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搞出這麽大陣仗, 最後居然只是個認錯人的烏龍,所有人都覺得很無語。
尤其是無故背鍋的受害者楚昕,此時內心簡直有無數髒話想說, 可無奈打也打不過,說理又不敢說,只能憋屈的自己默默消化。
偏偏這個時候楚程終于開口了, 憂心忡忡地問他:“她想害的對象不是你, 你不會找我退錢吧?”
他大老遠跑到這邊來,可花了好大的工夫呢!
楚昕:“……”
楚昕一時青筋暴起, 不耐煩道:“錢不是都已經給你了麽!你還想幹嘛?”
楚程思維清晰:“可你還沒告訴我密碼啊。”
他會知道密碼這回事, 還是因為前天他準備取錢去買被褥, 可到了取款機面前,蔣逸問他密碼是多少的時候, 他突然懵了一下, 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于是他和蔣逸只能空手而歸,這兩天繼續睡在同一張床上。
想到齊彭彭說蔣逸不愛跟人同住,能和他住同一個屋檐下,就已經是極大的忍耐, 楚程覺得抱歉極了, 打定主意今天賺夠錢之後, 明天立馬去買被褥, 睡到自己的床上。
他現在可學精了, 牢牢記得密碼這回事,一時間問得楚昕啞口無言。
楚昕憋了半天,怒道:“沒密碼!這玩意就是方便付錢的,哪個傻逼給它設密碼?!”
原來是這樣。
楚程似懂非懂地點頭,終于放下了心, 不過轉念一想,突然覺得不對。
那為什麽他之前跟蔣逸去取錢的時候,蔣逸卻跟他說沒有密碼取不出來呢?
難道是卡的類型不對?
鐘傑在一旁聽得一陣無語,看了看那邊還在哭的旗袍鬼,覺得對方也挺可憐的,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之後打算怎麽辦?就這麽跟着銅床到處漂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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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八十多年前的銅床,也算是半個古董,居然被遺棄在這幢大廈裏,估計買主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想起來了,說不定等這座大樓被拆的時候,就要一起被埋在地下。
旗袍鬼的目标倒是清晰得很:“當然是去找李康寧那個渣男報仇!”
結果卻被楚程無情打斷:“你是縛地靈,死後不得離開自己死時的地方,能跟着銅床被轉賣到這裏,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你還想害個人不成?”
“……”
旗袍鬼沒敢搭話。
縛地靈的解脫條件就那麽一個,就是找到替身替自己去死。旗袍鬼會找上楚昕,除了誤認為他是渣男之外,也是想讓楚昕當自己的替身,從此解脫,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如今楚程在這兒,他的盤算無論如何是要落空了。
楚程繃着臉一直盯着旗袍鬼,直看得他心裏發毛,才忽然開口:“你有錢麽?”
旗袍鬼一愣,“咦?”
“超度的法事,五百塊一次。”楚程一本正經地說,“楚昕是苦主,他付的錢不能給你用。”
楚昕:“……”
旗袍鬼:“……???”
旗袍鬼一臉懷疑人生地看向楚昕和鐘傑,眼神裏的迷茫十分明顯:你們請的這個大師,他一直都這樣嗎?
楚昕無法直視地別開臉,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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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鬼死了那麽多年,又是個逃跑被捉回的倒黴蛋,理所當然沒有錢請楚程給自己超度。
何況大仇未報,他也不想就這麽離開人世。
楚程一時間犯了難,可他也不想平白給鬼做白工呀!思來想去,把旗袍鬼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他幹脆掏出新手機,聯系上了蔣逸,把自己遇到的難題如此這般跟他說了。
【楚小程:蔣逸,我現在該怎麽辦呀?】
蔣逸收到消息驚訝的挑了下眉毛,心想楚小程這個cosplay夠逼真的呀,居然還需要用到他這個場外嘉賓來配合演戲,不過想了想之前來找楚小程的那一男一女對楚小程恭敬的樣子,又覺得可能cosplay這一行,玩到深處就是這樣的吧。
不過他對怎麽處理鬼魂這事也沒有什麽經驗,歪着腦袋思考一會兒,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給楚小程提建議。
【蔣哥哥:那就留他下來打工吧!】
【楚小程:?】
【蔣哥哥:他不是沒錢麽?而且他現在在的地方又是個劇本殺,你把他留在老板那兒,打工掙錢,掙夠了再送他去超度,一舉兩得。】
楚程恍然大悟。
【楚小程:蔣逸你太聰明了!不愧是你!】
蔣逸收到這麽一句,頓時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不過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這個提議,給在場的兩人一鬼帶去了多麽颠覆性的改變。
楚程把蔣逸的提議一字不落地跟旗袍鬼說了一遍,旗袍鬼還以為他是要奴役自己,臉色一變,強烈地反抗起來:“我做了一輩子資本的奴隸,都死了這麽久你還想壓榨我?不可能!你大不了殺了我!”
一旁聽完全部的楚昕和鐘傑也是一臉的無語。
不過鐘傑仔細想了想,居然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你想想看嘛,你現在又離開不了這個大樓,待着也是待着,幹嘛不為自己的将來搏一個出路呢?而且你都已經幫着那個劇本殺做到這個程度了,現在不過是讓你當個正式員工,還有錢拿,有什麽可不高興的?”
旗袍鬼聞言頓了頓,居然稀裏糊塗的覺得他說得挺對。
不過想了想自己的血海深仇,他還是梗着脖子不肯妥協:“不行,我大仇未報,怎麽能耽于享樂?”
鐘傑倒是替他想好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哎呀!小了,格局小了!”
“怎麽說?”
“你這個劇本殺做大做強了,萬一那個渣男聽說了,也來玩玩呢?”鐘傑拿出了自己賣房租房時的話術,“這份工作還是可持續發展的麽,就算他不來,等這家店開了分店,說不準哪天就挪到你說的那個李康寧的房子邊上去了。到時候你再這樣那樣……”
旗袍鬼隐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一個民國年間的鬼,要他理解現代買房升值的理念還是太過勉強了一點,于是暈暈乎乎就掉進了鐘傑的話術當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是吧!”鐘傑自豪地說道,“而且你等這麽多年,不就是想看他死麽?雖然說不可能放任你害人,但是也沒說不讓你去給他托夢,提醒他這一輩子犯下的罪孽呀!楚程你說是不是?”
楚程冷不丁被他問到,愣了一下,單純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也沒從這話中聽出不對勁來,下意識點了點頭。
旗袍鬼唯一怕的就是他,見他點頭,頓時動搖起來。
他臉色猶豫的考慮一會兒,片刻後擡起頭:“那,那我能打工掙錢超度的話,是不是也能順便帶上我的這些小弟們?”
鐘傑:“?”
就見旗袍鬼話音落下,空曠的電梯井底部突然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衆人回頭,就在各個角落裏看到了先前瞧見的那幾個孤魂野鬼。
粗略的數一數,能有二三十條呢。
楚昕原本都不覺得害怕了,一見這個場面頓時雙腿一軟,又坐倒在了地上:“啊啊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這麽多!”
“不是找你的,瞧你那出息!”旗袍鬼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個表情在他臉上真是驚悚極了,他自己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似的,轉向楚程,“他們都是我在這裏這麽多年收的小弟,我們那個劇本殺的景都是他們造起來的,一起打工的話,也能給他們超度麽?”
楚程看了看那幾十條面帶期待的孤魂野鬼,看了看在場唯一的正經生意人鐘傑一眼,遲疑道:“掙的錢夠的話,也是可以的吧。”
鬼群頓時騷動起來,旗袍鬼也面露喜色,鐘傑立刻見縫插針,談起了具體的操作流程:“等會我和楚程去上面找劇本殺的工作人員談工資,但不管多少,我們先把分成談好。”
旗袍鬼一愣:“還有分成?”
想當年他在舞廳,簽的幾乎就是賣身契,演出的收入基本上都歸舞廳老板所有,只有客人給的小費才是他的。
他剛剛還想着,來劇本殺的客人似乎連錢包都不帶,他得怎麽掙小費,好讓自己下地府之後,生活過得不那麽拮據呢!
鐘傑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有了!我們現在是和諧社會,沒有那種剝削人的事情的!”
旗袍鬼和那群孤魂野鬼一聽,更加心動了:“那到底怎麽個分成法?”
鐘傑不愧是自己馬上要當店長的人,過去幾年的工作經驗也給他提供了不少相關知識,規章制度張口就來:“這個工作渠道是楚程給你們提供的,還給你們包了超度,工資五五分成不過分吧?給你們的那五成裏,按照市價給你們換算成冥幣,直接燒到你們的戶頭上,如果一個月每天工作打卡都沒落下的話,再給你們算上5%到10%的績效,按你們最終的工資來算。你們看怎麽樣?”
這群鬼基本都是孤魂野鬼,最倒黴的已經幾十年沒有人給他上供燒錢了,能掙錢還能擺脫縛地靈的身份,還有什麽可要求的呢?
鬼群心裏頓時都十分意動,旗袍鬼也動搖得不行,不過最後還是試探性地提了個要求:“我聽說那個劇本殺的員工還給餐補和交通補貼的,交通補貼就算了,你得包我們一日三餐!”
鐘傑就等着他這一遭讨價還價呢,當場拍板:“成交!”
一旁的楚昕聽得已經神志恍惚了,看着一人一鬼在自己面前上演當代職場的勾心鬥角,十分想找個人來吐槽,可轉頭看了看一旁比他還迷茫的楚程,這個念頭又消了下去。
算了,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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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深打工人鐘傑的幫助下,楚程莫名其妙成了這群鬼的老板,和開在這家大廈裏的劇本殺工作室的合作單位,負責給劇本殺輸送各種打工鬼才。
當然,劇本殺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們并不知道這些打工鬼的真實身份,只當他們是那種演員工作室統一送出來接活的龍套藝人。
劇本殺老板一開始也猶豫要不要接收這麽一群專業人士,畢竟他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創業者,仗着大廈廢棄期間房租便宜,才能一口氣租下這麽多層樓搞劇本殺,感覺上不太能用得到這麽專業的人才。
不過當鐘傑叫來旗袍鬼,他一看對方的氣質和打扮,頓時就改變了想法。
這錢要花!
必須花!
老實說他從一個不知名的劇本殺作者那裏買到這個本子,雖然靠着這個本子小紅了一段時間,可他自己卻一直不理解,這個本子的魅力到底在哪裏,為什麽其他的本子都吸引不到人,這個本子卻能讓自己的劇本殺火起來。
可是當看到這個旗袍美女的時候,他的一切疑惑就都解開了。
說不上來為什麽,他覺得她就是《紅玫瑰》這個本的主角,活生生從劇本裏走出來的。如果是為了她的話,那他也願意多來玩幾次這個本。
剩下的那些就不用說了,雖說大部分長得都比較普通,但據說布置場景什麽的十分在行。劇本殺老板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跟鐘傑簽下了合約,等大廈解封之後立刻開始上班。
不過除了工作的事情外,劇本殺老板似乎對旗袍鬼還有其他的想法,談妥薪資之後,攔下了正準備離開的旗袍鬼。
一群鬼齊刷刷地盯了過來。
“那個……”劇本殺老板被這群森冷的目光盯得額頭冒汗,咽了口唾沫,“小姐姐,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想請你吃飯。”
就見面前的美女挑了下秀麗的眉毛,緩緩開口:“你叫誰姐姐?老子男的。”
說罷伸手到衣服裏,把胸口的兩團棉花抽了出來,甩在劇本殺老板的臉上。
劇本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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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程拿到錢,返回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宿管老師買了床單被褥,回去鋪到自己的床上。
然而在玄學上的天賦卓絕,似乎限制了楚程大師在其他事情上的天賦,他回來後忙活了半天,簡直快把自己都封進去了,可被套和被子就是死活配不到一起,被子在被套外面擰成了麻花,而被套的拉鏈不知道什麽時候拉上了,兩樣東西像是他還在山上的時候,師父養的那兩只雞。
在哪兒都行,就是不願意待在對方身邊。
說起來那兩只雞似乎是他小時候,師父帶他下山抓的,說是一公一母,雞生蛋蛋生雞,他們就可以有吃不完的雞肉和雞蛋了。
結果那年年底,這兩只雞就因為死活不肯配種,被師父宰了。
殺完雞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兩只品種不同的公雞,其中一只雞冠小了點,被他師父當成了母雞。
楚程:“……”
難怪每次師父給它們喂藥,把它們關在一起的時候,那兩只雞叫得都那麽凄慘呢。
楚程想着想着就想笑,蔣逸回來的時候,沒在自己床上看見人,以為楚小程還沒回來,正準備去洗個澡,到床上躺一會兒,就聽見一陣“嘿嘿嘿”的聲音,差點沒吓死。
轉頭一看,身後一個人形的被子鼓包,大晚上的,猛地瞧見這一幕,他幾乎直接被送走。
等瞧清楚那是什麽之後,蔣逸注意到那是楚小程的床,眉心一皺,心裏一股火突然就冒了上來。
他以為是哪個色.欲.熏心的愛慕者偷偷跑了進來。
這種事情之前發生過幾次,蔣逸每次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剛脫完上衣就聽見一聲尖叫,吓得他下意識後退幾步,踩在了一個小模型上,整個人蒙着頭就摔了下去,後腦差點沒撞到桌角。
那撞一下可了不得,他去找校醫包紮的時候,校醫說他如果撞的是後腦,命就當場沒了。
從那以後蔣逸就再也不在房間裏擺模型了,出門前疑神疑鬼,鎖門鎖窗。
他記得自己明明把門鎖好了,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蔣逸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棒球棍。
老實說之前的幾次,蔣逸雖然生氣,但也只是把人趕走,然後叫人過來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換過,所有角落消毒,就沒追究。
可這次不一樣,這些人居然跑到了楚小程的床上。
還買了套被褥,整個人鑽進被套裏。
蔣逸胸口一團火噌噌往上冒,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又有人潛入自己的寝室,還是別的什麽,瞧着那團蠕動的人形,眼神越來越冷。
哼……這些人怕是不知道楚小程每天晚上都是跟他睡的。
居然還把被子給掏出來,卷成那麽大一團!當他是瞎子嗎?!
蔣逸拎着棒球棍走到楚小程的床前,臉色黑沉,語氣森冷地開口:“出來。”
楚程愣了一下,被蔣逸的語氣搞得有些莫名,以為他是生自己的氣,趕緊在被套裏找了找,可是仍舊沒能找到被套的開口,喪氣地垂下雙手:“我出不來。”
隔着被套,他的嗓音有些變化,蔣逸沒聽出來,只覺得莫名有點耳熟。
他以為這是對方不想離開的借口,眉眼頓時一沉。
伸手抓住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拉鏈,蔣逸毫不客氣用力一扯,就把被套打開了,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
剛準備發火,楚小程的腦袋“啾”的一下從被套裏鑽出來,眼睛晶亮地看向他:“蔣逸!你回來了!你會裝被子嗎?我被子塞不進去……咦,你拿着的這個棍子是什麽?”
蔣逸:“……”
立刻放下高擡起的胳膊,蔣逸腦袋瓜子嗡嗡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楚小程,怎麽是你?”
楚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棒球棍上挪開了,他抖了抖身上的被套,說:“我不會弄這個東西,你會嗎?”
他的印象裏,蔣逸似乎什麽都會,認路、打架,那麽套被子一定也難不住他。
蔣逸被楚程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心頭一跳,下意識點了下頭:“會啊。”
他從小脾氣就跟老頭子不對付,兩個人經常吵架,一吵他就會被趕出去會舊家睡覺,所以一直很早就掌握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套個被子确實不在話下。
話音落下,果然就見楚小程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你能幫我套嗎?”
不知道為什麽,蔣逸忽然覺得臉上一熱,等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別開臉,不去看楚小程,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哼道:“這不是很簡單?你讓開,我來弄。”
楚程立刻就高興地照做了。
夏天的被套很薄,他的手腳都被糾纏起來的被套困住了,費了點力氣才從被套裏鑽出來,站在旁邊認真地看蔣逸給他套被子。
蔣逸也是昏了頭,被楚小程的眼神注視着,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幹起活來也特別利索。
等幫楚小程把床全都鋪好,枕頭也套上,他看着自己的傑作,在楚小程仰慕的目光下得意了一會兒,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你哪來的錢買被褥?”
楚程感嘆地摸了摸整齊的被子,聞言理所當然地回道:“我今天去給人做法事掙的錢呀!對了,楚昕還告訴我,像這種專門用來付錢的卡,是沒有密碼的!”
蔣逸臉色一沉,“楚昕?今天是他找你出去?”
他們家在圈子裏的地位超然,消息也比較靈通。之前楚小程找他問路,結果又出現在他爸那個小區附近,他就覺得奇怪,找人去查了查,得知楚小程去楚家是認親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沒能被認回去。
他以為楚昕找楚小程出去,是想欺負他。
楚程倒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看着蔣逸突然變得兇巴巴的眼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所以我們之前去取錢,沒能把錢取出來,是不是因為機器壞了呀?”
就見蔣逸身體僵硬了一下,臉色忽然漲紅,眼神也不由得飄忽了起來。
“啊?啊……對!一定是機器壞了!沒錯,就是這樣!”
楚程看着他不自然的神色,表情有些狐疑。玄學上有一門叫做讀心術,不過他出生就帶有這個技能,所以一直沒怎麽細學。
他記得讀心術上說,無意識地重複一句話,是說謊的表現。
不過蔣逸怎麽會對他說謊呢?
大概是書上記錯了。
于是就在蔣逸被楚小程的眼神盯得忍不住冒汗的時候,楚小程終于緩了緩臉色,笑起來:“果然是這樣!我就說嘛,蔣逸什麽都會的!怎麽可能取不出錢來呢!”
蔣逸:“…………咳。”
蔣逸忍不住別過腦袋,臉霎時間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