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聚會(下)

場上因為潘蒙的到來局勢已經有了點改變,潘蒙身邊成了最熱鬧的。林唯逸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邊,絲毫沒有因為潘蒙的變客為主而氣憤。

林唯逸,秦白和許攸三人坐在牆角的沙發休息,時不時有人來打聲招呼。林唯逸和許攸都游刃有餘,只有秦白完全是在混時間,時不時跟林唯逸調笑兩句。這友善的态度讓許攸頻頻側目,如果他沒記錯,秦白昨天才認識林家少爺吧?!什麽時候秦哥這麽好說話了!

正當林唯逸以為今天就會這麽過去而松了口氣時,潘蒙又端着酒杯過來了。

“林大少,作為主人也不帶着大家熱鬧熱鬧啊,”潘蒙笑的輕浮,摟着漂亮女人坐在沙發上,

“不太好吧?”

這個女人……好像是目前正紅的小花旦?連占了幾天的頭條,林唯逸想不記得都不行,而且,總覺得長相有點面熟。

“這不是有潘少在,都幫我招待好了麽?”林唯逸也懶得跟中二病對上,順着接了句。

“不敢當,”潘蒙更加得意,“方瑾瑜剛給了我個信兒,百忙之中呢,還是要抽空過來給林少捧個場。禮物想必林少已經見到了?何必還藏起來不讓大家見一下呢。”

想起不請自來的陸策,林唯逸臉沉了幾分。有些人,果然就不能讓着。你讓一步,他就進一步!

秦白也受不了潘蒙這張臉,不禁冷笑了聲,“就那也算禮物,潘少還幾番提醒,看來也頗為上心。正好我看惟逸也不想要,就留給你吧。”

此話一出,林唯逸就被逗笑了。潘蒙說的禮物其實是指将陸策請來的這個人情,如果只是情人間小打小鬧,這正好搭個臺階,如果真的鬧翻了,也能讓林唯逸難受一下。而不管是那種情況,方瑾瑜和潘蒙都只會在一邊看笑話。但秦白這麽說,就像陸策是個男寵一樣的小玩意兒,不僅把人損了一頓,也貶低了送“禮”的人。

潘蒙臉色不太好看,他來其實也有試試秦白的意思。父親幾次三番提起過秦白自己在國外有很大的事業,要是回國絕對是強勁的對手。據他所知,秦白一向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可是看今天好像跟林唯逸并非泛泛之交,現在居然還幫林唯逸說話。

林唯逸自然知道潘蒙這些彎彎繞繞。林父和秦老爺子的交情是私下的,甚至有意保密。林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不與大家族結交,這也是林未個人權柄越來越大的原因,是圈子裏衆人皆知的權衡策略。也正因為如此,秦白算是大家想拉攏的對象。不過,林唯逸眉間一挑,這個局面就快有變化了。

要是一般人早就知難而退了,偏偏潘蒙中二的厲害,被損了也非要留下來繼續膈應人。要是十八歲的林唯逸,早就跟潘蒙互不相讓的吵起來了。可惜現在的林唯逸,潘蒙說三句也懶得理一句,那一句還是刻薄的諷刺,讓潘蒙分外不爽。

一個高挑的身影走進來時,林唯逸感嘆了一句還好不用對付一晚上的中二病!

方瑾瑜進來後掃了一遍大廳,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沙發上的幾個人。他在下面大廳看到正徘徊的陸策,心裏也鄙視這人的不堪大用,但還是帶他上來了。沒有親眼見過林唯逸對陸策的态度,他還是不相信林唯逸爽快的甩了這人。畢竟,當初林唯逸的執着和用情讓他們這個圈子既瞧不起又驚訝。

林唯逸撇撇嘴看着眼前這個笑面狐貍,不情不願的跟方瑾瑜握了一下手。伸手不打笑臉人,方瑾瑜可謂深谙此理。

不過對着陸策,他态度就沒這麽好了。“又來幹什麽?”林唯逸不耐煩的說。

陸策臉色也不太好,他已經被林唯逸捧慣了,所以他可以對着方瑾瑜和潘蒙谄媚,但對着林唯逸就拉不下面子。等林唯逸氣消了,他一定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暗暗給自己順氣,陸策沉着臉開口道:“阿逸,我知道你還有氣,但希望你不要太沖動。”

“你算什麽東西,值得我生氣?”林唯逸十分真誠的笑了一下,想表示他真的沒有生氣,“還有,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信不信我喊人把你丢出去?”

“你……”陸策氣結。“我是跟着方少上來的!”

方瑾瑜臉皮一抽,顯然也十分無語。

林唯逸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策。他曾經覺得陸策青年才俊,溫柔純良。現在他只想扇自己一耳光,審美都去喂狗了?明明是蠢得無可救藥!他這樣巴着方瑾瑜和潘蒙,也不想想如果他們還是情侶,自己以後不會膈應和防範他?陸家居然搭上了潘方這條船,讓林唯逸想仰天大笑,仇人都作到一堆去了,也真是方便了他。本來想末世之後再收拾陸家,但居然對方非得現在巴上來,他自然不介意也順手坑一把。

不去理他,林唯逸叫來服務員,“我要白酒。”

“好的,您要茅臺嗎?”教養良好的服務員躬身詢問。

“不要,”林唯逸嫌棄的皺皺鼻子,“茅臺酒槽味兒濃,來五糧液。再拿一箱青島啤酒來。”

林唯逸站起來咂咂嘴,算起來他好久沒喝過酒了。末世剛開始時他還有喝酒這項樂趣,但随着精神力異能的爆發,酒精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刺激。下巴往右一挑,笑看着這群人,“老規矩,拼酒去?”

“上來就這麽刺激,可不是林少的風格啊。”方瑾瑜有點驚訝。林唯逸這是借酒消愁?

這麽想的顯然不止方瑾瑜一人,潘蒙想到林唯逸不開心他就非常開心,唯恐天下不亂的起身:“林少好久沒這麽爽快了,不玩大點怎麽行!”

“賭注嘛,”林唯逸自然理解潘蒙話裏的意思,想起自己和父親的那些計劃,笑得更開心了,“絕對讓潘少滿意。”

陸策心裏略微得意,醞釀了一下,假惺惺的開口道:“阿逸,你別喝太多啊,傷身體,我……”

“你一邊去,沒算你,”林唯逸毫不客氣,“你沒資格。”

秦白皺皺眉,他覺得現在的少年十分不理智,不過算起來他和對方也才認識兩天,沒資格說什麽。也許不理智的是自己吧,想起自己興沖沖的來這場聚會,秦白忍不住苦笑,“我就不去了,先走了。”

林唯逸點點頭,也沒有挽留。沒有秦白在場,他的計劃更好實施一點。少年在心裏盤算着如何把戲演的真實一點,目不斜視的率先走向小包房。

方瑾瑜和潘蒙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跟着林唯逸走了。餘下的秦白面無表情的起身離開,許攸連忙跟着。被留下的還有跟着潘蒙的小花旦,妩媚的擡手理理鬓角,也袅娜的離場了。只剩下陸策一人心裏火大的坐在原地,想着怎樣才能挽回這個面子。

角落裏這些有分量的人物聚集早就吸引了來自各方的目光。四個家族的接班人都在,不知道會有什麽事發生?在場的人都在心裏盤算着。華國的人情關系一向微妙,三人獨處一室還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衆人心裏都像撓癢癢似的。

白酒啤酒摻着喝,一般人都受不了。林唯逸使盡解數和兩人周旋,先是贏多輸少漸漸把賭注提高。他也知道這麽順利肯定有貓膩,這本來就是場不公平的競賽,方潘兩人雖然對合作關系遮遮掩掩,但一定是達成了什麽共識,此刻聯手坑人絕對是意料之中。不過,他要做的,就是順水推舟。林唯逸仰頭一飲而盡一杯啤酒,掩住嘴角的微笑。

劃拳,真心話,命運轉盤,擲骰子,撲克牌……

賭注也漸漸由支票,車,情人,延伸到店,股權。

“這……這話一點都不假!”林唯逸打着嗝歪坐在椅子上,“我爸讓我去南海鍛煉,我可不想去!這局就賭南海A島的駐兵權!”

對面兩人也已經被林唯逸灌的差不多了,但方瑾瑜還努力保持清醒。“林,林少,你夠牛!絕對是這個!”舉了舉大拇指,方瑾瑜憑着僅剩的理智争取道,“不過……不是兄弟信不過,這……這還是得立個字據!”

“哎這還立什麽字據,你……你還能寫字嗎!”

“當然能……能!”扒拉過桌上的紙筆,上面已經寫滿了賭注,方瑾瑜開始迷迷糊糊的寫。

“哈哈看他那傻樣兒,像個書呆子!”林唯逸扯着潘蒙笑。

潘蒙此時也比林唯逸清醒點兒,明白大魚上鈎了,更加賣力了,“林少夠意思!那這局……怎,怎麽賭?”

“老樣子,潘兒,來劃拳!”推開潘蒙,林唯逸站起來腿蹬椅子上,一幅放浪形骸的樣子。

“滿堂紅啊哥倆兒好啊六六順啊,哎喲林少你可輸了!”

“別賴賬別賴賬!”一貫冷靜的方瑾瑜也有點坐不住,把紙扔了過去。

林唯逸也不看內容,滿不在乎的簽上大名,就要繼續玩。

潘蒙是最先倒下的,方瑾瑜看着把腦袋擱桌上的林唯逸,心裏想着失戀了的人也是蠻可怕的,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兩人呼吸頻率穩定下來了,林唯逸晃晃腦袋,找服務員要了一床被子舒舒服服的睡沙發床上去了,他可不想跟醉鬼躺一地。

抱着被子來的服務員驚詫的看着沉穩的林唯逸。透過門縫,她已經看到兩人都倒地上了,怎麽這人除了臉頰有點紅,看起來還很清醒的樣子?

跟江柳江樊和林父都透了個信兒,林唯逸抱着軟乎乎的被子開始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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