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撿到一只皇後(七)

魏曼疑把儲物室稍微清理了下,然後把板床放進去,鋪上幹淨的床單,然後把睡眼惺忪的烏善姝拉了過來。

“以後你就睡在這裏。”

“哼!本宮要睡那個大房間!”

烏善姝掃了眼狹小的屋內,瞌睡立刻就沒了。

“那是我的房間,你想反客為主嗎?!”

魏曼疑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什麽人啊這是,好心收留她,現在居然越來越得寸進尺,以為自個還是娘娘嗎?

“我不管!本宮就是要住那間!居然讓本宮住這麽小的房間,你可知罪?”

烏善姝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樣子,語氣裏卻并沒有多少堅定,畢竟她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只是每次看魏曼疑對她無可奈何的神情,她就忍不住使性子。

“既然娘娘覺得不符合您的身份,那就另找地方住吧。小的伺候不起您!”

魏曼疑臉色漸漸冷下來,指着門口不冷不熱是說道,每次都是她退步真的是夠了!

“哼!走就走!你以為沒你本宮就活不成了嗎?!”

烏善姝不滿的哼了句,邁着小碎步邊走邊回頭觑着似乎還在生氣的魏曼疑,說句挽留她的話真的很難嗎?

看着她磨磨蹭蹭了半小時沒有走出這個門檻,魏曼疑嘴角一抽,明明不想走還說的一副非走不可得樣子,不傲嬌會死嗎!

居然真的這麽狠心!果然姓魏的女人都是一個德行!烏善姝越想越覺得委屈,要不是魏筠曼那個小賤/人,她豈會淪落到這副田地!想起魏氏當初那楚楚可憐害羞腼腆的模樣,她就恨不得沖上去扇對方幾耳光!

想起蒲紘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楚,魏氏的确貌美如花又會學妶純的言行舉止和那笑人的善良寬容,蒲紘對其言聽計從很正常,但是如果他沒有要廢她的心思,說破天她都不會信。

看着烏善姝瘦弱的背部,魏曼疑的心裏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不舍像是不忍。她想是不是剛才的話,說的太重,傷娘娘心了呢。

剛才那副刻薄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其實家裏多個人也沒什麽吧,總好過每天做什麽都是她自己一個人。

魏曼疑想起那個聲音讓她留下娘娘,不管那是幻聽還是确有其事,如果娘娘真的出了什麽事,她的良心都會不安的吧。

最後她一再思量叫住了烏善姝。

“別走了,你想哪間随你。”

話音剛落,烏善姝的腳步停頓了下,回眸睜大有些微紅的瞳孔審視着她。

“吶,是你求本宮留下的,不帶後悔的啊!”

“可以,不過事先說好。不要把我當奴隸使喚,不準亂碰我的東西,不準到處亂跑。”

“沒問題,小魏子本宮乏了,跪安吧。”

說完就往魏曼疑的房間走去,轉身的時候眼裏滿是笑意,她開始有點欣賞這小妮子了,而且人品還不賴嘛。

魏曼疑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這麽傲嬌難怪皇帝不喜歡,所以我剛剛為什麽不再想想就讓她回來了呢,簡直就是找虐。

“那娘娘你休息,我出門一趟。”

“你又要去哪裏?”

烏善姝停住了拉門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陪朋友去燒香拜佛。”

魏曼疑也沒有避諱她,就直接在她面前換了衣服。

“本宮也要去!說起來,本宮也好久沒禮佛了。”

烏善姝想也不想的說道,看着她那傲人的曲線,覺得臉莫名的發燙,即使在同性面前也不該這麽……随意吧。

“路途有點遠,娘娘确定要去嗎?”

魏曼疑把頭發綁在後面,挑眉問道。

“哼,再遠也要去這樣才能顯得本宮的誠意。”她不以為然的道,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本宮也要換嗎?”

“去吧,我在門外等你。”

“那你可別自己偷偷溜了。”

“不會的……”

魏曼疑一臉無奈的說着,然後她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

‘小心一燼。’

“你是誰?”

她下意識的出聲問道,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周圍卻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然後她看見一身休閑裝扮的烏善姝從屋裏走了出來,長發随意的披散着,那張脂粉未施的臉配合眼裏偶爾流露出的嚴肅,讓她想起了,所謂的禦姐範兒。

“看什麽呢?”

“沒什麽,記住別在外人面前自稱本宮,否則……”

“人家會把本宮當瘋子嘛。”

烏善姝主動接了話茬,來了這裏就要适應這兒的生活方式,等到完全融入了,估計也是她離開這裏的時候了吧。

“那走吧。”

魏曼疑嘴角上揚,牽着她走出了門。

感受到陽光照在身上快要灼傷皮膚的熱度,烏善姝這才有種真實的活着的感覺,看着一直牽着她的手的那人,眼光微閃,然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與此同時樸笠帆陪着母親去了胡岸寺路上。

“這胡岸寺可靈的很呢,當年我在這裏拜了下佛,不久之後就有了你,我們樸家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規……”

坐在他旁邊的樸夫人細細說着當年的事,雖說對這些迷信的東西沒興趣,他還是很有耐心的聽着。

也正是因為樸夫人深信當年的 佛祖顯靈,他才每年都陪她來‘還原’。

“夫人、少爺,胡岸寺已經到了。”

樸笠帆的得力助手——邢抛輝為二人打開了車門。

“你陪着夫人進去吧,我随處看看。”

說完,也不等樸夫人回話,就自顧自的往院子裏的兩棵參天古樹走去。

樸夫人抿嘴一笑,也沒說什麽,對門外的小沙彌微微颔首,才進門。

樸笠帆看着大樹的紋理看的出神,忽聞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原來是一燼。

“阿彌陀佛,多年不見樸施主還是這般神采奕奕。”

“大師說笑了,你我每年都見面,何來多年未見這一說?”

樸笠帆溫和的笑着,心裏卻有些嗤之以鼻,所謂的高僧都喜歡在有錢的人面前故弄玄虛,尤其是眼前的這個。

“是貧僧失禮了。”

一燼雙手合十口用默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深深的看了眼樸笠帆才離去。

“無趣。”

樸笠帆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屑,然後繼續看樹,猜測這兩棵樹的年齡。

烏善姝和蘇然見面才沒多久就相談甚歡了,兼職當司機的魏曼疑,看她們相處的融洽的都快忘了還有她在場,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娘娘真是的,一點防範陌生人的意識都沒有。

“我跟你講,後來那個皇後削發,觸犯了當時的大忌,至于為什麽會削發歷史沒有記載,之後就被打入了冷宮,沒多久就死了。”

“居然比本宮還可憐……”

烏善姝眼裏滿是驚奇和憐憫,捂着嘴巴小聲的說着。

魏曼疑聽她們的話題從電視劇扯到了歷史上,眉頭微皺,看了下聽的津津有味的烏善姝,眼裏閃過一絲不滿,怎麽蘇然說什麽就認真聽着,我說什麽就反着來。

“大姐你剛說本啥來着?”

沒聽清的蘇然,問道。

“蘇然,我這個大姐從鄉下來的,人很老實的。你別老是說你那些宮鬥劇,你看她都快被你帶偏了。”

魏曼疑實時的攔截了話頭,丢給對方一個眼神,誰知對方像是沒看見一樣,看着外面那些車。

“你不會是嫉妒大姐眼熟我吧?”

蘇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臉上浮現揶揄的笑。

“蘇然!你要是再說下去,你就自己去吧。”

魏曼疑把車停在旁邊,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然後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那人,發現她啥反應也沒有。

冷靜後,魏曼疑的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太過頭了,都怪蘇然沒事幹嘛開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然而魏曼疑卻沒發現,從頭到尾就只有她自己對蘇然的話誤會頗深。

“抛棄姬友是會被鄙視的,你造嗎!”

蘇然被她的反應吓了一跳,果然不能跟悶燒的人開玩笑,尤其是悶的不太明顯的那種。

像你這種胡亂腦補的姬友不要也罷,魏曼疑在心裏腹诽了句。

“哇,那個兩個輪子的是什麽,居然比四個的還要快,那個女子身上的衣服好漂亮!”

烏善姝兩眼亮晶晶的盯着飛快閃過的電瓶車,要是她也有一個去打獵就好了。

魏曼疑和蘇然看了眼前面那個騎車的女人,不約而同的想着,防曬衣有什麽好看的。

“我怎麽覺得你大姐不像是從鄉下來的?”

趁某娘娘沒注意,蘇然對魏曼疑耳語了句。

“那像哪兒的?”

她挑眉反問道。

“趕腳比原始人還要純樸……”

“的确,我第一次撿到她的時候也這麽覺得……”

魏曼疑嘴角抽了抽,難得蘇然和她的看法略同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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