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勁頭就知道這家夥沒什麽恐高症,他大喇喇地往前上,直逼得那小泰迪縮縮着身體往後躲。

可能狗狗真的是只忠于它的主人,所以它最後寧可選擇踏空了失足墜樓而亡也不選擇投入陌生人的懷抱接受營救。

尖叫聲劃破凜冽的高空,一幹人等眼見排水管上蹲着的小泰迪一腳踏空墜了下去,都不由得驚呼出聲。

薛印更是生氣阚飛的粗收藏夾一根神經,小狗害怕不接受營救你就別往前逼它了,稍微等一等在找機會将它抱下來就是了,也不會落得個小狗墜樓的下場。

啊——

又是一聲尖叫。

反應過來的薛印伸手從阚飛的背後一把撈住了男人的腰板,局勢急轉直下,阚飛力挽狂瀾單手接住了失足下墜的小狗,整個身子卻也探出去了大半,若不是薛印眼疾手快的從身後将他抱住,後果不堪設想,沒準為了救一條小生命會搭進去一條人命。

薛印拉着阚飛,阚飛抱着小狗,冷風呼嘯。

“你不松手我就當你是因為愛我。”薛印看到的依然是阚飛的後腦勺,他們誰也沒有動,像似被人點住了穴道,又仿佛被凝固了時間。

天空紛紛揚揚地飄起了小雪花,一下子有了一種意境美,風聲呼嘯,吹痛了他們的耳朵,冰刀子似的削在臉上,天臺上的一幹人等急急叫喊,現在已經不是營救一只小泰迪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囑咐着,驚恐着,喊着要薛印千萬不要松手,一定要抱住了阚飛。有人慌不擇路地跑下樓,有人掏出手機在撥打着緊急電話,有人趴伏在臺階前向樓下擺手呼喊求救,然後有人像薛印阚飛伸出了援救之手······

一條微博,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在某個國度的某個角落裏發生了一件怎樣令人膽戰心驚的事兒。

兩個大男人用雙手托起一條小生命,大大的标題記錄着哈爾濱市xx區愛心人士舍命救狗XXX等吸引眼球的字眼競相轉發。

新聞頭條,小動物保護協會,各路認證微博的媒介往出散播轉發,而兩個救下小狗的當事人竟然誰也不知他們已經在網絡上出了名。

告別了廖奶奶,薛印自當是怎麽把跟他一道來的小女生接來的,也要怎麽把人給送回去。

阚飛趁熱打鐵,剛剛從天臺上下來以後就成了一塊狗皮膏藥,跟在薛印的屁股後面怎麽都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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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又加之自來熟的阚飛一張嘴油嘴滑舌,屁大會功夫他就跟這四鄰右舍的打成了一片,要旁人都跟着誤會這薛印跟阚飛的關系多好似的,對此,薛印不置一詞,與阚飛冷臉相向。

小女生街角下車沖着駕車的薛印再三道謝,臨走臨走還不忘對着副駕駛位置上熱情沖他擺手的阚飛道別,小眼睛聚光,裏面全都是腐意,咯咯笑着飛揚着跑掉。

為了避免引起任何懷疑,薛印特意又把車子開出去兩條街,然後在路口把車為阚飛停下,目視着正前方看着擋風玻璃外越下越大的飛雪,聲音冷清:“你可以下車了。”

“哈?”什麽?小白臉子你要不要這麽絕情殘忍啊?你他媽的忘了前幾日咱倆是怎麽肌膚相親的了?“下車?你讓我去哪?這大雪嚎天的連個出租車都沒有,你就想這麽把我半路卸貨???”

“那是你的事。”果然,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無情的男人。

“你玩了我就這麽完了?”阚飛氣極,扯嗓子就吼出來,該死的他怎麽這麽膈應薛印這張假惺惺的嘴臉?明明在床上的時候主動的很,媽的,提上褲子就想不認賬了嗎???做夢!

“要錢嗎?”淡淡的語調,就如同他平常一樣,并沒有因為他們之前有了旖旎的一次而有多少改變。

随着他平淡的聲音,薛印緩緩轉過臉來,那雙眼清冷的讓阚飛覺得慎人。

他還是看不起他······

憤恨地咬牙,阚飛受不了薛印看他時眼中的輕蔑,那會讓他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那會讓他無意地一起很多年輕時幹過的、錯過的一些事兒。

他臉皮厚得快趕上一堵牆,面子才值幾個錢?阚飛其實是個自我的男人,他不在乎任何人對他的任何看法,他随心所欲活得精彩。

現在他對薛印上了心,一旦對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認真起來,人總是想着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對方,想要在對方的眼裏看見賞識與仰慕,只是薛印沒有給他這些他想要看到的,因為他知道他與薛印的身份不對等,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摔車門子走人,阚飛為自己保留作為男人的最後一絲尊嚴,小白臉子別雞巴的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你想拿錢砸老子?老子給你這個機會嘛!

薛印意外,着實沒有想到阚飛那尊瘟神居然會走得這麽幹脆徹底?下意識地追逐着阚飛憤怒離去的背影掃了一眼,能舍身救小動物的男人本質是善良的,而且他沒有收取任何費用······

剛欲起車,就聽砰的一聲,薛印無奈,他這是遭報應了嗎?他讓一個死皮賴臉的男人傷了自尊,所以老天懲罰他爆了車胎嗎?

在車裏又坐了幾秒鐘,薛印這才脫下羊絨大衣打開車門下車,他蹲在被紮的輪胎旁側耳聽了聽,又站起來四下裏觀望了一番,薛印最後決定補胎。

繞道車尾,薛印掀開了後備箱,拿出裏面的千斤頂與氣管子走回前車輪處,他欲彎身,一只大手突然扯住了他,他擡頭,阚飛那雙深邃的眼赫然入目。

先聲奪人,言辭間夾槍帶棒:“這種粗活哪适合薛經理這種紳士親自動手啊,盡管交給像我這種粗人正合适。”

說完,阚飛也不管薛印作何感想,一手搶下氣管子一手搶下千斤頂,像模像樣的弄起來。

蹲下身的阚飛很快将輪胎被紮破的地方找到,然後用随車千斤頂升起車身,并未将輪胎拆卸下來。

但是輪胎的氣跑光了,阚飛還要先打一點氣兒再拔出刺破輪胎的鐵釘。

被紮輪胎的破口很小,阚飛熟練地用補胎工具裏的圓锉刀的錐子擴大,再将穿有膠條的錐子将膠條插入破口處,膠條留下1cm在外邊,再拔出錐子。

最後又趴在雪地上檢查了一遍漏沒漏氣後,這才爬起來撲棱撲棱衣服褲子和埋汰的雙手沖薛印說了第二句話:“行了,完事了,能開走了。”

自始至終薛印不言不語也沒有對阚飛謙讓,就那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補車胎向來不是什麽優雅的事情,累人不說還很髒。

阚飛忙乎出一頭的熱汗,蹭了一身的車油跟髒污,尤其那雙手本來就夠糙的了,這會兒更是被他摸的混花兒的。

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羊絨大衣,那是阚飛補輪胎前為他披上的,他當時還厭惡的往後退了半步,以為他要對他幹什麽呢。

抹了一把汗,阚飛當下的形象真跟那汽配廠裏修車的小工沒啥倆樣,他瞪眼猛瞧了一頓薛印,依舊不能在薛印的臉上跟眼底讀出什麽含義,最後他怔了怔,二話沒說轉身拔腿走了。

風蕭蕭,雪花飄。

薛印緊了緊大衣的領口,目光抑制不住地追尋着阚飛離去的背影望過去。

那個男人的背部很雄壯,手長腳長骨頭硬,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穿着一條普普通通的褲子,裹着一件也不知道是貼牌還是真牌子的三葉草的蘭羽絨服,頭頂上扣着一頂黑色的瓜皮帽,腳上的棉鞋一點型都沒有,看起來又笨又蠢。市井小民的樣子。

轉身上了車,車子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啓動,薛印想了很久,車子緩緩駛出去,卻一直沒有上前,慢慢悠悠地跟在阚飛的背後跟了兩條街,最後在十字路口掉頭,很快淹沒在車道中。

他們本不該有什麽交集,載不載他回去并沒有什麽大意義,就這麽完結了吧······

三天後,薛印到下面的縣城出差,并沒有在那逗留多久,當天去當天回,晚上在飯桌上跟薛裏來吃飯的功夫接到了陳校長的電話,約好第二天上午到校洽談營養午餐的一些事宜。

現在的大形勢不太好,“老習”上臺後各種反腐倡廉,搞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別說公費出國考察吃吃喝喝,現在單位就算是發塊月餅都得打個報告。

做衣服?誰敢啊!

這種形勢下誰也不敢動,除了那些開放式辦公在市政府行政服務中心對外辦公的幾個機關單位需要統一形象着裝外,其他的局機關清一色都把這“搞福利”、“形象标石”這塊給擱淺了,槍打出頭鳥,誰動誰等着犯錯誤!

大活人絕對是不會讓尿給憋死的,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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