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亂馬的目光注視下, 沢田綱吉的臉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在初次認識的女孩子面前光着上身, 還很抱歉的把對方也帶到了水中,不管怎麽控制自己的情緒, 還是無法控制從耳朵紅到脖子的自然反應。

太丢人了。

沢田綱吉甚至想把自己埋到土中, 徹底和這個人世說句再見。

亂馬可不知道沢田綱吉的內心想法,見對方眼神躲躲藏藏,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我都救了你,就不要再去跳崖了,好好想想高興的事情,開心的活下去吧。”

“我,跳崖?”沢田綱吉這才明白亂馬對他的形勢的認定,這件事承認不好,不承認也很奇怪,他根本沒有解釋清楚又正常的理由, 說自己是意大利黑手黨下一任首領在這裏進行特訓,怎麽聽都是天方夜譚吧。

真不想被人看成瘋子。

“真抱歉我的學生給你帶來的麻煩。”裏包恩看不下去,從中插了進來搭話, “感謝你的幫助,但是他并沒有打算跳崖的想法, 如果我的學生有如此懦弱的想法,我會在他跳崖之前就直接先送他一步的, 所以不用擔心,如果可以的話,請一起回家收拾一下, 總不能讓你濕着離開。”

亂馬甩甩身上的水,又看了一眼裏包恩和沢田綱吉,是他太過敏感了嗎,為什麽三頭身的小嬰兒居然會是一個男子初中生的老師啊。

雖然已經在這段時間中不斷的打破自己原來的世界觀渴望了解真正的世界了,可是為什麽每過一段時間,就仍然會有這種摸不清是否是真實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呢。

早乙女亂馬坐在熱情好客的沢田家飯桌上時,才真的确定了沢田綱吉并沒有打算跳崖的想法,一位如此熱情溫柔的媽媽,一位對媽媽的愛能直接表達在語言和動作上的兒子,這樣的家庭不會産生想要一死了之的人。

在沢田奈奈的不斷規勸下,亂馬換了身她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對着豐富的午餐發起呆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回來的路上,沢田綱吉和他的家庭教師都沒有通過電話聯絡家裏面,那就是說這種水平的飲食居然是他們的日常,這也未免太過奢侈了吧。

亂馬看着擺滿一桌子還有剩的豐富菜肴,狠狠咽了兩下口水,如此多樣的美食是他在夢裏面也不會夢見的情景。

“孩子們,要吃飯了哦。”

放空中,亂馬看到一、二、三、三個小孩子,兩個大人,以及還有幾位初中生出現在了餐桌旁,這裏是寄宿家庭嗎?想了想,亂馬只有這一個答案符合常理,畢竟這裏出現的人不看年紀,光看臉就能發現他們完全屬于不同的家庭。

“你叫什麽名字呢,這位姐姐。”一個紮着沖天辮的小女孩站在亂馬身邊拽了拽她衣服的下擺。

“亂馬,早乙女亂馬。”這裏也沒有別人認識自己,亂馬也懶得說自己裝女孩時亂子的名字,反正吃完這段飯之後就不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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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馬,亂馬?”沢田奈奈從切菜板前轉過身來,看着早乙女亂馬輕呼了兩聲他的名字,“早乙女亂馬,親愛的,你還能記起這個名字在哪裏聽到過嗎?”

被沢田奈奈稱作親愛的這個男人,身穿老頭背心,打着哈欠從樓上走下來,或許是亂馬敏感,可他覺得對方如同一只正在休息的獅子一樣,哪怕露出疲态,也無人敢輕舉妄動挑戰對方的權威。

對方從沢田奈奈手中接過飯碗,坐在亂馬旁邊,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沢田綱吉在一旁臉都要發綠,自己的老爹邋遢讨人厭,平時在認識的藍波他們面前不隐藏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對第一次見面的早乙女亂馬如此不尊重呢。

“啊,我想起來了。”沢田家光握拳一敲,把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還不覺,扯着嗓門就對亂馬說,“早乙女嗎,親愛的,你還記不記得在四五年前,有個早乙女選...選手吧,反正差不多的名字,當時說自己快要餓死了,所以奈奈你給他做了一頓飯,他把自己的孩子許諾給我們當未來女婿。”

“什麽!”

“什麽!”

亂馬幾乎和沢田綱吉同步發聲,他倒不是對能随随便便就遇上未婚夫而感到吃驚,而是對于自己身價的降級感到吃驚,跡部家那麽貴的古董瓶子,到了沢田家這裏就變成了了一頓飯,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一頓飯就把他賣出去了,而且,亂馬看了一眼,按照他老爹的想法,那是要給未來的這家女兒做女婿,可是這個家裏面直屬的孩子只有一個兒子,那不就證明了他老爹就是要賴掉人家的一頓飯嗎。

“老爸,什麽叫未來女婿,我可是個男孩子,亂馬是個女孩子,不要因為名字記不住就随便在這裏瞎說好不好啊。”沢田綱吉又一次紅了耳廓,第一次見面空口白牙的說人家因為一頓飯把自己的孩子抵給別人做妻子,未免也太不尊重亂馬的父親,也不尊重亂馬。

“抱歉啊,”沢田綱吉溫柔中帶着幾分歉意看向亂馬,“爸爸他肯定記錯了,真抱歉...”

“不會。”亂馬知道這百分之一百是現實,這麽荒唐的事,天底下除了早乙女玄馬誰還能幹的出來,“你父母說的沒錯,我的确可能因為一頓飯而成為了你家的女婿。”

“哎?”

“不關藍波大人的事,快點把雞塊還給我。”

在孩子們吵吵鬧鬧的背景音下,亂馬的後面半句話被淹沒了,可是聽到了前面,在座的各位當然明白過來,這位新走進沢田家吃飯的這位女孩,真的和沢田綱吉有一份口頭上的婚約。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出現的婚約對象,真的可信嗎,一桌子上,十來個人,每個人都在想着不同的問題,都在打着不同的算盤,亂馬也不例外。

第一次的見面,從未被提起的婚約,還有只有一頓飯的賒債,這讓亂馬瞬間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自己拿穩主意,在吃完飯的小孩子們統統耐不住跑下桌玩耍去時,對着桌子旁的各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并不知道父親曾因為一頓飯而抵押了我的未來,看起來沢田綱吉君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既然這份姻緣是因為一頓飯而開啓的,那麽我想也可以因為一頓飯而結束,大家請報一下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吧,由我來做今天的晚飯,償還這份欠債。”

這樣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沢田綱吉很明顯心有所屬,剛才得知婚約時差一點就要把他喜歡的女孩子的名字吐露于口,他會在解除婚約這件事上站在亂馬這邊,而桌子旁邊這些人剛才都已經聽到了他們是因為什麽締結的婚約,那麽解除婚約自然也要讓他們湊個份子。

免得有人半知半解的出去造謠,反而把整件事變的更為繁雜起來。

撲通撲通,亂馬的心在狂跳,想要沢田綱吉幫腔也得父母先給個意見才行,在這沉默的幾秒鐘內,亂馬屏住呼吸,一時只能聽見自己心髒與大腦共鳴的聲音。

“好啊,那亂馬君想吃什麽呢,我們一起去買菜吧。”

在一陣沉默中,沢田奈奈先開口了,一切正和亂馬心意,他看着沢田奈奈,仿佛在看一座聖女像,一時不知從那個角度來表彰對方的美,悔恨于自己的文疏學淺,到最後張開的嘴巴也只說了一句,“謝謝沢田阿姨。”

這種解決速度也太快了,亂馬得意洋洋地走在大街上,挎着沢田奈奈買菜常用的籃子,腦海中都是想要好好犒勞沢田家一頓豐盛的晚餐。

救命啊,亂馬從小到大都沒有去過超市,他根本不清楚食品的市價,三文魚、小白菜、哈密瓜,以為能用很低的價錢就買到原來是他的妄想。

好在沒人注意他的慌亂,亂馬在蔬菜攤位前面走來走去,尋找更合适價位的蔬菜,可是怎麽算,買這一頓飯都得用去他僅剩不多的存款。

沢田家的寄住人士未免也太多了。

亂馬在用頭腦衡量他的良心和僅剩的存款哪個輕哪個重,思考良久,他還是先去買了那些不可能降級消費的肉和河鮮,可是看着在結賬臺前的半價蔬菜,亂馬有些控制不住了,反正蔬菜壞不到哪去,買一點應該沒有問題吧。

“你這家夥,就打算用這些半價的,不值錢的,快要損壞的蔬菜來解除和十代目的婚約嗎?”一頭銀發的男孩如同剛學會對外人呲出牙齒的小狼一般在痛斥亂馬。

這是誰啊?十代目又是誰啊?從剛才亂馬看到這個男孩子跟在自己身後還以為是他不會買菜想找個同年齡人的作業抄一抄呢,突然冒出來沒頭沒尾的說話真的讓人搞不懂。

亂馬停下了伸向半價蔬菜的手,轉而拿了一袋半價蘋果。

水果的保質期比蔬菜還是要長一些的,而且半價的折扣要更合适,蔬菜還是買新鮮一點的吧。

看見亂馬手換了個方向,銀發男孩本來有幾分和緩的臉色變得更臭了,為什麽亂馬居然在他這個十代目的左右手面前還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買這些廉價食材呢。

看來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知道,她用這些廉價食材所解除的可是意大利彭格列下一代首領,十代目沢田綱吉的婚約。

她應該為此給予應有的尊重,就算不是紅酒燭臺小夜曲,也不能是半價,打折,二贈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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