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Deep
Star piece υ Deep
集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雖然多多少少也有點玩的性質在裏面，但是也确确實實有不少的收獲。榊已經能和隊員們很自然地相處了，道場的劍術訓練的時候也很明顯地可以看出隊員們的能力上升了不少。伏見自己也覺得在面對隊員們的時候，比以前能夠稍微放開一些了。這樣的改變讓伏見對sceptre4的發展感到稍微寬心一點了。然而，也有一個變化讓伏見有些在意。
那就是吹雪。
先不說在集訓之後第二天就把活動報告寫出來了，完成質量讓伏見都感到驚訝，這幾天他更是在工作上兢兢業業，一點也沒有偷懶的跡象。雖然說這一直是伏見所期待的，但是他仍然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吹雪讓他感到很不适應，想問他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又覺得明明吹雪認真工作卻反而被當成受了刺激，這種話問出來一定會顯得相當奇怪或許還會讓吹雪感到十分沮喪所以就放棄了。
總之，不管怎麽說，他對工作認真起來了應該可以當做是一個好的兆頭……
“宮野，昨天的調查報告……”伏見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室長辦公室的門，然後，裏面沒有任何人影。
吧……
伏見稍微愣了半秒鐘，然後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那家夥的認真是不可靠的……
伏見轉過身，思考着這次又要去哪個部門把吹雪揪出來。
“副長，您是找室長嗎？”恰巧路過的木村看到伏見站在辦公室門口便走上前問道。
“恩，宮野又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啧……”伏見煩躁地啧了啧舌，然後就準備再一次開始他的追捕行動。
“室長的話，已經下班了回家了。”木村的一句話讓伏見踏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下班？”這個詞放在吹雪身上讓伏見感到不止一點的違和。
“是啊，現在是7:30，早就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室長半個小時之前就回家了。”
“回家？”這個詞再次讓伏見感到深深的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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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長您不知道嗎？雖然平時都是住宿舍，但是室長每個星期都會回家一次。”木村有些驚訝地看着伏見。
“這樣啊……”伏見看了一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緩緩說道。
“副長您也不要讓自己太忙了，早點下班好好休息一下怎麽樣？”木村看着還沒有換下制服的伏見，微笑着說道。
“說的是呢……”伏見卻只是勉強笑着，“你也辛苦了。”
“沒有的事。”木村擺了擺手，“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恩。”
…
木村離開後，伏見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說真的，因為吹雪總是把工作抵到最後限期才完成，所以幾乎沒有看到他正常時間下班過，雖然這種性質和那些工作狂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而今天，在伏見印象中，應該是第一次遇見吹雪按照正常時間下班的情況。還是回家去了……按照伏見以往的經驗，只要辦公室找不到人，那麽去每個部門轉一圈總能夠把他逮出來，可是目前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雖然伏見對這種“突發情況”心裏各種混亂，但是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只有一條。
那便是自己從來不知道他每周都要回一次家。
從來沒有關注過吹雪個人的事情，對伏見來說，吹雪就只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上司，和宗像的性質一樣，甚至到現在伏見仍舊不承認那個人是自己的室長。如果不是集訓的最後那天晚上，吹雪無意間談到自己姐姐的事情，他還真的對吹雪的私人情況一點都不了解。
雖然幾乎每天都要打交道，卻也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而且還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叮囑和嚴密監督。伏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抱怨了，可是，現在一想，如果吹雪真的一直都像最近這樣認認真真地工作的話，自己和他之間，又還有多少交集呢？
對吹雪，伏見的态度一直以來都是“不為這家夥做些什麽的話不行啊……”的樣子。更有在最煩躁的時候，伏見甚至有一種吹雪其實就是一個擺設，是他自己在領導着scepter4的錯覺，那種時候，伏見就會情不自禁地把吹雪和宗像拿來做比較，然後就愈發覺得吹雪遜色多了。可是，仔細算下來，吹雪其實從來沒有讓重大事項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延期過，也沒有請過一次假，雖然他是從上班的時間中偷假就是了……
但，如果不是吹雪的話，那又是誰？伏見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被石板選中了會如何，繼承那人的遺志，維護着青之正義。但是，就不會再有人能夠站在自己身邊。伏見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每天除了工作、出任務之外，自己應該不會和其他人有過多接觸。自己能夠将他們的遺志繼承下去，帶領着scepter4如精制機械一樣完美忠實地維護世間的平和……
卻也如機械一樣冰冷……
對這可能會出現的兩種情況，伏見心裏都十分明白。至少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像吹雪那樣搞出什麽“scepter4大集訓”這類的活動來。也不可能讓隊裏的氣氛像現在這麽和睦活躍，所以，集訓歸來之後，伏見不得不打從心底裏對吹雪懷以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只是一點點感激。
雖然就在集訓開始的時候，伏見還對sceptre4隊內異常活躍的興致感到有些煩惱，覺得和自己預想的差距太大，然而真正再回想的時候他才發現，現在的scepter4，确實是在朝着理想中的樣子發展着。
在他的帶領下。
已經回到宿舍的伏見拉開抽屜，第一眼就看到了集訓最後一天，全員的制服合照。照片上，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有些人甚至做出了及其誇張的表情，吹雪估計是為了維護自己已經快要沒有的形象所以并未做出出格的表情，他只是站在最中間，雙手環胸，手臂還往上擡，像小孩子想顯得自己很高大的樣子一樣。然後，照片定格下他笑容最盛的那一刻。
伏見又看了看照片上的自己，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雖然不明顯，但是他确實看到自己在笑。
“像笨蛋一樣啊……”伏見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他在說吹雪還是自己。
塑封的照片左下角，是吹雪給每張照片上寫的一句話。
“お帰り”
歡迎回家。
“お帰り……”伏見喃喃地念着這幾個字，“這家夥……”
“室長每個星期都要回一次家的。”
家麽……
最開始失去他們的時候，scepter4對伏見來說就只是繼承他們遺志的一種标志，甚至一度上升為一種現在想起來都讓伏見感到有些恐怖的執念，但是，吹雪的出現卻讓那樣的scepter4徹徹底底地改變了。那種執念和近乎絕望的堅持不知不覺就消失了，等到伏見察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了。
那個人讓scepter4成長了，也或多或少讓伏見成長了。但是，對他，自己卻是近乎一無所知的狀态，甚至之前還完全沒有想過要去了解。這個事實不禁讓伏見感到一絲絲似乎是叫做愧疚的情感吧。
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伏見第一次有想要去了解一個人的想法。
“他家裏是怎樣的呢……”看着照片上笑得開朗的吹雪，伏見喃喃道。
——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吹雪少爺。”
“都說了多少次直接叫我名字啦，鈴木老爹……”吹雪脫下大衣交給身旁的人。
“這怎麽可以，吹雪少爺就是吹雪少爺啊。”喚作鈴木的管家和藹地笑着，已經花白的頭發連鬓角都梳得整整齊齊，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整個人除了臉上的皺紋和頭發之外，一點都沒有顯出老态。不管是接過大衣的姿勢還是臉上的微笑都展現出他作為一名資深管家的職業素養。
“嘛……随便你了。”吹雪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又問道，“姐姐呢？”
“少夫人在後花園澆花。”鈴木臉上依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需要在下帶您過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吹雪擺擺手，然後熟門熟路地穿過無比繁複的大廳往後花園走去。
在經過了好幾個裝修得像是不要錢的長廊和精致的小植物園之後，吹雪終于來到了後花園。
完美地印證着花園的名稱，整個後花園就像是一片花的海洋。現在已是仲春，正是花開的好時節，滿園顏色姿态各異的花朵競相綻放，像是要将全部的生命都在朝夕之間耗光一樣。
而事實也确實如此，因為這裏的花，除了一種，其他的都會在凋謝之後無情地被全部鏟除，再換上新的盛放的花，所以，這裏一年四季，總是被各色鮮花填滿，從來不缺少色彩。
今天也是一個美好的星夜，星光和花海構成一副絕妙的背景，而那身着鵝黃色長裙的人，現在正被花海和星空包圍着。吹雪溫柔地笑了，随即又變成不懷好意的笑容，他蹑手蹑腳地靠近，雙手在身前做出爪子的樣子，看這架勢，他是要打算吓那人一跳。
“小雪。”卻沒料到在自己還離那人2米的時候，那人卻連頭都沒有回就說道。
“嗚哇！”結果反而是吹雪被吓了一跳，那人随即轉過身來，吹雪只得嘿嘿地傻笑，“被發現了啊……哈哈……”
“因為除了你，沒人會幹這種幼稚的事情了。”那人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地說，之後臉上又浮現出溫柔的笑容，“歡迎回來，小雪。”
和吹雪同樣如墨般美麗的雙瞳，卻更比他多了一層似水的柔情。烏黑的長發挽成了發髻，卻不難想象将其放下會是怎樣的柔順飄逸。雖說不上是傾國傾城的面容，但精致的五官配以溫柔的微笑卻讓她一點也不比這花海中的任何一朵花遜色，再加上她端莊典雅的氣質，柳生真由美，用沉澱着悠久歷史的“碧玉”來形容她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恩~我回來啦~(≥▽≤)/~”吹雪高舉雙手，像是慶祝什麽一樣歡呼。
“都這麽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啊。”真由美笑着說。
“因為見到姐姐比什麽都要讓我高興啊！”吹雪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今天比以往回來得都要早，你是不是又擅離職守給伏見君添麻煩了啊？”真由美換上一副比較嚴肅的表情。
“真的沒有！我發誓！這幾天我都有好好地好好地好好地在工作！姐姐你要相信我！”吹雪高舉着一只手，大聲說道。
“真的？”真由美用懷疑的語氣說。
“真的！”吹雪使勁點了點頭，之後又露出像是被主人批評了的小狗的眼神，“姐姐也不相信我麽……”
“噗——好啦，我開玩笑的呢。”被自家弟弟的表情逗樂了，真由美笑着安慰道。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_<)~~~~ ”真由美似乎看到了自家弟弟身後剛才還垂着的毛茸茸的金色狗尾巴又開始搖啊搖啊……
“姐姐在澆什麽花啊？”注意到真由美手中的花灑，吹雪這才想起來剛才鈴木說姐姐是在澆花的事。
“君子蘭。”真由美放下花灑，指着旁邊的幾顆藍色的花，微笑着說，“好不容易才懇請母親大人留下來的呢。”
“嘿……”一瞬間，吹雪的表情黯淡了不少，語氣也低沉了一些。
“因為看到它們就像是看到了小雪一樣啊。”深知自家弟弟心思的真由美很快地轉換了話題，“小雪也是頂天立地的堂堂君子呢~”
“那是當然的了！”吹雪的心思果然一下子就被轉走了，“因為我是姐姐你的弟弟啊！”
“呵呵~”真由美輕笑，“不過在我看來，你還是那個愛給人添麻煩的小笨蛋呢。”
“什麽啊！我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沒有伏見君的話也是？”
“呃……這個……那個……我……”
“對吧，你以後也要自己注意不要再給伏見君添麻煩了。”
“我知道了……”吹雪聳搭着腦袋，一臉挫敗。
“不過，不管怎麽說，有伏見君在你身邊真是太好了呢。”真由美看着自家弟弟，仿佛透過他又看到了另一個人一樣，笑得溫柔。
“恩，我也很謝謝伏見君呢！”在這點上，吹雪沒有絲毫猶豫地承認。
“吹雪少爺，少夫人，已經到用晚膳的時間了。”遠處，鈴木用完美的禮儀朝二人敬了一個禮，用不大但能讓二人都聽得清楚的聲音說。
“我們知道了，請轉告母親大人，我們馬上就到。”真由美換了一種端莊成熟的聲線回答。
“在下知道了，那麽，在下先告退。”鈴木說着，就維持着鞠躬的姿勢退了下去。
“走吧，小雪。”真由美看着自家弟弟，有些心疼地說，“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
“我沒事，姐姐。”吹雪輕輕搖頭回答，“要趕緊去呢。”
“恩。”
真由美先一步邁出了腳步，而那一刻，在她背後的吹雪臉上是比南極千年凍土層的寒冰還要冷的表情。最後，那層寒冰，被牽動面部肌肉構成的無比虛假的笑容掩蓋。
緊随着真由美，吹雪也邁出了腳步。
…
比利拂風格的高級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精致美味的菜肴，鑲嵌着銀邊的高級骨瓷碗碟下墊着精美繡花的桌布，鍍金的餐具在頭頂華麗吊燈發出的柔和光線下顯得熠熠生輝。
“叮——”餐具碰撞碟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吹雪，今天回來得很早啊。”坐在上座的優雅女性放下手中的餐具，用完美的聲線說道。
“恩，托伯母您的福，最近的工作都很順利。”吹雪也放下餐具，臉上是禮貌的微笑，之後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真由美，柔聲說道，“而且，也想快點見到姐姐，所以我（わたし）就趕緊回來了。”
“是嗎，也辛苦吹雪你了呢。”女人淡淡地微笑着，吹雪雖然依舊回以禮貌的微笑，卻在心裏露出了一個無比冰冷的表情。
啊……又要開始了吧……
“吹雪你一直都是這麽努力，和我家的優人完全不一樣呢。”女人說着，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叮——”對面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沉默着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呵……果然。
吹雪冷笑了一下，然後再次拿起手中的餐具。
“優人，你也要多向吹雪學習才是啊。”女人語重心長地對青年說。
“我知道了，母親大人。”青年擡起頭，卻沒有看向女人的方向，他只是露出一個像是在笑的表情，有氣無力地回答。
“今天的議題進行得怎麽樣了？”女人并沒有就此結束的打算。
“昨天列出來的三個觀點，只被接受了……一個。”青年說道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如果我知道的沒錯的話，還是在海鬥的鼎力幫助之下，你的那個觀點才被接受的？”女人用咄咄逼人的語氣說。
“是……”青年頭埋得更深了。
“母親大人，優人他也已經很努力了。”真由美勉強挂上笑容對女人說道。
“真由美，你也別為他說話了。”女人嚴厲地說道。
“是……”真由美只得低聲答道。
“伯母，姐夫也已經很努力了，把他逼得太緊反而會不好的。”青年怎麽樣不關他的事，但是自家姐姐被這樣對待吹雪是怎麽都看不下去的。
“說的是呢。”明明是同樣的話，面對吹雪，女人又挂上了微笑，“如果優人能夠像吹雪你這麽優秀的話我自然不需要費心，可是優人肩負着柳生家的未來，他又那麽不出息，哎……”女人似有意無意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接着說，“如果能夠得到吹雪你的幫助的話，說不定優人能夠有很大的進步的呢。”
“如果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わたし）自當傾力協助。”吹雪臉上是公式化的笑容，随即語氣一轉，“但是，我們scepter4的工作都是和異能者相關的事件，所以，雖然有些遺憾，對姐夫的競選，只怕是起不到什麽作用吧。”
“哪裏，吹雪你能有這份心意就已經很好了。”女人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表情，她依舊微笑着，“不過，在很多事情上，優人也确實要多多向你學習才是，雖然優人年紀比你要大，但是希望在人際關系方面，你還是能以前輩的身份多提點提點他呢。”
“吹雪謹遵伯母吩咐。”吹雪微傾上身，做了一個鞠躬的姿勢，淡淡地回答。
“那麽，我們就繼續吃飯吧。”似乎當剛才的對話都不存在似的，女人平靜地說。 青年沉默地低着頭，真由美心疼地看着他。坐在對面的吹雪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墨色雙瞳浮上一層冰霜。
晚餐之後。
“姐！你都被那樣說了姐夫也不幫你一下？！”散步至後花園，見周圍都沒人，吹雪實在忍不住說道。
“我沒什麽的。”真由美輕輕笑道，似乎自己的事情在她看來根本就微不足道，之後臉上是擔憂的神情，“優人被母親大人那樣說了，心裏肯定很難過的……”
“誰讓他那麽不思進取啊！”吹雪心情很煩躁。
“小雪別這樣說。”真由美拉了一下吹雪的衣袖，臉上的笑容有些疲憊，“優人他真的很努力了，應該是還需要時間。”
“所以他現在就放着你不管自己又跑到一邊去了？”吹雪一臉不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憤怒。
“優人他一定在為明天的演講做準備，他那麽用心，我還是不去打擾他了。”真由美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朝前走了幾步。
看着真由美的背影，吹雪心中很是難過和不忍。每次那個女人都會用姐夫的事情來向姐姐施壓，變相的也是在向自己施壓。作為青之王的自己，在某些方面擁有絕對的權利，而那個女人正是想利用自己的這種權利來給她的兒子營造一條通往高層的便捷通道，但是，自己不能違背青之誓言，所以，不管女人明的暗的在自己面前提過多少次這種事情，自己總是委婉地拒絕。而這一來一去之間，受苦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姐姐了。
權利這種東西，是能夠讓有些人為之抛棄一切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被石板選中成為了青之王，姐姐在這個“家”的日子更不會好過。
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只把姐姐當做是一個工具，那時力量單薄的自己不僅沒有能力保護姐姐，還總是被姐姐保護得好好的，後來才知道為了要從各個方面保護自己姐姐受了多大的苦。本以為姐姐和柳生優人聯姻之後，雖然現在這個“家”的地位和聲望都不及以前，卻總算是能讓姐姐過得幸福一點了，卻沒想到……
“小雪，花很美呢。”真由美站在花海之前，微微笑着說道。
“但總看着盛放的花也會厭倦啊……”吹雪嘆了一口氣走到真由美身邊，語氣輕緩。
“也會習慣的啊……”真由美輕笑了一聲說道。
“姐……”吹雪聲音和表情都是掩蓋不住的不忍。
“好啦好啦，別擔心我。”真由美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臉頰，“把你這只煩人精都養到這麽大了，我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可是……”
“好、啦！小雪你明天還要上班不是嗎？今天就早點去休息吧。”
“恩……啊對了！有東西要給姐姐看呢！”
“恩？卡片？超……銀河眼光子龍？呵，和小雪你很像呢！”
“姐姐你也這麽覺得？！”
“因為小雪的雙眼就像銀河一樣美麗啊。”
“姐姐也是！還有這張，「銀河眼光子龍」，我覺得和伏見君很像呢！”
“伏見君……你是不是又要給伏見君添麻煩啊？”
“才不是！是因為有伏見君的幫助，我才能夠像超銀河眼這樣威武呢！”
“所以說到底沒有伏見君你就是一個小廢物對吧。”
“怎麽這樣說啊姐姐？我最近真的有很認真地工作！我給你說啊……”
“快去睡覺。”
“诶~~”
“還是說，要我解開封印了多年的神技？”
“很久沒被姐姐你教訓過了似乎那樣也挺不錯呢~”
“嚯~是~嗎~”
“我……我錯了！姐姐，不要啊！！”
……
似乎時間就在二人之間倒轉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寧靜美好的小村莊……
——
翌日。
“那麽，我先走了。”穿戴整齊的吹雪站在大門口，精神抖擻地對真由美說。
“恩，路上小心。”真由美溫柔地拍拍吹雪的肩膀。
“姐~慣例~”吹雪用綿軟的聲線皺着眉撒嬌地說。“真是的，明明都已經這麽大了啊……”真由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卻又微笑着彎下身子，臺階的高度似乎是為了這一個動作而完美設計的一樣，真由美扶着吹雪的肩，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
“好嘞！有了姐姐的加持！今天一天吹雪一定精神百倍！！”吹雪激動地說，然後像小孩子一樣鄭重地敬了一個禮，“那麽，宮野吹雪，出擊！”之後就仿佛要遲到的學生一樣飛奔出去。
“喂！路上小心一點啊！”真由美在後面大聲說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傳達到吹雪那裏。
“呵。”直到自家弟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真由美才輕笑一聲。
不用擔心，一定能夠傳達到的。
然後，她又換了一個表情，轉身朝大廳內走去。那一扇精致的堅固的大門緩緩合上，她堅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幽深的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