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磕的cp,就是墜厲害的……
傅景然才離府便又被宣入宮中,徹夜查看當時在玉平殿中有走動的宮女太監名冊,無一所獲,就連那身在井中的屍體本人也是幹幹淨淨的出身,未嘗有讓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禁衛軍第一時間封住了皇城,到頭來也未抓到過可疑之人。
這人來的線索已經斷了,可去尋了運水而來的京郊小鎮,那兒的水卻是毫無問題,不然也無法運入宮中。
一時間傅景然也毫無頭緒。
只好再做猜想,若是水有問題,那為何還要派遣人出手。
敵暗我明,有種猜測更是不敢想——
是否是歹人已經混入宮中,若真是如此,皇宮可還能算得上是安全之地?
總管大太監今夜未嘗服侍皇上就寝,而是奉旨前來聽命。正是寅卯之時,外頭出了兩縷天光,傅景然才從房中走出。
大太監急忙上前問安,傅景然只道:“聽聞前些日子裏從來京商隊裏繳了好些金石散,銷毒之時便用這些水。”
大太監心道有用,又做請示。
傅景然并未留情,說道:“好生徹查,若有必要,您比在下更明白該如何讓活人說出話來。”
這事本是大太監的錯,又幸好是定遠王府先行發現了問題,若真是皇帝遭了毒害,他怕是連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又聽聞這次是定遠王同皇上請願叫他參與這件事以将功折罪。他心中自然感激,眼見傅景然要走,他也跪下行了個大禮,說道:“多謝王爺相助,今後王爺若是有需要之處,奴才定然全力相助。”
傅景然微笑應下,未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只怕是現在皇上年事已高,此時刺殺事件不止只有一撥人,那鎮子的玄機,怕是還多着。
雲喬洩過氣了便開心了,一夜好眠,特意進宮同太後說話的時候竟也輕快許多,本還有些怕長公主和太後知道自己暈倒之時,到後來又從傅輕瀾口中得知這些事已經叫傅景然安排妥當,當即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過了午膳,太後要歇息,雲喬與太後和傅輕瀾打過招呼後便準備出宮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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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日頭有些毒辣,饒是撐了傘也還是抵不住熱浪,叫人心裏無端生煩,卻未想到就在這樣的天氣下,宮裏還有好些人在走廊裏幹着活。
雲喬嫌那兒人多,又不想繞路,于是尋了一塊陰涼地等着。
時不時有路過的宮女太監來行禮,可到底步履匆匆,一桶桶水被放在車上運走,運不夠的便叫那些太監抱着桶追着車跑。
雲喬看着皺了眉頭。畫眉得了示意正準備抓個小太監過來問話,不遠處大太監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大太監急忙跪下請罪,說是耽誤了主子行進。
雲喬直覺這事同酒水有關,是故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大太監笑着說道:“定遠王吩咐的,将這些水用石灰拌了去銷藥去。”
“何故要從宮中運水出去?”
“回禀郡主殿下。”大太監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說道:“聽聞是水中有問題。”
聽罷,雲喬這才想起,皇宮裏的用水很早之前就是從他處取用而來,既然那日出了問題也該去追究那水的來處。
她撩了眼皮,不經意問道:“哪兒來的水?可問責了?”
“京郊臨門鎮的水,定遠王曾問責過了,如今那兒叫人把守着呢。”
臨門鎮?
好生耳熟。
雲喬應了一聲。這是有個小太監過來說明已經特地為主子開了條道。雲喬也顧不上人多人少,直接從那兒走過。才出了宮門,雲喬便對畫眉吩咐道:“你去茶樓将那日說的東西取來。”
畫眉并未多問,不多時東西已經取來。
雲喬正欲回宮尋太醫做解,又恐此事乃是自己揣測,若無實證只怕是害了那一鎮子的村民。這般想着,雲喬問道:“昨日同我看診的是何人?”
“乃是正街上的李神醫。”
雲喬将簾子放下,良久後說道:“那便去正街上尋他。還有,叫個人先去遞帖子,莫說府上不懂禮數。”
很快帖子就從門口小童遞到了李平川的手上,香噴噴的一疊紙,上天還紋繡着金線。
李平川先是嗅了好久,這才對着屋裏坐着的那人說道:“這便是定王府的手筆麽,竟這樣闊氣,若是我只收你府上送來的請柬,怕不是比我一年掙的還要多。”
傅景然未理他。
李平川又來了神氣,說道:“世人贊譽你不貪不求,你倒是娶了個姑奶奶放在家裏,遲早将你的銀子都敗光!”
傅景然淡道:“此事不歸你管,她若喜歡便由她。她來尋你作何?”
李平川看完了帖子上的字,面色也有些凝重,說道:“她想要我看一個東西。”
雲喬到李氏藥鋪之時已經有一頂轎子停在了藥鋪外頭,那轎子奢華,竟堵住了半條街。此事正有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同門童在理論着什麽。
門童面上都是難色,說道:“您家小姐只是曬多了太陽,這番在府裏好生休養幾日便好了,當真不用請我家老爺出來的,要不——”
話未說完便讓人打斷。那丫鬟飛揚跋扈,說道:“我家小姐手上都紅了!”
“那是您家小姐捏帕子捏的,那紅印上可還有紋繡的樣式。”
“那我不管,我家小姐可是名門之後,若是身子出了問題可是你賠得起的?”
這般高傲的丫鬟怕是只有一個地方能出來。雲喬皺了皺眉頭,正好和從轎子中探出頭來的顧平安碰上了眼神。
畫眉低聲說道:“有頭有臉的人家皆請過李神醫去了府裏,顧姑娘怕是想要顯顯名聲。”
雲喬道:“還是有些胡鬧了,不過給她看看得好,也怕是她身上真有些毛病。”畢竟昨日是真把雲喬吓着了。
雲喬未收斂聲音,顧平安自然聽得見。
她剛要張口拒絕,藥鋪裏就走出來了一個人。
雲喬覺得他有些眼熟,可這短時間裏見了好些人,聽聞他也出自名門,怕不是在哪次詩會酒會上遇見過。
李平川也不想遮掩什麽,将雲喬請下了轎子。
李平川道:“在下拜見夫人,還請夫人進去商談。”
雲喬将小盒遞與李平川,說道:“昨日還謝您照拂,今日來此叨擾也是我有事相求。前幾日裏府中暗衛瞧見有人在臨門鎮的井水中投擲事物。想着可能夏暑炎熱投些清涼藥物進去。這般下來我也未多管教過。如今卻出了這樣事情,這是那日取來的水,還請您幫着看看,其中可有什麽可疑之處。”
李平川未想到還有這事,想來坐在屋裏的那位還不知情,到底這水可是事發之前的水,自然比事發之後的水珍貴許多。李平川收下,說道:“鄙人定當盡全力查明。”
“還有一事——”
雲喬本想讓李平川替顧平安瞧瞧,沒想到話音未落那轎子竟然就走了,雲喬嘆了口氣,也覺得她怕是身上沒什麽問題,倒是火氣重了些。改口道:“神醫若是查出來了,我自當重金酬謝。”
“不敢。”
李平川到底還是将雲喬請進了鋪中,才置辦好茶水便鑽進了後頭。
傅景然手中還端着一盞茶,可眼神自李平川進門起就定在他的身上。
李平川被他看的不自在,懶得賣關子,将方才的事說給了傅景然聽。末了,加上一句,“這水當真只是加了些金銀草進去,消暑乃是最好的,用此水釀酒味道也妙極。”
傅景然面色不禁有些凝重,問道:“曾聽聞過藥引,是否用毒也需有引?”
這話倒是提醒了李平川,可精神還沒昂揚一會兒他就又蔫兒了,說道:“我從未聽聞過有用金銀草做毒引的例子,怕是我學藝不精,現時便去寫封書信回家問問才好。”
傅景然默許。
李平川又道:“那如何和你夫人說呢?她自說是你府中暗衛,我卻覺得你并不知曉此事,她當是也有是瞞着。”
“瞞便瞞着,她想做之事我未想阻攔。”傅景然還是放下茶盞,思考片刻後道:“你只同她說這是普通解暑草藥便好,此事她不該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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