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磕的cp,絕絕子
“自然——”
雲喬深吸一口氣, “不是”兩個字說得可沒底氣,生怕傅景然繼續問,她覺得她就算把腦子想破了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正在此時, 有個侍衛停在了不遠處, 一臉“我有事禀報但是現在過去我有可能會翹辮子我該怎麽辦”的迷茫情緒。
到最後還是一咬牙一狠心地捂臉走了過去。
還沒等到他開口,傅景然便道:“你再帶上幾個人送夫人回西南王府, ”
雲喬哪敢拒絕,又是賊心不死,回頭看了好多眼才舍得掰回腦袋。
雲喬方走, 傅景然便去了一間宅院裏, 在那兒關押着雪凝和那個逃跑的男子。
那男子叫林二。
據其所言, 他們只是跟着聖子做事。那周寒負責捉來小孩教他們唱戲掩人耳目,等到時機成熟了便送到雪凝那處去, 再由林二将那些小孩送到一個大宅裏去。
還一個勁地求饒,說只是剛剛加入,求老爺放過。
傅景然看着兩人,問道:“為他做事,你們又會有什麽好處?”
雪凝吓得幾近暈厥, 顫巍巍說道:“小女家中有一病重的老母,是聖子治好了母親的重疾,只是每月需以藥物維持,我也曾去将聖人給小女的藥送去藥鋪, 卻不曾想無人能查出來,反是妾身還被人捉住, 施以毒打。”
“藥在哪?”
“就在那首飾盒裏頭。”
暗衛将盒子打開,果真看到一些白色的粉末,經傅景然示意後, 暗衛拿了這些出去。
傅景然還未把目光投向那林二,便覺得腿上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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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哭得涕泗橫流,大呼道:“我有大大的隐情啊!”
傅景然直接将人踹開,冷聲問道:“你家中也有病重的老母?”
有暗衛一個沒兜住,偏過頭掩飾神色。
王爺還是這麽幽默!
怪不得王妃對他如此欽慕有加!
林二一愣,大呼沒有。
傅景然懶得跟他廢話,用一種“你交代了還尚且有生機你不交代就是死路一條”的眼神看了過去。
林二打了個寒顫,趕緊說道:“我只知道宅子在何處,至于其他便是一概不知,每每去送人那守門的人也帶着面具,再便會将聖藥交給我。”
“就在西大門的街上,那座紅色頂兒的房子便是!”
不多時,一個暗衛走近屋裏,對傅景然說道:“禀告王爺,那處乃是一名秀才的地産,那秀才前些日子說是要修讀文章,已經有月餘未曾出門。”
再無多事,傅景然走出了大門,卻見到了李平川,看樣子是一直在門口守着。
傅景然往前走,問道:“結果如何?”
李平川沒說話。
傅景然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複問道:“你也被這東西迷了心竅?”
李平川搖搖頭,說道:“你之前的猜測不假,果子是藥引,之後再服用此藥當有至瘾的效果。”
“然後呢?”
“你将那女子交由我處置可好?”
傅景然皺眉看向李平川,良久才道:“在你。”
然後走遠。
雪凝交由李平川帶走,而林二也還有用是故并未将其處置,不過他也只像是一個跑腿的,問得多了便什麽也不知曉,又是運送童男童女去那兒的。
又如何能找到些人去願意同他一起去又能确保人的安全呢?
是故也只叫林二過去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好叫他不惹人懷疑。
雖夜訪多次,可當真是像那暗衛所說,宅中除去那些行走的下人以外便再也沒有其餘古怪的東西。
至于那次雲喬去了飛鸾樓與傅景然遭遇後她便沒了心力再外出,一是不知道傅景然同誰通了氣,雲待河一日複一日過來找她話家常,二是她心中也頗沒底,到底也有秘密瞞着傅景然。
時日一日日過去,臨西城年前的每一日都熱鬧非常,更是天天都有集市。
卻不料想,在某一日裏街上突然來了個戲班子,那戲班子搭了個戲臺子還不夠還說是要招人,桌角擺了好些貫銀錢,地上也擺了米糧。
不多時,那桌上竟多了好些契子。
再就是,那紅屋頂的房子一向緊閉的大門打開了,竟陸續有人進出,進者滿臉愁容而出者則神采飛揚。
此事牽扯到整個西南地界,更是有關于朝廷江山,傅景然不肯怠慢,加之李平川精通藥理之術,是故他将李平川帶上,兩人喬裝成兄弟。
李平川行走江湖行得多,嘴皮子也利索。這次由他定奪傅景然是一字未駁。
不多時,兩個穿着書生打扮的人出現在了宅子門口,只是一人站着,一人坐在了輪椅上。果不其然被人攔住。
那看門的人攔了兩人還不夠,伸了手出來。
李平川見狀從袖中拿了個錢袋出來,地步已經磨平到毛糙,他畏縮從裏掏出兩塊銅錢交到了看門人手中,又道:“還請大哥放放行。”
看門人将銅板塞進了衣裏,看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眼上還蒙着一條白綢的人,問道:“你們兩個如何的來路?”
“我乃是鄉裏的一個秀才,本是學成要去京中學習的,奈何爹娘不在,加之兄長病弱,便耽誤了往京的行程,前些日裏有個善人來了我們鄉裏,卻說今日裏來這兒,會有高人救助我兄長。往日裏還有些老前輩誇贊我才智高,卻不曾想橫生變故,這哥哥又聾又啞又瞎又瘸的······”
傅景然掐緊了扶手,臉上微愠,此人好會占便宜。
看門人譏諷道:“看來你是視你兄長為累贅了?”
李平川臉瞬時紅了,說道:“我若視他如累贅又怎會今日帶他來求善人醫治呢?”
“我可不管什麽這些的,你若沒憑證,我又如何能叫這沒良心的進去?”
“你收了我的錢的!”
“我何時收了你的東西?怎麽還污蔑人啊!”
“你!”李平川捂胸口的動作略顯熟練,哭道:“你!你信口雌黃!”
“什麽雌黃?”
“信口!”
看門人疑惑道:“信口雌什麽?”
“信——口——雌——黃——”
看門人一拍腦袋,怒道:“我哪裏有信嘴雌黃!”
李平川:······
他看到了那輪椅上快要被掐碎的扶手,在心中為論語默哀了一會兒。
怎麽想讓自己看起來蠢一點好騙過對方,結果真被人當成了蠢貨了呢!
他正思索着,忽的有個紫衣男人走到了門口,有禮道:“此處只受人引薦才能來的,公子既說是有善人指引,那善人可曾有什麽信物呢?”
李平川一拍腦袋,将林二寫的鬼畫符拿了出來。
來人先是一愣,也掩飾不住嘴角翹起,默默收下了那鬼畫符,将兩人迎了進去。
庭院有些大,從外面遠遠能看見內院裏缭缭升起的煙霧,連綿一起,滾滾飛上天空,又被風吹散,空氣中還有陣陣香味。
不止李平川,傅景然也皺緊了眉頭。
這香味與當初神秘人想要劫走的東西相差無幾。
紫衣男子不經意問道:“西南至京城可算遙遠,若一次不成銀錢花廢不說,路上精力都要耗去。”
李平川腼腆笑道:“ 銀子倒是不懼的,當初童試我便是第一,老爺願意供養我學習,說是今後真做了官莫忘了他便行。”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又問道:“你這哥哥,怎會的這樣的病?”
“聽爹娘說,是天生落下的毛病,我小時他便也這般。”
“倒是辛苦你了。”紫衣男子說完,輕便将身子轉過,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道:“快些進去吧,既然是這樣大的事,也怕耽擱了。”
李平川推着傅景然走了進去。
宅院中施了個道臺,幾個穿着道袍拿着桃木劍的人正繞着那香爐轉圈,口中念念有詞,神神叨叨的模樣。臺下一下站着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面容虔誠。
這莫,有個道士一撩胡子,神色悲戚地說道:“近日聖子法力大增哇!多勞各位了哇!”
說罷,他就開始吟唱起來,“這世上曾有菩薩救世主,常有五位護法羅漢繞在他身邊哇!他品行高潔又善良,卻不想被曾經救下的人殺害哇!那歹人改頭換面惡人做好人,竟将這世人都蒙騙過哇!還好當年護法舍命救下了一小兒,那便是菩薩救世主的親兒哇!今日大夥聚在一起哇,便是給聖子力量哇!叫他砍了那白臉人的腦殼,還這天下一個太平哇!”
那道士聲音嗡裏嗡氣的,李平川聽得腦仁疼,想着這處倒是弄得高級,有了佛也有了道了,還差個西洋神仙了。
他才想完,那道士便唱道:“聖子去了極西之地,與西僧做了好友哇!”
震驚大楚!還真有這等奇異的教義麽!
李平川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卻不見傅景然的眉頭越皺越深。
而在此刻,他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院牆之外。
畫眉知道最近王妃不是很開心連屋子都不願出,大抵也是因為王爺時常在外不能陪伴。這日也是大集市,畫眉算是軟磨硬泡才哄了雲喬出來,一路上也是百般讨好。
這莫她看見了好東西,便呼道:“夫人,您瞧這院中的花開得真好,沒想到如今時節還能瞧見杏花!仔細看看這兒竟只有這一家人的屋頂是用的紅瓦呢。夫人,您可要過去看看?”
雲喬順着畫眉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不同于這衆多房屋的景色,便道:“過去看看吧,看這處同別處不一樣,看來主人也不俗,若方便,也可與之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