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磕的cp,默契絕佳!……
雲喬笑得險些嗆到,傅景然卻還是那副別人欠了他五百兩銀子的模樣。怎奈何這兒人極多,雲喬只好側過身子同傅景然說悄悄話。
“你可是有意為之?”
傅景然皺了眉頭,輕道:“如何有意為之?”
雲喬現在樂呵,不欲與他争辯對錯。又正巧是傅輕瀾過來約雲喬出去透風,雲喬也就欣然答應同往。
既然拿了透風做借口,兩人也就不急着回去,先打算在外頭逛一逛。
可未想到又在花園中遇見了顧平安。
顧平安看見兩人之後先是一愣,想要去喚丫鬟來卻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兒,只能惡狠狠盯着雲喬看了一眼跑了。
她跑得極快,身上掉了個東西,雲喬有意去叫她卻見她步履更加匆匆起來。兩人去撿才發現那是一個繡的極精細的一個香囊,像是翠雲坊的手藝,這款式也與雲喬前些日子所佩的是同一樣,花紋都沒得變,若是要買到也還要花心思。
傅輕瀾覺得好笑,說道:“事事要與你比,比不過便事事都學你麽?”
雲喬也覺得無奈,到底說道:“今後便不戴那香囊了。”
傅輕瀾用手戳了戳那鼓囊囊的袋子,說道:“前幾天裏是衣服,後幾天裏是香囊,若是有一天她喜歡上我堂哥了你也要讓麽?”
雲喬看了傅輕瀾一眼,傅輕瀾才知道她說了什麽蠢話,趕忙道:“堂哥時常還是待你好的!”
“是,他待我極好。”想到這裏,雲喬不免有些抑郁。
傅輕瀾現在後怕着,說道:“既然是她掉的東西,就丢擲在這兒,若是她待會尋不見了自然就回來尋了。”
雲喬看了顧平安離開的方向,将香囊遞給了畫眉,說道:“待會兒回去了便給她吧,宮裏人手腳也算不得幹淨,若是這東西重要遺失了總是不好。”
傅輕瀾點了點頭,又說道:“我當真是覺得她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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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乃是文臣出身,顧家先祖跟着高祖皇帝打過江山,是為開國勳臣,今後顧家子弟也一直從文入仕。只是子弟資質一代不如一代,到後來也就落寞下來。到底也是看在高祖皇帝的面子上照拂顧家。
顧平安的父親也算是心高氣傲之人,平日裏也多行攀比,生怕是輸了哪一頭,這樣也教的顧平安如此,只是她天資不夠,雲喬雖平日多玩耍依舊可在貴女圈中數的一二位,自然也就成為了她的靶子。
“各人既有各人的可憐之處。”雲喬笑着說道:“她卻不壞,有時候倒也很可愛。”
兩人在外頭又轉了一會兒這才回殿。
在門外的時候才有太監通報着如今要上酒宴了,請兩位主子快些進去飲食,莫要耽誤。
雲喬一落座便有小宮女過來給她篩酒,這酒香濃郁,倒是新釀出來的果酒。雲喬有些饞,方伸手去拿卻被人用手擋在了中途。
她突然有些生氣來,幹脆去搶,又被傅景然一把握住了手腕。
雲喬眼睜睜看着本來就小的杯子裏的酒被人近乎倒去了一半,一時間恨得牙癢癢,奈何他手勁大,雲喬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雲喬方要張嘴說話,傅景然便說道:“這兒人多,不準咬人。”
雲喬的眼睛瞪成了兩顆小銅鈴,計策被識破,嚣張說道:“怎麽,人少便就可以咬了?”
傅景然輕笑,說道:“你之前可不是沒咬過。”
當時還小,雲喬學了打馬球的新招式便想要和傅景然對戰。那時候傅景然哪來的時間理人,三下兩下就将雲喬自己打輸。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回夫子那兒,誰能想到這小姑娘還能不講武德,打不過就咬人,一邊流眼淚一邊狠狠地咬傅景然的手臂,好像是被咬的人是她一般!
聽着幼時糗事被提起,雲喬面紅耳赤,哼哼說道:“狗咬人了人還能反咬回去麽?”
只是這個反駁着實蒼白無力,傅景然只一笑置之,将酒杯放在了雲喬面前。
雲喬從小到大拿東西都是獨一份兒的最好的,哪怕是嫁人不也嫁了個相貌最好的麽。她何嘗受過半杯酒的委屈,想着傅景然要一直在外頭便好了,如今回來還要這般管着自己,實在煩人。
雲喬看着那杯酒看了許久,直接站了起來去了太後娘娘那兒。
皇帝與太後坐在一起,看見雲喬來了才說道:“不知道又躲到哪兒去了,嫁人了倒是連娘家舅舅和奶奶都忘了,皇姐瞧瞧這小六,怎麽越長越不懂事啦!”
皇帝口中雖是責罵,可敢叫他這般怪罪的天下怕只有雲喬一人。
雲喬趕緊要跪下,還沒跪倒一半就讓太後給撈了起來,責怪說道:“皇上倒真敢讓小六跪麽?小六有心,平日裏都能見到哀家皇上還有燕回,何必又在乎這一天?”
雲喬眼睛都笑彎了,攀在太後身上給人按摩。
太後繼續說道:“倒是阿憑不懂事得很,分明幾日前就回來了,如何也不說來見見我這個老婆子。”
太後佯怒,雲喬趕緊給人拍背順氣,說道:“前日裏他同我說過了的,我便想着他方回京有許多事要做,再想着馬上便是皇祖母大壽,也就未來。若是要罰,盡罰小六吧。”
這下不僅是太後,就連皇帝和長公主也笑得極開懷。
方還聽說兩人不和吵着要和離呢,如今還未怪罪什麽,一個就替另一個開罪了,這倒是恩愛着,如何看的下對方受罰。
皇帝這下摸着胡須說道:“那最後倒是怪朕借了你的憑之啦?”
憑之是傅景然的字。皇帝這個“借”字一說出來,雲喬臉就已經通紅,一下又撲到了燕回長公主的懷裏去撒嬌。
長公主曾是雲喬母親的至交好友,當年雲喬流落在外也是她一手經辦尋覓,之後也對她從來愛護,一生未嫁只将雲喬視作己出。
她一擡眼便看到傅景然已經站在了一邊,當即說道:“姑爺來了,還跟小孩一般同娘親撒嬌麽?”
雲喬兩頰皆是紅紅,起身同傅景然站在了一處。
幾位長輩瞧着也是心中愉悅,兩小無猜終成眷屬,好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實在是很般配!
傅景然微微向前一步将雲喬護在了身後,恭敬道:“皆是臣下的錯,皇上皇祖母和公主殿下如何罰臣,臣皆甘之如饴。”
傅景然連喝了十多杯下肚,饒是這是他酒量尚可脖頸上也不免泛出些紅色,叫本來不近人情的人顯得有了那麽一些的人情味。
皇上剛準備喝了面前那杯酒,卻被太後一把攔住。太後說道:“皇上前些日子裏還說胸悶難受,今日便來喝酒了麽?倒還不如我身子硬朗!”
說罷,太後竟将皇帝面前的那壺酒端到了她面前去。
雲喬也怕這酒傷了皇祖母的身子,趕緊過去拿起壺子,端的是能少斟點便斟點的心思,未嘗想到手未拿穩将酒水漏了些出來。
太後倒也顧不上喝酒了,趕緊去查看雲喬周身可有疏漏。
雲喬臉卻沉了下來,蹙緊了那雙好看的眉。
今日穿着衣裳皆用銀線繡成衣上繡物,尤以袖口紋繡最多,而在這時,那銀線卻黑了下來!
她默默将酒盞推開,像是發了脾氣一般說道:“皇祖母前些日子裏還答應小六再不飲酒的了,如今卻騙我了。”
太後疼愛雲喬那是有目共睹的,也不論這話是真是假,再去看雲喬那般情态,是個人便要心疼愛憐。這時候傅輕瀾也湊了過來,站在了雲喬的身邊,也說道:“皇奶奶同小六說什麽悄悄話呢,怎麽事事都瞞着我!”
皇帝這時候卻将傅輕瀾喚了過去,笑道:“小五這是吃醋了,可快來朕這兒。”
就在這番折騰之下,也就将那壺酒的事略過,可雲喬也不能确定那桌上的酒,抑或是整個宴會的酒是否有問題。
這也是太後的壽宴,她自然不願意拂了大家的性子,四下想來能求助的只有一人。
雲喬盯着傅景然看了一下,本無意他會回眸,兩人目光卻撞上。
現時太後與皇上還在安撫着傅輕瀾,沒人注意到雲喬。雲喬對着傅景然做了一個“酒有問題”的嘴型。
也倒是相處了這般久的默契,雲喬看見傅景然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傅景然躬身道:“臣突然想起一事未做。”
現時皇上和太後正享着兒孫之樂,也不管得傅景然如何,放了傅景然離開。
他離開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尋了總管,總管也是一個聰明人,欲意行刺可是一件大事,耽誤不得,當即便将所有的名冊皆交與傅景然,更是尋了個由頭撤下了宴席上的所有酒水。太醫院也接到了指令侯在殿外,禁衛軍時刻封住皇城。萬事做成不過半盞茶時間。
如今皇上還不知道此事,也未有下人敢去禀報。
傅景然不敢隐瞞,在皇帝更衣之時鬥膽禀告。結果自然是龍顏大怒,要求其近衛調查,又想到此時乃是傅景然處置,是故只讓金平衛協助。
到頭來也未怪罪任何人。
衆人接道是定遠王在旁奉勸之勞。
宮中女眷已經讓雲喬帶着去了他處賞玩,是故很快就控制住了前殿的形勢,不多時在禦膳房後廚井內發現了一具屍體。
此事重大,卻也不敢讓太後疑心,到底沒有其他頭緒。自日落之時,傅景然便去接雲喬回府。陪着太後說了一天話,雲喬臉上也盡是疲态。
兩人并肩而行,夕陽将兩人身影拉的極長。
車馬無法進宮,兩人只能行走出宮。跟來的宮女奴仆也不敢貿然上前,只在幾米之外好生等着上前指令。
宮內門檻衆多,傅景然扶住了雲喬叫她過去,也輕道:“今日皆是你的功勞。”
雲喬并未拒絕,将手搭在傅景然手上,邁步時說道:“功不功勞又如何,無人有事便好。”
這件事雲喬想起來都後怕,方才身子一直在抖,也不曉得那時候是如何來的心思想了那樣許多。
聽完雲喬這話,傅景然沉默了一會,方問道:“你可有事?”
雲喬微微挑眉擡眸看他,問道:“我如何會有事?”
只是話音剛落,雲喬便覺得一陣頭痛,到底在眼黑之前捉住了一個東西,盡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