來維持你們近幾天的日常生活開銷,謝謝合作。”

徐北陸指着上面的字,茫然的問席淵:“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摘花椒?”

“賺錢?維持生活?”

徐北陸是越來越不懂了。

席淵看見這行字也是難得震驚。

看見徐北陸臉上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嘆了一口氣,給徐北陸解釋:“我們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吃喝用的東西都需要自己賺錢,如果我猜的沒錯,廚房裏昨天剩的菜已經沒有了。”

他的話音剛落,徐北陸像是一陣風一樣從車上下來,急匆匆的沖向廚房,打開冰箱門一看,裏面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他不信邪的找到米和面粉的位置,一瞧,米面倒是都有,但是只能夠他們最多吃兩天。

也就是說,他們今天要是想吃菜,就必須要去摘花椒賺錢,再用賺的錢去買菜。

站在門口的席淵望着失魂落魄的從廚房裏走出來的徐北陸,瞬間明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徐北陸擡起頭委屈的回望着他,聲音裏沒有一絲精神,“席淵,咱們的菜都沒有了,水果也沒有了,大米和面粉也不多了,我們窮了。”

席淵聞聲走過去,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他,“至少我們還有賺錢的機會,想要的東西都會自己賺回來的。”

聽到他的話,徐北陸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提起了精神,拉着席淵雄赳赳的往出走,臨了還不忘記把門鎖上。

等他們出來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已經就位了,把勞動工具交給他們。

于是乎路上就出現了這麽一幕,徐北陸騎着車帶着人跟在節目組的後面,後座的席淵一手趁機攬着他的腰,一只胳膊上挎着兩個籃子,裏面還放着兩個用鐵坐的挂鈎,還有兩副冰袖和兩頂草帽。

不得不說早上的空氣是最清新的,聞起來就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一路上徐北陸和席淵碰到了許多早起的村民,他們的胳膊和席淵一樣也挎着籃子,兩三個人邊走邊說話,席淵甚至在裏面還見到了許多和他一起跳廣場舞的阿姨。

“楊阿姨。”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徐北陸加速騎車,一看,果然是拉着他站在第一排領舞以及他們借用的銅鍋木炭的那個熱情似火的阿姨。

楊阿姨尋聲往旁邊一看,臉上瞬間帶上了笑容,“是小陸和小淵啊。”

席淵道:“楊阿姨。”

“唉。”楊阿姨打量他們的裝備,也明白了他們也是去摘花椒,“你們這是也去摘花椒?”

“嗯。”徐北陸應了一聲。

楊阿姨看着跟在他們身後的攝影機,又瞅了瞅給他們帶路的工作人員,疑惑不解的問:“你們不是來拍節目嗎?怎麽幹起了和我們一樣的活?”

提起這個,徐北陸已經由最開始的氣憤變得波瀾無驚了,他認命的說道:“對啊,但是我們這叫體驗人生。”

他說的一板一眼,楊阿姨卻是一點也不信他,狐疑的瞅了他好幾眼,“我不信。”

徐北陸:“……”

望着這一切的席淵也忍不住笑了,他開口明明白白的和楊阿姨解釋了原由,楊阿姨一言難盡的表情惹的徐北陸無措的笑了笑。

眼看着時間不早了,兩家人便分開了。

所幸他們所屬的地離得不遠,騎着車五六分鐘就到了。

站在地頭,徐北陸朝下看了看,指着下面在層層樹葉下掩映的屋頂,和席淵說哪個是我們家的。

我們家三個字,讓席淵的心裏一暖。

“你會摘花椒嗎?”徐北陸湊近席淵,望着面前一人高的花椒樹,陷入了深思。

席淵搖了搖頭,“我不會。”他拍戲的時候沒有遇到過花椒樹,之前最多就是摘玉米,收小麥這種最常見的農活,這種的他還沒有碰到過。

徐北陸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花椒樹上的刺,一臉正色,他覺得這些刺在他的眼裏就是罪惡的源泉,難以下手。

“怎麽辦?我也不會。”

兩個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觑。

直到傳來一聲:“小陸,小淵。”

他們兩個人不知為什麽松了一口氣,轉頭望着向着他們走過來的杜泠,李朔以及跟在他們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他們的身後都跟着攝影機。

徐北陸和席淵對視一眼,心想看來另外兩個人就是和他們一起參加節目的段子鶴和阮羽了。

“你們不會摘花椒吧?小段和小阮會,讓他們兩個教你們。”李朔說完後指着段子鶴和阮羽。

段子鶴伸手,說:“席老師好,陸老師好,我是段子鶴,這是我的女朋友阮羽。”

席淵握了握手,徐北陸也跟着握了握手。

弄得像是會面的領導一樣,大家都笑了起來。

“你們會摘花椒,好厲害。”徐北陸由衷的贊嘆道。

段子鶴笑着解釋:“因為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裏的父母種了花椒,我從小就幫着父母摘花椒,一來二去對摘花椒也有些心得。”

“這樣啊,那你快教教我們,我和席淵都不會,正愁着呢。”

段子鶴道:“好。”

看着他們開始教學,杜泠和李朔功成身退的離開了。

眼尖的席淵看見後,走到他們的面前,說:“李老師,杜老師明天。”想了想,他又改了口,“後天吧,我請你們來我家吃飯,還有子鶴和阮羽,也一起來吧。”

聽到他的話,段子鶴和阮羽笑着應了。

“行。”李朔一口應下,帶着杜泠去摘他們的花椒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忙活了一早上的徐北陸和席淵看着自己籃子裏的青椒,開心的笑了。

“走,我們賣花椒去。”

徐北陸一臉終于解脫了的表情提着籃子往電動車走去。

回去是席淵帶着他,他提着兩籃子花椒。

雖然他們是第一次摘花椒,可是兩個人合住能有一籃多一點的花椒他們已經很滿足了,為這些花椒他們也付出了代價,指甲上都是摘花椒殘留的汁水,以及手上被刺劃了的傷口。

他們過去時賣花椒的人還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一斤花椒四塊五,兩人一共摘了二十七斤,他們摘的花椒是新樹,花椒比較繁,顆粒大,分量也重。

徐北陸拿着手裏新鮮出爐的錢笑的一臉財迷樣,路過菜店買了幾個土豆,西紅柿,又買了其他的菜。

“回家吃什麽?”徐北陸抱着席淵的腰,打了一個哈欠問。

“熬粥,我炒個土豆絲,再做個涼拌黃瓜。”

徐北陸說:“行,我都可以,我不挑的。”

回到家,席淵手腳麻利的開始做飯,徐北陸給他幫忙洗菜削土豆皮。

吃到飯時已經十一點了。

收拾完打算休息,席淵被寧允卓的消息轟炸了,讓他趕緊配合節目組轉微博。

和徐北陸說了一聲,徐北陸強撐着精神轉完微博,視線一掃看見了底下的評論。

愛啦啦:《1+1=2》參加節目的段子鶴和阮羽都領證了,陸陸和席影帝什麽時候領證啊。

徐北陸頓時來了精神,他找到段子鶴的微博,原來是剛剛他發了他和阮羽的結婚證官宣了,所以西米露們才會來他的微博底下問。

忽然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盯着他,徐北陸暗道不好,還不等他離開,就聽見席淵問:“果果,我們也領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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