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堂堂楚家的太子爺,  居然被人質疑沒有錢?

楚昕內心湧起一股難言的羞辱感,懷疑對方是故意在這麽多人面前點自己的身份,臉色一黑,  掏出張卡拍在楚程手裏:“十萬!夠了吧?”

話音落下,果然就見楚程眼神一亮,拿出手機點開唯一的對話框,  笨拙地輸入一行字。

這點小錢還要找人炫耀麽?

楚昕不屑地輕哼,  瞥了眼他的手機屏幕,頓時氣得青筋暴起——

【楚小程:你說對了!傻瓜富二代真的給我送錢來了!】

一陣熟悉的羞辱感噴薄而出,  楚昕怒瞪楚程半天,  最終還是在對方近乎天真的表情,  和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走吧。”

出了電梯墜落這麽嚴重的事故,劇本殺所在的大廈已經被封鎖起來,  工作人員也全部被清走。古怪的是楚昕的朋友們在這裏守了兩天,  也沒看見之前他們進去的時候,引導他們進行劇本的女孩出現。

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越發覺得楚昕那時候是撞見了不幹淨的東西。

再次站在這幢仿佛要擇人而噬的大廈跟前,渾身發冷的感覺再次襲來,  腦海中閃過這些天夢境中發生的事情,  楚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楚昕的朋友們送他們到大廈門口,  并不準備跟着進去。楚昕看了看楚程一副江湖騙子的打扮,  還是不太放心:“……你不拿點武器?”

楚程愣了下,  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說:“帶了的!你看!”

說着從背後布袋中掏出一柄只有小孩手臂粗細的桃木劍。

楚昕:“???”

朋友們看見那玩具一樣的桃木劍,卻像是放下了心似的,還勸他:“楚程大師心裏有數,  你別老頂撞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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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

這個楚程辦的道觀真是怎麽看怎麽離譜。

可人都已經到這兒了,楚昕再怎麽不信任他,也只能跟朋友們告別,帶着楚程和鐘傑來到出事的電梯井底下。

電梯井底部充斥着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四周安靜得吓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封鎖的緣故,電燈也打不開,只能靠着他們手機的閃光燈提供照明,然而光線在這個地方卻想是被霧氣擋住了一樣,并不能照亮多遠的距離,有限的照明範圍使得整個場景越發神秘而恐怖。

電梯從幾十樓的高度砸下來,已經在自身的慣性作用下被砸成餅了。

鐘傑看着電梯的慘狀連連感慨,連鋼筋鐵骨的電梯廂都變成這樣,可想而知,如果楚昕當時沒有被朋友們拉走,現在在電梯井底下的他會是什麽慘狀。

楚昕上回幾乎是昏迷狀态被擡出去的,也是頭一次過來看現場的樣子,被這場面吓到,也是後怕不已。

見楚程打量那個電梯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心裏不太服氣,開口問到:“看出什麽了?”

他以為楚程也就是裝模作樣一下,誰知楚程卻搖搖頭,煞有介事地說道:“害你的那只不在這兒,只有一些孤魂野鬼罷了。”

楚昕臉色一白:“……裝神弄鬼!”

鐘傑倒是問了他一句:“現在怎麽辦?”

“那只鬼應該是躲起來了,得想辦法把她引出來。”楚程語氣平靜,仿佛說的不是招鬼,而是晚上吃什麽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

楚昕就見楚程忽然轉頭看向自己,頓了頓,心中有了一股不妙的預感:“……怎麽引?”

楚程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用你啊!”

楚昕:“……”

楚程說着打量他兩眼,忽然覺得哪裏有點奇怪:“按理說你被她魇住過,回來之後就會直接上你身把你帶走了才對,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動靜?”

楚昕:“…………”

原來你剛剛磨蹭了那麽久,就是為了讓我被鬼捉嗎?!

楚昕警惕地盯着楚程,懷疑他是不是想趁此機會解決掉自己,就聽楚程問他:“你是不是去寺廟道觀求了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他臉色一變,不知道想起什麽,立刻捏緊了自己的口袋,瘋狂搖頭否認:“沒有!”

楚程卻因此看向了他的褲子口袋,給鐘傑使了個眼色:“你去把他的護身符拿掉。”

楚昕:“………………”

--

楚昕最後還是把口袋裏的東西掏了出來,不過古怪的是,他并不肯讓楚程或者鐘傑保管那樣東西,而是自己偷偷摸摸的把東西放在了不遠處的一個牆角,保證自己能随時接觸到的同時,讓楚程和鐘傑都看不到那是什麽。

楚程和鐘傑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還有什麽東西能比他的性命都重要。

事實是,如果楚程這會兒湊過去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藏起來的東西十分眼熟。

赫然就是他前兩天賣出去的那張黃符!

楚昕現在已經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不是這兩天的噩夢實在太折磨人,他迫切地想要睡一個好覺,鬼迷心竅的去楚程那裏買了這張符紙,他說什麽也不會落到如今這麽尴尬的境地!

為了不讓更加尴尬的事情發生,他小心地将符紙往牆角後面挪了挪。

必不可能讓楚程知道自己買了他的護身符!

不過很快,楚昕就想不起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黃符離開身體的一瞬間,楚昕就感覺自己渾身一冷,刺骨的寒氣跟長了眼睛的觸角似的,無孔不入地往他骨頭縫裏鑽。而與此同時,一直沒什麽動靜的電梯井也出現了異狀。

先是手機閃光燈的燈光開始明滅,緊接着,空蕩蕩的電梯井裏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咔吱咔吱……”

像是什麽東西上壓了重物在搖晃,發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音,又像是有人在磨牙。

楚昕毛骨悚然,卻又不肯抛棄自己篤信了十多年的唯物主義,顫抖着咽了口唾沫,絞盡腦汁給眼前的情況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什……什麽情況?手機也故障了?”

鐘傑卻直接用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幻想:“你傻麽?這肯定是鬧鬼了呀!”

楚程還不太會用手機,沒打開手電筒功能,但要說是其他兩個人的手機同時出現故障,這概率也太小了。

鐘傑是親眼看過楚程捉鬼的,對世界上存在鬼魂這種事情已經慢慢消化,甚至覺得十分正常,可楚昕卻仍舊接受不能,嘴硬反駁道:“怎麽可能?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

話音剛落,閃光燈忽然停止了明滅,電梯井裏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你們看,我就說只是故障了……”

然而不等楚昕高興完,手中的手機忽然變得滾燙起來,金屬外殼的溫度高得驚人,楚昕一個沒抓住,手機就從手中脫走,在地上滾了幾下,摔進電梯井裏。

楚昕下意識往前踏了兩步想要去撿,可剛離開不到半米的距離,他就立刻停住了腳步,緩緩擡起頭,驚恐地盯着前方,嘴裏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髒話:“……草。”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鐘傑順着他的視線轉頭,看到自己身後的畫面時,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吓得倒退兩步。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的電梯井底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半透明鬼影填滿,死狀各異的鬼魂從砸扁的電梯廂縫隙中鑽出來,場面堪比生化危機。

而讓鐘傑驚恐的遠不止這個,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電梯井上空,那個穿着旗袍的曼妙身影上。

旗袍包裹下的身軀凹凸有致,皮膚雪白,也不知道生前該是多美的一個女子,可無論是鐘傑還是楚昕,都不敢生出哪怕一絲旖.旎的想法來。

原因無他,只因為對方蒼白的皮膚上毫無血色,甚至遍布着一個個被屍蟲啃食出來的黑洞,再往上就更恐怖了,女鬼的面孔不知道被什麽東西腐蝕過,整張臉直到脖頸的皮膚都是坑坑窪窪的,露出底下黑紅腐爛的肉,本該長滿秀發的頭頂上,頭皮更是整個脫落下來,複古的發型歪倒在頭上,頭皮的縫隙裏,正源源不斷地流出血漿。

電梯井裏潮濕的空氣仿佛瞬間凝結起來,令人呼吸困難、渾身發寒。

其他鬼都是半透明的狀态,這只卻仿佛擁有真實的身體一樣,面容清晰,一看就不容小觑。

楚昕剛剛還在信誓旦旦地聲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此刻卻親眼目睹了如此恐怖的一幕,吓得近乎昏厥:“這他媽……這是什麽情況?!全息投影嗎??”

廢話!當然是鬼啊!

鐘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女鬼便已經嘲諷地輕笑出聲:“李郎,你不記得我了麽?”

聲音裏說不完道不盡的幽怨,也不知道她話裏這個李郎究竟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讓一個女人傷心至此。

然而楚昕看着女鬼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突然靠近,滿腦子只有:“啊啊啊啊好恐怖啊!!”

至于女鬼說的話,他壓根沒有心思細想,畢竟他姓楚,又不姓李,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說什麽也怪不到他身上來啊!

可那女鬼卻像是認定了他一樣,見他否認,立刻面色猙獰地撲了上來,凄厲地尖叫:“我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幅模樣,你怎麽可以不認識我?怎麽可以不認識我!你這個負心漢——”

楚昕這時候哪裏還記得什麽唯物主義,什麽科學解釋?簡直要被吓尿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下意識就想去拿剛剛放在牆角的護身符。

可這個想法剛升起來,他就感覺到了異常——

他根本動彈不得!

眼看着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貼到面前,眼眶裏甚至有白胖的蛆蟲從裏面鑽出來,馬上就要掉到自己的臉上,楚昕腦門一炸,終于忍不住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你認錯人了啊啊啊啊!”

不管是誰,現在立刻來救救他吧!!

剛這麽想完,失去知覺的手腳忽然恢複了力氣,他顧不得考慮其他,一個用力就從地上彈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回到剛才的牆角,死死地抓住了自己放在那的符紙。

說來神奇,剛接觸到符紙的一瞬間,四肢百骸像是被灌入了一股暖流,那股森寒的陰冷氣息忽然就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聲不甘心的怒吼,他回頭一看,就見電梯井底部不知道什麽時候燈光大亮,楚程手裏抓着一道黑影,正是剛才那吓得他半死的女鬼。

他此時終于看清了女鬼的全貌,頓時吓得話都不會說了:“這他媽……這他媽是什麽?這是什麽東西!”

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一邊的楚程,抓了一只這麽恐怖的厲鬼在手裏,臉色卻絲毫沒變,還好奇地打量了女鬼兩眼,皺眉:“不太對勁。”

楚昕:“……”

廢話!你抓的是只女鬼啊!

這哪裏是不太對勁,分明哪裏都不對勁好麽!!

其他的孤魂野鬼已經不知道都跑到哪裏去了,被楚程抓在手裏的女鬼身上源源不斷地冒出黑煙,身體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卻仍舊死死盯着楚昕,渾身怨氣沸騰,嘴裏不斷地念叨着:“負心漢……李康寧,你這個負心漢!!八十年了,我終于等到你——!”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楚昕冤枉得快哭出來了:“不是我!大姐你認錯人了!我叫楚昕!不是什麽李康寧!咱倆歲數都不對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女鬼厲聲否定:“不可能!!李康寧就長這個樣子,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不可能認錯!”

“可你就是認錯了啊啊啊!”

女鬼壓根不聽,掙紮着還想撲上來撓他,可楚程那雙細弱的手臂此時卻像是鋼鐵澆築成的一般,扣在它的脖子上,紋絲不動。

女鬼費了半天力氣也沒能掙脫開他的手,便只好咆哮着改變目标,朝楚程沖了過來。

“你也要幫這個負心漢欺負我?那你們都去死吧!!”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楚程手掌往它腦門上一蓋,女鬼的咆哮聲就變成了痛呼。

滾滾黑煙從女鬼臉上冒出,最後甚至凹進去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如果不是女鬼的形象太過吓人,這簡直像是什麽可怕的酷刑。可做出這一切的楚程卻冷酷至極,從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化過,視線落在女鬼身上,眼皮半阖,看不清神色。

楚昕看得呆住,望向楚程的眼睛裏充滿了恍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害怕還是什麽,揪着護身符,難以克制地往後縮了縮。

就在這個時候,楚程神情一松,忽然“咦”了一聲。

“這女鬼怎麽有喉結?”

楚昕和鐘傑都是一愣,沒等他們兩個反應,就見楚程忽然伸手探向女鬼的旗袍,似乎想掀起來看一看真相。

女鬼凄厲的尖叫忽然一頓:“……”

楚昕:“……”

鐘傑:“……”

到底是經歷得多一點,鐘傑立刻反應過來,沖上去制止了楚程的動作,紅着一張老臉說:“咳,你怎麽能随便掀別人……鬼的裙子呢!”

楚程不明所以地反問:“為什麽不行?”

衆人:“……”

一時間所有人和鬼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這個事情。

恐怖的氣氛瞬間有點維持不下去,女鬼身上的怨氣也不沸騰了,紛紛湧向自己的下半身,死死捂住裙擺,瞪大了眼睛怒視楚程。

鐘傑因此也看清了女鬼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那異常顯眼的突起:“真的耶,這女鬼是個男的?”

楚昕:“?”

女鬼被他們充滿異樣的目光盯着,惱羞成怒道:“男的怎麽了?男的就不能穿旗袍了嗎?你們這些臭男人怎麽都這樣?!”

鐘傑被罵得一臉讪讪,楚程卻皺起了眉頭。

這鬼剛剛好像是在罵他。

旗袍鬼只覺得背後忽然一涼,緩緩回頭,就跟楚程不高興的視線對上。

旗袍鬼:“……”

--

片刻後,人鬼雙方泾渭分明,旗袍鬼抱着自己被打得變形的臉嘤嘤哭泣,鐘傑一臉賠笑地拉着楚程,地上勸道:“哥,算了算了……咱們是來賺錢的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楚程這才緩了緩臉色,卻仍舊不太高興地盯着旗袍鬼,哼了一聲:“說罷,到底是怎麽回事?”

旗袍鬼是怕了他了,眼神怨恨地瞪了一旁的楚昕一眼,這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死因。

原來旗袍鬼就是楚昕等人玩的那個劇本殺中,紅玫瑰的原型。

不過劇本中出入最大的一點,就是紅玫瑰的性別。舞廳最紅的舞女,其實真實性別是個男的,不過因為他一向僞裝得很好,一直也沒有人發現,他就這麽靠着女人的身份掙錢。

原本他打算掙到足夠的錢之後就假死離開舞廳,改名換姓回到自己的真實身份,誰知道就在他即将攢夠錢的時候,遇到了當時整個魔都最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哥,李康寧。

旗袍鬼抽泣了一聲,憤怒道:“李康寧那個王八蛋!追我的時候什麽話都肯說,我曾經問過他,如果我是男的他還會不會喜歡我,他當時的回答斬釘截鐵,說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都不會變心,還說要跟我結婚!就是因為他這句話,約定私奔的那天晚上,我才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想着兩個男人一起逃亡會沒那麽顯眼一點,結果那個騙子,渣男!他看到我的真實面貌之後就跑了!”

他說到這裏急促地喘了幾聲,才繼續崩潰哭訴:“我當時整個人都不敢相信,可是舞廳的老板勢力太大,我不敢久留,只能忍住傷心繼續逃跑……李康寧那個混蛋,一定是他告訴了舞廳老板,我逃到岸邊,還沒看到偷渡的船,就被抓住了!”

那個年代混亂至極,他又是舞廳的搖錢樹,私自逃跑的下場可想而知。

當時紅玫瑰的風頭一時無兩,就連舞廳老板都對他起過心思,誰知道紅玫瑰不但不識擡舉喜歡別人,還是個男的!

舞廳招待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頭牌是男人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對舞廳絕對是個極大的打擊,老板抓住紅玫瑰之後就沒再打算讓他繼續上臺演出,而是找了個跟他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對外宣稱紅玫瑰在進修,實則對新來的這個女人進行特訓,以便頂替紅玫瑰的身份。

其他的都好說,這個女人甚至連聲音都跟紅玫瑰非常相似,可唯一有一點,就是紅玫瑰那一頭為人稱道的秀發,是什麽手段也模仿不出來的。

眼看着客人們對舞廳的不滿越來越嚴重,老板只能硬着頭皮定下時間,讓紅玫瑰回歸,可直到前一天晚上,女人的頭發也做不到跟紅玫瑰一模一樣,老板看着紅玫瑰的頭發抽了一宿的煙,最後在淩晨時分,拎着一頭帶血的秀發從紅玫瑰的房間出來。

他直接割下了紅玫瑰的頭皮!

旗袍鬼一低頭,腦袋上頂着的發型就連着頭皮一起掉了下來,他怨恨地咬牙:“李康寧那個畜生……都是他害我變成如今這樣!我要他血債血償!”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紅玫瑰,剩下的那個就必須得銷毀了,複出那天晚上,假的紅玫瑰成功亮相,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真正的紅玫瑰卻被舞廳老板的手下潑了一臉熱油,活活燙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死後執念纏身,無法超脫,靈魂附着在了當時死亡的那張銅床上,随着歲月變遷,被轉賣到了這幢大廈裏。而在這過程中,他感應到了李康寧的氣息,日複一日地在自己能夠到的範圍內找尋,攪得整座大廈的人都不得安寧。

實際上這幢大廈建成也就十年的時間,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那麽快被廢棄,成了一幢鬼樓。

他說到這裏,惡狠狠地瞪了楚昕一眼,似乎還是把他當成了當初辜負自己的負心漢。

楚昕一臉欲哭無淚:“你真的認錯人了!”

旗袍鬼壓根不信,恨恨地道:“你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轉世!”

楚昕:“…………”

你看這口黑鍋,又大又圓,還要命。

就在這時,鐘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這幢大廈的開發商老板似乎就姓李,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李康寧啊?”

他幹中介這麽多年,實際的目标其實是房地産,對京城周邊的建築還挺熟悉的,整個故事聽下來總覺得莫名其妙的熟悉,這會兒才想起來這件事。

他這麽一說,楚昕也想起來了:“十年前确實有個李家從魔都那邊遷過來,他們家老爺子好像就叫李康寧。”

旗袍鬼登時瞪大了眼睛,李康寧!

“你确定是叫李康寧?”

楚昕想了想,不太确定,只好拿出手機搜了下李家的資料,找到家主的資料時立刻挺直了腰板:“你看!這李康寧八十多歲了,還沒死呢!”

旗袍鬼趴在屏幕上看了半天,終于從對方老得不成樣子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曾經的模樣,臉色頓時尴尬起來,片刻後卻又理直氣壯地說:“那能怪我嗎?誰讓你長得跟他這麽像!”

楚昕:“………………”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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