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

風逍遙在淩晨天亮時分便趕到了與鐵骕求衣約好的地方,鐵骕求衣在看到他的那剎那,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暫時安定下來,帶著些許不滿瞪了一眼那人,說道,

“你也真是能給我惹事!”

風逍遙一屁股做到他身邊,看了看他包紮好的傷口,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可是,老大仔,這真不關我的事情啊。”

語氣裏的委屈顯而易見。

“和你無關?那你告訴我,誰還會小碎刀步。”

“這……”

師尊已然死於道域內亂之中,還真沒有其他人會小碎刀步,除非,除非,輔師?

可是那個罪魁禍首輔師也死了啊!

或者,無情葬月?

不,不會,那是他最好的兄弟,即使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他曾被月的劍法殺至瀕死。

見風逍遙陷入死結中,鐵骕求衣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王上怎麼和你說的?”

“啊,啊?”

風逍遙一時沒轉過彎來,

“我問你,王上是怎麼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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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就是讓我們兩個當魚餌把人引出來,然後再讓奎木把人詐出來。”

鐵骕求衣不解,

“奎木怎麼把人詐出來?”

“嗯嗯,你是沒有看到,他完全扮成了另一個人,一點看不出來。”

“扮成誰?”

“王上說是那個見過我向國師報信的苗兵。”

原來是那個人,那個人明明已經死了,哈,王上看樣子是要詐屍了。

鐵骕求衣瞬間就明白了,也就沒有再多問,站起身來,拍拍自己的衣角,說道,

“走啦,魚餌該放下河了。”

風逍遙連忙跟在他身後,略有擔憂地問道,

“老大仔,我看你的傷……”

“小傷罷了,全都已經妥善處理好了。況且,你不是來了嗎?現在我們可是有雙倍兵力了。”

“老大仔……這次拖累你了……”

歉疚的語氣

“我是你的老大,你搞不定的事情,我會替你擺平。”

說著,從腰間掏出早準備好的一壺酒扔給風逍遙。

“省著點喝。”

那可是救命的……

風逍遙嘿嘿一笑,把酒葫蘆揣在腰間,上前走到與鐵骕求衣並排。

他的老大仔從來就是如此讓人覺得可靠的人。

第二日,躺在國師府養傷的忘今焉聽到自己的親信向他匯報鐵骕求衣和風逍遙的行蹤,眼睛嘀咕一轉,心裡計策已成,行動無絲毫不妥地起身下了床,命親信把國師府顧好,不準任何人進出,之後便大步走出了臥室。

他已經佯裝受傷,王上必然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他要做的便是乘著這樣的空隙,斬草除根!

他原本是道域的輔師,因為挑起道域內亂才詐死易容離開道域,而知道這事情始末的唯有兩人,風中捉刀和無情葬月,為了掩蓋事實,在他出道域的時候,也將這兩人殺死滅口,地點便是苗疆邊界。本以為他再無後顧之憂,帶著道域神器天師雲杖潛伏苗疆等待著風光回歸道域,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以為已經死了的兩個人竟然有一個還好好活著,成為了鐵軍衛兵長風逍遙。

要不是他謹慎起見,一直易容示人,怕是早被風逍遙給認了出來,所以,在只有他知道一切的當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先下手為強。

而這樣的心理卻正好與蒼狼以及鐵骕求衣所推測的吻合,讓他不自覺中踏入了為他精心設計的大網之中。

黑衣蒙面,手上卻拿著天師雲杖,風逍遙完全想象不出面前這個執著于要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在行蹤被“不慎”透露出去之後,沒有多久,便有殺手追至身前,風逍遙和鐵骕求衣半點也不敢懈怠,因為這群圍殺他們的殺手並不簡單,各個伸手不凡,在鐵骕求衣的推測中,他們應該就是原本已死去的孤血鬥場鬥士,所以才會有不一般的戰力,卻又查探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卻也正是因為如此難以查到,才會成為不著痕跡的漏洞。

從太陽初升到日上中天,不停地戰鬥消耗了他們太多的體力和內力,身上也開始傷口不斷,但是,兩人誰都不能放鬆一絲一毫,因為他們知道一個不慎他們搭上的便是性命,何況,最為關鍵的人物太過謹慎,不把他們逼到極限怕是根本不會顯身。

汗水和鮮血滿身,風逍遙和鐵骕求衣有些脫力地背靠著背站著,看著從包圍圈外走進的那個人,慶幸著他們終於撐持到了關鍵的最後。

“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並沒有答話,看著他派出來的人馬幾乎全滅這才把那兩個人逼到如此,心裡也不由佩服,所以在第一時刻也亮出了他的王牌天師雲杖,因為,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而躲在暗處一直追隨而來的蒼狼和奎木多少也松了口氣,畢竟這麼長時間的消耗戰下來,他們是真擔心那兩個人撐不住,最後計劃以失敗告終。

如今幕後主使終於顯身出來,蒼狼緊緊握住拳頭,轉頭看向神情肅穆的奎木。

奎木點點頭,向蒼狼傳遞著信心。

該是他看時間出馬的時候了。

拿著天師雲杖的人招招逼命絕式襲向風逍遙,對於鐵骕求衣不過就是讓他人牽制。

對於天師雲杖加成的招式,已然身乏力疲的風逍遙應付得極為吃力,終是避不過,被狠狠擊中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被他人牽制住的鐵骕求衣見狀,眼神一沉,法力暗施,以難以辨識的步伐和速度閃開他人,一個閃身攔在了風逍遙身前,同時也擋下了黑衣人的第二波攻擊,同樣的,鐵骕求衣也被狠狠擊飛出去,嘔出一大口血來。

這時候的風逍遙勉力地站起來,從腰間掏出他的寶貝酒葫蘆,大大地灌了幾口,才覺得自己恢復了一些氣力。

黑衣人還在百思不解地回想著剛才鐵骕求衣是如何一瞬之間出現在他眼前,露在外面的雙眼陰沉地看向虛無的左方,微微一擡手,在風逍遙趕到鐵骕求衣之前,一只暗箭飛馳而過,直直射向鐵骕求衣的背心。

風逍遙只來得及大呼一聲“小心”,讓鐵骕求衣用盡全力把身體一偏,但也只是堪堪避開了要害,鋒利的箭矢狠狠刺入右肩。

也是在這剎那,忽而又湧出一些黑衣人隔在了風逍遙和鐵骕求衣那不過咫尺的間隔間,拖著鐵骕求衣往林間退。

風逍遙不由紅了眼,提著他的刀大喊著沖向圍堵他的人。

醉生夢死,屬於風逍遙最強招式,刀鋒淩厲,劃破了眼前阻礙的一切,鮮血如般噴灑而下。蒙面黑衣人在這剎那再次攔住了突圍而出的風逍遙。

風逍遙不由狠狠瞪過去,眼睛裏冒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你不就是要殺我嗎?來啊!我就在這裡,不躲不避,不像你這個藏頭蓋面的慫貨!”

而老狐貍卻是毫不在意這樣的挑釁,對他而言,只要最後取勝的是他,什麼樣的方式他並不是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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