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話說,趙國太子來訪三日,陪同游玩三日後趙國來使回國。目送趙國隊伍離開,楚虹始終嘴邊帶笑,三日來趙祥吉除了誇贊楚皇物産富饒,氣候溫和雲雲,其他事情均沒有提起。果然他此次來訪目的單純?趙國太子常年居住皇宮,五皇子趙易蕭常年游走四方,果然沒有任何交集麽。若真是如此,何又有那句:五皇弟雲游慣了,上次到訪,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貴國海涵。
是否話中有話,另有居心。再者趙易蕭在楚國與他多次說起多多來往之類言語,真是希望楚趙兩國來往修好,還是另有他意?視線盡頭趙國隊伍已經消失不見,所有人回城。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有些熱了,楚皇從護國寺回宮來,身子骨倒是真的好了不少。果然吃齋戒欲更能養人,只是才回了宮又夜夜宿寝王美人寝宮。這王美人身孕幾個月,身子越發豐潤,楚皇看着很是滿意。
還是那株合歡樹,還是那張躺椅,上面躺着的還是那個人。小太監修長柔軟的手一下一下力道恰好地捏着白色錦袍之下,那修長緊致有力的腿。媚眼含秋,頻頻向閉眼午覺的人送去,只是那人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花子,一個很女氣的名字,就是那楚皇新賜給太子的小太監。躺椅上那人散發松衣,烏發散落胸前,幾縷青絲偷偷探入松散的衣袍內,好不令人遐想。花子再次望去,太子側着頭,額前火紅色胎記随着他輕輕地呼吸起伏,若隐若現。輕阖的眼劃出柔美的弧度,完全沒有睜開時那股冷氣。視線慢慢下滑,所到之處無一不是令人妄想而不能的聖地。
花子很是沮喪,他跟太子也有半年了,可是誰又知道從未進入太子寝殿一次!來之前他也曾聽說,前面的吳公公其實是太子殿下的男寵。憑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原以為能接近太子。雖說人前太子對他也有暧昧之舉,但也僅限于此,難道是他的魅力不足麽?
正想着,突然正捶着的腿一動,花子還以為是自己失了力道把太子弄醒,連忙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楚虹坐正身子,揮揮手,“你退下吧。”
花子雖疑惑,但只好退下。花子離開了之後,庭院中出現了一個人,正是暗衛五木。
“如何?”楚虹開口。
“回殿下,已經查清楚了,那人叫解金龍,趙國如今最有名的大将。”
“原來就是他。武常勝被滅,他立刻繼任。果然趙國早有準備,他可是太子的人?”
“是。”
楚虹站起來,向着合歡樹走去。駐立許久,聽到他開口,“苗疆那邊怎麽樣了?”
前些日子太子讓他派人前去苗疆,去由是接三皇子回宮,實則主要是查清為何三皇子久久未歸。正好方才飛鴿傳書到,五木回:“那邊傳來消息說三皇子已經動身回宮,之所以延期遲歸,是因為三皇子生病耽誤了。還有,還有”五木猶豫着不敢說。
楚虹轉身,臉上不悅,“還有什麽,為何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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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小心翼翼看着他,開口,“信裏還說,三皇子娶了苗疆女子,并且生下一子。”
楚虹原以為五木猶豫不說定是楚羽生了什麽要緊重病,原來竟是如此。楚虹盯着五木的方向,久久不動。五木自然一動也不敢動的,太子看他的眼神竟是要活活吃了他一般,早知道這消息就不說了,只說三皇子快到皇城了就是,到時他自然會知道後面的事情。五木擦着冷汗,腸子也悔青了。
“好得很!”
楚虹突然說話,讓五木吓了一跳。那冰冷的聲音,猶如風吹雪一般,竟讓他一時腿軟險些跪下。這樣的楚虹他見過,就是在六年前那場戰争中。待五木緩過神來,哪裏還找到楚虹的身影。
十幾天之後,一隊人馬進入皇城,直直朝着皇宮進發。皇城城牆之上一人臨高而望着緩緩進入宮門的人馬。隊伍中間的馬車窗簾輕輕晃動,露出一張美人臉。楚羽從馬車下來,由人扶着坐上輪椅,他擡頭望向城牆,蒼白沒有血色臉映着日光越發慘白透明了。
“主子怎麽了?”小允子問
楚羽搖搖頭,剛才似乎看到一抹金色,想是陽光晃眼,看錯了。
從馬車上又下來一名女子,做苗疆打扮。樣貌雖美,與普通女子相比卻缺少了些陰柔之氣,倒是多了一股硬氣。她站到楚羽身後推着輪椅,小允子退至另一邊。看着高高宮牆,朱紅色宮門上是拳頭大小的金色門釘子。這裏的一磚一瓦都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一年多,他終于回來了!
袖內拳頭緊緊握着,又松開,深深吸了口氣,“走吧。”
太子宮,花子從外面進來。太子站在院內樹下,着金色朝服背對着他。“太子殿下,陛下傳話您前些日子代處理朝務勞累,這幾日早朝亦可以免了。”
楚虹轉身,“不必了,上朝。”今日他怎麽可能缺席。
朝堂上,楚皇坐于九階之上龍椅,巡視文武百官,太子就位于在首位。
“喧,三皇子進殿。”
三皇子身有殘疾常日裏也鮮少參加早朝,到苗疆一年多或許殘疾好了也未可知,畢竟苗疆用毒藥理詭異神秘。衆人望去,楚虹嘴角勾起。只見三皇子由一名女子推進來,衆人有的失望者有了然者。某位列于最末位的大臣探出腦袋,眨眨眼,這女子衣着怪異定是傳說中的苗疆女子了。
咯吱咯吱輪椅聲停止,“兒臣參見父皇,願吾皇萬代千秋。”那女子和跪下,“民女苗‘水參見陛下。”
楚皇咧嘴哈哈笑,“起來吧。這一年多在苗疆可好,苗寨主身子骨還硬朗?”
楚羽微笑着,一如既往給人文質溫良感受。“多謝父皇關心,兒臣很好。外公身子骨也硬朗。還托兒臣問候父皇。”
楚皇又呵呵笑,顯然很受用。
“兒臣給父皇請罪,原定歸期一年,後來因為種種事情延誤時期,兒臣自知有罪不敢請饒。”說着低頭,臉上嚴肅。
楚皇捋捋胡子,沉默不語,眼神望向太子,楚虹只笑着看着殿上兩人,沒有什麽表示。底下大臣竊竊私語起來。新任官員可能還不了解其中關系,可‘資格老的官員或多或少也知道些。班石回身看着身後叽叽喳喳聲兒漸大的官員,悠悠開口:“諸位大人這是來上朝還是趕菜市場呢!”
身後立刻沒有聲音。還是某位大臣,怎麽大家一會說一會停的,不明就裏。扯扯前面的大臣,“大家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陛下這是要拿三皇子罪?”
前面大臣慌忙甩開他的手,“小岳大人你這是想害死我呀!”說着憤憤轉回去。他都五十歲的人了,再有幾年就可以告老還鄉了,最忌諱老了才再罷官,怎麽又臉回去呢!小岳大人更是不知道怎麽了,撓撓頭。
下面衆人都靜下來了,楚皇這才輕咳一聲,“天災人禍,這本不是人能左右的。朕不怪你就是了。”
楚羽擡頭,方才身後衆多聲音雖不是很大聲,但亦是可以聽到一二。“兒臣多謝父皇不怪罪。兒臣還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恩準。”說着牽起旁女子的手,兩人相對凝望,好一副情深蜜意。這時朝堂之上真可以是鴉鵲無聲,仿佛真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跳聲一般。
還是某位小大人,愣頭愣腦就去扯扯旁邊人的袖子,那人回頭看着他沒說話倒是豎起手指,噓噓~(看戲還堵不住你的嘴了!)某位小岳大人只好乖乖捂嘴。那是他的上司,聽說太子生辰宴會他也列席了,雖然只比他品級高那麽一點點,。
一陣靜止般安靜之後,接下來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你說。”
“兒臣與水兒情投意合,在苗疆我們已經結合,水兒給兒臣生了子嗣。兒臣希望父皇給我們做主。再有就是兒臣早該出宮立府,這會又有妻兒更是不能住在宮裏,望父皇成全。
這次楚皇倒沒有多久的沉默,他看着太子,開口:“太子意下如何,你們自小相處兄弟情深,由太子決定好了。”
兄弟情深麽?水兒?妻兒?楚虹笑意深深,眼睛微微眯着。“三皇弟既有此希望,便如願才好。”
楚羽轉身,微微躬身,“臣弟多謝太子成全。”
衆臣少不了道喜恭賀,一時間嚴肅的朝堂充滿了喜慶。楚皇似乎心情不錯,一直樂呵呵。大家真真假假的營造的喜慶氣氛之下,楚羽面帶微笑道着謝謝。倒是一旁的準三王妃,苗水一臉冰色,似乎沒什麽高興的。
“陛下,三皇子長途跋涉日夜兼程趕回宮,沒有停下休息片刻又進宮,現在可否讓我們回去?”
衆人驚訝,這女子聲音洪亮,對陛下如此說話毫無膽怯,是大膽還是無知。楚皇沒有生氣,像是覺得新奇一般,喔道:“是朕疏忽了,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之後禮部會安排冊封之禮。”禮部尚書諾諾應承。
“謝陛下。”說着推着楚羽走出朝堂。
看着兩人走出去了,楚虹勾起的嘴角慢慢恢複正常弧度。那女人臨走的眼神,真真是有趣。又說了什麽,楚虹沒有在意。散朝,早朝結束,各自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