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之下薛印就知道這個人不普通,順帶着掃了掃他那臺低調的別克凱越的車牌號,北京的牌子······
“沒事。”轉身,直奔他自己的那輛黑色凱美瑞,我行我素的氣質與他的穿着無關,霸氣外露。
薛印的确有些急躁,急着趕緊離開這裏,但他絕對不是毛躁,所以他在打開車門的前一秒還是發現了他車門子上的刮痕。
這一大天薛印經歷的已經夠多,他瞧着車門臉上波瀾不驚,如果不是明亮的雪光在他淡漠的雙瞳上劃出了光澤,剛剛對他搭讪的男人都會覺得他的眼神已經穿透車身不知道看向了哪裏。
驀地,男人腦中靈光一閃,提步向薛印走來:“這輛車原來是你的?看來還真是巧,你留個號碼給我,回頭我把修車的錢給你送過來。”言辭誠懇,笑容禮貌,只是,他眼中多多少少含了那麽一絲輕浮,偏生要薛印一眼就捕捉到,這個人對他有想法。
薛印對于這樣的搭讪一點興趣都沒有,第一他不喜歡這種刻意的行為,第二,他是個比較嚴于律己的人,第三,他不喜歡男人。
當然,女人他也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排斥,生怕被這世上的女人知道了他也跟她們一樣會生孩子,所以他多多少少對女性有着一種微妙的恐懼心理。
對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薛印,他瞧着薛印在他說完話之後蹙了一下眉,那雙眼睛冷冷清清的,完全與他今日這身打扮不搭調。
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他們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況且看車牌號知道對方不是本地人,所以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薛印只想把黑龍江省內整明白,野心還沒有大到向首都發展的地步。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毫無起伏,但是這一次卻透着一絲絲的譏諷,一點餘地沒有給對方留:“難為你有心了,是将車子從入口駛進來後停下,然後下車走到我的車前用門鑰匙現刮的嗎?”偶爾也應該任性妄為一次,不想做的,不想說的,就不去做、不去違心的說。
情緒該釋放就要釋放,不能一味的死扛,無論多麽堅強的男人都需要偶爾發洩一下以達到自我調節的狀态。
這個男人休息不是很好,薛印看到了他的下眼袋,不過此刻,卻因為薛印毫不留餘地的言辭而綻放出一朵小花,對方眯眼的樣子令薛印抵觸,他極其不喜歡自己淪為誰的獵物,他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嘿!還有人和我搶‘傑作’呢?”阚飛粗犷的嗓音像似一把利劍,瞬間就在薛印跟陌生男人之間劈砍而下,硬生将倆人隔離,“他誰呀?”一副真跟薛印很熟的架勢,扭着他那張雪色下看着黑成了煤炭似的臉問薛印,“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我幹的,喏,‘兇器’還在這呢。”阚飛的出現有些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氣場,格格不入的言詞,格格不入的形象。薛印沒有理睬他,當然也沒再接陌生人的茬,他選擇将他們兩人一起無視,回手拉開車門上車,他屁股縫還疼着呢······
050征服欲
“甭打他主意,”阚飛咧嘴,沖着那氣派十足的老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知道我倆啥關系不?”他給人的檔次很低,低得就像散市兒之後便宜處理的·爛鴨梨,五塊錢一收,稀爛賤,“就這麽跟你說吧,我從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操他了,今年老子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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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壓根就沒理他這一茬的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阚飛也不明白自己為啥要撒這種謊,莫名的覺得要是誰能把薛印這種冰山似的男人搞上手,一定賊有成就感。
阚飛這種認知好比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雀躍,興奮,躍躍欲試的想要挑戰一番。無關愛恨,男人骨子裏與生俱來的那股子征服欲在作祟而已。
這種道理其實很簡單,假如一個長相一般,工作一般,品味一般,家庭條件也一般的人,那麽他當然與所謂的高富帥、事業有成的人不般配。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庸的人能釣到一個人中龍鳳的話,那成就感可想而知,看在外人眼裏也會覺得這人有道行,手段絕對不一般,招攬來的全是外人羨慕的眼光,會拿他做榜樣甚至效仿他。
現在阚飛就覺着,他要是能把薛印追到手,那就妥妥的了,那絕對是一種實力跟能力的證明。他市井小民怎麽了?他地痞流氓怎麽了?嘿別看他身無分文沒啥文化,可他就是牛逼,“男朋友”有車有房有錢還有自己的公司,啧啧啧,美死了······
扭臉,阚飛站在空曠的露天停車場,迎着漫天的風雪目送薛印那輛黑色的凱美瑞漸行漸遠。心裏頭開始琢磨着要怎樣能要他的想法成真,給身邊那幫勢利眼的龜孫子們瞧瞧,別瞧不起他阚飛,別以為他這輩子都鹹魚翻不了身,老子也照樣“傍大款”,“媳婦兒”有車,開公司的!!!
他拎着薛印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的那與一身衣服,外加兩瓶子紅酒滿載而歸,尋思着年前趕緊再集幾個贊,看看缺啥就贊啥,往家倒騰倒騰年貨好跟他哥過大年。
門一開,一公一母兩條拳師犬就搖頭晃尾巴的向阚飛撲過來,老爺們一身的霜寒,蹙着眉毛往一邊轟這兩條特能黏糊人的大型狗,懶得連鞋都不愛換,直接穿着大棉鞋就踩進屋霸持,鞋底上的積雪化成了水,踩了一屋子大泥巴腳印子。
“飛飛,你看你踩得,我們剛擦完!!!”
“幹爹,你看你踩得,我們剛擦完!!!”
兩瓶紅酒往破木櫃子上一擱,将另外手裏的幾兜子衣服往老舊沙發上一撇,阚飛歪着嘴哼唧:“呦呵,異口同聲,你們爺倆心挺齊呀。”
“幹爹,你也太不珍惜我們偉大的勞動成果了,哼哼!”薛裏來完全叛變,他覺着待在這裏比待在他跟薛印的家裏更舒适,最主要的是在這裏他可以肆無忌憚,想什麽就說什麽,想什麽就做什麽,沒人管他。
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坐,阚飛跟他兒子大言不慚地說:“沒有老子的破壞,哪兒顯得你們的偉大啊,得千錘百煉知道不。”
啪——
一鞋底子直接抽在了阚飛的後腦勺子上,疼得這家夥直咧嘴。
薛裏來瞧見自己大爺沖幹爹發威偷偷捂着嘴憋笑,活該!看我大爺不抽死你的。
第一下,阚飛忍了,沒跟他精神失常、時時刻刻都需要關愛跟哄勸的老哥阚翔一般見識,黑着臉悶頭揉後腦勺。
這特麽要換了別人,他他媽的不一拳悶死對方的!!!
啪啪——
阚翔變本加厲連續給了阚飛後腦勺倆拖鞋底子,阚飛白眼,他哥絕對腹黑型的,在那倚瘋賣瘋,拿鞋底子抽他還跟邊上的薛裏來互動,擱這拿他腦瓜子當試驗田呢???
撅嘴囊腮,臉黑得好像鍋底灰,阚飛還是忍下了,繼續坐在沙發上沉着臉,伸手揉弄自己快被削出包的後腦勺。
“操!我說你夠了啊!!!”阚翔第三次把胳膊給他舉起來之時,眼尖嘴快的阚飛扯嗓子仰臉就沖他哥喊上了,“要你打兩下子行了啊,再在這跟我瑟,我可跟你急了阚翔!”
“長兄為父,你敢跟我犟嘴?給我跪下!!!”
嘿這瘋子,你說他胖,他馬上就給你喘!
“······”阚飛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懶得搭理瘋瘋癫癫的阚翔,憋屈,跟瘋子沒道理可談。
“跪下!”阚翔伸腳丫子鬧着玩似的踢了踢阚飛的大腳丫子,後者不搭理他,他賤嗖嗖地又擡腳丫子踢了兩下子,“跪下,跪下,快點跪下,不聽話我揍你屁股。”
“······你可真他媽的煩人!”阚飛嗷唠一嗓子,吓了阚翔一跳,他也是個牛脾氣,在慣着他哥也不能時時刻刻被阚翔這麽搓磨啊,不然他都得瘋,瞪起他那兩只牛眼睛,惡心心的冒着涼氣兒,今天真沒心思擱這跟阚翔扯淡,起身就走了。滾回他的卧房了。
阚飛跟薛印在廁所裏鬥智鬥勇耗了幾個小時能不累嘛,在這他還在對薛印背後的條形碼紋身耿耿于懷,他得想想那東西被他給放哪了······
“幹爹,我大爺他生你氣了,你出去哄哄去呗······”薛裏來跟個小鬼似的,一聲不響的突然就從阚飛的背後冒出來,擱那翻箱倒櫃找東西的阚飛着實被吓了一跳。
“沒空搭理他,要他自己個作去吧,去去去你也出去,別擱這煩我,你幹爹有大事業要做。”
他這家造的已經跟個狗窩似的了,被阚飛這會兒這麽一折騰,亂得已經沒有下腳的地兒了。
板着門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