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Dearest
Star piece Α Dearest
“……”
“……”吹雪愣了一下，之後竟然笑了。他再次伸出手，放到安娜頭上輕輕撫摸着。
“不會的。”吹雪輕柔地說，語氣卻是無比堅定，“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大家的，當然小安娜也是哦，所以放心吧！”說着，就收回了手，再次向安娜露出一個溫柔燦爛的微笑，之後站起身來。
“好了，這兩名犯罪者就由我們帶回去，那個人應該暫時不會出現了。”吹雪掃了一眼剛才因為自己的攻擊而倒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小混混，打開終端機開始聯絡後勤人員來處理。
“misaki你先帶安娜回去，最近先別到處亂跑了。”伏見看着八田，又看了看安娜，嚴肅地說，“草剃哥我這邊也會幫忙聯系的，之後最好還是把安娜交給他吧。”
“我知道。”八田點點頭，之後又有些擔心地看着伏見，“剛才我們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就被制服了，那個家夥應該不簡單。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呵，這種話從misaki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怎麽聽怎麽別扭啊……”伏見笑了笑。
“你這死猴子說什麽啊！”八田瞬間開啓炸毛模式，“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不道謝也就算了……”
“謝謝。”八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伏見打斷了。
“呃……”在那麽尴尬的時點被卡住八田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我會小心的。”伏見平靜地回答，之後又轉了半面身，看了看不遠處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的吹雪，不明所以地淺淺地笑了笑。
“恩，猿比古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八田把伏見的所有舉動一一看在眼裏，最後終于欣慰地笑了，“而且，你也不是一個人啊。”
“misaki？”伏見有些驚訝地看着八田。
“幹嘛做出那麽驚訝的樣子啊，我們是同伴啊不是嗎！”八田鼓足了底氣理所當然地說。
“同……伴……”伏見對這個詞似乎依舊有些莫名的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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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給想我否認啊！”八田做出有些兇的樣子，“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麽，我們依舊是同伴，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實！中二時期已經過了所以你也別再犯什麽‘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病了，我所知道的你可是一點也不适合當獨行俠的啊！”
“我……”
自己應該是被misaki說教了吧……
一想到這裏，伏見就有些不可明說的沮喪，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對八田說的話還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以前雖然沉默寡言，但至少在嘴皮子上自己除了面對宗像之外是從來沒輸過的，面對八田這個本來就不擅長說話的家夥更是，然而這次卻……
不，再說本來misaki對自己說這種話就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再說了，scepter4裏也有你的那麽多同伴不是嗎？”就在伏見的思維陷入混亂之際，八田繼續說道。
“呵，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沒法反駁你的話吧misaki……”伏見無奈地搖頭嘆息着說。
“是嗎？”八田一聽伏見這麽說竟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伏見君，差不多該走了哦~”不遠處，吹雪朝這邊小幅度地揮着手。
“我知道了。”伏見提高了聲調回應他，之後又看向八田和安娜，“那麽，你們也小心，我先走了。”
“猿比古。”正當伏見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安娜說話了。
“恩？”伏見停下腳步只轉過頭疑惑地看着安娜。
“請你守護那個人。”安娜用誠懇的語氣認真地凝視着伏見說。
“那個……人？”伏見歪了歪頭，之後卻一下子睜大了雙眼，像是瞬間明白了安娜所說的話，轉過頭，看着不遠處等候自己的藍色身影。
那一刻，伏見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站在彼端，遺世獨立。周圍是房屋水泥的灰色和路旁青草的深綠，燦爛的陽光讓它們原本的顏色更加鮮明，而那一抹孤獨的藍色就那樣存在于天地之間，現在看去，竟有突兀之感，似乎，那就只是幻影，似乎，那一抹藍色本就不該存在，似乎，他在下一秒就會默默地離開……
就像多久前的自己，默默地注視着吠舞羅一樣。
伏見微微低下了頭，讓視線不對着那個人。垂在身側的右手漸漸握緊。
“猿比古？”看着伏見的反應，八田帶着疑惑又帶着擔憂地問道。
“……”伏見沒有回答，他再次擡起頭看向吹雪的方向，發現他身邊已經多了幾個藍色的身影。應該是剛通知過來處理現在倒在地上的兩個小混混的人員。
“副長！”藤原和另一些隊員走過來，對伏見敬了一個禮。
“你們先忙吧。”伏見對他們點了點頭。
“是！”
呼……
伏見閉上眼在內心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睜開雙眼，回過頭，對着安娜淺淺一笑。
“我會的。”
聲音雖然柔和卻飽含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信念，讓人有種他這麽說了便一定可以做到的感覺。
說罷，就朝着前方邁開腳步。
八田望着伏見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scepter4，對猿比古來說，一定也是家一般的地方吧。
八田心中想。
“請你守護他。”安娜再次輕聲說道。
“安娜？”八田蹲下身，順着安娜的視線看到吹雪和伏見并肩的背影，又疑惑地看着安娜，“怎麽了？”
“只有你能守護他了。”
……
“今天還真是驚險啊……”回到辦公室，吹雪長舒一口氣說。
“是我的失職。”伏見語氣平靜，“我對形勢的判斷太簡單了。”
“伏見君做得沒錯。”吹雪解下佩劍，看着它說，“比起對異能者的抓捕，保護市民才是更重要的工作。如果伏見君那是稍有猶豫的話，現在那位八田君和小安娜估計已經受很重的傷了吧。”然後他走到辦公桌前，緊急出動的時候擺在桌上的象棋還沒來得及收拾，吹雪拿起一枚棋子，紅色的“帥”棋。
“對方肯定也不弱……”吹雪低聲喃喃道，“能夠及時趕到真的太好了。”
“……” 伏見沒說話，本來他以為吹雪會繼續說下去的，結果吹雪竟也開始沉默起來。伏見側過頭觀察着吹雪，驚訝地發現此刻的他的表情竟有些駭人，伏見說不出那是怎樣的感覺，他只感受到吹雪那雙閃亮的眼眸中滿滿都是憤怒，但是吹雪除了表情之外，平靜到差點讓人以為那股怒火只是錯覺，可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吹雪握着棋子的那只手在微微顫抖，而那一絲顫抖，傳達出來的，并不是憤怒。是恐懼……
伏見竟有些莫名的害怕，就像是榊受傷的那時候一樣，這樣的吹雪讓他感到陌生，他不自覺地朝旁邊退了一步，就在他準備退第二步的時候……
“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吹雪幾乎已經是用自言自語的音量在說話了，伏見卻很準确地捕捉到了這句話，然後，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毫無疑問，要是再晚一點的話，自己或許已經生命垂危。
伏見覺得自己似乎懂了，吹雪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對敵人的絕對怒火
對同伴家人的關心
以及，對“無能”的自己總算有好好守護大家的那一點小小的慶幸……
榊的事情已經讓伏見知道吹雪将他們放在多麽重要的位置上，這次他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
卻讓他為他深深感到心酸。
“你會失去重要的人。”
安娜對吹雪說的話忽然在伏見腦海中響起，毫無預警地就讓伏見心緊了一下。
失去重要的人的感受，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那種孤身一人的經歷，自己絕對不要再經歷第二次，所以，才會發誓要守護現在的scepter4，原本伏見覺得，應該是沒人把scepter4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了，但是現在，他卻覺得，scepter4對身邊這個人來說，或許是像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樣重要的存在。Scepter4的每個人對他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存在。
這樣艱難地小心翼翼地守護着大家的他，要是再……
伏見不敢想象，因為那和地獄的光景沒什麽兩樣。
“請你守護那個人。”安娜的話再次響起，伏見握緊了雙拳。地獄的光景，自己一個人見過就夠了。
我會的。
伏見擡起頭，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會守護他的。
“伏見君。”伏見擡起頭的同時，站在他身旁的吹雪嚴肅地開口說道，然後就轉過身來，正面對着伏見，“這次的事情一定不簡單，或許牽扯有很複雜的人，希望你們的調查工作能夠進展快一點。”
“我知道了。”伏見微微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說起來，今天那個能力者，似乎和你很熟悉？”
“恩……”吹雪沉思着，似乎有些抗拒的情感，但是他還是沒有逃避，“有點眼熟，而且他還知道瑞希的事情。雖然我對他沒什麽印象了，但是他一定是知道我的。”
“瑞希是誰？”伏見繼續專注抓重點三十年。這很明顯是一個女性的名字，而在伏見的認知中，除了吹雪的姐姐之外，他沒有和其他女性有過接觸。那麽，這個叫瑞希的女孩到底是？
“瑞希……”吹雪輕輕地念着這個名字，似嘆息又似呼喚，語氣中是很複雜的感情，“呼……”之後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才再次開口，“她是我女朋友。”
“哈……？”伏見毫無保留地表達了自己的驚訝，甚至還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麽神展開？這個笨蛋竟然有女朋友？？
雖然伏見至今為止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但是初中時候即使不是刻意的看這種事情也看得多了，誰叫日本現在這麽開放啊。可是，就算已經不經意地旁觀過許多了，還是很難想象吹雪這樣的人竟然能有女朋友。
當然，伏見這樣感覺的依據絕對不是外貌。因為吹雪雖然不像周防那樣潇灑帥氣，也不像宗像那樣美麗高貴，但是用“普通”來評價他的外貌的話也确實太低了。要讓伏見說出一個具體感覺來他也不好形容，總之，大概就是舒服的感覺，很陽光，很安心。尤其是他那雙輝映着銀河的如墨一般純淨漂亮的黑色雙瞳，擁有特別的魅力這點連伏見都不得不承認。當然，以上感覺成立的條件都是吹雪不犯二，很可惜的是，伏見知道的吹雪幾乎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犯二……所以，那樣的吹雪竟然也能有女朋友這讓伏見不得不驚訝，同時，也有一些在意……
“嘛……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吹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露出略微苦澀的微笑。
“是嗎……”見吹雪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伏見便不再繼續問了。
“好了，接下來的工作也不輕松了呢，大家都要好好努力呢！”吹雪一邊伸出手開始收拾桌上的象棋，一邊用平常的語氣說着。
“恩，我會督促天城他們加快調查進度的。”伏見看着吹雪被窗外的陽光勾了一層金邊的側臉，認真地回答。
“辛苦大家了。”
……
晚9:00，柳生家。
“吹雪少爺不跟上去嗎？”管家鈴木鞠着躬對吹雪微笑着說道。
“鈴木老爹……”吹雪攤了攤手，有些無力地說，“您這是真想我去當電燈泡啊……”
“哪裏，老朽并無此意。”鈴木微微搖頭，然後語氣似乎稍微柔和了一些，“這不是看吹雪少爺一個人站在此處，略顯寂寞罷了。”
“謝謝您的好意。”吹雪收回手，搖了搖頭，苦笑着嘆息，“不過我早就習慣了，沒什麽。”
“既然吹雪少爺這麽說的話……”鈴木停頓了一下，接着依舊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不過老朽還是希望能夠有人陪伴在吹雪少爺身邊呢。”
“鈴木老爹……”吹雪看着頭發已經花白的管家，有些感激地說道。
“那麽，老朽接下來要去為夫人準備明日舞會的相關事宜，就此告退。”鈴木恭敬地說。
“恩，鈴木老爹就先去忙吧。”
“是。”等吹雪開了口，他才鞠着躬緩緩退下，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都有着管理一個大家的優雅和從容。 鈴木退下之後，吹雪往旁邊靠了幾步坐在了花園邊上的藤條秋千椅上，看着遠處攜手在花園中散步的二人，心下有些感慨。
今天因為工作原因，回來得有些晚，晚飯的正餐已經結束，自己只是草草地吃了一點東西就打算去看姐姐的，而正巧遇上姐夫陪着姐姐在花園散步，于是吹雪便只是遠遠地望着。
其實說實話，二人攜手漫步的情景很和諧溫暖。視力一直處于爆表狀态的吹雪即使在遠處也可以看到二人不經意間對望時臉上那滿滿的幸福微笑，真由美今天穿着素色的長裙，沒有挽上發髻，烏黑柔亮的秀發在花園四周有些暗的柔和橘黃色燈光下竟有些閃耀。優人也是一身休閑的打扮，此刻面對妻子的他不似平常一般膽小畏縮，不管是對妻子的溫柔還是整個人看上去的感覺，都真真展現着他作為柳生一家長子的氣質。 五彩的花田中，攜手相伴的二人，似乎連他們周圍的花朵也被感染了溫馨美好的氣氛一樣，開得鮮豔欲滴。月亮雖被雲層遮擋，依稀灑下的光亮卻更增添了一份浪漫。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或許就真的是美如畫吧。
“真是太好了呢。”吹雪坐在秋千上，無意識地晃動着，他看着姐姐和姐夫的背影，也幸福地笑了，很單純很單純，就像是守着棉花糖機器等待成品的小孩子一樣幸福。
幸福到，都忘了自己是孤身一人。
不過，或許對他來說，比起自己，還是姐姐的幸福更重要吧。
……
“姐，姐夫最近對你好了很多呢！”待優人去忙工作的時候，吹雪終于和真由美說上話了。
“恩。”真由美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是幸福的表情，“優人最近開朗了許多呢，剛才也和我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嘿~”吹雪露出有些小壞的笑。
“優人說最近工作也比以前要稍微順利一些了呢，也不枉費他努力了那麽久。這就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吧。”真由美的聲音相當溫柔，“我為他感到很開心呢，母親大人也很欣慰。”
“嘿……”吹雪微微嘟嘴，表現出很不甘心的樣子，“是、這、樣、嗎……”一字一頓都把尾音拖長了。
“啊拉，小雪當然也很努力啊~”真由美輕輕拍了拍吹雪的頭，有些無奈地笑着說，“小雪這是在吃優人的醋？”
“怎……怎麽可能！”吹雪激動地大聲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在姐姐我看來……”真由美微微彎下身，一只手撐住膝蓋，一只手撫着依舊坐在秋千上的吹雪的側臉，像曾經無數次面對自家弟弟的時候一樣溫柔地看着他，“不管過了多久，小雪依舊是小小的孩子呢。”
“姐……”吹雪看着真由美，然後忽然身子往前傾，頭輕輕撞在了真由美的腹部。
“怎麽啦小雪？”真由美有些驚訝，卻只是小心翼翼地來回撫摸着自家弟弟的頭，柔聲問道。
“如果一直是小孩子姐姐就可以永遠陪着我的話，那我就一直當小孩子。”吹雪低聲說着，用像是在撒嬌的語氣。
“姐姐當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啊。”真由美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安慰道，“小雪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吹雪聲音更加低沉，卻帶着無比堅定的情感，“我一定會保護好姐姐的。”
“小雪？”自家弟弟今天很不對勁，真由美不禁擔憂地問道。
“一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