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磕的cp,真滴好甜!

這東西丢也丢不得,看也實在不堪入目,裏頭盡是一些肉麻的情詩,如何看如何覺得傷風敗俗。傅景然有事要做,只随手将這兩冊子書丢給了随行的小厮。

正是北疆鬧了荒饑之災,朝廷派去了好些赈災的物資,可那兒的知縣卻還說不夠,正等着派欽差查看,那兒便起了暴/亂。

自先皇收服北地踏平北疆之後,大楚國境便止于北疆,到底曾是胡蠻鐵騎,一時難以平下,即便是平下,他也未嘗回京,而是等到那兒建設全好之後才啓程回來。

貪污赈災之款項,實在是不可饒恕。怎奈何皇上年事已高,哪怕是當年颠覆了整個朝堂,如今也只是有心無力。

傅景然是做這些事的最優人選。當時記下的賬,現今總也要算。

不多時,六部之中前前後後已有四位尚書侍郎下入刑部大牢,其餘旁支攀附之人也做鳥獸之散。

幾家乃是名門之後,當初和皇上一起打過天下的老臣為了救自家的子孫收拾了行裝往皇宮趕,到最後只說是皇上和太後都正在休息,不容得人打擾。

到最後實在是沒了法子,一位老臣趕緊将家裏上好的瓷器送去了定遠王府,還未送達,便在半路被攔下。

這是開國老臣,傅景然不可怠慢,只親身走出了刑部的大門将跪在地上的老人扶起,只淡道:“從前您為大楚立下的功勞小輩乃至後輩定不可忘。”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你在這兒鬧便是不要你那晚節了,您是您,您兒子是您兒子。

幾位一看這勢頭便知道難以挽回,一個個低垂着腦袋回了府,只想着今後另尋他法。

除了接待那位老臣之外,傅景然始終一襲白衣,負手站于中堂之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才出了皇宮,李平川便跟着一頭紮進了他馬車裏,嘻嘻哈哈說得是要蹭上車去,可等到坐定之後才低聲說道:“那些人都死了。”

傅景然甚至沒有擡頭,只問道:“如何死的。”

“服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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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平人可以随意配置出來的毒藥。”

“北疆至京城足有上千裏,一路上未想過服毒偏要等回了京城才服毒麽?”他将書本随手放置一處,淡道:“有人傻,偏要讓所有人都陪他做傻子。”

李平川問道:“那當如何?”

傅景然:“已經到了京城,即便是有什麽現時也做不出來,敵暗我明,暫且觀察着他要做什麽。”

“我明白了。”李平川一拍腦袋,說道:“那些人就是想惡心人。”

傅景然沒說話,算作默認。

很快,馬車抵了京城鬧市中一處宅邸,李平川也就下了車。正欲走,又被傅景然叫住。

他道:“你若得空便替我開些暖身子的藥。”

李平川雖是神醫,到底也講究個對症下藥,如今聽着傅景然這樣随口一說,便道:“如今正值夏暑,你配他作甚。”

“再者說,看你在北疆三年,清早都去院中練武的人,怎地?現今就虧空了身子,畏寒了!”

本就是一時想起,傅景然懶得再聽他胡扯,随手放下了簾子,說道:“是故只叫你得空了再配。做得好便賞,做不好便罰。”

李平川:?

李平川:······

李平川:你開心便好。

馬車直接駕回了府邸,而傅景然今日做的這些事卻鬧得沸沸揚揚,引得有些人駐足等待風聲,有些人卻已經先去打探了風聲。

而誰都知道的一點便是不管事情如何,這朝堂的風雲該變了。

還未走近府宅,傅景然便已聽到了喧鬧的人聲,示意人掀開簾子去看才發現那巷子裏擠滿了人,且挑着擔子,綢緞羅列。

懂事的門房遠遠瞧見了自家王爺的轎子,邁着小碎步就跪到了轎子下頭,說道:“這些皆是夫人采買來的。”

傅景然問道:“她可在府中?”

“回王爺,夫人還在正街上,只是說有些太多了,叫人先送一些來府上,以免擠壓堵塞了道路。”

“等夫人回來了你且跟她說,如今已是暑末,叫她莫要到處走動勞了身子,你們也該好生注意。徒生變故,你們無法交代。”

說罷,傅景然便使喚着馬夫讓他走後院進去,自進了書房之後也再未出來。

雲喬便是卡着點兒回來的,到底連傅景然的一面都沒見着,又聽了下人傳來的話,頓時覺得有些乏味,差人将時新的雪緞送去了傅景然房中。

到了夜時,有封信經由着畫眉的手遞到了雲喬手裏。

這末打開一看才發現上頭有人說去京郊走訪消息的時候意外撞見了有一撥人往水井裏投放東西,問了說是采來消暑的藥材,再問卻也問不出什麽。

覺得此事有些蹊跷,是故取了樣兒存放在了茶樓裏,先來禀告此事。

再幾日便是太後壽宴,即便是有些蹊跷,她也無力去管。

壽宴那日,雲喬起了個大清早,瞧見書房的門還緊緊閉着,穿戴好了去敲門,卻無人應答。

想到傅景然竟還未起,覺得有趣,頓時眉飛色舞,敲門敲得都輕快了好多,還邊敲邊說:“不是吧不是吧,今日可是皇祖母壽宴,竟還有人賴在床上不願起來麽?”

即使無人回應,雲喬還是接着嘲道:“我這般‘癡呆’心性都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今日倒連我也不如啦?”

雲喬自覺她動靜做得極大了,即便是人睡得再死也該醒了。

她先是兀自納悶了片刻,身後卻傳來了短促的一聲輕笑。

雲喬一回頭就看見了傅景然,他嘴角的那一抹清淡的笑意甚至都還沒能收回。

雲喬狠狠瞪了傅景然一眼,随後才看見了跟在傅景然身後的畫眉。

她本身長得好看,哪怕是瞪人也不覺得兇狠,反倒是帶些少女撒嬌的嬌态。

畫眉原先也是想出聲提醒的,可王爺站在一邊,她也不好貿然動作。被迫欣賞了這琴瑟和鳴的一幕,可開心可開心。

可想着自家郡主總是害羞的,待會兒指不定要罰自己。

只盼着姑爺能好好哄一哄郡主才好。

似是聽到了畫眉的心聲,傅景然淡道:“莫要耽擱。”

“哦。”雲喬跟一只大鵝一般用袖子掩住了臉面鑽進了車裏。

羞死了!

這一路上雲喬扭過頭,發誓不再願看他一眼。說什麽風光霁月,分明就是個喜歡在背後看人笑話的陰險小人!成親之前還不知道,後來的毛病竟然這樣多!

真的好氣!

雲喬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恨不得當場給傅景然紮個小人,讓他和他的那位心上人一同離自己遠遠的。

一路颠簸,跨過宮門很快便到了玉平殿,雲喬方要搭過畫眉的手下轎子,卻未想到有人先行一步接住了自己的手。

傅景然站在轎子下頭,細細将雲喬扶下。

雲喬一擡頭就能對上他垂下的眼。即便是早已經看開了,可是自小便喜歡的眉眼又不會作假,如今裏頭皆是溫情,不覺心下有些搖動。

雲喬是未想到他會主動接過自己的手的,  頓時臉帶着脖子都泛上了血色。更是一心氣血都聚集在了被他握住的地方,腳下不留神差些摔了。

又在那時,傅景然及時扶住了雲喬。這番她安然無恙落在了地上。

來往赴宴的人早就頓住了步子在一邊觀看,這兩人皆身姿綽約,又身着相配服飾分明一對璧人!

朝裏的老臣一個個皆是熱淚盈眶,恨不得把當初誤傳消息的人套上麻袋好好打上一番。

誰說兩人關系不和半天沒說一句話的!明明這般恩愛。

真的是非常壞!

雲喬恨不得現在在地上挖上一個土坑逃走了算了,到底現在還在傅景然懷裏,也曉得衆人現在都看着,只能小聲道了聲謝。

傅景然将雲喬扶穩了些,輕道:“小心。”

雲喬移開目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遠遠看見了傅輕瀾走來,她也想都沒想就把傅景然一把推開飛到了傅輕瀾身邊。

衆人沒想到還能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一時間咬碎了一口銀牙,憤憤去赴會。

可不管是雲喬與傅輕瀾關系如何親密,兩人終究不能坐在一起,只能在中間隔上好幾個人。

雲喬顫巍巍地坐在了傅景然身邊,兩人無話可說,貌合神離。

而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瞧着雲喬與傅景然跟鬧別扭了似的,自然有人樂得開心。

顧家的嫡長女顧平安便是其中之一。

京城裏數得出來的貴女總共也就那樣一圈,好生相處也就罷了,她卻處處要和雲喬比。她本又是沒落世家的女兒,到底還帶了一股子文人傲氣,看誰都看不起,今日就算是她父親也是靠着祖蔭才能到場。

看着雲喬處處勝她她自然不樂意。

如今卻可好好發作了。

雲喬與她相隔不遠,恰恰好能聽見她的聲音。

顧平安和她姐妹說道:“前日裏,潘郎親自同我布了碗盤,到底是憐惜我一雙會彈琴作畫的手。”

潘郎便是她定下姻親的男子,喚作潘升,乃是前些年的登科狀元郎,前幾日裏才升了官。

放在平日裏雲喬還想與她争執一番的,可如今心中有事,做什麽都恹恹。卻不曾想到自己的碗中突然多出來了一塊鮮嫩的蟹肉。

她擡頭去看,正好傅景然拿了手巾擦手,他一貫青白的指尖可還帶了些紅。

傅景然說道:“你若愛吃便多吃些,如今這個時節也适宜吃這個。”

聲音雖不大,可能叫那些伸着耳朵刺探這桌的人能聽到。

明知這只是逢場作戲,雲喬也打消了心中疑惑,坦然接受。

雲喬她不曉得,可顧平安卻是知道的,方才傅景然可是替雲喬剝了螃蟹殼,不像是相離的模樣,一時間語噎。

她身邊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這幕,一雙雙眼睛都去看顧平安。

顧平安只覺臉上臊熱,如今也管不上是真是假,到底胡扯了一番,用不大不小剛剛好的聲音說道:“潘郎極其關照我的喜好,前幾日裏還問我喜歡吃何種點心呢!”

話音剛落,雲喬那兒又傳來了動靜。

只見傅景然将雲喬面前的小碗直接撤走,将雲喬殺了個猝不及防。

不是要假裝親密麽?如今又是做何?

雲喬嘴裏還銜着一塊肉,一雙眼睛裏頭滿是疑惑。

傅景然将碗遞與前來伺候的宮女,神情依舊淡漠,話語卻暖心,“你雖愛吃這個,可到底此物性寒,你自小身子不好,到底也該少吃些。”

不遠處,顧平安實在是受不住了,尋了個由頭逃出了大殿,似是走得太快,都忘了地上還鋪了一塊絨毯,徑直絆了上去,險些摔倒,站起來後又昂起了頭顱,顯得有些做作。

偏偏她今日又着淡黃衣裙,不似天鵝卻像只落了水的鴨子。

雲喬掩面:……噗

在一邊偷窺的傅輕瀾:噗嗤。

還比什麽!原來他哥才是真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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