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磕的cp,三個字,很……
雲喬确實覺得有些涼意,本想叫畫眉去下頭取件披風來卻沒想到傅景然竟會這樣好心給自己披上披風。
不僅如此他還給自己系上了一個漂亮的結。
到底是在衆人面前,雲喬不好拒絕,只能生生受下,卻也不得不說,那披風是從人身上摘下的,實在暖和,也沾上了它主人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冷香,十分好聞。
傅景然淡道:“起風了,我送你和小五下去。”
在雲喬注意之前那些冒死偷看的文武百官趕緊将眼珠子縮了回去,擺出一副“小兩口子情情愛愛有什麽好看的哼我才沒有看很久”的傲嬌神情出來。
雲喬着實不想理傅景然,只好幹巴巴說道:“閱兵還未結束,怕是皇上還有事吩咐你去做,怎能貿然離開?大抵也快結束,叫侍衛護送小五下去便好。”
還未等傅景然說話,瑞康帝便先說道:“漸冷了些,憑之且護送着女眷先下去等候,莫要着涼。”
傅輕瀾:?
傅輕瀾:怎會如此?
她立馬撲到了她四哥燕王傅景川的身邊去,怎奈何傅景川的眼睛卻一直盯着城牆之下,對傅輕瀾态度有些冷淡。傅輕瀾有些害怕往回退了幾步正好就撞進了雲喬懷裏。
之前伏法的秦王乃是先皇後所出,傅景川和傅輕瀾則是繼後所出,傅景林與大夥年歲差的得大,又做了那樣的事,認罪伏法收拿歸監自然是好事。
傅輕瀾不懂的東西雲喬自然懂,拉了傅輕瀾去一邊,還是不自覺地看了傅景然幾眼。
到頭來似乎這樣多的人裏,自己最不想依賴的那人卻是最叫自己放心的。
傅景然向皇帝告辭之後便帶着雲喬和傅輕瀾離開。一路上難得傅輕瀾一言不發,雲喬如何勸也只是換來了她一個算不得開心的笑,只好作罷。
很快閱兵便結束,瑞康帝乃至文武百官的臉上皆露出安祥之态。其他使臣應聲附和的多,到頭來卻只有一個挑事的。
拉和錫從隊伍中跳出來,恭敬說道:“今日看過閱兵大禮實在覺得厲害,倒是想比試比試,想叫我草原的兒郎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勇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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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康帝臉上笑容未變,并未把這當作是一個多麽叫人為難的要求,淡道:“喚個營來。”
拉和錫忙道:“這倒是不必了,若是真刀實槍怕是傷了和氣,我們草原一族常聽聞此有一喚做‘擊鞠’的游戲,正好我帶了些人來,大抵可以用這個來取一取樂子。”
擊鞠,也就是馬球。
這西遼王子極不講禮數,瑞康帝也有些生氣,到底想來兩國盟約已久,那蠻子不講道理總不可能自己也不講道理。
再者說,這便是明晃晃的挑釁,不僅要接下,還要贏。總要讓他吃些教訓才知道為何他們只能待在長城以北,不該觊觎大楚的一粒沙土。
他一雙眼睛沒有因為衰老而失去光彩,反而直生生地盯住了拉和錫,說道:“王福德,吩咐下去,叫他們好生準備,莫辜負了王子的一番心意。”
“是。”
......
這甚至算不上交鋒,只是拉和錫單方面造勢。
很快,擊鞠比賽開始。
大楚軍隊本就紀律森明,也極其強調訓練秩序與強度,就算是平日裏操練休息中途,能夠取樂的也都是鬥武馬球這些看則是游戲實則也是另一種訓練的活動。
于大,軍隊本就是一心向國,不容得他人在自己的國土上嚣張跋扈。于小,有多少朝夕相處的兄弟死在了邊疆。
他們雖不及拉和錫特地選出來的壯漢身體強健,勢頭卻猛烈,直接打垮了西遼人毫無章法的防衛,一舉拿下将近二十球。
拉和錫臉都黑了,他身邊的瑪卡卓也有些沉不住氣。偏偏雲作生又插嘴道:“我看我府裏養的雞鴨都知道該如何護自己的食。”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叫拉和錫聽到。
朝臣們憋了一口氣,不敢貿然笑出聲來,只能獨自發抖,有伴的相互依偎捂嘴,好生可憐!
瑞康帝責怪道:“朕看你同你父親一般,當真是不在嘴上饒人。”語氣中沒有一絲怒意,反有笑意。
還說是取樂,這倒是真取了樂。
随着紅旗被裁判用力一揚,新的一輪開始,兩方人馬直接對上。
不得不說,那些吃肉喝奶長大的人塊頭實在是大,力氣也不小。楚方揚長避短,注重布陣以應遼方強攻。可一場球便要打上一個時辰,這是持久戰。
再過一會兒,那些草原人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幾個遼人橫沖直撞竟然還真将球擊入了球門。
似是興奮無比,只聽一聲巨響,有個人竟然直接沖着楚方的進攻手去了,馬兒受驚前蹄揚起竟要生生将背上坐着的那人晃下來。
傅景然微微皺眉。馬匹飼養有嚴格的标準,進可被甲上戰場,退可使皇家貴族乘坐而不受颠簸,照理來說不會如此暴起,除非有人做手腳。
那馬脖子上竟然滲了血。
傅景然偏頭去看拉和錫,幽深的眸子中沒有半分暖色。拉和錫卻滿臉得意,淡道:“我們自小不受拘束慣了,沒輕沒重了,實在是抱歉,還請皇上諒解。”
怕不是得了那王子的授意才敢如此胡來。
瑞康帝沒有說話。卻見那個即将要被馬匹搖下去的那個兵士居然硬生生地将馬匹制住,更是在那遼蠻子驚愕之時直接操縱着馬匹沖過去。那遼人塊頭大,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而那進攻手毫不在意,直接讓馬兒從那人身上躍過去,搶過了那顆在地上滾動的精美馬球,一個用力,直接将球擊回了對方球門之中。
裁判急忙沖上去接過馬匹,那馬終于是累了,恹恹倒在了場地之上。
瑞康帝緊繃着臉,王福德知道這位仁慈的皇帝在想什麽,趕緊命人去照看那個兵士和那匹受傷的戰馬。
遠遠看着,那個躺到在地上的遼人褲上濡濕了一片。
群臣皆在心中諷道:我們自小也不受拘束慣了,也沒輕沒重,也不覺得抱歉,你幹脆受着吧!
瑞康帝淡道:“王子可還想繼續?”聲音中已經帶着怒意。
楚國将士此舉不僅激發了其他人的怒氣,更叫人贊嘆,而相比之下,那尿了褲子的遼人是将拉和錫的臉甩在了地上。
本就用的不光彩的手段,結果還叫人殺成這樣,實在是蠢的可以。
這件事本就是拉和錫挑起,他如今也沒有辦法,原得到的消息是楚國衰微,甚至前段時日裏那年老的皇帝還遭到了刺殺,可這半天下來,竟和那些消息都不一樣,且不說皇城秩序如何,那些實打實的兵馬做不得假。
本身他來便是想要刺探這邊的真實情況,現在倒是只想扳回一局。
他偏頭瞥瑪卡卓,瑪卡卓早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只是一直困于拉和錫的牽制,如今得了示意,趕緊走上前,恭敬說道:“只是看他們比試,臣女倒也有些手癢了,正好這番空缺,懇請皇上允準臣女也下去試上一試。”
瑞康帝點頭算作允準,正有宮人要将她引至馬場之上,她卻直接躍身飛下了觀戰臺。本西域服裝便求得一個輕便,即便有強風拂過,她依舊穩當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後瑪卡卓沒有移動步子,反而是擡頭直生生看着傅輕瀾。
雲喬與傅景然站在一處,雲喬身邊就是傅輕瀾。落在傅輕瀾身上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雲喬身上,是打量,也是挑釁。
方才看着他們吃癟傅輕瀾開心得不得了,一直同雲喬在說話,一腔氣血早就被激起,如今若是能親自上陣将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才好!
傅輕瀾要沖出去,卻被雲喬一把拉住。
這是西遼下來的一份戰書,也是難題。
他們不過只是一個附屬國,哪怕是國王都是與皇子公主平級而稱,那這皇子的皇子不過就是個孫子,即便是拉和錫親自上陣,傅輕瀾都該是不屑上去的。
可如今楚國乃是東道主,既然對方的公主上陣了,楚國也該派個拿得出手的身份的人同她作戰。
身份不該高過傅輕瀾又不會叫那西遼蠻子蒙羞的如今只剩下了雲喬一人。
這事她知道,傅景然知道,其他人也知道。
雲作生走上前去将傅輕瀾拉走,又對傅景然小聲說道:“他們胡鬧在先,難不成你也能忍着他們繼續撒野?”
何人不知瑞康帝寵雲喬,面對拉和錫,他淡道:“尋個宗室家的孩子來吧,事後好好封賞。”
卻無人想到雲喬此時會站出來。
她将身上披風摘下,未瞧着畫眉便将披風搭在了傅景然手上,微微走上前說道:“難得今日明光公主有這般雅致,瞧着那些戰士,總叫我想起了幼時時光,正好也想試試身手,不如便叫小六下去同公主玩樂一番吧,只是我身手不及公主好,怕也是不夠盡興。”
拉和錫看向雲喬的眼神中滿是惡毒的信子,當年便是雲待江奪他北疆十三城,甚至攻破西遼王室,迫着先祖俯首稱臣。
這倒是也不虧。
拉和錫笑道:“她都是些三腳貓功夫,同雲大将軍後人相比那便是小巫見大巫,不敢當的。”
雲喬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只是露着淺淡的笑容,眼裏蘊着刀子。
瑞康帝拍拍雲喬的肩,說道:“不要勉強,若是受不住了便叫停。”我們又豈怕退在這一時?
雲喬點點頭,屈身福禮後随宮人去更衣,不見傅景然身影,她雖心下有些落寞,倒也不覺得如何如何難受。
她卻沒想到傅景然早就等在宮室之內,不僅有他,他身後還站着一個身形與自己相似的女子。
傅景然依舊是那般冷靜的表情,淡道:“面子給也給了,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雲喬擡頭去看傅景然,未想到他方才一言不發竟是去做這事,也未想到他會做出這般李代桃僵的事。
雲喬笑道:“做什麽要逞英雄,你可莫要忘了,當時與你對戰,你是輸家,又為何不信我會贏她,亦或是說,你也覺得你不如她?”
雲喬這話說得從容,便是傅景然也有些恍惚。也忘了當年游戲之時到底是自己讓了她,還是她本就這般厲害,這般與她人不同。
雲喬這是鐵了心要上去。她目光也如炬,生生盯着傅景然,好似要他給個交代一般。
傅景然嘴角微翹,替她綁上袖帶腕甲,低聲說道:“小心為上。也莫要害怕,總有我在你身邊······”
“怎麽?”
“護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