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旺仔饅頭

兩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向蔚寧順利的從大學畢業,她選擇專業時就注定了她不會再繼續深造,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跟付晨在一起了。在付晨的公司工作四年,雖然不是全職,可她也是裏面的老人了,畢業後順其自然的在裏面任職。

向蔚寧和付晨的婚禮早在醞釀之中,是向蔚寧拿到畢業證的一個星期之後舉行。婚禮舉行的前一晚,向蔚寧毫無睡意,靠着牆在院子裏坐着,呆望着天空,自動屏蔽了兩家傳來的嘈雜。

“還不睡嗎,”耳邊突然響起付晨關切的聲音。

向蔚寧正準備扭頭瞄去,卻被付晨制止了,“別找,我媽說根據習俗,新郎和新娘子前一晚不能見面。”

“你還信這個。”笑出了聲,但向蔚寧還是依言扭回了脖子。

“老人的話總不會錯的。”

“你也睡不着嗎?”

“他們在裏面喝酒,我出來透透氣。”

“沒逼着你喝嗎?”向蔚寧家裏也是喝得熱火朝天,這次婚禮基本沒向蔚寧什麽事兒,她有一位能幹的繼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持的。

“喝了一點。”

隔着那道牆,他們看着同一片天空,付晨淡淡的問:“寧寧。”

“恩?”

“一直都待在這片土地,想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外面的世界沒有爸爸,沒有向飛,沒有好多人,更重要的是沒有你。”向蔚寧當然猜得透付晨心裏的想法,任何一顆年輕的心都是關不住的,想要飛,非得越高、越遠、越好。

驀然,隔壁傳出一聲輕笑:“傻丫頭。”随即,向蔚寧也跟着笑了起來。現在幸福的一切不禁讓她回想到了上一世的往事,十幾年都沒有想了,今天的幸福卻讓她有些感謝以前的那個‘她’,如果沒有‘她’,她也沒可能重新開始,從而認識這個給她一生幸福的人。

那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貪圖享受,一切都想要最好的,什麽都是最頂級的,為了這些虛渺東西,她蒙騙家人,四處诓騙親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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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期她染上賭博這惡習,瘋狂的舉動更是一時無兩。大學畢業後,她立刻離開了家鄉,到大城市紮根,挑選能供她揮霍的金主。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的大學英文老師,一個長相平凡的外國老頭,她從他身上得出一個結論,身體可以換取她所需要的東西,她要好好愛惜,保護并提高這軀殼的質素,因為那樣她得到的會更多。

此後,她陪男人,也不忘學習,呵,她所看得上眼的男人都是社會精英,夠她學的了。她懂的越多,**也越大,賭贏就如毒藥一般,在她身體裏蔓延,直到她傾家蕩産,失去所有鬥志,被凍死在巷弄中。

向蔚寧,天空是蔚藍的,生活是寧靜的,這是她這輩子的希望。驀然側頭瞄着院子裏那兩顆松柏,她淡淡一笑,她的心願已成。

翌日,婚禮當天。

莊重的紅地毯由向蔚寧家的院子延伸而出,大概五十米突然轉折,另一端則連着付晨家的院子,轉折處放着一個大的拱門,綴着絲帶和玫瑰花,相鄰處還立着一個四方形的高臺,紅毯旁放着高雅的羅馬柱,浪漫的白玫瑰,紅毯周圍還擺放着以供觀禮的純白色椅子。

平淡無奇的空地經過精心的布置,透着一絲唯美、浪漫與興奮。

觀禮的人已經入座,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結婚進行曲也在安靜的空地上飄蕩。在衆人的期待下,向鎮雄難得的穿着西裝,挽着女兒的手踏上紅地毯,一步步往前。

今天的向蔚寧格外的美,純白的婚紗稱着透亮白皙的肌膚,長發挽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平口的設計更是讓她美麗的鎖骨一覽無餘。臉上畫着淡妝,笑容很淺,卻暖暖的,洋溢着幸福。

向飛特意回來,看到姐姐嫁給他最敬重的人,他由衷的開心。高潔知道寧寧的婚期,遠在國外的他只是送了一份大禮。這算是西式婚禮,村裏來了好多圍觀的人,可他們都默默的看着這一幕,沒有發出嘈雜的聲音。

到了拱門下,向鎮雄将向蔚寧的手交托在付晨身上,對他說了幾句話,付晨也一一應下,做出承諾。交換婚戒,交換誓言,掀起白色的頭紗,兩人熱吻的那一刻,臺下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結束了儀式,付晨攔腰抱起向蔚寧,在衆人的哄聲中走向付家的大門……

結婚後,向蔚寧每天和付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婚後的日子和以前沒太大差別,只是多了一份名正言順。閑暇時,他們也會呼朋引伴一起去野外露營或者開車自駕游,工作娛樂兩不誤。

路途中,向蔚寧坐在副駕駛上和付晨聊着對這次目的的的向往,突然她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幹嘔的聲音不停的傳出,吓得趕緊找了個位置将車停下,忙不疊問:“怎麽了?是不是昨天睡得太晚,我把椅子降下去你睡一會吧。”

“沒事,就是有點惡心。”因為對這次的旅行十分期待,所以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她興奮得睡不着覺,折騰到半夜才勉強睡去。

付晨從後座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還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說着,付晨也在腦海裏搜尋着會有嘔吐、惡心的病症。突然,他又問:“你有沒有覺得頭暈、呼吸困難,剛才開窗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裏被蟲子之類的東西叮了一下?”

他們現在路經的地方是個偏僻的地段,算是野外,而向蔚寧還穿着大紅色的t恤衫。記得他以前在書本上看到過,在野外,盡量穿淺色衣褲,避免使用芳香濃郁的護膚品或香水,随身攜帶防毒蜂蜇傷的藥水等。如果遇到野蜂,千萬不要幹擾蜂群,不要捅蜂窩更不能用火燒;遇蜂群追襲應站立不動,用衣物包裹身體暴露部位保護自己,切不可手舞足蹈撲打野蜂,也不要跑動,可保持靜止,原地蹲伏,待野蜂飛走後再離開。如被毒蜂蜇傷,應首先挑出傷口裏的蜂針,不要擠壓或吮吸傷口;一旦出現頭暈、惡心、嘔吐、喉頭水腫、呼吸困難等症狀。

向蔚寧仔細回想了下,搖搖頭:“沒有被蟲子咬過,也沒有其餘的症狀,我們快走吧,要是沒跟上,他們在前面會擔心的……”說話間,向蔚寧又發作了幾回。

付晨忙順着她的後背:“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适合外出,這次,我們先回去,等日後我再陪你去好嗎?”

“一定要回去嗎?我真的沒事。”

“身體最重要,外出游玩不急于這一時。”付晨将副駕駛的位置往下降了幾分,讓她靠躺着:“這次聽我的,我待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不要等我們。”

向蔚寧沒有說話,臉上的失望很明顯。付晨知道她的心情,附身輕吻了她幾下,安撫的說:“我會擔心,笑一個。”看她扯出一個微笑,付晨也坐正身子繼續開車。

在付晨的堅持下他們直接到了醫院,一番檢查後,兩個人一個傻了,一個呆了,從婦産科裏出來。結婚後向蔚寧對孩子有過期待,她和付晨結婚後就沒有避孕過,雖說有期待,但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她笑着,趕緊拿出電話,撥了婆婆的電話,通知這一喜訊。

想必向蔚寧驚喜過後的正常,付晨的大腦則是徹底停止工作,腦子裏只串着一句話: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付家兩老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喜的嘴都合不攏,讓他倆趕緊回來,說是要看看未出生的孫子/女。

挂完電話後,付媽壓制不住心底的喜悅,在堂屋裏來回的走,付爸抽.出一根煙點燃,一番吞雲吐霧後才慢悠悠的說:“終于懷上了,希望是個兒子。”

咋一聽這話,付媽頓下腳步:“他們不管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都是我們的孫子,瞧你那什麽話。”

“我只是随口一說,你較真幹嘛。”

一來勁兒,付媽開始曉以大義:“我是你老婆,你想要兒子,我生了,所以我的責任也了了。可寧寧是阿晨的老婆,她沒責任給你生兒子,這話你以後千萬別在孩子面前說。”

付爸一擺手,滅掉指間的煙:“知道了知道了。”

“還有啊,以後甭在家裏抽煙,二手煙對孩子不好。”付媽又叮囑道。

付爸聽了這句話後,瞟了老伴一眼,默默起身往裏屋走去。付媽完全不受影響,她擡腳就出門,去宣布喜訊去了。

由于是頭胎,兩家都很重視,向蔚寧也因此徹底失去了自由,她被迫辭了工作,專心在家養肥肉。她一天當中最美好的時光就是散步的時候,因為能動一動,也沒人在旁邊咋呼這不能動,那不能吃。

也正是因為散步,遇到了一個村裏的小朋友,小朋友很友好的給了她一個旺仔小饅頭的零食,身為孕婦的她徹底愛上了這種味道,以前她也吃過,覺得奶腥味太重,不喜歡。每天吃着旺仔小饅頭,向蔚寧感嘆孕婦口味的神奇,暗暗在心裏想着,孩子出生,小名就叫旺仔吧。

晚上,向蔚寧側着身子熟睡着,已經八個月身孕的她身子顯得笨重,艱難的翻身,圓圓的肚子隔着被子隆起。房門突然被打開,付晨沒有開燈,他已經在外面洗漱過,直接鑽進了被窩,一手摟着向蔚寧,一手輕輕的摸着孕育他們孩子的地方。

向蔚寧迷迷糊糊的,沒睜眼,只是口音模糊:“回來了。”

“嗯,睡吧。”低低的應了一聲,付晨也閉上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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