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的好壞只有本宮能說……
“皇兄別走,我還有事要和你說。”阮洛執意拉着她不讓她走。
南許之前哪想過阮洛還會這麽纏人,拿開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有話就說,怎磨磨叽叽的。”
放在以前阮洛被她這麽對待定是要生氣的,今天卻沒有,被她說了之後态度比剛才還要磨叽,低下頭支支吾吾:“之前…是我對不住你,往後不會再跟你做對了。”
“難得聽到你說這樣的話,真不容易。”南許拍拍他的背,低聲道:“你要是有這心,倒不如好好勸說一下你母妃,我看她可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
旁人要是遇到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跪下磕頭都覺7788ZL得不夠,宜貴妃就不同了,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和以前一樣喜歡找茬。只有皇後生辰那日被皇帝教訓了一翻後老實幾日,之後就是該怎麽作妖就怎麽作。
阮洛聞言面露愧疚,一副拿不了主意的養:“我盡量吧。”他不是不知道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但這些時日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皇兄不會不管他。
南許不意外他的回答,意味不明地低頭輕笑:“無事我就走了。”
“哦,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能跟你一起嗎?”阮洛看到了不遠處的馬車,知道那是誰的。
南許被他問的一頭霧水,纏人可以,但纏到這個地步過分了,眉頭蹙起,語氣不耐:“晚上,不能。”
說罷,不給阮洛說話的機會走向前面的那輛馬車。阮洛上前走了兩步,最終沒有追過去。
南許上了馬車坐好,對侍衛道:“走吧。”
馬車動了起來,轉彎之前她掀開車簾往外看,阮洛碰到了一名出宮的宮女,攔下人家說着什麽,她收回目光不再看。
“殿下,您是先去賭坊還是先去将軍府?”外面的侍衛問。
南許閉上眼:“先去将軍府。”先找白書謹,之後再一同去顧莫那裏。
自從有了顧莫,她所掌握的消息比之前多了幾倍,現在手中就握着好幾名臣子的把柄,不到必要時刻不會拿出來用。
南許困的眼皮睜不開,一路上都在眯着眼歇息,直到馬車突然之間停下,意識模糊時聽到了外面侍衛的叫喊:“殿下小心!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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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她所有的困意都被刺客兩個字帶走,睜開眼眸,想也不想便拿起旁邊的長劍沖了出去,外面的情況是侍衛一個人對打三個黑衣人,卻絲毫不落下風。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到南許出來,拿着劍向她沖了過來。穿到這裏這麽久,南許為了不暴露早就練了一身好功夫,沒事就讓侍衛陪她對打,如今看到黑衣人沒有絲毫懼怕,提着劍就揮了過去。
來對付她的黑衣人用招狠毒,幾乎招招斃命,南許閃躲的瞬間不忘想辦法攻擊他,她見招拆招穩占上風,打到最後黑衣人手臂被她劃了三劍。
對方人比他們多一個,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占上風,三名黑衣人很快就落敗,黑衣人知道快不行了索性不再繼續打,而是找了個機會逃走。
侍衛想去追,南許叫住了他:“別追了,抓到人也審不出什麽。”她早已習慣這樣的過程。
“殿下覺得人是誰派來的?”為了快些到将軍府,他們抄了近路,不遠處再轉一個彎就是将軍府,刺客出現的樣子顯然已經埋伏已久,像是有人知道他們會來這裏一樣。
南許搖頭:“不知道。”在将軍府附近的地方,她想不到現在會有誰對她出手,今日這情況若是按照之前她那功夫,鐵定要受點傷。
“走吧,去将軍府。”她沒有上馬車,這麽點路程選擇步行過去。
侍7788ZL衛應了聲,牽着馬缰在後面跟着。
到了将軍府門前,南許上前去敲門,等了一會兒,來開門的是将軍府管事兒的,這人見過南許幾次所以認得她,看到是她恭敬行了一禮。
“參見太子。”
“不必多禮,白書謹在府中嗎?”
官家張口要說什麽,身後傳來了白夫人的聲音:“是太子啊,快請進來坐吧。”
南許沒想那麽多走了進去。
太子來的突然,将軍府并無人知曉,南許進去了才知道白承卿和白書謹都不在,她本意要走,卻被白夫人用二人快回來的理由留了下來。
南許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沒說什麽,剛坐下,白夫人就讓婢女過來給她倒茶,她看在眼裏沒有吭聲,心想着等一會兒要是白書謹不回來她就離開。
“殿下來之前怎麽也不跟将軍說一聲,我也能給您備個好茶。”白夫人在邊上笑道。
“臨時決定的。”南許端起茶輕呡一口,覺得這白夫人也是個一身戲的人,上次皇後生辰為了讓白嘉宜進東宮,絲毫不顧及會不會得罪人的風險亂說一通,還在皇帝面前說了許多。
說完這些就沒什麽可說的了,白夫人坐在這裏有些不自在,随意笑道:“書謹這兩日經常出去辦事,府裏都很少碰見到他,殿下找他有什麽事嗎?”
南許擡眼看白夫人,後者不自在的躲閃,她抿了抿唇,道:“沒什麽大事,也不重要。”意思是随時都會離開。
白夫人笑意收斂,顯然是不樂意聽到這話,眼神不斷的往外瞅,像是在等什麽人過來。
南許沒什麽耐心,打算起身離開時門外傳來了女子輕柔的嗓音:“母親找我?”
她朝着門口看去,白嘉宜身穿淡粉色衣裙走了進來,看到她坐在這裏面露訝異,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民女見過太子表哥。”
這個稱呼無疑是引人注意的,白夫人臉上笑開了花,故意說道:“你這孩子怎麽稱呼太子殿下的,殿下聽着會別扭的。”
南許皺眉:“無事。”她又開始懷疑這真的是白書謹母親嗎?
白嘉宜臉頰泛紅,低聲說:“女兒這稱呼是太子表哥允許的,母親勿要責怪我。”
白夫人假意捂嘴,裝作才知情的模樣:“殿下何時允許的?”
“就…皇後娘娘生辰那日,女兒與太子表哥待在一處問了這事兒。”白嘉宜一臉羞澀。
白夫人笑意不明:“我這女兒從小就說崇拜太子表哥這樣的話,如今能跟殿下說上話也是高興壞了。”
白嘉宜紅着臉沒吭聲,南許完全坐不下去了,眼帶寒意地起身,“本宮還有些事,就不在貴府耽誤時間了。”
白夫人與白嘉宜一聽這話暗道糟了,白嘉宜着急上前:“太子表哥可是還在記恨那日的事情?民女真的不知道太子妃會過去,民女在這兒說聲對不起,還請太子表哥不要介意。”
她的一番話倒顯得南許很小氣,更顯得像慕時臻說7788ZL了她什麽壞話一樣,白夫人眼眸微閃,不知其中緣由卻能猜出一些,不等南許開口便道:“太子您年輕心氣兒旺盛,太子妃一人照顧不來就算了,也不能不讓別人伺候您啊。”
“白夫人。”南許語氣平靜,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她轉過身看向對面那個小心翼翼地中年女人,嘲諷道:“有時間管別人的事,倒不如好好管管自己的庶女,讓她懂得最起碼的禮儀和不能與外男待在一處的道理。”
白夫人張口要狡辯。
“太子妃什麽脾性只有本宮一人知道,他的好壞只有本宮能說,還輪不到旁人在這兒議論,麻煩夫人下次開口前想想這話的後果,今日能裝做沒聽到以後就不一定了。”南許不怕撕破臉皮,這樣的人維持着關系只會搞得自己受氣。
白夫人被她說的臉上無光,想出聲反駁卻又沒有膽子,她都這樣了,白嘉宜更甚,小臉慘白慘白的,活像被人欺負了。
屋內婢女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全都低下了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南許微微昂首:“本宮走了,白書謹回來後不必讓他找本宮。”
她擺足了架子,若說此前還想看在長輩的份上給白夫人一些面子,現在這些都顧不得了,她很好奇白嘉宜不過是個庶女,是如何做到讓白夫人這般看重的。
太子好不容易來趟将軍府,走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這讓将軍府的下人都捏了把汗,雖然他們将軍是太子的親舅舅,但生在帝王家的人可不會念及親情。
侍衛從始至終都在馬車邊上守着,看到南許臉色不好看的出來,好奇詢問:“殿下怎麽了?”
南許不會把對旁人的冷眼帶到自己人身上,搖了搖頭:“沒事,去賭坊吧。”
她上了馬車,坐進去後聽到侍衛說:“殿下,前面好像有兩個人騎着馬來了,好像…好像是白将軍和小将軍。”他并不知道白将軍不在府中。
南許暗道早不回晚不回,這倆人還真會挑時候,但她可不想再去将軍府坐上一陣兒了,道:“不用管,直接走。”
“諾。”
馬車動了起來,南許捏了捏鼻骨,聽到外面馬蹄的聲音經過,心想這父子二人沒有認出侍衛,她不常坐馬車出來,所以他們認不出她的馬車。
這樣也好,免得一會兒又尴尬,馬車沒停,就這樣遠離了将軍府。
今日賭坊不同往日冷清,還異常熱鬧,她進去後不明白是何情況,特意問了小二,小二本來要說的,回頭一看是她,幹笑兩聲又不說了,而是道:“您是來找我們掌櫃的吧,他今日有事出去了,晚上才能回來。”
“這麽不巧。”去将軍府也是湊巧碰到白書謹外出,顧莫這裏也是。
“是啊,要不您坐下等一等?”小二非常客氣地問。
南許搖頭拒絕:“不用了,我還是晚上再來一趟吧。”
說到坐一會兒她就頭疼,剛才在将軍府那麽不愉快,7788ZL現在沒心情坐這兒。
“好嘞,那您慢走啊。”小二說着跟在她身後,一直把她送到了門口,親眼看着她上了馬車才回賭坊。
南許坐在馬車中嘆聲氣,心想今日出來的真不是時候,正要開口說回宮時,聽到外面侍衛的聲音:“白将軍。”
她不由得挑眉,緊接着又聽到白書謹地聲音:“殿下可在馬車裏?”
“在的,殿下剛…”
南許掀開掀開車窗簾子,看到外面同侍衛說話的白書謹,後者自然也看到了她。
白書謹溫潤一笑:“殿下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賭坊的小二剛把南許送出去,還不等他喘口氣誰知人又來了,還帶了個掌櫃的朋友,他笑着走過去。
不一會兒,南許與白書謹坐在顧莫待客的房屋中,白書謹倒了兩盞茶,說:“府裏的婢女都把事情告訴我了,這件事的确是我母親做的不好,不曾想她這麽想把嘉宜送到你身邊。”
南許知道他找過來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端起茶水喝了口,問:“白嘉宜是你親妹妹,你覺得她怎麽樣?”想知道白書謹是否有看走眼的時候。
白書謹沉吟一陣兒,垂眸道:“野心很大,心思也多,但她很看重親情。”
前半句南許不反駁,後半句她不曾見過不做反應,“旁人都以為我和太子妃感情一般,有些甚至踩着他來擡高自己女兒有多好,你覺得太子妃差嗎?”
白書謹拱手道:“我回去會多勸說母親,保證你日後不會再聽到她說納側妃的話。”他院中只有一妻,與其感情深厚,連通房都不曾有,很明白阮祈對這件事的看法。
“多謝。”南許揉揉眉骨,心情不怎麽好。
這事了了,白書謹說起正事:“話說回來,你去府裏找我是有何事?”
說起了正事,南許眉頭蹙起:“我聽說邊疆那邊有了動靜,你和舅舅是不是要準備出發了?”
皇帝也沒有說讓誰去,南許只是猜測一下。
“父親這幾年都在那裏,這次回來打算好好休息一陣兒,這次不會去了。”白書謹頓了片刻,又道:“我是必須要去的,到時孤身一人,不會帶着妻兒。”
“這樣也好,省的來回麻煩,你一個人會輕松許多。”南許擡起眸子:“對了,我去将軍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那些人顯然已經埋伏許久,我不确定是在蹲我還是蹲別人。”她抄近路的事沒有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