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Destination
Star piece μ Destination
翌日。
“這是什麽？”伏見眼睜睜地看着吹雪指揮隊員把一個個黑色的箱子裝上車，有些疑惑地問。
“當然是特訓道具啊~”吹雪一邊指揮一邊回答。
“道具？”伏見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那一個個黑色的大箱子，這種怎麽看怎麽像是黑社會武器或者毒品交易的場景……
“恩，這是這次集訓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呢！”吹雪信心滿滿，“這些東西以後也可以用在日常訓練中，籌備它們可是費了我不少心思的！”
“所以到底是什麽……”伏見煩躁地問。
“到時候伏見君就知道了！”吹雪卻依舊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還豎起大拇指，對伏見眨了眨眼睛，給人一種勢在必得的感覺。
“啧……”見他這麽堅持，伏見也不再追問，只希望不要是什麽獵奇的東西就好。
“室長，準備好了！”一身便裝的福原走過來對吹雪敬了一個禮。
“恩。”吹雪點點頭，“人都到齊了嗎？”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次的集訓不僅僅是特務隊的成員，只要有意願都可以報名參加，scepter4的預算從來都是多到讓別的部門嫉妒的地步所以就算是全員參加也不在話下，當然，這種活動是不可能全員參加的，因為無論是什麽時候，scepter4都必須要有一定的人員留守以防意外事件的發生，不過即使如此，這次報名的人數還是相當多，伏見只是随意看了一下，估計有一半多的成員都來了。
“應該到齊了。”福原看了看名單，又看了看在場的人員，說道。
“隼人君。”吹雪的臉色忽然有些沉，語氣也跟着沉了下來。
“室長？”突然被用這樣的語氣叫到，福原有些心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有一個人沒有到。”吹雪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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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福原連忙又看了看名單，才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看到一個空白的沒有簽到的地方，對着看了看最前面的名字——榊一輝。
“是！報告室長，情報科的榊還沒有到！”收起名單，福原大聲報告。
“果然……”吹雪嘆了一口氣，之後用柔和了一點的聲音對福原說，“以後不能再犯這種錯誤了。”
“是！”“你們先上車吧。一輝君到了我們就出發。”吹雪微微點頭，然後轉了一個身，面對着大門。
伏見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看着吹雪剛才的一系列行為，伏見不得不有些驚嘆。其他的都不說，他是怎麽記住剛進隊兩天的新隊員的，還能在這麽多人中一下便發現少了誰，這批次新隊員人數可不少啊。 伏見自認記憶力也不差了，但是，剛才那一下和吹雪比起來，伏見不得不認輸。
然而，這真的只是記憶力的原因嗎？
“你去哪裏？”見吹雪往前邁了一步，伏見疑惑地問。
“找……”剛說完一個字，就看見不遠處背着一個大背包的青年狼狽地朝這邊跑過來，那毫無疑問是榊一輝了。
“哈……哈……哈……”青年在離吹雪和伏見五步遠的地方停住，雙手撐着膝蓋，大聲喘着氣。
“非……非常抱歉！”稍微緩過氣的榊連忙站直身子大聲說道，“我遲到了。”
“你說什麽？”吹雪的聲音再次變得冷冷的。
“非常抱歉……”被吹雪的氣勢吓到了，榊有些戰戰兢兢地回答。
“大聲一點！”吹雪中氣十足地大喊出來。
伏見有些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平時他總是一副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能偷懶絕不工作的模樣，這樣的吹雪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自從那次事件之後……
伏見情不自禁輕笑了一下，在心裏給吹雪的形象打了一個及格分，如果不是他現在穿着休閑衛衣和牛仔褲的話，分數或許會更高一點。
“非常抱歉！”榊閉上雙眼，90度深鞠躬大聲說。
“……” 其他隊員都好奇地探出車窗看着這邊，吹雪沒有說話，一時間壓抑的氣氛以他為中心蔓延開來。
“很好。”說完這句話，吹雪的聲音緩和了下來，“其他人應該都聽到了，下次不要再遲到了，出發吧。”
“诶？”維持着鞠躬姿勢擡頭的榊只看到吹雪潇灑的背影。
“走了。”伏見面無表情地對還鞠着躬的榊說。
“是！”榊直起身子，大聲答道。
終于，一波三折之後，scepter4衆人終于踏上了集訓之旅。只是……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啊？？怎麽會這樣啊？？誰來救救我啊？？QAQ）
榊心裏無聲哭泣着，如坐針氈。因為自己遲到了以及乘車的分配等種種問題，導致了現在自己和自家室長和副長共乘一輛車的情況。剛剛才因為遲到被室長訓了，現在又遇到這種情況，這對一個入隊兩天的新人來說，着實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以至于他現在雙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膝蓋上，挺直腰板，如蠟像一般坐着，表情也如蠟像……不，或許蠟像的表情都會比他現在的表情來得鮮活……
（救、命、啊……）
榊在內心第128次吶喊，當然，是沒人來救他的。
“噗哈哈哈哈——”車廂內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還好司機先生精神力夠強腳下才沒有踩滑。
“啊……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吹雪捂着肚子彎下腰，眼淚都笑出來了。 伏見只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看向窗外的風景。
“室……室長？”看着前一秒還在熟睡中的吹雪突然笑成這樣，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的榊小心翼翼地問。
“啊抱歉抱歉……”吹雪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深呼吸止住自己的大笑，“因為一輝君你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裝睡實在裝不下去了啊哈哈！”說完就又笑了出來。
“诶……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榊一愣一愣的。
“就是你剛才那緊張的樣子啊~你看，冷汗都出來了哈哈~”見對方似乎沒有意識到，吹雪好心提醒，“恩……啊對了！就好像是第一次做演講的小學生哦~”
“啊，是這樣啊……哈哈……”明白真相之後，榊大舒一口氣，之後尴尬地笑出來。
“如果不是裝不下去了我還真像繼續看看你的那種表情呢！”吹雪睜大雙瞳，眼眸裏閃着奇妙的光芒。
“我……”被自家室長這麽盯着，榊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與此同時，他心中的scepter4高貴優雅冷靜理智的形象也全盤崩潰了。
“哈哈~”吹雪很開心地笑着，之後又稍微收斂了一下，即使如此，臉上的笑意依舊不變，“雖然scepter4是一個以守護市民安全維護世間秩序為己任的嚴肅組織，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僅僅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工作單位。”
伏見瞥了一眼用溫柔的聲音說着這番話的吹雪，被陽光勾勒出的側臉似乎也染上了陽光一般的溫暖。
“這裏也是你的家哦，歡迎回家，一輝君。”吹雪笑着，用溢出溫柔的雙瞳注視着榊。
（說出這種話還真是一點都不會感到肉麻嗎？）
伏見在心裏吐槽，再次把目光移向窗外。
“是！”榊感覺心底的什麽地方受到了一次不小的沖擊，從靈魂深處升騰起的憧憬和感動刺激着他的雙眸，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回答。
“恩！”吹雪微微點了點頭，之後馬上暴露形象，“啊對了，一輝君，你脖子上那張卡片是什麽啊？”
“這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給我的護身符，是一個游戲的卡片，聖防，哥哥說，有這個就可以消除一切危險。”
“嘿~你那個哥哥很有趣啊，這和一般的護身符都不一樣呢~”
“因為我們那裏都不怎麽信神，雖然我的姓氏是‘榊’感覺會有點諷刺……這張卡片是我的第一張卡片，所以用它來作為護身符感覺更有意義一點。”
“原來如此……說起來……一輝君你是哪裏人啊？”
“我的老家是北海道……”
“老鄉啊！！！”
“诶？室長也是？”
“嗯嗯嗯！！”
……
聽着二人原本就很奇怪的話題開頭現在竟然轉變成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節，伏見再次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對這次集訓表示更加深沉的擔憂。但是……
“真是兩個笨蛋呢……”
卻又在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露出了一個可以用溫柔來形容的微笑。
接近中午的時候，衆人終于到了目的地。集訓的地點是在一座山裏。不算高，植被覆蓋率卻很不錯，從高處往下望去，盤山公路就像是草叢中的白蛇一樣。挺拔的大樹列在公路兩旁。遠離城市的喧嚣和繁華，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清新讓伏見感覺不錯，也不知道吹雪是怎麽在離東京不算太遠的地方找到這麽一個清幽的地方的，總之，選址上勉強算他及格了。
分配房間、收拾行李、吃飯，一系列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之後，第一項活動立刻就開始了。
“因為是第一天到，所以今天下午只進行一項活動。”隊員們集合完畢，吹雪看着脫下制服依然整整齊齊的隊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用能讓在場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說，“向後轉！”
指令一下，隊員們齊刷刷地往後轉，本來還算是嚴肅的場面，但是映入他們眼簾的東西還是讓不少人情不自禁地輕聲驚呼起來。
“今天我們就完成這個任務！”吹雪雙手叉腰，一臉期待。 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水潭之上，懸着兩根巨大的橫木，看那個形式，應該是兩根巨大的樹木的主幹部分被完完整整地保存了下來，目測都有50米左右，左邊應該是原本樹木靠近根的部分，直徑很大，往右走，直徑呈遞減趨勢，到最右邊的時候，只剩下容一腳通過的寬度。
不得不說，第一眼看到确實算是壯觀的場面。
“首先需要分成兩個大隊，這裏有……52個人。”吹雪看了一下不知什麽時候拿在手上的名單，一臉興奮，“恩，剛好！”随即将名單上前26個人分成一組，後26個人分成一組。“那麽，前26個人包括我為A組，後26個人和伏見君是B組。”收好名單，吹雪開始說明活動內容，“內容很簡單，兩組隊員，兩人一組，倒着走過那個獨木橋，誰先到達就勝利。最後看哪一組勝者更多。”
“那室長，獎罰制度呢？”所有人都知道不會這麽單純，福原替在場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獎罰制度嘛~”吹雪裝作思考的樣子，其實是在賣關子，所有隊員都好奇地看着他，只有伏見一人望着別處，反正都知道吹雪肯定會玩兒什麽把戲的。
“勝者都可以獲得我親自制作的‘免加班券’十張！”吹雪高舉着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來的做得整整齊齊的一疊小卡片，尾音上揚，臉上滿是炫耀的神采。 伏見把視線轉回來落在吹雪身上，他臉上洋溢的笑容迎着午後的陽光，讓伏見感覺有些刺眼。
（這種只有小學生才會做的事情他是怎麽想出來的啊？）
伏見在內心無力地搖了搖頭，那有些刺眼的笑容讓伏見感覺眼前的人變得有些遙遠。
也只有像他這樣無憂無慮整天都笑嘻嘻的人才會想出這種幼稚的方法吧……
當時，伏見是這麽想的。
“優勝一方的隊長還可以獲得一次加班工資加倍的優惠哦~”吹雪一臉享受地閉上眼，語氣說不出的輕松歡快，“順帶一提，隊長已經确定了就是我和伏見君。”
雖然和想象中的有點差，但是這個勝利的獎賞還是有一定的誘惑力的。
“室長您這是專權啊……”面對這樣的吹雪，木村毫不客氣地吐槽道。“不要在意細節！”吹雪眨了眨眼睛說道，然後再度提高了聲音，“敗者需要完成當組勝者的一個要求，然後敗者以及隊友都将得到麗醬特制抹茶蛋糕一份~”
此話一出，全場隊員都從腳底到頭皮掉了一層雞皮疙瘩。雪乃麗，scepter4醫務科副科長，娃娃臉，聲音細膩悅耳，性格溫和恬靜，醫學方面的天才，是不少scepter4隊員們心中仰慕的對象，本次為了防止集訓的突發事件随隊出行，某種方面……和前scepter4副長淡島有異曲同工之妙。
衆人看了看站在不遠處因為吹雪的話而微笑着向他們招手的雪乃，那甜美的笑容如春風一般撫慰人的心靈，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她确實是完美到無可挑剔，但是……
果然比起勝利的獎賞，敗者的懲罰更讓人心悸啊……
然而即使敗者面對的将是地獄，也有某些人想為了心中的女神去闖一闖。 看來，這場比試，會很有趣。
“啊對了，差點忘記說了！”吹雪以拳擊掌，才反應過來似地，繼續說，“比賽的過程中，請大家盡情幹擾！就是說，如果被對手推下去也別抱怨哦~臺下的各位也随便在參賽者身邊說什麽都沒關系~前提是不要太過分，參賽者們注意不要被這些話語分散了注意力哦，友軍也請在臺下盡情支援，以上！開始吧！”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臺上的參賽者緊張萬分，臺下的對手和友軍鬧翻天，什麽話題都扯出來了，50米的距離雖說不短，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走過去的。吹雪也跟着在人群中起哄，伏見站得遠遠的，默默注視着氣氛越來越火的人群，以及真的像是小學生一樣用雙手捧成喇叭狀放在嘴前大喊的吹雪。
說實話，這樣的scepter4在以前是絕·對見不到的，現在的這個場景倒更像是吠舞羅的成員聚在一起狂歡。伏見嘆了一口氣，再給自己多少時間，他想自己都不可能融入這種氣氛中，這和伏見預期中的scepter4有一點差別，這個事實不禁讓伏見感到有些沮喪。
想着想着，思緒就回到了從前。宗像時期，scepter4也有組織過類似的活動，而那個時候，自己對這種活動也只感受到無限大的無聊，用曾經說過的話來說就是“除了上課之外，還從來沒有經歷那麽無聊的5分鐘”的感覺，但是，等到再也不能“無聊”的時候，卻不禁開始回憶起來。那年夏天，那人為自己築起的沙之城……
再回過頭來看着不遠處的場面，伏見突然想起一句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
是啊，不知不覺中，自己就站得遠遠的，是本能中在拒絕什麽嗎？伏見懶得去深究，也不想去改變。
“副長，您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啊？”看起來是剛比賽完的天城氣喘籲籲地跑到伏見面前，用手擦着額頭的汗有些氣虛地問。
“沒什麽，習慣了。”伏見敷衍着回答，之後把頭轉向別處。
“是嗎……”天城不明所以地說，之後聲音立刻開朗起來，“不過真虧得室長想得出來這種活動呢！雖然最開始覺得挺幼稚的，但比賽之後感覺莫名的還是有點熱血。”
“這種活動也只有他那種整天都快樂得像是小鳥一樣的家夥才想得出來吧。”伏見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不自覺地就把心中的吐槽說了出來。
“副長您是這樣認為的麽……”天城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飄渺起來。
“恩？”伏見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問。
“我倒是覺得，室長并不是看起來那般開心呢……”天城看向人群方向，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什麽意思？”
“我也不确定，只是直覺覺得，室長并不是像我們看到的那樣開心，很多時候他在刻意隐藏些什麽。”天城用推測的語氣說，之後又笑笑，“不過希望這只是我的幻覺吧。”
“……”伏見看了看天城，又看向吹雪的方向，沉默着不說話。
天城優介，21歲，兩個月前加入情報科，專業是心理學。雖然加入只有短短兩個月時間，但是其作為情報人員的天賦已經顯露出來，其對異能者的行為分析對任務的繼續進行和作戰計劃的拟定都作出了相當大的貢獻，雖然伏見是情報科出身的前輩，在工作經驗方面也比天城積累了得多，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天城這些方面的能力在自己之上這個事實。 這樣的人，職業敏感度通常都相當高，那麽他的直覺……
“哦！副長，輪到您上場了！”思考中的伏見被天城的話拉回來，不遠處，吹雪正在朝這邊大幅度地招手。
“請加油！”天城堅定地點了點頭，一臉期待地看着伏見。
“啧……”雖然內心很不願意，但是現在的他作為sceptre4的副長，被那麽多人注視着，如果就這麽轉身逃走的話，那麽目前在隊員們心中本來就不甚崇高的威望肯定會有所折損，這是比起這種幼稚的游戲伏見更加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一開始他也就沒打算要逃，于是伏見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