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慕時臻的來歷
南許環視一圈,搶在慕尚書前面開口:“慕遲青呢?”
慕時臻和慕家牽扯不清,消失這件事可能和慕遲青有一定的關系,這時不出現的慕遲青非常可疑。
慕尚書回答的很有理:“回禀殿下,遲青這幾日一直在幫皇上辦事,每日早出晚歸,府上的人幾乎見不到他。”
“幫父皇辦事?”南許似笑非笑,眼底寒意漸顯:“慕大人此話可當真?若是我回去找父皇核實發現不是如此,你就是謊報實情。”
按照輩分,太子理應對老丈人客氣一點,如今太子妃都不見了,很可能跟家裏有聯系,這時候誰還能保持客氣。
“不敢對太子謊報,不知太子殿下來尚書府可是有事?”慕尚書身為忠臣,深得皇帝重用,不嬌縱卻也不會膽怯。
南許相信他的話,只是這時候寧願他在撒謊,那樣或許可以得到慕時臻的蹤跡,意味不明笑了聲:“京城那麽多侍衛在搜捕,你不會不知道是為什麽吧?”
“下官不知道。”慕尚書理直氣壯。
慕夫人眉頭皺着,此時擔憂極了,不解道:“究竟出什麽事兒了?殿下就告訴我們吧。”
“慕時臻不見了。”南許閉了閉眼,睜開後眼底閃過不明的光芒,道:“本宮派人全程搜捕,無論如何都尋不到他的蹤跡,這次特來尚書府問一問,你們可知道慕時臻去了哪兒。”
慕夫人在聽到她前面的話時腳下一踉跄,捂着心口的位置後退,慕遲青妻子急忙扶住她:“母親!”
慕尚書回頭看自己夫人快要暈厥的模樣,7788ZL轉過頭滿臉的不敢置信向前走了一步:“殿下說什麽?時臻他…他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呢?他不是說……”慕夫人忽然頓住,只顧得低聲啜泣。
南許抓住這幾個字眼,快速詢問:“他說什麽?”
慕夫人搖頭不語,還是一直抽泣。
慕家果然知道一些內幕,不過慕尚書這反應顯然不知道慕時臻走了的消息,看來想要知道什麽沒那麽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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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尚書急得額頭出汗,那神情比南許還要擔憂,懇求道:“殿下可一定要找到他!一定啊!”
他們不知道慕時臻走的消息,知道的其他事情也不願說,南許比他們還沒有頭緒,“慕大人可知道其他的什麽事?你若信我,可否告知我?”
慕尚書為難起來,顯然不想說:“這…”
顧莫看到他的反應陷入沉思,南許卻還在等回答。過了片刻,慕尚書還在繼續猶豫,慕夫人可不願再等了,抓住慕尚書的手臂哭嚷道:“老爺,都到這個時候了,您就告訴殿下吧,難不成您真要等到不好的消息傳來嗎?”
南許神情一緊,“怎麽還會有不好的消息?慕時臻究竟去哪兒了!”
經過慕夫人這一哭鬧,慕尚書好似想開了,難得掉了兩滴眼淚,點了點頭:“這裏不适合講話,殿下随下官進府裏說吧。”
南許松口氣,能知道一些其他的總比什麽都不知道好,她看了眼身後的顧莫,問慕尚書:“我這位朋友掌握四方消息,可否讓他一同進去聽您說。”
有了慕尚書口頭的應允,南許說話都比剛才客氣了。
慕尚書哪還顧得那麽多,直接點頭:“可以可以。”
侍衛還在四處尋着人影,南許随慕尚書一家人進了尚書府,失态緊急,顧不上讓宮女倒茶。
書房裏只有慕尚書和南許還有顧莫三人,慕夫人都不在其中。
南許問的急切:“還請慕尚書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
慕尚書嘆聲氣:“事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看來是天意,我也就不瞞着了。”
“請說。”
“他的身份很複雜,甚至…”慕尚書不知如何開口,很是為難的頓了一陣兒,“甚至不是女兒身,這麽久以來一直是男扮女裝。”
好似面上無光,慕尚書說完頭低的看不到臉。顧莫詫異到身體向前傾了一下,轉頭看南許發現她并無訝異,還一臉平靜道:“本宮知道這事,你繼續說。”
“殿下居然知道…”慕尚書不可思議,疑惑問:“是時臻告訴你的?”
南許搖頭:“我猜的。”不過猜的太晚而已,等人走了才猜到。那晚慕時臻摟着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就該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惜為時已晚。
慕尚書一時啞然,又嘆了聲氣:“可他的本名是真的,的确是慕時臻,但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姐姐的孩子。”
南許眼底劃過驚訝,想過不是慕尚書的孩子,卻沒想過會是慕尚書的姐姐,可她怎麽聽7788ZL說慕尚書沒有兄弟姐妹。她沒有問,知道慕尚書很快就為她解答。
“我姐姐當年随我一同入京準備在京城安頓下來,誰想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受傷的男子,姐姐不想讓我耽誤行程,就讓我先走她留下救濟那男子,我雖不放心卻趕着進京趕考,無奈之下只好聽姐姐的話。”
“那是我活了半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姐姐跟那個男人有了感情,還懷了身孕,我看到的時候腦子都快炸了,那男子向我保證會照顧她一輩子,我信了,卻不想最後他抛妻棄子,回了自己的地盤當主子,我姐姐身子不好受不了就去了,獨留時臻一人在世上。”慕尚書咬牙切齒,恨不得将口中的男人千刀萬剮。
“自己的地盤?”南許想到了追殺慕時臻的外邦人。
“實不相瞞,時臻的父親是…是外邦人,他父親有妻女兒子,對于他的存在根本不在乎,甚至把他當成侮辱一樣的存在,想方設法的派人追殺他,時臻前些年一直東躲西藏,去年才來到我這兒。”慕尚書實在是不敢擡眼看南許的臉色。
他不敢,顧莫卻敢,擡眼看南許,只看到後者眉頭緊皺。南許沒想到這其中真的和外邦人有關系,昨日顧莫給她的消息中,與慕時臻對打的另一方人馬就是外邦人,如此看來是慕時臻父親派人來刺殺他。
“可是他為什麽會來尚書府?又進了宮?本宮看尚書與夫人對他都很好。”南許要搞清楚一切,一點兒消息都不願錯過。
“外邦人一直在追殺他,他知道京城戒備森嚴就來了這裏,找到了我,我心疼他,就讓他留在了這裏。不想外邦人還是想辦法混進京城查詢他的蹤跡,迫不得已我便讓他扮成了走了許多年的小女兒。本以為他安全了,卻不想那些人又查到了蛛絲馬跡,那幾天恰巧聽聞皇後娘娘給您選太子妃,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慕時臻頂着慕家小女兒的身份進了宮,就這樣成了太子妃,在宮裏安安穩穩待了半年。
“幾日前時臻回來告訴我,說那些人又查到了,他本就頂着欺君之罪,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就…”慕尚書說到這兒就停下了。
後面發生的事南許都能猜到了,如今得知慕時臻離開的原因,心裏更擔憂了,拍了下桌子,咬牙:“他是不是傻,出去豈不給了那些人刺殺的機會!”
宮裏比外面還要戒備森嚴,外邦人再厲害,他們不熟悉地形進去也是白費功夫。
“所以懇請殿下一定要找到他,這孩子很孝順,到了府上對誰都好,那段時間我夫人心情不好,他就每日講一些外面的經歷為夫人解憂,久而久之夫人早就把他當做了親兒子一般。”慕尚書也是如此。
南許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冷靜道:“尚書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
成了她名義上的人還想離開,哪有那麽容易,南7788ZL許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顧莫還停留在震驚當中,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這些消息,看慕尚書好聲好氣的把南許送出去,他像失了神一樣跟過去。
慕夫人等在門外着急不已,看到他們出來迎了上去:“怎麽樣了?”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時臻并把他帶回來。”南許對慕夫人說道。
慕夫人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些笑容:“多謝殿下。”
“事不宜遲,本宮和朋友就先走了。”南許向他們道別。
慕尚書:“我送送殿下。”
南許自然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看還愣在原地不動的顧莫,“顧掌櫃,我們要走了。”
顧莫愣愣回神,應了一聲跟過去。
一直到上馬車,他才反應過來,問身邊的人:“我沒聽錯吧,慕尚書說太子妃是男子?!”
南許知道的時候也沒他這麽大驚小怪,點點頭:“你沒聽錯,慕時臻的确是男子。”
“這這這……真是太荒謬了!”顧莫不知想起了什麽臉紅的不像話,不可思議的問:“你早就知道了,非但沒有拆穿,還一直幫他瞞着!”
“沒有,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南許的回到讓顧莫松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頓住不再說。
“但這并不妨礙我喜歡他。”男的好,南許就喜歡男的,早知道是男的就該早點下手,整日把慕時臻當成高高在上不可玷污的美人真是後悔死了。
越想越後悔,恨不得回到當初重新來,哪怕親兩口也行。她是對慕時臻的感情發現的晚,那都是覺得慕時臻是姑娘,她也是,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适,結果白白浪費了這麽長時間。
但是話又說回來,慕時臻不會還以為她是男子吧?一直以來對她都有種距離感,一定是因為她是‘男子’,所以不敢有感情?
南許在心裏胡亂猜測,表情複雜極了。當然旁邊的人比她表情更複雜,就差站起來仰天長嘯了。
顧莫很難冷靜下來:“殿下的意思是說,你可以任由一個男子欺騙你的感情這麽久?”
“有何不可?”南許反問,她又不是單方面的被欺騙了。
顧莫不知其中內情,只覺得太子被一個男人迷暈了,這等事…這等事真是讓人震驚。
“別胡思亂想了,集中心思調查慕時臻的去向。”南許當然不打算坦白身份,她和慕時臻不一樣,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對朝廷來說會亂的。
“罷了罷了,不管怎麽樣在下都上了殿下的賊船,下不去了。”顧莫撓撓頭,一臉服氣。
“你要下去我也不攔你。”南許打趣兒說道。
顧莫只當做她沒說過這話。
二人回到賭坊,碰到了前來尋找太子的一名侍衛,侍衛單膝跪在地上,禀報着帶來的消息:“太子殿下,皇上讓您回去一趟。”
南許和顧莫對視一眼,開口問:“可有說什麽事?”
“并無,皇上讓卑職請您回去,還讓其他人去請7788ZL了慕尚書。”
那就是關于慕時臻的事,皇帝要同時審問她和慕尚書。太子妃消失,影響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帝王家的面子,直覺告訴她皇帝這次不會輕易的被人糊弄過去。
而且能找到顧莫這裏,是不是證明顧莫這個人早就暴露,他們所掌握大量消息的事也早已被皇帝知曉。
一代帝王哪有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單說皇家暗衛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南許心裏湧上一股不安,對顧莫道:“我回宮一趟,你記得繼續查。”
“放心,有了消息第一時間轉告你。”顧莫在看到侍衛的那一刻,心裏就盤算起了要收斂的打算。
最近投靠了太子,日子過得太過潇灑,以至于忘了之前的他雖然掌握很多消息,卻是個收斂的性子,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暴露自己。
宮裏的侍衛找到這裏,就代表這裏不安全了。
南許傷口才包紮不久,現下又要騎馬,她顧不得那麽多,上馬後緊緊拽着馬缰:“駕!”
侍衛緊跟在後面。
不過半日,太子妃消失不見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京城,南許這麽招搖的找人,從來沒打算瞞過。但皇帝不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他更看重帝王家的面子。
南許一路匆忙地回了宮,得知皇帝在東宮等着她,便朝着東宮的方向走去。到了東宮看到比她提前一步到這裏的慕尚書,慕尚書能跟南許說這樣的事,可不會跟皇帝說。
“父皇。”南許拱手一禮,喊着眼前的皇帝。
皇帝面色不明,沉聲說:“你往常做事從不招搖,今日是怎麽了?”
南許早就猜到他會不瞞,抿了下唇,實話實話:“兒臣只是太想快點找回太子妃,兒臣擔心他。”
“你何時也沉迷于情愛之事?朕記得祈兒你不是這樣沒有理智的人。”
南許不回答,也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