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皇後[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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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覺得自已此時已經十分不清醒了,畢竟她都敢直接喊顧君然的名字了。
她以前都會在心裏直呼她的名字,也只敢私下裏喊她的名字, 就是不敢當着面那麽喊她, 畢竟顧君然是皇後。
是了,顧君然是皇後,是她名義上的, 父親的女人。
她想到這一點, 終于清醒了一下, 她強行讓自已立刻理智了些, 對顧君然說:“你、先冷靜點。”
顧君然點了燈,再來到她床前,乍一聽她這話,反而笑了。
秦昭覺得她的笑聲中透着幾分歡快,不是以前那種蔑笑,是真的覺得她這話很好笑的意思。
她還沒反應過來,顧君然又靠近了她一些,在她床邊蹲下來,雙手随意的靠在她床沿兒上,笑問她:“是我不冷靜麽?秦昭, 是你在說些什麽我要不要睡你的話,是我不冷靜?”
秦昭這下臉真的紅了, 她剛才到底在和顧君然胡說什麽啊,一定是她發燒發糊塗了。
秦昭看着她,支吾的說道:“我、我沒那個意思。”她掀開了被子,索性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眨了眨眼, 十分正直的看向顧君然:“我剛才,燒糊塗了,都是說的胡話,你……別當真啊。”
顧君然看了看她紅潤的臉蛋,頓時低笑一聲,又幽幽的說:“秦昭啊,是你在勾引我啊。”
秦昭頓時睜大了眼睛,她望着顧君然,只覺得自已有些恍惚,顧君然在說什麽啊?
什麽叫……她在勾引她?
她什麽時候勾引顧君然了?
秦昭無力的辯解:“沒有,沒有過得事兒……”
“沒有?”顧君然眯了眯眼,看着秦昭一句一頓:“你既然沒有勾引我,為何又頻頻的往我身前湊?這不是勾引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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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一怔,她都快被顧君然給問哭了,只能本能的否認:“我什麽時候往你身前湊了,而且、而且我也從沒有勾引過你啊。”
瘋了瘋了,這下顧君然是真的瘋了,亂套了吧?
什麽都亂了套了。
顧君然怎麽能這麽說呢?什麽叫往她身前湊,就是勾引她?
難不成……
秦昭頓時忽然又反應過來,哦哦哦,她明白了,顧君然是不是以為,她頻繁的對她示好,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這對她來說,不過是為了讨好顧君然,不過是抱大腿而已,難不成在顧君然的角度,就成了她頻繁的勾引麽?
這可怎麽辦好?
雖然顧君然很漂亮,是她喜歡的款沒錯。
顧君然又看了看她,有些無奈的說:“你這麽費心費力的勾引我一遭,我總不能辜負你的心意。”
秦昭:“……”
顧君然真的是瘋了,誤會她勾引她,還想要回應?
秦昭頓了頓,終于問她:“皇後娘娘,您別告訴我,您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然後對我這樣又那樣吧?”
顧君然似笑非笑的看她:“是又如何?”
秦昭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忽然炸開一般,她覺得自已忽然病的更嚴重了,什麽都考慮不下去了。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寺廟。
盡管她不怎麽相信鬼神之說,但這可是寺廟啊,在寺廟裏搞亂/倫,太扯了。
外面的雪應該還沒停,外面下着那麽大的雪,風還從窗戶縫隙裏鑽進來,她身上本來就在發熱,外面的涼風一吹,她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冷的不行。
可她身上又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萬一顧君然真的要對她做些什麽,她真的沒法反抗。
秦昭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求饒的說:“別這樣,這樣不好,顧君然,我跟你說,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做的。”
顧君然輕輕點了下頭,似乎是認可了她的話,又忽然說:“可又不需要你做什麽?”
秦昭愣了半天,終于明白過來顧君然的意思。
秦昭呼出一口氣來,問她:“所以你今夜,非要睡我,對嗎?”
顧君然反倒是愣住了,她默了會兒,說:“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
秦昭試圖拼命的辯解:“我不想,真的,我不想!”
顧君然冷冷的看着她:“秦昭,你勾引我。”
秦昭這下又快哭了,她腦子裏真的想不了太多了,只是本能的喊着:“哥啊,哥,姐,親姐,我求求你了,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真的是,我,真的怪我,我不該抱你大腿,沒想到讓你這樣誤會我。”
顧君然卻仿佛聽不到她的求饒一般,繼續道:“你先勾引的我,然後到了現在,問我要不要睡你,我說要,你卻反悔了。秦昭,你是在糊弄我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秦昭反應了半天。
似乎這一整套邏輯,有理有據,讓她無法反駁。
單看顧君然的意思,似乎今夜,要非睡她不可。
她漲紅了臉,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絕望的說:“可我生病了,顧君然,我生病了,那我不幹淨,顧君然。”
生病了就會傳染給她。
太親密的舉動,一定會傳染給她的。
顧君然大概那麽潔癖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做些什麽的。
但也不一定,顧君然那麽變态的一個人,萬一色心對她起了,肯定不管不顧這些。
沒想到顧君然竟然臉上的笑意真的淡了一些,似乎興致已經消退了。
秦昭如林大赦,這樣好,顧君然不想睡她了,那就太好了。
她頓了頓,又裝可憐的說:“顧君然,我太冷了,你能不能先回去啊,我想休息了。”
顧君然挑眉看了她一眼:“冷?”
秦昭點了下頭:“我太冷了,冬天真的太冷了,以前一下雪我就受不了,如果屋裏沒暖氣,我每到冬天必感冒,希望明天雪能停,希望明天我的病能好起來,希望明天你能冷靜點,別再說什麽我勾引你的話了……”
秦昭絮絮叨叨的說着,她腦子被燒的似乎是糊塗了,什麽話都不經大腦的往外說。
顧君然靜靜的聽了半天,忽然眼神幽幽的望着她,淡聲:“你說,你很冷。”
秦昭尴尬的愣了愣:“有、有問題嗎?”
顧君然直接笑了。
秦昭被她吓得不行:“怎麽了?我說冷有什麽問題?”
顧君然淡聲說:“沒問題。”她又站起了身來,對秦昭說:“但你這樣說,是想抱着我取暖麽?”
秦昭:“……”
這下她徹底不行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被顧君然的話給燒的,即便身上被從窗戶縫隙裏傳來的風吹得一陣陣打冷顫,臉上還是燙的不行。
“我沒那個意思。”她再一次的辯解。
但似乎并沒有用,顧君然已經開始在脫外袍。
秦昭太害怕了。
她脫衣服做什麽?脫衣服就是要上床。
上床是要做什麽?
上床肯定是為了要睡她。
秦昭心如死灰的閉上眼,這下顧君然肯定是要睡她了。
她這兩輩子的清白算是完了。
沒成想顧君然把脫下來的外袍蓋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做了這個動作,沒有後續。
顧君然淡笑着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秦昭眨了眨眼:“好了很多了。”
顧君然點了下頭,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又被合上。
顧君然的身影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裏。
秦昭坐在床上愣了半天,身上還披着顧君然的那件外袍,上面有梅花的氣息從她的鼻腔一路滑進去,很好聞。
顧君然這是要放過她了?
顧君然剛才,是真的想睡她,還是單純的逗着她玩兒呢?
像以前一樣逗着她玩兒吧?
顧君然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看她出糗,喜歡看她手足無措。
似乎這樣顧君然就開心了。
然而她念頭剛落,房門又再次被從外面推開,顧君然抱着她房裏的錦被進來了。
秦昭心下頓時又是一驚。
顧君然抱着被子走進來,然後把被子暫時放到了兩張小板凳拼接起來的上面,再然後,顧君然走到她床前,給她把她踢亂的被子整理好,然後蓋住了她的腿。
等忙完了這些,顧君然又轉身拿起了板凳上的被子,一起覆蓋到了她的身上。
秦昭明白過來,問她:“那、你蓋什麽?”
顧君然直起身來,反問:“你不是要我同你一起睡麽?”
秦昭:“……”
她什麽時候是說過這種話了?
顧君然是有多健忘,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然而不等她反應,顧君然已經掀開了被子一角,直接坐到了她身側。
然後,兩腿并攏上床。
秦昭本能的縮到了牆根,她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桌上的燭臺仿佛燃到了盡頭,直接滅了。
屋內頓時黑咕隆咚的一片,秦昭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她縮着在牆角坐着,連氣兒都不敢喘。
聽顧君然的動靜,仿佛她已經躺下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顧君然說:“睡吧。”
秦昭愣了愣:“不、不要。”
語氣堅決。
顧君然輕嘆一聲,又用哄她的語氣說:“我不把你怎麽樣,快睡吧。”
秦昭将信将疑,終于僵硬的躺了下去。
雖然和顧君然一個被窩,但她身體死死的往牆根上貼。
這該怎麽睡。
顧君然在旁邊,讓她怎麽睡?
就在她亂想的時候,顧君然仿佛整個身體都往她的方向貼了過來。
秦昭覺察到她的動作,頓時身體僵成了一座雕塑。
她憋了老半天,才支吾着說:“你剛才答應,不把我怎麽樣的。”
顧君然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秦昭頓時打了個哆嗦。
顧君然忽然說:“看吧,我就說你肚子胖吧。”
秦昭:“……”
她苦笑一聲,拼命提醒顧君然:“反正我一個大男人,又不用生孩子,沒關系,胖就胖吧。”
顧君然輕笑聲在她耳邊傳來:“那你給我生一個,怎麽樣?”
秦昭:“……”
她這下真的不敢動了,顧君然的手摸在她肉嘟嘟的肚子上,捏了捏:“确實是有些胖的。”
秦昭發誓道:“明天我就開始減肥。”
顧君然收回手,淡笑了一聲:“不用,逗你的,睡吧。”
秦昭糊裏糊塗的嗯了一聲,她又哪裏敢睡得下?
顧君然就仿佛是個老虎,一個老虎睡在她身邊,還靠的她那麽近,她便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顧君然對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真的是誤會她在勾引她麽?
她胡思亂想的腦子亂成一團,反觀顧君然,耳朵邊上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許是已經睡下了。
她腦子裏昏昏的,但兩床被子蓋在身上,又加上顧君然在旁邊,似乎真的沒方才那麽冷了。
也不知道明早的雪能不能停。
沒暖氣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一感冒仿佛就像是天塌地陷了一樣,什麽都思考不了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仿佛覺得有人在脫她的衣服。
一定是感冒了。
大概是感冒燒糊塗了,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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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顧君然的影子。
秦昭心裏很是開心,昨晚都是她的幻覺,一切都是她假想出來的。
她竟然夢到顧君然要睡她,這不是開玩笑的麽。
然而當她掀開被子,看到自已身上只剩了一層白花花的裏衣的時候,腦子裏不禁開始發懵。
她昨晚睡下的時候,明明是穿着衣服睡下的,怎麽現在就只剩了裏衣了?
是被誰扒的?
鼻頭上的疼痛感似乎在向她宣告,她昨晚的确是走出了房門,而且一頭栽倒在了雪地裏。
顧君然……并不是夢境。
她真的和顧君然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顧君然還強行想要睡她。
而且顧君然大半夜的還把她衣服扒了,并且把她給睡了。
可如果顧君然把她給睡了,她怎麽可能毫無知覺呢?
秦昭感覺自已腦殼都開始跟着疼了,聽着動靜一擡頭,門已經被人推開了,顧君然手裏端着一個小碗進來。
見她醒了,走到她床前,淡笑着問她:“睡得可還好麽?”
秦昭裝死,躺在床上閉着眼不吭聲。
顧君然把碗放到屋裏的四方桌上,在板凳上坐下來。
顧君然不說話,秦昭卻是連動都不敢動,腦子裏亂的厲害。
顧君然就像是在熬鷹一樣,就等着她主動睜開眼。
秦昭終于是憋不住了,終于再次掀開了被子,坐起身來,裝傻笑道:“皇後娘娘,您早啊。”
顧君然淡笑一聲:“還以為你不打算起了。”
秦昭幹笑:“哪兒能啊?我這不是醒了麽。”
顧君然把桌上的藥遞給她:“喝了。”
秦昭頓了頓,接過了藥碗,閉着氣兒一口喝下去,顧君然一伸手,她又把空碗給她。
顧君然把碗放到了桌上,也不說話,就那麽笑着看她。
秦昭苦笑了半天,和她對視也不是,低頭也不是。
她終于沒忍住,問顧君然:“娘娘,咱們昨晚,沒怎麽樣吧?”
顧君然似笑非笑看她:“你猜。”
秦昭:“……”
猜,她怎麽猜?
顧君然難不成真的禽獸成這樣,趁着她生病熟睡,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對她做出那種事?
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畢竟,如果真的有了什麽,顧君然肯定會直接承認,斷然不會用你猜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秦昭終于放下了心來,她身體仿佛已經輕快了一些,顧君然方才進來的時候,她似乎看到外面有小沙彌在掃雪。
顧君然大概還是很注意倫理綱常的人,畢竟她早上醒來的時候,顧君然并不在她床上,這也就說明顧君然很擔心被人看到,她和自已的“兒子”出現什麽傳聞。
要是這樣的話,就說明顧君然大概還算個人?
最起碼算個正常人,還是相當注重這些名譽的吧。
最起碼沒有為了一時色心,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沒有直接上來就把她睡了,顧君然還算是個不錯的人,很是能控制她自已。
可她又一想,這也不對啊?
顧君然對她那是存着什麽心思?
顧君然是想睡她!
顧君然都有這種想法了,她還正常?
正常個……茄子正常!
秦昭心中五味雜陳,她再也不敢直視顧君然。
不過好在顧君然神色如常,倒是絲毫沒有把昨晚的事兒放在心上,秦昭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眼下的顧君然确實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反而是件好事兒。
不然她不知道顧君然會不會尴尬,反正她會尴尬死。
正這麽想着,外面叩門聲傳來。
秦昭啞着嗓子,輕咳了一聲:“進。”
老方丈從門外進來,鞋上還沾着積雪,他笑眯眯的看了秦昭一眼,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身體好些了麽?”
秦昭笑了笑,道:“已經好多了,燒已經退了。”
老方丈點點頭:“那就好。”
他又看向顧君然,笑道:“這都怪鄙寺招待不周,竟然讓貴客出了這樣的事。”
顧君然輕聲道:“大師客氣了。”
老方丈問道:“施主今日要回宮麽?”
顧君然點了點頭,笑道:“惠相同我一同回去?”
老方丈搖了搖頭:“時機未到,待到合适時機,我自會前去,助您一臂之力。”
他說完,又看了看秦昭,笑道:“施主,您将來必定貴不可言,且安心下來便好。”
秦昭偷眼看了顧君然一下,又笑着對方丈道:“大師,我已經足夠安心的了,您多少也要體諒一下我如今的處境啊,原本就什麽都和我沒關系。”
老方丈笑了笑:“真真假假,有時候也沒太大關系。”
秦昭只能點了頭:“您的意思我都懂的,多謝大師指點。”
老方丈又對顧君然笑道:“粗茶淡飯已然備好,二位若是不嫌棄,吃過了再走。”
顧君然點了下頭,“有勞大師。”
早飯過後,秦昭就要随着顧君然回宮。
她來到山腳下,随着顧君然上了等候的馬車,車夫立刻駕車往回趕。
封閉狹窄的空間內,秦昭只覺得自已呼吸都不暢快了。
主要是跟顧君然坐在一塊兒她就不痛快,顧君然盡管現在什麽都不說,但她想睡她那個事兒仿佛在她腦子裏紮根一般,怎麽都揮之不去。
顧君然見她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瞟,問她:“怎麽了?”
秦昭輕咳了一聲:“沒咋。”
顧君然這麽淡定?
顧君然為什麽忽然看着有點清心寡欲的意思,就像是昨晚拼命要睡她的人不是她一樣?
變得這麽快的?
秦昭:“……”
她整個人又開始不好了。
雖然顧君然什麽都不說,但是萬一顧君然昨晚把她給睡了,那就成了睡完不認賬……
她還不如什麽都說呢。
秦昭頓時心亂如麻,顧君然怎麽跟提了褲子就不認的渣女一個樣兒。
小說裏的大佬都這個德行?
顧君然完全不知道秦昭的腦袋裏在想什麽,她看了秦昭一眼,問她:“到底在想什麽?”
秦昭幹笑一聲:“啊……待會兒回了宮,怎麽跟陛下交代呢?我們出來一整夜,沒回去,萬一陛下追究起來……”
顧君然笑看了她一眼:“你怕了?”
“我?”秦昭臉紅:“我怕什麽?我和你又……沒做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
顧君然頓了頓,淡聲道:“無需擔心,陛下那邊自有人會去告訴她,本宮今日帶你去了哪裏。”
秦昭問:“這樣也沒關系?”
顧君然輕聲道:“沒關系的,放眼整個天下,他最信得過的人,不過是惠相一人而已,惠相自然不會把你置于險地。”
秦昭琢磨了一會兒,頓時明白了。
惠相如果是顧君然的人,而元啓帝又只信老和尚,那麽她和顧君然無論幹出什麽事兒,估計惠相也不會如實說。
秦昭嘆了一生氣:“出來了就那麽一會兒,就要回去了,真是太難了。”
顧君然問她:“不想回去?”
秦昭點頭:“當然不想啊,好不容易過了個美好的周末就要回去上班的既視感。……”她頓了頓,又說:“豁,似乎也不是個美好的周末假期。”
她都不知道出來這一遭,顧君然到底有沒有睡她。
但無論有沒有,她心裏都難受。
太尴尬了。
顧君然不出聲,秦昭就又說:“回了宮裏,陛下怕是要讓我跟着去東郊狩獵了。”
顧君然微微蹙眉:“你想去嗎?”
秦昭無奈一聲:“我要是不想去,我有選擇的餘地麽?可我不會騎馬……”
顧君然淡淡道:“學。”
秦昭輕咳一聲:“這玩意兒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有點麻煩啊,之前花了幾萬塊都沒學得會,現在怕更是學不會了。”
顧君然冷冷的道:“學不會也要學,他當年在北境也是狩獵的好手,你若是不會,如何讓他對你另眼相看?”
秦昭撇了撇嘴:“我不需要他對我另眼相看,……你,你對我另眼相看就行了。”
顧君然冷哼一聲:“也倒是不用刻意說這種話來搪塞我。”
秦昭連忙笑:“我都是說真的。”
過了會兒,她又說:“哦對了,我這不是要跟着去狩獵麽,陛下的意思,是想讓我和那個南齊公主周嫣多溝通溝通,其實我覺得,就算大魏和南齊結盟,也不一定非要是我啊,陛下的皇子那麽多個,這周嫣一定是眼瞎吧,才能看得上我?”
顧君然默了會兒,說:“如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是時候要娶個人了。”
秦昭頓了頓,問:“如果我非娶她,我能讓她當妾麽?”
顧君然嗔她一眼:“想什麽呢?南齊公主,能給你當妾?”
秦昭不甘心的道:“那我能怎麽樣?萬一她真的給我當了妻,那我這輩子就要毀了,蒼天,我不想現在就娶妻啊。”
顧君然問她:“怎麽毀了?”
秦昭唉聲嘆氣:“我想左擁右抱,我想在成親前,睡好多個姑娘,不然很虧。”
顧君然似乎有些不解,問她:“你這又怎麽了?她并不能耽誤你睡多少個姑娘,只是興許,會要了你的命而已。不過是要你的命,也不是什麽大事。”
秦昭:“……”
顧君然淡淡道:“你娶了她,也能左擁右抱,睡好多個姑娘,別擔心。”
秦昭憋了半天,又是一頓唉聲嘆氣,終于道:“娘娘您還不知道吧?那個周嫣,在我之前,有過三個男人呢。”
顧君然道:“那又怎麽了?”
秦昭搖了搖頭,說:“她在我之前,只說她有三個男人,但實際情況到底有幾個,我也是不太清楚,萬一是三十個呢?”
顧君然想了想,說:“你看起來,不太像是在乎這些的人。”
秦昭苦笑一聲:“我是不太在乎,但萬一她染上了病,就算我不想睡她,但她和我在一個房子裏,傳給我我可怎麽辦?”
顧君然想了會兒,忽然看着她,問:“你說這麽多,無非是想為我守身如玉,對麽?”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