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是夫妻嘛
進城後,京城百姓都知道白将軍打了勝仗,街道兩邊全是為白将軍歡呼的人,南許和白将軍同行,真實體驗到了百姓的熱情。
“舅舅,這一路上怎麽不見舅母和表哥他們?”南許找了個機會适當問出口。
她了解過,白将軍白承卿有一妻兩妾,膝下一子三女,兒子是嫡子比南許大了兩歲,其餘三女便是庶女,都是在快要及笄的年齡。
白将軍長年在邊疆打仗,一家人都跟着他去了邊疆,如今回京也該一起才是,南許這一路都沒看到什麽人。
“我急着回來報備,一路上行的急,你舅母身體不好,所以馬車行的慢便落在了後面,過兩日就會到了。”
“這樣啊。”南許輕輕颔首,靜下來後不知道說什麽了。
好在四周人多,她沒話也不顯得尴尬,一路7788ZL招搖的到了宮門前,一眼就看到了皇帝站在門前等着,皇帝身邊是皇後,身後是阮祈的幾位皇弟,再往後就是一衆大臣。
那麽多人迎接,足以證明白承卿這次立了多大的功。
南許悄悄落後率先下了馬,回頭向後看了眼,稍稍蹙起眉頭,不知道慕時臻幾時能回來。
白承卿已然跪在了皇帝面前,皇帝龍顏大悅,封了許多賞賜,“你一路奔波不停,現下快回府歇息,明日朕再為你擺宴!”
白承卿領了命,起來後看到皇帝身旁的皇後,後者高興的紅了眼。
南許身為旁觀者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上次挑釁她的二皇子沉着一張臉站在那兒,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高興。
可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承卿身上,沒人會關心一個皇子在做什麽,就像慕時臻說的那樣。
朝中許多大臣都來了,和白承卿說幾句話就散了,明天宴席來的人會更多。
南許站在外圍祈禱不要有人來跟她搭話,可惜終究是想想,皇帝身邊的公公跑過來喊了她一聲:“殿下,皇上找您。”
南許跟着公公到了皇帝身邊,看到她皇帝老爹皺着眉頭,白承卿和皇後等人沒了聲,所有人都看着她。
整的她渾身不自在,沒來得及開口詢問,聽到她皇帝老爹沉聲說:“遇到刺客的事怎麽沒第一時間告訴我,有沒有傷到哪裏?”
南許松口氣,原來是這件事,她還以為自己犯錯了,“父皇不必擔心,兒臣不要緊。”
白承卿沉着臉,殺的人多了,此時眼中滿是戾氣:“皇上,刺殺太子乃是重罪,您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件事,要是讓我白承卿知道是誰幹的,我定要砍了他的手!”
“此事必須徹查!”皇帝臉色不比白承卿好看,阮祈是他派去的,刺殺阮祈就是打他的臉,更何況這是他最滿意的兒子,要是出點什麽事誰都負擔不起。
白承卿看皇帝反應這麽過激,臉色稍微好點了,再看一眼自己掌管後宮的妹妹,臉上竟無半分擔憂。
南許聽着他們的話語只是唇角微勾,看到皇後一點也不擔心的臉色并不意外,她沒有吭聲,因為已經有人要管這件事了。
白承卿路上勞累奔波,皇帝讓他回去休息了,之後便是去了皇後宮中用膳,南許一個人回了東宮。
她在這裏沒有心腹,要調查這件事不簡單,知道皇帝會調查,但總歸是自己調查出的結果安心一些。
南許站在窗前,想到了阮祈養的一批暗衛,那些都是很效忠阮祈的,但她不知道怎麽找出那些人,劇本裏沒有提到過。
“殿下。”一名侍衛手拿刀走進殿中,單膝跪在南許身後。
南許:“關于本宮遇刺之事,就交給你來查了。”
這人同為阮祈的心腹之一,比不上那些暗衛,腦子卻很好使。
那人抱拳領命:“卑職定當徹查一切!”
“嗯,退下吧。”
未時已過,慕時臻還沒有回7788ZL來,南許射箭練得心神不寧,一靶都沒中,附近的人都被她遣散了,沒人能看到這一幕。
這幾天都是如此,宮裏人都知道阮祈太子騎射高超,她可不想在那麽多人面前丢臉,現在實在是練不下去了。
南許放下弓箭,無趣地離開了這裏,宮中都沉浸在白将軍歸來的喜悅裏,真的沒有一個人發現太子妃一天都沒有露面。
南許下午批閱了一些奏折,等她回過神後發現已經酉時了,慕時臻還是沒有回來,她無心用膳,一個人在寝宮百般無聊地等待,好似一定要等到慕時臻回來一樣。
人是她帶出去的,若是出了什麽事,和她脫不了什麽幹系,南許不想看到慕時臻那樣的美人受傷。
夜晚的東宮無聲無息,南許在宮內等的頭昏欲睡,胳膊肘抵着桌面,手掌拖着腦袋一點一點的。
倏然之間,屋內的那扇窗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南許驚吓回神,看到一名黑衣人從窗戶那跨進來,她瞪大眼睛,正要開口喊人時。
“殿下。”黑衣人快速到了她面前,摘下面罩,露出了精致決絕的面容,聲線沙沙的:“是我。”
“慕時臻。”南許看慕時臻左手捂着右臂,手指縫隙裏隐約露出鮮紅的血液,她走過去扶住:“你流血了,我給你…”叫太醫。
南許忽然頓住,慕時臻是秘密出宮辦事,受了這樣的傷要怎麽解釋。她早該知道這人出宮辦的事不會簡單,受傷流血了吧!
慕時臻冰涼的手指握住南許手掌,有氣無力道:“不用擔心,你按照我說的…幫我…包紮一下。”
南許無錯扶着她,沒有碰到過這種事的她很難冷靜下來,全然沒有阮祈本身該有的冷靜:“可…可我這裏沒有包紮的紗布。”
這麽漂亮的美人真的受傷了,說不心疼是假的,南許今日之內見了兩次血,一次是因為她不小心中了箭的侍衛,這一次是她上午答應帶出去辦事的慕時臻。
總有些愧疚在心中蔓延,壓的她一陣陣喘不過氣。
慕時臻被南許扶着坐到床榻上,面上蒼白無血色,“我寝宮有包紮的東西…你去拿。還有…我受傷的事和你帶我出去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要自責。”
這時候的南許太容易流露出眼中的情緒,心裏想的什麽全都暴露在外。
“那你待在這兒別動,我會很快的。”南許不放心的叮囑。
慕時臻虛弱颔首,松開抓着南許的手指,後者手掌上被染上了少許鮮血。
南許出了門,一路跑着去了慕時臻寝宮,後面的侍衛宮女好奇卻沒有跟上去,沒有太子的吩咐,他們不會随便走動。
南許到了慕時臻寝宮,發現這裏沒有宮女守着,連個侍衛都沒有,想必是慕時臻白天吩咐的。
包紮用的東西放在顯眼的地方,南許拿起後跑着回去。
她這麽急匆匆的來回跑動,東宮的人即便好奇也不敢問什麽,等到南許進屋後面面相7788ZL觑的對視。
南許到了慕時臻面前,看到後者扒開左肩的衣服,扒到半個臂膀露出來才停下,閉上眼睛:“先上點藥,再用紗布包幾圈。”
慕時臻此刻的聲音很磁,有些偏男子的聲音,可惜南許一心就放在傷口上面,沒有細心琢磨這道聲音。
按照慕時臻所說的做,包紮好後,慕時臻面上流露出很少有的脆弱,對南許說了聲:“謝謝。”
南許這時候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聽到這聲脆弱的道謝時耳朵紅了,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我們是夫妻嘛,不用道謝。”
看到慕時臻受傷,她心裏也不是滋味,不過…慕時臻的肩膀真的好白哦,和她的不相上下,但是手臂上腫麽感覺有點肌肉?
南許注視的目光太明顯,這會輪到慕時臻不自在的弄好肩膀的衣服,“我今夜可以留下嗎?”
按照阮祈和慕時臻的約定,每隔七日才會同床一次,明日才是他們同床的機會。但這是和阮祈的約定,又不是她南許。
南許知道慕時臻有難處,現在的模樣也不易被人看到,很爽快的答應了:“當然可以。”
慕時臻閉了閉眼,如釋重負:“謝謝。”這一聲謝比剛才還要虛弱。
南許心疼壞了,美人受傷最要她命了。
翌日一早,早朝還沒開始,南許就被皇上身邊的公公喊醒了,說是皇帝老爹要見她,還查清了關于昨日她被刺殺的事。
南許不由得感嘆,強還是皇家強,這才多久就查清了,她沒急着問是誰。
到了養心殿,公公走到門前禀報:“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
公公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轉頭對南許說:“殿下請吧。”
南許推門進去,看到了正在批閱奏折的皇帝,屋內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前幾天對她挑釁的二皇弟。
她這一刻好似知道了刺殺她的幕後主使是誰,好奇的是皇帝怎麽會調查的如此之快,那些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利箭都是最普通的。
“兒臣參見父皇。”南許拱手一禮,餘光一瞥發現二皇子站在邊上強忍不甘。
皇帝停下批閱奏折的筆,擡起頭,臉色不好看,有意無意的看了二皇子好幾眼,說:“祈兒,你對昨日刺殺的事有眉目嗎?”
“兒臣派人去查了,尚且沒有眉目。”南許垂首,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誰知道皇帝現在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