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磕的cp,情比金堅!……
雲喬氣鼓鼓,說道:“我要和離!”
傅景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整理儀容,問道:“可想清楚了?”
“自然想清楚了,你若同意我待會兒便去求皇祖母給我做主。”
雲喬如何個性傅景然又怎會不清楚,也就是嘴上逞能。傅景然擡眸,輕聲道:“我不準。”
“你憑什麽不準!”
“不準便是不準。”說罷,傅景然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了桌子上,“這是昨日許你的東西。”
雲喬斜睨了那個小木盒,揚起她滿腦門寫着“就這點東西就想把我打發了?”的頭顱,哼哼唧唧了好幾聲。
就······有那麽一些的可愛。
傅景然側頭安慰道:“今後許你一願,任你胡鬧。”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對,但是雲喬此生最擅長的事就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第二擅長的事就是蹬鼻子上臉。
她用勺子攪了攪碗中并不存在的粥,眼睛一閃一閃,掩住裏面的笑意,低聲問道:“蓬萊島在哪兒?又如何去?”
聽完她說,傅景然皺起眉頭,很快又被平常那副冰冷無情的表情所替代。他擡杯喝茶,不經意問道:“你如何知道這兒?”
雲喬還等着他回應,結果就等來這麽一句話,當即有些不開心。可她也知道傅景然從不輕易許諾,許諾後便會竭力履行。雲喬穩住心神,露出疑惑的神情來,說道:“你們整日都在說那兒,我卻從未聽過,即便這樣還不準問麽?”
傅景然問道:“你當真要将這諾用在此地?”
“為何不。”雲喬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你不是我的夫君嘛?”
換而言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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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喬有求于人,沒好意思把後半句說出來。
傅景然也未多看過別的女子,只覺得雲喬大抵是好看的,笑時則更添明媚。
他微微偏頭,說道:“蓬萊生于海底,由海浪沖刷千年洗去其污濁之氣,倚于海之疆。至于如何前往·····至今無一人生還歸來,或有幸到達,又或葬身魚腹。”
他聲音平淡,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家常事,而雲喬心中卻愈發難受起來。
傅景然看見雲喬神情,說道:“此事我未替你解決,便不算做願。”
“算一下好不好。”雲喬眼巴巴看着傅景然,說道:“憑之,幫我找。”
傅景然心中一動,到底問道:“為何?”
“我聽人說人死後會去那兒,我想爹爹和娘親了······”
雲喬本只是想用此法叫傅景然幫忙,可說道此地還是不住哽咽,眼眶也紅了。
在旁服侍的下人也跟着心裏一抽一抽地疼,恨不得自己化身成自家王爺去抱一抱夫人。
傅景然不信鬼神之術,可到底心下動容。皇恩垂愛,雲喬的身世也是皇室秘而不宣的故事。他做事總要尋一個由頭,要有回報。可是現今為了她的服軟,為了他口中的那句“夫君”,傅景然還是說道:“我會盡量。”
聽他說明本來就是強人所難,可如今他答應了,雲喬像是找到了一個寄托一般,破涕為笑。嘴角邊兩顆清淺的酒窩也溢出笑意。
還沒等她又繼續說什麽,傅景然就起身要走。
雲喬趕緊攔在了他身前,問道:“你身上還有傷,做什麽去?”
傅景然垂眸去看雲喬,道:“此事還未完,猶有餘孽未除。”
說罷,傅景然又道:“既然如今我答應你去尋蓬萊,你便此後少些出去,在府中待着便好。”
等雲喬反應過來的時候傅景然已經坐上馬車走得極遠,叫雲喬追上去罵都是不能。
果然!
狗賊就是狗賊!
馬車還行進沒多遠,就有個黑影子要鑽進來,怎奈何傅景然如今有些心煩便未将簾子拉開,叫那個鑽窗戶鑽到一半的人卡在了那個小眼裏。
傅景然:你當真是喜歡鑽窗,一看便很擅長偷雞摸狗之術。
這是在案例諷李平川昨日裏直接将藥丸挖了一半走。
李平川欲哭無淚,沒有美人計只能賣苦肉計,流了兩滴貓尿出來,凄聲道:“誰知道我這記性,竟忘了和你包紮,一想到傅兄身上有傷我便輾轉難眠,本想夜闖王府,可小弟我學武不精,怕被當作毛賊被人叉死示衆,只好委屈傅兄了!”
傅景然偏開臉不去看李平川,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李平川:那你幫幫我?
傅景然:“手上有傷,還請諒解。”
李平川:······
李平川:我殺了你!
說罷,李平川一撅屁股從窗戶外鑽了進去。傅景然瞥了李平川一眼,眼中蒙上一些霧氣,淡道:“那日在地牢中,分明戒備森嚴,他卻還是從那窗口鑽了出去。”
李平川聽了還不覺得怎麽,結果一看傅景然的眼神當即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道:“不是我!”
“若是你便跑不了了。”
說罷,馬車到了刑部大牢外,傅景然下車。李平川跟在傅景然後頭想了半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人罵了蠢,一時間好想殺人。
結果一想昨日也是他的疏忽,一心只想着藥沒有顧及那個病號了。
李平川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跟着傅景然走進了牢裏。
那些幕僚門客早已經被控制起來,一個個皆說不知,哭着求饒。傅景然目不旁視徑直走到了最裏間。
那兒關着的是潘升,他一看見人來了趕緊求饒道:“我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傅景然未置一詞,只是叫人端了個椅子叫潘升坐下。
“那日秦王殿下······不,那日,那日他同我說有人逼着他反!我當時便說如何也不能這樣做,然後······然後那日晚上那人就過來尋我,他說今後能許我許多,我一時鬼迷心竅便答應了,于是他将這東西交給我,叫我、叫我好生藏起來。我也是害怕的,才想到要把這東西藏在平安那兒!”
潘升說得極快,聲音嘶啞。他面容憔悴,一晚上已經叫他生不如死。
大抵是那人想要将他自己摘幹淨才會把東西交給潘升,或是別的什麽。可是無論如何,傅景然都對這些沒興趣。他問道:“他去哪兒了?”
潘升哭喪着臉,喊道:“皇上最恨結黨營私,他叫我不要時常與他走動,我連他、他都見不着又怎會知道那人去了哪兒!”
正在此時有個人從旁邊沖了出來,那滿身血污的人直接撲到了傅景然腿邊,大叫道:“南海三安縣!三安縣!當時是我去尋的他!是我去尋的他!”
傅景然的眼中只有冷光,直接将人踢開,用帕子将手上粘住的血污除去,淡道:“知道了。”
那人眼中頗驚恐,用身子撞開想要追上去的潘升,說道:“我都說了!饒我不死吧。”
傅景然未理,只淡淡向獄卒吩咐道:“留個全屍。”
牢獄之外,傅景然又坐上了馬車。
李平川道:“我以為以你手段,該将他們帶走為你所用。”
“真不知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傅景然淡道:“若是有用便不會落到如今下場。”
李平川皺眉道:“那你如今可要去南海。”
“去南海做什麽?去了好叫人直接端了我的老巢麽?”
李平川噗嗤一笑,正擡頭撞上了傅景然的眼睛,裏面帶着些笑意。
看來此人還對自己有頗正的定位。
傅景然補充道:“我既然能從他人口中問出這些,他又如何會去那兒?再者說,南海無一人武功至此地步,大概也是胡謅而來的地方。”
秦王鼎盛之時勸其篡位,又在受難之時搶奪蓬萊島的毒物,可失了東西也不見其氣餒,就似乎是極大的圈套一般。
傅景林所言那毒藥又是那人帶來的,可蓬萊島與世隔絕,亦不知其究竟為何人。
至于居心如何,更不可得知。
李平川問道:“可要去查?”
“我已遣人去北疆查看,只等消息。而如今還有事等着去做。”
北疆臨靠西域,乃是高祖皇帝從西戎中收複歸來,可到底被西域人統領許久,平日又以畜牧營生為主,等到回歸之時生活習性已同西域人無二致。到如今,已經分裂成部落的西域被當時的可汗後代一統,定國號為遼,新可汗似乎志不在長城以外。
暴/亂始于荒災,其中定然也有西遼挑撥離間援力支持。
饒是衆人皆誇贊傅景然,可他自個兒都不信這事便徹底平息。
而此次平亂他又發現本橫沖直撞的西遼騎兵竟在馬上架設重鐵護具。處有雛形,若今後成型,大軍列陣前行之時便像是鐵坦壓境。
不可不防。
秦王之事他不該多管,自向雲喬報了安後傅景然便一頭栽進了公署裏,尋法子想要去造出個攻克的兵器來。
另一頭的箭亭內,雲喬身着水紅武服,平日那頭叫人看了便羨的烏黑長發被一條紅色的發戴系住,發戴後頭繡着珍珠垂下。她本長相就明豔,這般打扮之下顯得頗有英姿。
只見她攜了一把略輕的弓,将箭搭在上頭。微微仰頭瞄準,只見那箭足有穿雲的架勢,衆人早已經準備了滿嘴的香屁只等着夫人射中靶子,卻沒想到直接脫了靶,三不沾直接落在了地上。
有個人大概是沒注意到,還是拍起了他的手,呼道:“夫人好箭術!”
雲喬:······
雲喬:?
在一旁看着的傅輕瀾:噗。
雲喬知道自己箭術不好,也不惱,問道:“你笑什麽?”
傅輕瀾看了看那些強硬捧場的王府小厮,道:“我覺得堂哥待你還是有些好的。”
雲喬:?
雲喬:這關他什麽事?
雲喬:難道你見過有人對一個人好是誇她像只豬能吃是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