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們何時能正大光明的相見……

邊疆不同于京城,這裏又幹又燥,南許剛到這裏就感覺到了一絲不适,但還能接受。現在是傍晚,守城門的人比白日裏少,南許并不打算藏着身份,在侍衛攔住她時便拿出了令牌。

與白書謹一同進城後看到的是沒什麽人的街道,這不奇怪,畢竟都要晚上了,誰還會出門7788ZL啊,人少倒方便了他們的到來,一行人占據了一整個街道,陣仗非常之大。

“殿下,我們的軍營在城鎮的另一頭,大約還有兩公裏就能到。”白書謹說道。

南許了然點頭,心裏想着軍營是什麽樣子。她覺得慕時臻應該就在這座城裏,打算先熟悉一下地形再找人,這一路花費了十日,這十日裏都沒有好好歇息,也該去軍營好好歇息一晚上。

快要行到這座城的另一頭時,她餘光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心中一緊,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巷子。沉思一陣兒,終是抵不過好奇騎着馬過去,後面的官兵跟着另一位老将軍走。

“殿下,我們馬上就到了。”白書謹看着遠處的城門說道,這座城有兩個城門,一前一後,軍營是在後面城門那裏,打仗時只要守住後城門即可。

遲遲沒聽到回應聲,他到了路邊減慢馬行的速度回頭看,發現一路與他同行的人停在一條巷子路口不再動,目光在四周尋找着什麽。

白書謹眉頭微蹙,好奇地騎着馬返回去。

南許尋了許久都沒有再看到熟悉的背影,剛才的那一幕好似她眼花了一樣,但她知道沒有,很明确自己就是看到了慕時臻,和那日他出現救她時的背影一樣。

“殿下在看什麽?”白書謹騎着馬找了過來。

南許回過神,略微失落地搖頭:“沒什麽。”

雖然沒有找到人,但讓她确定了慕時臻的确待在這裏不曾離去這便夠了,總會找到的。

“我們盡快去軍營吧,柳将軍都快到了。”白書謹口中的柳将軍就是随他們一路同行的老将軍。

“好。”南許拽緊馬缰:“駕!”

白書謹緊跟在她身後。

行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到了軍營,這裏跟南許想象中的差不多,入了軍營看不到一個女子,她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可能是打完仗也可能是找到慕時臻為止,找到了也不一定能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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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裏的人都知太子來了,不過他們不能擅自離守所以不便去迎接,柳将軍在軍營與其他将軍敘舊讨論戰事,聽到太子到了便和其他将軍一同走出去。

南許見到那麽多将軍出來迎接自己,急忙下馬,上前扶住已經彎身的柳将軍,“諸位将軍不必行禮。”

“殿下能帶領我等馳騁沙場,我等很是感動。”柳将軍出聲。

南許搖搖頭,輕笑:“将軍客氣了,我第一次上戰場,能不給将軍們添麻煩就不錯了。”

身為太子,在幾個大小将軍面前自稱我,給足了這些将軍面子。

柳将軍點點頭,笑道:“殿下謙虛了。”

“殿下一路奔波,現下快快歇息吧,敵人陰險狡詐,時長趕在我等夜裏歇息時進攻。”白書謹出聲說道。

南許抿唇颔首,想過敵人會使詐,卻沒想到會趕在人睡覺的時候來,這也太無恥了。

柳将軍帶南許去了早就準備好的營帳,裏面非常簡陋,裏7788ZL面除了一張硬床只有一套桌椅,其餘就沒了,很是空蕩,小小的營帳愣是顯得寬闊起來。

“殿下,軍營各處都很簡陋,您多住幾天就會适應了。”

“多謝柳将軍帶路。”

柳将軍笑了笑,随意應付兩句走了。

南許站在營帳裏觀察,除了身後有扇進出的門之外,就沒其他出氣的地方了,待久了應該會很悶。她将包袱裏的兩件衣物拿出來放在桌上,還有一個箱子沒有搬來,裏面是皇帝讓人為她準備的盔甲。

在屋裏待了一會兒,白書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殿下,你的盔甲我拿來了。”

南許聞言走出營帳,親自接下白書謹手裏的箱子,挺沉,不過有盔甲穿在身上不會輕易受傷,尋常衣物刀劍一劃便破了。

“我們來的巧,将士們今日打了一場小勝仗,打算今晚吃點好的慶祝一下,殿下要一起嗎?”白書謹在南許轉身進營帳前說道。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

“好,你有什麽需要的記得喊我。”

南許應了一聲,搬着箱子進了營帳,這裏的門不能固定關着,随時可能有人進來,她住着不安心,只怕接下來這麽多天都要小心行事。

将箱子放桌上,打開看了眼裏面的盔甲,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許多,只怕有些不合身。南許拿出來試了一下,上身的效果還不錯,的确是按照她的身材做出來的。

他們剛小勝了一場,敵人這兩日應該不會再來,她想趁着這兩日趕緊熟悉一下這裏的地形,确保一個人出去能摸清路之後去找慕時臻。

可惜天不遂人願,事實并不像南許想的那樣,翌日天還沒亮,她躺在塌上睡不着,隐約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不久後就聽到了白書謹的聲音:“你去叫太子準備一下,告訴他敵人正在一點點接近。”

“是!”

南許已然坐起身,準備穿上昨日試着不錯的盔甲,穿到一半的時候,白書謹派來的人到了營帳前:“殿下,敵人正在來的路上,白将軍讓您盡快準備一下!”

“已經在準備了。”南許冷靜的回他,手指有些發軟使不上力,再過不久就要上戰場了,她也要打仗了,原劇本裏的阮祈雖厲害,卻也從未上過戰場。

盔甲很沉,她不知道穿着這個能打多久,但一定會竭盡全力。

這場紛争比她想象的要久,第一戰打了一整日,敵方之後每次都趕在天不亮就來,南許幾乎沒怎麽休息,精神繃得很緊,趁着敵方撤退就會跟随幾位将軍一起商讨戰事。

一連幾日都不曾停歇,本以為能夠很快就可以找到慕時臻,誰想這麽久還沒開始尋找。

南許心中有氣,第一次被一個小兵挑了手裏的劍,差點受傷令她很是羞愧,之後便是用足了力,在戰長上也算是一戰成名,還落得幾位将軍的輪流稱贊。

太子親自來邊疆帶人打仗這事兒在城內已經傳開了,經過這幾日人傳人7788ZL,許是整個朝廷都已經知道了。

邊疆城內的一家酒樓中,在二樓的某個房間裏坐着兩名青年男子,其中一人說着這幾日的戰争情況,對面的男子聽得認真,在聽到‘太子’二字的時候神情一緊。

“我以為太子就是來瞎湊熱鬧,不想是真的有實力,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受,還願意跟随戰士們一同上戰場,真是令我佩服。”男子喝了口小酒,感慨道:“若是能結識太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慕時臻彎了彎唇,笑意不達眼,端起茶水呡了一口,眸光暗了許多。

“暮公子不要只喝茶,我們好不容易聚上一回,你就不能陪我喝點酒嗎?”男子說着要奪走他手中的茶杯,卻被他巧妙的避開。

慕時臻坦然一笑,解釋道:“待會兒還有事兒,不宜飲酒。”

“行行行,我不逼迫你。”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男子終于喝的爛醉,慕時臻叫來了這裏的小二讓其把人擡走了,男子是這家酒樓的掌櫃,他們相識多年好不容易一聚,他卻沒能好好陪着喝一場。

“暮公子,我們掌櫃的說讓您放心的住下,不用擔心那些狂徒找來。”扶着男子要走的小二返回來給他帶話。

慕時臻颔首一下:“我知道了。”

等到小二帶着人離開,他走到門前關了屋裏的門,走到窗邊往外看。這家酒樓距離城門很近,這間屋子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城門處,時不時還能看到讓他想念已久的身影。

穿上盔甲的殿下讓他心癢的要命,遮住了纖細的腰身,卻是愈發的突顯出英姿飒爽,很是讓人移不開眼。可惜事情沒解決不能輕易相見。他想等到那些人妥協,答應不再繼續糾纏再和阮祈相見,不然只會心存芥蒂。

戰場上關于太子的事跡他都有聽說,心疼的同時又覺得高興,他所‘嫁’的人怎麽可能軟弱無能,分明是世間所有人都比不過的。

“殿下,不知我們何時才能正大光明的相見。”

“到時我們全力出兵,從這裏圍堵,我們的人在城牆上守着做足準備和防禦,若是他們敢爬梯子上來,就殺他個片甲不留,這次一定要把他們打退。”南許站在幾名将軍中間,指着桌上的小型城門說道。

旁邊幾人聽得認真,柳将軍身旁的年輕将軍忍不住誇贊:“想不到殿下打仗打的精彩,還能像軍師一樣,卑職真是大開眼界。”

南許聽多了誇贊,這時早已沒了什麽反應,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

白書謹就站在她身旁,垂眸看着這位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太子表弟,心中倍感自豪,對接下來的戰争很是期待。

有太子的親自帶領,這兩日戰士們打的非常起勁,敵方損失慘重,隐隐有了要退兵的跡象,這讓邊疆的百姓高興不已,不管在哪個角落都能聽到旁人對太子的稱贊。

這場戰争又持續了兩日,敵人慘敗,但對方還沒有退兵的7788ZL打算,只怕還要等着援兵前來相助。

敵方在等援軍,南許這邊也需要養精蓄銳,這幾日打的太猛,雖說沒多少人身亡,但許多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趁着不用打仗,她終于得了空熟悉這邊的地形,看了一上午的地圖後準備在城裏尋找慕時臻的身影。

白書謹怕她迷路本想跟着她,卻被她回拒了:“我想一個人走走,你不用跟着我了。”

“那好,殿下記得帶點銀子再出去。”白書謹知道太子比任何人都有想法,所以不擔心。

“我知道,你去歇着吧。”

時隔九日,她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手掌拿刀劍拿的早已磨了許多繭子,以前手上也有,但沒這麽多,還曬黑了一些,好在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

她穿了身白衣,經過這場戰争身上積攢的戾氣反而淡了,還多了種溫和的氣質,這段時間裏沒有好好吃飯,經過一家酒樓時聞到了裏面的飯菜香,實在是忍不住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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