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皇後[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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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然是不是瘋了?
當着小勝子的面, 竟然能說得出這種話?
她聰明成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分不清這個?
秦昭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先退下。”
小勝子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他要是再不走, 皇後娘娘的虎狼之詞他都要撐不住了。
臨走之前, 小勝子很是同情的看了秦昭一眼。
秦昭瞪了瞪他,小勝子連忙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秦昭有些無語的道:“娘娘, 那是書, 書裏的東西, 和現實, 是兩碼事。”
顧君然問她:“所以呢?書中的人做得的事,現實中的人就做不得了?”
秦昭故意小聲說:“就是這個書裏吧,是寫的兩個相愛的人之間,可以做這種行為,而且有時候還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就比如,一個很美貌的女子,能給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這麽嘴對嘴喂藥麽?”
顧君然沉思片刻:“有。”
秦昭愣了半天:“不會吧?還真有?”
顧君然頓了頓,道:“你可知,人工呼吸是什麽?”
秦昭一聲咳嗽差點嗆死:“什麽東西?您……啊, 我意思是,您在說什麽?”
顧君然見她差點驚到的樣子, 頓時笑了出來:“你果然知道,告訴本宮,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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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愣了半天:“我……”
顧君然只盯着她,問道:“看你這樣子,定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昭幹笑一聲:“就是, 一種,急救的法子。”
顧君然點了點頭,恍然道:“本宮還以為是一種邪術,竟然能讓一個人心性大變。”
秦昭這下有點聽不明白了:“什麽心性大變?是誰心性大變?做人工呼吸的人?還是……”
顧君然看着他,催促的低聲詢問:“你先告訴本宮,那是什麽東西?”
秦昭幹咳了一聲,解釋說:“就是……當人不能自主呼吸的時候,要給她供氧……嘴對嘴那種……”
顧君然點了下頭,看樣子是懂了,可秦昭心裏琢磨着,顧君然還能知道氧氣是什麽?
她肯定是不懂裝懂,一定是這樣的。
“前幾日陛下微服出宮,在路上許是就是呼吸不暢,這才導致了暈厥。”顧君然道:“那個陳芳菲,就是用了這個法子。”
秦昭一愣:“不會吧?您的意思是,陳芳菲對陛下,這樣又那樣?”
顧君然嗔了她一眼,點頭。
秦昭驚恐道:“啊……然後您方才說的,是陛下心性大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君然淡笑道:“你先前說,陳芳菲心比天高,你覺得,她是何用意?”
秦昭心情頓時有些微妙。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顧君然:“不會吧?不會吧?你別告訴我,陳芳菲想給三皇子當娘。”
顧君然淡笑了一聲:“那便有好戲看了。”
秦昭不明所以,好戲?什麽好戲?
“那陛下對陳芳菲,是什麽态度?魂牽夢繞?”秦昭又問。
顧君然想了想,道:“陛下對本宮直言,此女同其他女子,甚是不同。”
秦昭摸了摸鼻尖,怔着眉頭幹笑道:“那是那是,能給一個老頭……咳咳,能給一個老者嘴對嘴呼吸的,我聽說過得除了有專業素質的從業者之外,其他的也不是說沒有吧,就是少見。”
顧君然淡笑着看她:“所以……”
秦昭不禁笑出聲來:“所以,陳芳菲好拼,哈哈哈。”
秦昭笑了好一會兒,顧君然才說:“別笑了。”
秦昭連忙止住了笑,說道:“我就是覺得,陳芳菲這女人挺上進的,她要是不活在這個時代,應該能很有前途。”
顧君然問她:“什麽叫,不活在這個時代?”
秦昭頓了頓,解釋:“或許,在另一個空間,額……就是說,在咱們所生活的這片天地之外,或許還有個類似的天地存在,只是那個天地和我們如今所在的天地不同。”
她點到為止,不想說太多,反正說了顧君然也不明白。
顧君然問她:“那你喜歡那片天地,還是這片天地?”
秦昭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當然是那片天地了,這裏……”
頓了頓,又說:“當然這裏也很好,因為有您在,我好像就認識您一個人,或許去了另一片天地,我還能有很多朋友,在這裏依舊很是孤獨的吧。”
顧君然淡聲道:“随遇而安。”
秦昭一怔。
顧君然在安慰她?
顧君然到底明白什麽了?
從她的三言兩語中,就能猜到她不屬于這裏?
秦昭連忙找補,苦笑一聲說:“娘娘您是不是誤會我什麽了?我這不是做假設嘛,人都會幻想,如果還有另一個世界該多好,我都是瞎說的。”
顧君然淡淡的一聲:“嗯。”
顧君然終究還是眼睜睜看着她,把那碗藥一口口的喝了下去,秦昭苦的眉頭都皺了,顧君然卻一派閑适的表情,似乎很樂得看她受罪。
她腦子裏依舊在不停的想,顧君然那句“随遇而安”到底指的是什麽,顧君然是發現了她一些什麽,還是說,僅僅是試探?
等她喝完了藥,顧君然這才滿意了。
秦昭嘴裏的那股苦味兒回了好一會兒,她又灌了好些的茶,這才好了一點。
“娘娘……”秦昭不禁問道:“要是陳芳菲進了宮來,您打算如何應對?”
顧君然擡眼看向她:“我?”
秦昭點頭:“是啊,那話本裏不都是這麽說的,老陛下忽然要梅開二度,然後召了一個美豔女子入宮,夜夜寵幸,這難不成不像是禍國妖姬,對您……不利啊娘娘。”
秦昭覺得,她今天總算是有一點狗腿的意思了,抱了顧君然的大腿許久,她就沒給顧君然說過什麽狗腿應該說的話。
沒成想,顧君然卻笑看了她一眼:“夜夜寵幸?”
“啊……難道我說錯……”
秦昭話還未說完,就聽顧君然淡聲道:“她若是被夜夜寵幸,陛下的身體估計就挺不過這個冬天了。”
秦昭:“……”
顧君然道:“看樣子,初雪要到了。”
秦昭頓了頓:“初雪怎麽了?”
顧君然問她:“喜歡雪嗎?”
秦昭笑了笑:“喜歡的。”
顧君然淡淡的說道:“往常在家裏的時候,家裏的老人會用初雪來煮肉粥。”
秦昭下意識的道:“那玩意兒不幹淨。”
顧君然挑眉看向她。
秦昭連忙說:“但是我聽說,那個雪可入藥,大概也不是不幹淨的。”
顧君然看了看她,繼續道:“也不知道年底,能不能喝上一碗家鄉的肉粥。”
秦昭笑了笑:“娘娘是思念家鄉了嗎?”
顧君然淡淡道:“說不上什麽思念,畢竟家裏也是如今這般,一團亂。”
秦昭頓了頓,道:“我覺得您很聰明。”
顧君然挑眉:“哦?”
秦昭繼續拍馬屁道:“所以無論是什麽樣的爛攤子,娘娘您一定能順利解決。”
顧君然輕飄飄的道:“本宮也覺得,是這樣的。”
秦昭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記得以前在公司的時候,那些人對她拍馬屁,她都會說一句,哪裏哪裏,沒這回事兒,我也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可顧君然卻很自然而然的應承了,可見這人性格還真是十分自信。
不過自信是好事兒。
又過了會兒,就聽顧君然忽的問她:“本宮若是不在了,你能自己活下去麽?”
秦昭一愣:“不是?您這是在說什麽?”
顧君然又問她:“你覺得,活着好,還是死了好?”
秦昭頓了頓,顧君然是問她?還是在說她自己?
秦昭想了想,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吧。但是,如果有一天,您若是不在了,我可能自個兒壓根不能好好活下去,到時候別人萬一欺負我,我該怎麽辦?”
顧君然看了看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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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的天氣一日冷過一日,秦昭感冒折騰了好多天,愣是不見好。
顧君然後來又來了她這裏幾回,話倒是反而少了些,就督促她吃藥,秦昭後來竟然能主動開始吃藥了。
其實只要顧君然不動手喂她,她還是能自己吃藥的。
但是這就導致了一個心理暗示,每逢她自己到了吃藥的點兒,都會往殿外看上一眼,看看顧君然來沒來。
一連過了半月,顧君然統共就來了七八次,她感冒好的也差不多了。無極殿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查出來就是遼國細作故意尋釁滋事,而且人也抓住了,對方供認不諱,這場仗折關于要不要打的問題元啓帝已經糾結了太久,這事兒一出,終究還是要打了。
秦昭正想着,秦肅端如果出征,會不會出事兒,然後她就聽着小勝子一路小跑進來,禀告道:“祁王爺求見。”
秦昭随口說:“讓他進來吧。”
過了會兒,殿門再次被打開,門外的日光直接照耀進來,同時邁步而入的,還有一身盔甲的秦肅端。
秦昭看着他這身裝扮,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秦肅端昂首闊步的走進來,他腰間沒有挂着佩刀,卻是左手微微扶在左腰處,做出虛握刀柄的姿态。
秦肅端見了她,笑了笑,然後躬身行禮:“臣,拜見六殿下。”
秦昭原本是坐着的,秦肅端一行禮她連忙站起身來,反應過來,立刻走近了他,把他扶了扶:“父親,您何時同我這麽客氣了?”
秦肅端笑道:“君臣之禮不可廢。”
秦昭頓了頓,說道:“您還是要去打仗了啊。”
秦肅端頗有些驕傲的道:“如今陛下重新啓用我,對我而言,也算是在臨死之前,能對大魏盡盡忠,到時候方可含笑九泉。”
秦昭無奈道:“其實就算您不去,您也沒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兒,也沒害過大魏朝堂,況且您也知道,如今朝中的将軍們沒有一個主動站出來要去,您去了,一旦事情有變,回來可就……”
她不再說下,秦肅端卻道:“我并不後悔這個決定,只是擔心我若是走了,你一個人留在京裏,萬一有人對你發難,你當如何是好?”
秦昭連忙搖頭:“那也沒事兒,我這不是,不惹事兒了麽,我每天都老老實實的在宮裏,什麽事兒都沒有。”
秦肅端笑道:“也是,況且你還有皇後娘娘護着你,終歸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秦昭笑了笑:“嗯。”
秦肅端又道:“今日去見陛下的時候,言談之間,似乎聽陛下對你很是看重。”
秦昭一怔:“看重我?我這陣子可從沒見過他。”
秦肅端笑道:“許是皇後娘娘在陛下面前說了你的好話,這才讓你得到陛下的青睐。”
秦昭讪笑一聲,心裏卻道,真的是顧君然幫她在元啓帝面前說話了嗎?
秦肅端默了會兒,又說:“我若是此行有所不測,将來的路便全靠你自己走了,你也是皇子。”秦肅端頓了頓,又說:“先前我一直勸你明哲保身,如今怕也是不能了,皇後娘娘看重你,陛下也看重你,将來你會如何,亦未可知。”
秦昭想了想,又問他:“您什麽時候走?”
秦肅端道:“明日午時便走。”
秦昭腦子裏飛速運轉,最後道:“父親,您此行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貿然就跟人家打起來,先看清地形,若是到了一線天什麽的地方,一定小心頭頂上面有人偷襲。”
秦肅端微微笑着,道:“這些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秦昭還想說些什麽,秦肅端就說:“我要先走了,如今還要去見一下兩位副将。”
秦昭點了點頭:“父親慢走。”
秦肅端緩緩走了出去,秦昭看着他老邁的背影,頓時嘆了口氣。
她求了顧君然那麽久,讓顧君然幫忙,別讓秦肅端挂帥,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改變。
也不知道她剛才提醒秦肅端的話,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其實這場仗秦肅端輸了也就輸了,頂多會背上些罵名,但如果他斷了腿回來,那可能真的就一輩子行動不便了。
她想到這裏,連忙又追了出去,看着早已經遠去的秦肅端,又大聲喊了一句:“父親,您到了那兒,一定要小心!”
秦肅端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向她招了招手,那意思是讓她回去。
秦昭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秦肅端才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
她回了屋,依舊有些惴惴不安,躺在床上悶了好一會兒,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聽着門外傳來一聲:“六殿下,陛下喊您去無極殿。”
秦昭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殿門前,把門敞開,門外站着的是個眼生的小太監,看樣子應該是無極殿的人。
秦昭問她:“陛下找我什麽事?”
小太監回道:“奴才不知。”
秦昭只能點了點頭:“行吧,我換身衣裳,馬上就過去。”
小太監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六殿下您先忙。”
秦昭回了屋,把門關上,然後換掉了身上的常服,又把去見皇帝的那身蟒袍準備出來,對着鏡子換好,這才出了門。
小太監在前面引路,秦昭在後面跟着,小勝子見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就往後宮的方向跑。
這是秦昭進了宮以來,第二回 見到元啓帝,上一回還是因着在大殿上,和南齊公主相親那一次,之後元啓帝也沒有要召見她的意思,她也就從來不主動去見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所以當秦肅端對她說,元啓帝對她很是看重的時候,她确實有點不信。
到了無極殿,元啓帝正坐在桌後面看折子,見她進來了,也只是擡眼看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後拿起了桌上的一塊小木板。
秦昭隔着的距離比較遠,也沒看清那小木板是什麽,只跪下道:“給……父皇請安。”
元啓帝随口問她:“父皇?你眼中,有幾個父親?”
秦昭一頓。
她忽然就明白了,方才秦肅端去見她的事兒,怕是傳到了元啓帝的耳朵裏。
“不說話了?”元啓帝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那塊木板,看向她道:“朕方才聽人說,你在你宮外大喊秦肅端做父親,有這回事麽?”
秦昭皺着眉頭,低聲道:“有。”
元啓帝冷哼了一聲:“起來回話吧。”
秦昭這才站起身來,元啓帝冷着臉看她:“你如今貴為皇子,一言一行,皆不可無所顧忌,明白麽?”
秦昭又點頭:“嗯,明白的。”
元啓帝頓了頓,把玩着手上的那塊木板,又道:“過幾日東郊圍獵,你跟着一起來。”
秦昭低聲應道:“好。”
元啓帝挑眉看她:“到時候,周嫣公主也去,你們二人便可多見見,她這幾回來見朕,都說她有心要去你宮裏找你,你都不在。”
秦昭皺了皺眉頭:“我……覺得……”
“你覺得?你覺得什麽?”元啓帝冷着臉道:“如今魏國要同大遼打仗,南齊送來的這位公主看上了你,你又不見她,你讓南齊的國君怎麽想?”
秦昭深吸一口氣:“那父皇您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元啓帝頓了頓,剛要說些什麽,轉頭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紙,就開始皺眉頭了。
他拿起了桌上的狼毫筆,一邊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這個到底怎麽填?這裏究竟要寫什麽呢?”
秦昭一怔。
元啓帝這到底是在做什麽東西?
這時候,元啓帝對她道:“秦昭,你上來。”
秦昭立刻走上前,元啓帝指着那張紙道:“你可知,這裏填什麽?”
秦昭一愣,眼前的這張紙上所畫着的,正是一張數獨。
秦昭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個,怕應該也是陳芳菲搞出來的。
秦昭故作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
元啓帝笑道:“這是太府那邊差人給朕送過來的,說唯有智者方可填滿這些空着的東西,如今這張紙已經在太府門上挂了有半月了,愣是沒有一人能解出其中的奧秘。”
秦昭問道:“敢問,這是何人所做?”
元啓帝笑了笑,眯了下眼:“陳芳菲,那個人,你許是認識。”
秦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是芳菲姑娘,認識認識的。”
元啓帝嘆了口氣,笑了笑,說道:“朕确實想不到,陳芳菲竟有如此才情。”
秦昭嘴角抽了抽,元啓帝這忽然癡漢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元啓帝又道:“只是朕就是不知道,她這張圖,到底作何解,朕思慮了半天,仍是不得其法。”
就在這時,門外小太監來報:“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元啓帝笑道:“快讓皇後進來。”
小太監又出了殿門,沒一會兒,顧君然便帶着大宮女謹離進來了。
顧君然先是看了她一眼,又對元啓帝請安行禮。
元啓帝笑道:“皇後,快些過來,你也來看看。”
顧君然聞言,緩步走上前。
她順着元啓帝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紙上的那張圖,問道:“這是何物?”
元啓帝笑道:“皇後竟然也不知?”
顧君然頓了頓,看向秦昭:“你能解開麽?”
元啓帝聞言一怔,問秦昭:“怎麽?老六知道怎麽填?”
秦昭輕咳一聲,道:“其實也不是很難,您看,這裏只有一道橫線,那便代表是一,那麽相應的,兩道的是二,三道的是三,而這一整排,一到九中,唯獨缺四,那麽相應的,這個空格裏應當就是四……”
她一邊解釋,一邊心裏覺得陳芳菲真是雞賊,古代人哪裏知道數獨這種東西,而且她又沒說規則,就給一張圖,能有人做出來才怪吧?
顧君然又指着另一處,問:“你說的本宮都猜到了,那這裏呢?”
秦昭解釋:“哦,因為畫圖之人并沒有說出規則,所以看上去有些難,這九個四方小格子裏,也是從一到九來推,橫排豎排,都不能有重複,相應的,這九個小格子也不能有重複,因此,只要稍微費上些時間,知道了規則就很容易推測出來了。”
顧君然并未說話,元啓帝卻是朗聲大笑:“有趣,着實有趣,朕便知道,陳芳菲是個有趣的秒人兒。”
秦昭嘴角抽了抽,行吧。
她現在十分有理由懷疑,陳芳菲是為了故意吸引元啓帝的注意力,才搞出來這麽一出了,畢竟太府的一張圖,到底是怎麽流傳到元啓帝手上的,就很值得推敲。
元啓帝拿着筆一通寫寫畫畫,終于做出來了那張數獨,他似乎十分滿意,當即就對身邊的太監吩咐:“去,把這張紙,拿去給陳芳菲。”
太監愣了愣,連忙退下。
秦昭心中特別微妙,陳芳菲這些小伎倆,對直男的殺傷力,竟然這麽大麽?
元啓帝又看着她問:“老六,你想要何賞賜?”
秦昭打了個哆嗦,這是……我幫你追女人,所以你要感謝我的意思?
想到這,她連忙說:“不求賞賜,謝謝父皇。”
聽她這麽說,元啓帝也就不再搭理她。
她又微微一擡頭,竟然看到顧君然在打量着她。
秦昭一怔,但因為元啓帝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麽。
過了會兒,元啓帝揮了揮手,秦昭便出了無極殿。
她順着來時的路向前走,沒走幾步,就聽着身後顧君然的聲音傳來:“你站着。”
秦昭頓了頓,連忙轉身,微笑着問:“娘娘,您還有事兒?”
顧君然淡淡的看了她一會兒,問道:“那個圖,到底叫什麽?”
秦昭解釋:“數獨,叫數獨。”
顧君然頓了頓,又說:“陳芳菲怕是過幾日要進宮來了。”
秦昭笑着問:“娘娘是在擔心,她搶了陛下,你會難過麽?”
顧君然看了看她,道:“她同本宮搶了你,本宮才會難過。”
秦昭:“……”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記得剛開始寫文的時候,會因為一個差評負分而難過。
現在就……仿若一個在公司入職很久的老油條……
一定是因為這本的讀者太溫柔了,讓我幾乎忘了差評是什麽感覺了。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