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訂婚宴風波(3)
葉汐氣得要死,急忙整理頭發,拿出粉餅補妝,發現臉上紅紅的根本蓋不住,再看看旁邊沒用的張岩,更是火大:“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給葉蔚檸揍得都動不了了?還不去追?”
張岩哪裏被女人這麽打過啊,臉上根本挂不住,被葉汐這麽一激,也顧不得場合,朝着葉蔚檸追上去,今天非收拾下葉蔚檸不可!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要說他張岩,在外面誰不巴結着捧着,在家裏老爺子再生氣也沒動手打過他,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葉蔚檸猜到張岩就會追上來,他哪裏像吃啞巴虧的人,加上為人魯莽沖動,氣焰嚣張,也不會顧忌着場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葉汐,這是你作的孽,別怪我毀了你的訂婚宴。還有,袁子恒,對不起。
葉蔚檸故意放慢速度等張岩,張岩追上葉蔚檸後揪着她的頭發用力把她往地上一推,葉蔚檸吃痛,倒也不用假裝什麽,直接往餐桌方向摔,那個餐桌上放着用玻璃酒杯堆成的香槟蛋糕。意料之中的,嘩啦一聲,餐桌一倒,數不清的玻璃杯全部落地,玻璃碎了的聲音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這個角落,這麽大動靜,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葉蔚檸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手臂上有幾處被玻璃碎片劃傷,已經滲出了血,墨綠色的禮服也被香槟弄濕了,但她顧不了這麽多了,怕丢人還鬧個什麽勁?葉汐和林慧不是最要面子麽?她偏要把她們的臉丢盡!
論演技她葉蔚檸還真不如葉汐,這時候怎麽也得哭得驚天動地吧,偏偏她心裏全是憤怒,根本流不出眼淚,兜兜那麽可愛,葉汐就因為和自己不對盤就下狠手,她可以肯定林慧一定是知情的,這對惡心到極點的母女!葉蔚檸手用力往身旁的碎片一壓,伴随着鑽心的疼痛,葉蔚檸的眼淚出來了,鮮血也順着手往下滴。
正想着等人過來要說什麽臺詞,葉蔚檸感覺肩膀一沉,一個外套搭在了自己肩上。是宋墨。葉蔚檸有瞬間的失神,随之而來的是懊惱,為什麽今天他也在這裏?為什麽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要被他看見?自己這麽個鬧法他會怎麽想自己?管不了這麽多了。
宋墨微微皺眉看着葉蔚檸手臂上的傷痕還有她裙子上的酒漬,蹲下,與葉蔚檸視線相對,低沉清晰的嗓音在一片喧嚣嘈雜顯得那麽動聽,如一股清泉,沉靜,安定人心。
“還好麽,可以自己站起來麽?”宋墨雖然這麽問,但實際上已經扶着葉蔚檸站起來了,雙手有力卻動作輕柔,細心地避開了葉蔚檸的傷口,怕弄疼她。披着宋墨西裝的葉蔚檸,更顯瘦小,頭發有些亂,眼淚洶湧奪目而出。扶葉蔚檸站起來後,宋墨的手已經松開,此刻看到淚如雨下的葉蔚檸,倒是輕輕拍拍了她的後背,像是安慰她的樣子,但卻沒有說話。
張岩哪裏肯罷休,但宋墨這麽個人往那一站,神情清冷,帶着隐隐的不悅,張岩愣生生站在那不敢再動手。
這時候,該來的人都來了。
“你怎麽回事?”葉守川看到葉蔚檸這副樣子,第一句話不是問她怎麽樣了,而是,你怎麽回事?語氣中毫無關心的成分,只有責備。
葉蔚檸剛要說話,就被葉汐搶了先:“爸爸。我們等酒席散了再說吧。家醜不可外揚。”
林慧看情況也出來幫腔:“就是,好歹今天是葉汐和子恒的訂婚宴,張岩啊,你給伯母一個面子怎麽樣,你和蔚檸有什麽問題私下解決好麽?”
葉蔚檸心裏冷笑,你們母女倆真是有本事,兩句話就把矛頭都指向自己,大家都看到是張岩推的人,現在反倒先跟他打起了招呼,賠起了不是。
林慧的話無疑給了張岩一個大大的臺階,他雖沖動,但也不是那麽蠢,剛才一急,在衆目睽睽下把葉蔚檸推倒在地,還弄翻了桌子和酒杯,對女人動手傳出去怎麽都不會太光彩,于是就順着臺階下了,想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怕治不了葉蔚檸?
“是我不對,一不小心害葉小姐摔了一跤。”
聽到張岩這麽說,葉汐松了一口氣,林慧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下來,轉而面露微笑對在場的人說:“大家別在意,繼續用餐吧,一點兒小誤會。”
“不是誤會!”葉蔚檸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高聲說道,“我看到他和葉汐兩個人言語暧|昧,我……他威脅我,不許我亂說!”葉蔚檸說得斷斷續續,伴随着抽泣聲,格外讓人心疼。在場的人都不是喜歡聚在一起看熱鬧的小市民,但狀似無意的觥籌交錯中,有太多的眼睛盯着這個角落。
“姐姐,我知道你對子恒還有感情,但你在我和他的訂婚宴上往我身上潑髒水也太過分了吧!”葉汐一副又氣又委屈的樣子,轉而又對着身邊的袁子恒柔聲說道:“子恒……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袁子恒沉默,神情複雜地看着葉蔚檸。但他環在葉汐腰間的手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場。這樣的場合,論誰都會站在自己未婚妻這一邊,不會有人蠢到在訂婚宴上就先給自己扣上綠帽子。
“你用張岩送給你的貴重東西換錢填公司的爛帳,這些呢,也是我誣陷你?”葉蔚檸繼續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剛剛才回國,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憑什麽在這說三道四?”葉汐反唇相譏,“說到底,你不就是不滿意我和子恒在一起麽?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勉強是沒有用的。”
葉蔚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聲說:“呵呵,我玩剩下的你接好,你就這麽喜歡學我?你學不來的。”葉蔚檸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無異于把刀子往葉汐的心裏捅,但同時,又誤傷了多少人呢。
“夠了!還沒有鬧夠麽?”葉守川出聲打斷了葉蔚檸。
“是我在鬧麽?葉汐,你這麽不檢點,還教唆張岩來威脅我,你是什麽居心?”葉蔚檸幾乎是吼着說話,葉蔚檸知道不會有人幫她,她現在說什麽在別人看來都是笑話,但她還是要說,至少可以把有些人也變成笑話的一部分。
“你憑什麽說我和張岩關系不正常?我和他只不過是校友,見面多聊幾句怎麽了?”葉汐淡定解釋道,說完看向張岩,面上不動聲色,心裏還是很忐忑的,她也不知道張岩到底會怎麽說,如果他倒打一耙,她的臉就真的丢大了。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張岩的下文。他的話,決定了誰是跳梁小醜,決定了誰在無理取鬧。
葉蔚檸輕輕嘆了聲氣,微不可聞,她已經可以預想到張岩會幫誰了。剛才劃破的傷口不覺疼,這會兒倒是有種鑽心的疼痛感,冷氣打得太足,禮服濕了大片,冷氣一吹渾身冰涼,好在有這件西裝披着,讓她感覺到那麽一絲溫暖和踏實。
“我和葉汐那可是光明正大的校友交情,倒是這位葉小姐,我拒絕你你也不用倒打一耙吧。”張岩笑着看向葉蔚檸,言語輕佻,眼神裏全無善意。剛才葉蔚檸踢他那一下,他不會輕易算了的。
“拒絕你個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剛才還忍着沒說話的季銘朝着張岩毫不猶豫地揮了一拳,他自從出了學校門就沒打過架,但這身本事可沒丢,打得張岩倒地半天爬不起來,季銘還不解氣,又狠狠踢了張岩一腳。
剛才一直不吭聲的袁子恒一把攔住了還要繼續揍張岩的季銘:“別打了。”
季銘看了袁子恒一眼,眼神複雜,緊握的拳頭終究還是松開了。
正好這時,酒店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也趕到了。宋墨的助理小陳立刻指揮工作人員清理場地,然後命令保安先把張岩和葉蔚檸帶到宴會廳外的一個休息室。不過10分鐘的時間,一切都恢複了原樣,剛才的插曲好似不曾發生一般,大家又有說有笑地舉着酒杯交談,用餐。
袁父袁母臉色有些不好,林慧和葉守川忙着圓場,袁子恒和葉汐也沒有再進行任何交談,只是一起應付着一輪接一輪的敬酒,敬酒的人也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的事,只是說着祝福的官方話一杯接一杯地勸酒,袁子恒一改之前的态度,來者不拒,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和葉蔚檸張岩一起去休息室的有季銘,還有宋墨。宋墨本來今天只是想來走個過場,和葉守川打個招呼就走的,他也知道葉守川的意思,上次論壇上他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他不想和葉守川合作,但葉守川仍舊不死心,試圖約宋墨幾次都被拒絕了,這次葉守川把女兒的訂婚宴定在宋氏旗下的酒店裏舉行,意思也很明顯。宋墨鑒于袁子恒在旅游局這邊的關系,在接到請柬後,還是決定露一下面。當然,他隐隐地覺得,在這樣的場合,也許會遇到某個人,這也不失為一個影響他決定的重要因素。
“季銘,你敢打我!”張岩今天第二次被打,第一次在葉蔚檸那兒吃了暗虧,第二次在那麽多人面前被季銘打得挂了彩,真正是憤怒到了極點,現在被人扶到休息室,坐穩了又開始放狠話,還不忘揉着自己被打的臉,“你就等着收律師信吧!”
“呵,我揍你那麽多次得收多少律師信啊?”季銘毫無懼色,反倒和旁邊的工作人員借了張濕巾開始擦自己的手,挑釁鄙視意味再明顯不過,打了你還髒了他的手,“你長進了嘛,上學那會被我揍就知道找家長告老師,現在還知道發律師信了。”
“你有種!”張岩怒火中燒,“開個破公司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我不告得你來求老子,老子就跟你姓。”
“別侮辱我的姓。”季銘翻白眼。
“你別跟這種爛人鬥嘴了。”葉蔚檸示意季銘別再糾纏,季銘這才把張岩晾在一邊,來查看葉蔚檸的傷勢。
“賤貨,不就宰了你一條狗麽,至于跟老子這麽過不去麽?”張岩話音還沒落,面對着葉蔚檸的季銘一個飛快轉身,擡起腿來又是一腳,這一腳踢中張岩的xiong口,這厮從椅子上往後一倒,砰一聲,感覺地都晃了一下。
“嘴裏再不幹不淨我就打得你再也爬不起來!”季銘看着躺在地下的張岩說,這一次,季銘一臉嚴肅,沒有了他一貫的漫不經心和吊兒郎當。
張岩不敢再跟季銘怎麽樣,看着旁邊站了一溜的保安動都不動,怒吼:“你們都是死人啊!要你們保安幹什麽用的?”
酒店裏的保安看到宋墨一副默許的樣子,便沒有出手制止,面對張岩的指責,集體選擇沉默,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們也不太清楚為什麽要來這裏。宋總的助理小陳小姐只吩咐,制住張岩就行了,其他事情不用管。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家酒店背後的主人。
傳聞,宋氏的繼承人年輕有為,為人低調冷厲,但當真正看到宋墨的時候,衆人還是不禁驚嘆,驚的是這樣一個能力卓越,天資聰穎的人竟然有着這麽清秀俊朗的外貌,嘆的是這水墨一般俊逸的人竟然可以給人那麽大的壓迫感,氣場這種東西,太恐怖了。
“宋先生,你們酒店的保安就這樣的素質麽?”張岩仍舊不知死活。
宋墨都沒正眼瞧張岩,只是靜靜看着酒店醫務室的工作人員替葉蔚檸上藥水處理傷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還請張先生回去後轉告你的父親,宋氏拒絕和春生集團合作,理由是,我認為春生集團在管理和用人上有問題。這一點和宋氏的理念有沖突。”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兒童、老兒童,節日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