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是太子妃對我好

“皇後娘娘不容易,她剛進宮時,你父皇時常冷落她,在她懷了你之後态度才變好。”白承卿平靜說着往事,末了加了句:“太子是皇後娘娘唯一的依靠。”

“這裏只有我二人,舅舅說話不用那麽客氣。”南許放下車簾坐正,眸光隐晦,如果真的是慕時臻,這次又要去做什麽。

趁着她不在宮中出來,一定是不想讓她知道。以為上次的事情後可以讓慕時臻對她有幾分信任,現在看來半分都沒有。

“我走的時候你剛滿周歲,回京的路上總在想你見到我會不會生疏。”白承卿忽然感慨起來,“你表哥那時記了點事,到了外面經常想起你,他告訴我時間能沖淡一切,留着相同的血脈也一樣。”

“可母後常常念叨舅舅,舅舅也是如此吧。”南許不懂感情,說不出什麽親情的道理,她只知道皇後是真的想念自己兄長。

“是啊,我也是如此。”白承卿頓了一會兒,“祈兒,你母後把你教導的很好,皇上待你也不錯。”

南許唇角微微上揚,笑意不達眼,這些都是阮祈的,她從一開始就沒人教導,很多道理都是一個人摸索出來的。

馬車外的馬夫沖裏面道了句:“将軍,要出城了。”

此話一出,馬車中的二人有默契的就談到這裏,要辦正事了,敘述親情什麽的到此為止。

出城時馬車被攔了下來,南許解下腰間的令牌要遞給馬夫,卻被白承卿搶先一步,“你身份敏感,還是用我的吧。”

南許想了下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多謝舅舅提醒。”她時長7788ZL會忘記太子這個身份有多敏感,或者說時長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

侍衛看了令牌放他們過去,這是南許到這兒來之後第二次出城,上次接白承卿時被阮洛派去的人刺殺未遂,希望這次不會出什麽問題,她心裏還是有種不安。

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南許心頭蒙的那一層不安愈發強烈,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白承卿的聲音:“蹲下!”

南許腦子發懵,在愣神的一瞬間被白承卿按着背蹲下,一支利箭從車窗竄過,擦着南許的發冠從另一邊車窗出去,那箭的力度很大,擦着發冠而過讓南許控制不住的歪了下腦袋,背後有力的手掌給足了安全感。

外面沒有一點動靜,她想起身看一下情況,卻被白承卿按着背,“別動。”

南許不敢動了,她怕箭射到自己,怕疼更怕死,她不是阮祈,沒有阮祈那一身好功夫,上次躲開箭是走運,這次就說不準了。

“你在這裏待着,我出去查看,沒我的允許千萬不要出去。”白承卿低聲囑咐,眼中透着殺意。

車外的馬夫一直沒什麽動靜,可能已經沒命了。

南許點了下頭,不放心道:“舅舅小心。”

白承卿拍了兩下她的肩膀,拿起一旁的長劍出了馬車,果不其然看到了後面地下躺着的馬夫,一劍被刺穿了脖子。

南許蹲在馬車中,聽着外面劍與箭擦過的刺耳聲音,腦中浮現出上次意外中箭的侍衛,不躲是她傷,躲了就是那侍衛傷,後來回宮不安了好久。

一把利箭忽然從她眼前穿過去,直接射穿了馬車停在她眼前,就差三指的距離就射到她了,沒來得及後怕,車外的馬受了驚,像她上次遇到的那樣躁動起來。

馬車中極其不穩定,她聽到白承卿在外面大喊:“別出來!”

南許猶豫了,她怕死,但不是懦弱的人,在馬車裏蹲着不見得安全,外面只有白承卿一人也不見得能不受到分毫傷害,回頭看一眼阮祈的佩劍,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伸手抓起劍走了出去。

有風向她襲來,泥土夾雜着血腥的味道萦繞在鼻尖,白承卿揮劍打箭的聲音更加刺耳,而他肩膀上有一道被利箭劃傷的傷口,血液從傷口不斷的溢出染暗了玄色衣衫。

除卻白承卿受傷,外面情況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朝他們射過來的箭沒有很多,而且只有右前方一個方向,其他方向是安全的。

馬兒不慎中了一箭,眼看着要倒地的同時南許及時跳下馬車,拿起劍用力揮着,對準了那些即将要射過來的箭支,之前在宮裏練過幾招,現在應付這些倒不是很難。

她這邊的聲音引起了白承卿的注意,後者回頭看她一眼,向後退了幾步躲避利箭,不放心的問:“我去那邊抓人,你一個人在這裏對付可以嗎?”

“我一個人可以,舅舅不必擔心我!”南許話音剛落,就看到白承卿快速朝7788ZL着射箭的方向跑去。

射箭的人看到了這一幕,可能真的害怕白承卿,遠處源源不斷射出的利箭停了,南許站在原地緊握着劍,感覺手腕快脫臼了,阮祈的佩劍很輕,但射來的箭必須用力揮霍才能打到一邊。

跑了一小半的白承卿停了下來,知道人可能跑了,再向前也追不到人,他三步一回頭的走回來,手臂上的傷好像沒對他造成一點影響。

白承卿走回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南許:“沒受傷吧。”

“沒有。”南許搖頭,眉頭微蹙:“舅舅你受傷了。”

白承卿不在意的看了眼傷口,出了很多血,他低頭從衣袍下擺撕了塊布,随便在手臂上纏了兩圈,“我不礙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步行去了。”

“我們乘坐馬車行駛了那麽久,應該也快到了。”南許揉了揉右手手腕,疼得忍不住皺眉,向後面看去:“那馬夫…”

白承卿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馬夫,一點氣都沒了,“我們現在沒時間處理其他事,先去辦皇上交代的事。”

“…好。”南許略顯猶豫,想到白承卿常年在外馳騁沙場見了那麽多死人,對此事也就釋然了。

白承卿身為将軍,手裏的兵死在敵軍利器下的數不勝數,他會覺得可惜,頂多心痛一下,絕不會失了理智。

馬夫是将軍府的人,出來時看那個配合度應該在白承卿身邊許多年了,白承卿在他死後可惜了一瞬。

南許與白承卿走了許久,來到皇帝所說的那間宅院門前,二人對視一眼,前者伸手推開大門。

南許回到宮已經亥時三刻,第一時間去了養心殿報備,并且把在那裏搜到的一件物品交于皇帝。

皇帝盯着手中僅剩一半的玉佩嘆聲氣,“除了這個還有什麽?”

南許:“倒沒別的什麽了,那裏的确有居住過的痕跡,可以确定在我們找過去的之前逃走了。”

皇帝讓她去城外的一所破舊的庭院中找玉佩,她和白承卿翻找許久只找到了這個,院中有打掃過的痕跡,院子附近還有馬車碾過的痕跡,她猜測人應該是已經逃走了。

這人是先帝當時未除的餘孽,好似還是…皇帝的老情人。

南許不确定,她今日聽白承卿說的,後者說這話時臉一直黑着。

清晨皇帝吩咐的夢中捉鼈都是假的,就是想讓她這個做‘兒子’的去查當爹的老情人的蹤跡。

慕遲青才是辦正事去了,她目前只确定逃走的餘孽和那日刺殺皇帝的幕後主使脫不了幹系。

南許眼看着皇帝把那半塊玉佩當寶貝似的放進了一個盒子裏,對她說:“這件事辛苦你了,快回去歇息吧。”

她有些想笑,開始不知道追查的人和皇帝有一段情,但白承卿知道啊,皇帝讓她去也就算了,怎麽還答應白承卿的懇求了,真是讓人不解。

“兒臣告退,父皇也早些休息。”

南許離開養心殿後沒忍住嘲諷笑出聲,7788ZL自古大部分帝王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四處留情,可憐了後宮的每一個女人,自始至終都不能得到皇帝的專情。

皇後也是,白承卿說皇後一開始并不受皇帝恩寵,懷了阮祈後才有的寵愛,能一直坐穩這個位置的皇後才真是辛苦。

勞累一整天,回了東宮發現她寝宮的燭火通明,一道人影在屋中走動,那身影是誰南許一下就猜到,她站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她的宮女紛紛行禮,屋外的動靜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慕時臻走到門前查看碰到了迎面而來的南許。

“殿下回來了。”慕時臻展顏一笑,語氣比平時溫和:“應該還沒有用膳吧。”

“沒有。”南許不僅沒用晚膳,還沒有用午膳,只顧着搜查院子後趕回來禀報,回來的路程全靠步行,連一匹馬都沒遇到。

“我讓人去禦膳房端了些膳食,進來吃吧。”慕時臻好似心情不錯,對待南許的态度很溫柔。

南許喜歡這樣溫柔的美人,看慕時臻的眼神都泛濫着喜悅,“果然還是太子妃對我最好。”

慕時臻聞言笑意淡了些,語氣依舊:“是皇後提前來囑咐的。”

南許心情失落一大半,還以為能得到慕時臻少有的溫柔,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她進去時沒看到身旁宮女詫異擡眼看向慕時臻,卻被後者瞥了一眼後不敢說話。

“對了,我今日出去,看到了一位和你長的很像的男子。”南許裝作不經意的提起,眼神放在慕時臻臉上沒離開過。

慕時臻微微垂眸,笑意不明:“是嗎?”

“我當時差點就叫住你了。”南許坐在圓桌前,感嘆慕時臻隐藏的好,她現在很确定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慕時臻。

要是這之前沒看過慕時臻男裝什麽樣,她可能就沒那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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