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變了好多

皇帝表情嚴肅,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南許的話,對一旁的阮洛招了招手,阮洛低頭走到他面前和南許并肩站齊,肩膀好似在顫顫的發抖。

皇帝深吸一口氣,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

阮洛吓得腿軟,噗通一聲跪下,那聲音南許聽着都疼,刺殺的事阮洛是幕後主使幾乎已經确定,她可不會心軟或是原諒。

“他是你皇兄,你還真敢對他下殺手!”皇帝非常震怒,不論是誰,哪怕是帝王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自相殘7788ZL殺。

“父皇!真的不是兒臣!您要調查清楚!”阮洛聲音嘶啞,害怕歸害怕,卻是死不承認。

“最後抓到的分明是你的心腹!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皇帝龍顏大怒,“朕跟你們兄弟幾個說了多少次,不要背着朕搞那些小心思,兄弟殘殺這種事永遠都別讓我看到,結果你是怎麽做的!”

先帝後宮人少,也只有兩子,其中一個一出生便夭折,皇位自然就沒有争奪。

當今皇帝有五子一女,最小的皇子剛過十歲,阮祈今年二十有二,又是長子,不管做什麽都比下面四個皇子想的周到。

皇帝沒見過皇子争鬥的場景,也不願看到那一幕。

“父皇,兒臣從未想過謀害皇兄,求您明察!”阮洛咬着牙,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

南許看在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同情,不管什麽時候,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你非要讓朕說的那麽明白?你皇兄去接白将軍之時,所有人都在朕的視線裏,唯獨缺了你!”阮洛是白将軍快到宮門時才趕來的。

“父皇真的将所有人看在眼中嗎,宮中那麽多人,漏了一兩個也不奇怪吧。”阮洛忽然擡頭看了南許一眼,陰險笑出聲:“你說呢,皇兄。”

南許心中一咯噔,這人不會知道慕時臻出去的事吧?!

雖然刺殺是阮洛幹的已經證據确鑿,但要是讓別人知道慕時臻這個太子妃和她一起出去了,還半道離去辦了私事,後果就嚴重了。

皇帝聽不得他們打啞迷,皺起了眉:“還有誰不在宮裏,你給朕說清楚點!”

南許手腳發涼,眸中複雜萬千,難不成東宮有阮洛的眼線。

“父皇,昨日不止是我,還有…”

啪!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皇帝詫異地看着自己這個向來溫潤的兒子。

南許揚起的手緩慢收回,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她手指在輕顫,與她不同的是阮洛被打的臉朝一邊,維持着被打的樣子久久不動。

氣氛凝固到了最低點。

“我們是親兄弟,我以為你再不懂事也不會想着法子來害我,刺殺太子是重罪,我本該将這件事追究到底,若你現在給我道歉,我可以考慮為你向父皇求情。”

南許目光泛冷,聲音也不例外,剛才那一巴掌打的有多狠只有阮洛和她知道。慕時臻是她帶出去的,若是查出慕時臻做了什麽,她也脫不了幹系。

更何況慕時臻昨夜回來時身上帶了血,現下還在昏睡中。

阮洛咬牙切齒:“我說了不是我幹的,我沒做錯,我不道歉。”

“行了。”皇帝不耐煩起來,“阮洛,給你皇兄道個歉,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阮洛不甘心擡頭,略微詫異,“父皇不想知道昨日還缺了誰嗎?”

“不管缺了誰,罪魁禍首都是你,其他人又沒惹事。”皇帝背過身去,指着養心殿的門:“算了……你們倆都出去。”

南許:“兒臣告退。”沒有任何留7788ZL戀的冷着臉走了。

阮洛沒有說一句話,站起來後沉着臉就走了,出了養心殿後快速追上南許,後者有感應的立刻回頭。

“阮祈,你不要太得意,昨天是我失手了,下次你可沒那麽走運。”阮洛滿眼的戾氣好似要殺人。

南許嘲諷一笑:“不會有下次。”

之前忙于其他事沒有時間對付阮洛,既然對向她出手了,那她也不客氣了。

在養心殿待了那麽久,外面的天還沒有亮,甚至有些冷,養心殿的侍衛比平常時辰要多上兩倍。

阮洛心有不甘的走了,南許沒有多留回了東宮。

慕時臻和她料想的一樣,從昨夜睡下後就沒醒過,她前半夜不敢睡得太沉,害怕壓到慕時臻傷口,現在則是沒了睡意,再過一個時辰就要早朝了。

南許脫下外衣,放輕動作在慕時臻身旁躺下,和美人同床共枕,她不拘謹才怪。

側身躺着欣賞慕時臻的眉眼,怎麽看都覺得慕時臻這樣的人更适合上戰場當女将軍,穿上男裝時看不出是女人,恢複女裝時英姿飒爽,簡直人間絕色。

南許伸出食指戳了下慕時臻過度蒼白的臉蛋,沒有她想象中的軟,她以為這樣白皙的臉蛋會很軟。

這麽想着,又用剛才的食指戳了下自己的臉蛋,是軟的!

她一個女扮男裝整天練騎射活的像個漢子的人,臉蛋居然比嬌豔美麗太子妃的臉蛋軟!

南許糾結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慕時臻是出去辦事見了血還能冷靜的人,她就不一樣了,只是馬兒嘶鳴一聲就快吓哭的人。

人的差距就是這麽大。

南許一手戳着自己臉蛋,另一手還想去戳慕時臻,後者好巧不巧的在這時睜開了雙眼,像算準了一樣。

慕時臻狹長漂亮的雙眸沒有一絲睡意,不知道醒來多久了。南許手指僵硬在慕時臻眼前,尴尬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不多時,慕時臻擡起受傷的手臂,手掌握住她手指拉到二人中間松開,嗓音清冷:“快睡吧。”

慕時臻的手很涼,聲音也一樣,就是這樣的涼意讓南許心中微動,不争氣的咽了下口水,要開口說什麽時看到慕時臻閉上眸子睡覺,忍了片刻沒忍住:“你昨天幹什麽去了?”

在養心殿那會兒差一點點就暴露了,阮洛這個人藏的挺深,不過也提醒到她該排查一下東宮的人了。

才過了片刻,慕時臻就像睡着了一樣,睫毛還在動,南許肯定是裝睡的,別有深意的湊近過去,輕聲說:“我知道你是裝的。”

慕時臻倏然睜開雙眸,南許被吓了一跳,聽到她的太子妃說:“殿下應該知道我不會說的。”何必問沒有答案的問題。

“剛才我去養心殿,阮洛差點把你出宮的事告訴父皇。”南許覺得沒必要隐瞞,如實将養心殿的事說了出來。

慕時臻眉頭緊蹙,“你怎麽沒告訴我。”

南許愣住:“什麽?”

“被刺殺的事昨晚為什7788ZL麽不告訴我。”

“我沒受傷啊,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南許躺正後和慕時臻一樣看着屋頂。

“你是太子,怎麽會沒什麽大不了的?”慕時臻用沒受傷的手臂按着床微微坐起,長發青絲披在肩頭。

南許跟着她坐起來,有些緊張:“你還有傷,別亂動啊。”

“殿下身份尊貴,四個皇子加起來都不比上你。”慕時臻表情過于沉重:“昨日是侍衛多,要是哪天你一個人出去,到時遇了襲擊該怎麽辦。”

南許沒聽懂這些話具體意思,而後又聽到慕時臻說:“這事不能這麽算了,必須給阮洛一點教訓。”

“我知道,他這人向來愛面子,我在父皇面前打了他一巴掌,表面上這件事是過去了,但誰都知道會有後戲。”

南許躺下,扯了扯慕時臻衣袖:“你好好休息吧,這些事交給我來做就好。”

慕時臻深呼一口氣,“這幾日你變了好多。”

南許僵住,她不是阮祈,在外人眼裏當然會變。

“殿下,以前我不敢信任你,覺得你這人僞善,現在暫時收回這個想法。”

“啊?”暫時的收回?

南許很快就理解了,一個人不可能短時間內完全相信另一個人,這幾日所發生的事足矣讓她在慕時臻心中保留一些好感。

“天快亮了,殿下趁這麽點時間好好補覺吧。”慕時臻自己躺下了。

南許:“你也要好好休息。”

早朝南許準時到達,身邊的阮洛半邊臉腫的吓人,為了不讓皇帝老爹厭惡,他竟然會不顧顏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來上早朝。

皇帝還沒來,阮洛已經被好幾個人問怎麽回事了,他愣是不願說原因,不然會牽扯出一大堆事,萬一他刺殺阮祈的消息傳出去就不好了。

南許沒管阮洛時不時飄過來的白眼,片刻後皇帝老爹來了,阮洛老實了。

皇帝發現白承卿沒有來,道:“看來白将軍是真的累了,朕今日要好好擺宴接待啊。”

文武兩官向來不和,平日喜歡彈劾武官的文官這時沒說話,白将軍是剛立了大功的人,誰敢彈劾啊。

早朝和往常一樣都是些瑣事,南許出了太和殿又被慕遲青叫住了。

“殿下,昨日時臻跟您出去了。”慕遲青不是在問。

南許:“嗯。”

“那她有沒有受傷?”這次比較緊張。

南許眉頭稍蹙:“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她去幹什麽了?”

慕時臻在慕家是怎樣的存在,為什麽要進宮當太子妃,當了又想時刻出宮辦事。

“這個下官也不知道。”慕遲青怎麽可能暴露慕時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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