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Deso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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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 piece Ζ Desolate
四天之後。
“又是這樣嗎？——确實，對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實力大增我也很驚訝。——想法麽……其實，我得到了一些情報現在正在趕往有可能會有線索的地方。——我會注意的，恩，那麽要是還有什麽消息的話再聯絡。——恩，就這樣。”
挂斷通話，出雲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往後閃去的風景。
最近一段時間吠舞羅的進貨渠道出現了一些問題，而且調查之後發現還是以前很不起眼的一家對手。出雲的資金鏈那邊告訴他消息，對手在很短的時間內資金累計速度瘋長，盡管現階段還未查明到有什麽違法的行為在裏面，但是，這種現象也實在是不正常。而今，他又得到消息說這很可能會與被sceptre4稱為guilty的組織有關系，于是他現在正在朝那邊趕。
“我倒想看看是怎樣的手段呢。”思索了一會兒，出雲冷冷地笑道。
“據相關統計數據分析，新一輪的議員選舉競争中，目前來自傳統政治世家的宮野瑛先生，以及異軍突起的黑馬柳生優人先生勢均力敵，總支持率占據半壁江山……”
轎車內，廣播裏的女播音員語氣不急不緩地報道着。
“宮……野……”
出雲喃喃，若有所思的樣子。
——
“宮野，支援準備已經就緒，随時和我保持聯絡，有情況立刻反饋。明白了嗎？”改制的墨鏡攜帶的微小型通訊器中，伏見冷靜的聲音傳來。
“伏見君放心吧。”吹雪輕聲回應。
“你給我認真一點！”伏見煩躁地吼道。
“我很認真啊。”吹雪輕聲無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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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切小心。”伏見壓下心中的煩躁，語氣中微微有一絲擔憂。
“我會的。” 然後，挂斷了通訊。吹雪摘下墨鏡，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竟然，會是這裏啊……”他雙眼微微眯了一下，載着銀河的雙瞳裏似乎也多了一份銀河的滄桑。
吹雪的左手邊，就是東京都澀谷區的築波大學附屬高校，也是吹雪的母校。 而今天儀式的地點，就是離學校不遠處的一間名為“Queen”的酒吧。
“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啊……”吹雪邊朝酒吧走去邊低聲嘆息道。
……
“看到都差不多到齊……？！那是……吹雪？！”
…
“這還真是~命~運~的相遇啊~~”
…
“由你來見證可真是再合适不過了呢~吹~雪~”
——
——
“喲！這位小哥，幹啥一直都不說話啊？”一位大叔一只手拿着一杯威士忌一只手勾着吹雪的脖子，很是自然的樣子。
“我……不太敢和大家說話。”吹雪吞吞吐吐地說，之後報以歉意的微笑。
“嗨！原來是膽小鬼啊。！”大叔擺了擺手，随即灌下一大口酒，完全不符合威士忌的品嘗方法。随着大叔的話，周圍其他人也大笑出來。
“啊哈哈……”吹雪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小鬼，叫什麽名字？”大叔把手上的杯子大力地敲放在茶幾上，湊近了吹雪問道，“看你這樣子，也對這種力量感興趣？”
“我叫淺野淩。”吹雪淡淡地微笑道，然後又說，“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為尋求力量而來的不是嗎？我也是。”
“你個大學生，要這種力量幹嘛？”大叔說着朝吹雪臉上伸出手，“明明就很弱還非要帶個墨鏡，怎麽？想至少在外表上震懾別人一下？”
“那個，抱歉。”吹雪不動聲色地擋住大叔伸向自己眼鏡的手，帶着歉意回答，“只是因為我的眼睛不能見光。”
“原來是這樣，對不住了啊。”大叔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吹雪輕輕笑道。不知道伏見此刻看到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會怎樣想。不過，吹雪今天一身深藍色運動連帽衛衣加黑色運動褲籃球鞋的裝扮确實怎麽看都只能讓人以為他只是個大學生。
之後，所有人都融洽地聊起天來，話題倒是五花八門，誰誰誰彩票中獎了，誰又升職了，誰又結婚了……就好像普通的朋友聚會一樣。
看着他們，吹雪有一些茫然。異能者，明明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啊。雖然他們暫時還不是異能者。但是他們也會笑，會喝酒，也會聚在一起聊天，內容也都和普通人之間沒什麽兩樣。為什麽，世上總有一些人，會對他們有偏見？雖然确實有些異能者仰仗着自己的能力做一些壞事，但是……
（啊不行不行！）
吹雪連忙搖搖頭，心中默念道。
（不能這樣簡單就被帶走啊！要堅定！）
這麽想着，他做了一個深呼吸。
“怎麽了？淺野小弟？”大叔再次看向吹雪，手中拿着威士忌，嘴角上揚問道。
“沒什麽，說起來，大家有人見過我們的王了嗎？”吹雪搖搖頭，然後試着小心翼翼地問。淺野之前給自己看過這個組織全部的聊天記錄，自己還是很花了一些功夫才理解并記憶下來的。
“我沒有。”其中一名衣着大膽的青年搖搖頭，之後又看向旁邊的一名青年，“你呢？”
“我也沒有。”這名青年在剛才聊天的時候也是一臉面無表情，身上穿的大衣上印滿了萌妹子，看得出是一名深度宅男，能讓這樣的宅男出門，這個組織從某種角度來說還真的了不起。
“哈哈，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見到啊？”大叔聳聳肩，“所以都說你們這群小鬼太單純了啊。”
“說得大叔你好像很老成一樣。”吹雪不禁吐槽道。
“喲！淺野小哥的性子還有些叛逆啊！”大叔似乎是有些驚訝地看着吹雪，“那個，這在你們年輕人裏叫啥……那個……”
“毒舌。”宅男淡淡地開口。
“哦對對對！毒舌！哈哈，淺野小哥還挺毒舌的啊。”大叔笑得豪邁。
“那還真是對不住了啊。”吹雪無奈地說，之後在心裏默默吐槽，要是自己都能被說成毒舌了，那伏見君到底該怎麽形容啊……
“傲嬌。”這時候，宅男又淡淡地開口了。
“呃……那個……”吹雪臉上的笑容真要挂不住了。
“哈哈，年輕真好啊！”大叔說着，又将杯中的酒一口幹，還發出了滿足的聲音，“要我說，王這類的人物，總是躲在幕後，從來不輕易出面的。”
吹雪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你們也看到了那樣強大的力量了吧，我們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小角色，不需要費太大心思的。”
吹雪感覺膝蓋再次中了一箭。
“我成為王的氏族，只是為了獲取我所需要的力量，而王需要氏族，我們都是各取所需不是嗎？我可不願意為了這位王，做出什麽犧牲自己的事情。”
吹雪心沉了一下。
“不僅是這位王，我想，其他王的氏族，應該也是相同的想法吧。”
“不是這樣的……”
“恩？淺野小哥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吹雪趕緊擺擺手，尴尬地笑了笑。
（好險……剛才差一點就暴露了……）
吹雪不着痕跡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心中默念。可是，剛才大叔的那番話，卻着實給了吹雪不小的沖擊。
王需要氏族，我需要力量，我們都是各取所需……
吹雪腦海中不停環繞着這句話，之後又猛地搖頭。
不會的！大家都是相信我的，我也是相信大家的，所以我現在才會一個人在這裏！ 這麽想着，吹雪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說起來，儀式什麽時候開始啊？”另外一名一直在吃東西的胖胖的青年嘴裏還包着食物口齒不清地問。
“久等了。”這時候，房間的一角傳出一個聲音，衆人都往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各位。”來人是一名身着燕尾服的面具男，他恭恭敬敬地向衆人鞠了一躬，然後一只手伸向身後，聲音淡淡地聽不出感情，“這邊請。”
“嚯~終于開始了啊。”大叔吹了一下口哨，語氣十分愉悅。
“稍微，有點緊張呢。”吹雪擡手扶了扶眼鏡。
…
“藤原，準備好了嗎？”
“是，副長。”
“榊，嚴密監視對方行動。”
“是。”
“淺野，你那邊呢？”
“沒問題，副長。”
“好的。”
……
“喂？王什麽時候才登場啊？”大叔抄起雙手，一臉煩躁地問，“還是說，你就是王？”
“這位先生說笑了，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傭而已，怎敢和偉大的赤王殿下相提并論？”面具男謙恭地說道，“還請諸位稍等片刻。”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大叔擺擺手，随後雙手叉腰。 吹雪沒有和其他人說些有的沒的，他只是仔細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從剛才那道門進來是一個巨大的天井，天井其實是中國式建築的一種說法，但是這裏的天井內完全采用的是西式的裝潢。如果真要用西式的建築風格說的話，就是露天型的舞會大廳的感覺。
四周擺滿了豔麗的花朵，地上都鋪上了精致典雅的百合花紋瓷磚。二樓走廊上，一排排白色大理石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種繁複的浮雕，雖第一眼看去讓人感到莊嚴神聖，但是稍微久一點，就只剩奢侈了。
吹雪又更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衆人所站之處四周的鮮花都是藍色系的，越往前延伸，花朵的顏色就往暖色系漸變，到天井的另一頭，花朵就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鮮紅，紅玫瑰、紅色曼珠沙華、紅郁金香、紅罂粟、紅色天竺葵…… 放眼望去，紅色霸道地占據着視線。花開得正盛，就像是要完全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幾乎到了誘惑人的地步。就像是茫茫蔚藍大海上，忽然出現一片紅色珊瑚一樣。那該是多麽美麗絢爛。而優秀的航海員便知道，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所以，絕對不能靠近。
不過，看來對方也有精心地在布置啊。
吹雪冷冷地笑了笑，不着痕跡地打開墨鏡上的開關，将眼前的景象掃描了一遍傳送出去。墨鏡使用的通訊通道是scepter4專屬的，所以，雖然吹雪一開始就看出了這裏似乎設置了相當厲害的屏蔽信號的設施，但還是沒有對吹雪和伏見他們之間的聯系有太大影響。
“各位久等了。”面具男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下面，便請我們的王登場吧。”說着，微微欠身，然後維持着那個姿勢從容地退下去。
“初次見面，各位。”緊随面具男的聲音，紅色鮮花之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吹雪稍微眯了一下墨鏡之後的雙眼警惕起來。
（這個聲音……很耳熟啊……）
吹雪默默地想到，然後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出來的一個人。讓吹雪有些驚訝的是，對方竟然也戴着面具，雖然只遮住了半張臉，但吹雪仍舊感覺出這個人似曾相識。
“你，就是我們的王嗎？”宅男搶在大叔前面對來人說道。
“是的，你們好。”對方似乎挺謙虛有禮，但是吹雪看得出來，這個人，骨子裏就透露出一股高傲，但是，和宗像前輩那種霸氣到主導一切的高傲又有很大的不同。簡單來說，吹雪覺得，擁有這樣氣質的人，完全不适合成為王。不過，王是石板選的，也輪不到他來插手，但是，今天他來便是為了确定這一點。
“那麽，尊敬的王。”大叔直接單膝跪下，用聽起來很誠懇但是實則并未包含多少尊敬的語氣說，“能否請您賜予我們那份強大的火焰之力呢？”
“這個自然，不過要稍後再說。”對方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吹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對方一直在看着自己，嘴角挂上的那抹微笑讓他感到有些煩躁。
“難道說，您，其實并沒有傳說中那樣強大的力量？”大叔低着的頭微微擡起，雖然是仰望，但他眼裏的不屑暴露無誤。吹雪不禁為大叔捏了一把汗，這大叔是真的有恃無恐呢還是完全是腦殘啊……這樣挑釁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而且說不定這人很快就會成為自己的王……
不過，相信這樣做大叔自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如果連這點挑釁都包容不了的話，那石板，應該是不會選擇這樣的人作為王的。
“呵，好膽量。”果然，大叔說完之後，對方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笑道，接着繼續說，“反正也是早遲問題，現在就讓你們有一個确切的認識，也不錯。”
這是一個要開始什麽動作的信號，吹雪看着對方，更加警惕起來。
只見那人閉上雙眼，雙手負在身後。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當然，這僅限于在場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吹雪身為青王，一下子便感覺到了空間中石板的力量有了變化。
（難道說這家夥……）
吹雪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力量的波動越來越明顯。
與此同時，吠舞羅酒吧。
“啊啊！！”安娜緊緊地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安娜！”本來在一旁無聊地看着窗外的八田趕緊跑到安娜身邊查看她的情況，“安娜，你怎麽了？！”
“來……來了……”安娜臉上的表情變得恐懼起來，她張開雙唇，低聲說着這句話，聲音顫抖得厲害。
“來了？什麽來了？安娜你是不是感受到什麽了？”現在的八田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只會問“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之類的話，現在他知道，安娜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感受到了什麽不好的事，于是他趕緊詢問道。
“來……來不及了……”安娜雙眼無神地瞪着，聲音顫抖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八田在說什麽。
“安娜，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八田有些着急了，一方面是因為安娜痛苦的樣子，另一方面是他預感将會發生什麽大事。
天井內。
“唔……”吹雪承受着能量波動帶來的影響，認真地觀察着對方的變化。他看到對方頭頂的空氣很不均勻地流動着，空氣中的影像也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樣變得飄渺起來。這種感覺，吹雪很熟悉，他知道，大約不久之後，那裏，就會顯現出來什麽東西吧。而現在這種時刻能夠出現在那裏的，只能是那個……
吠舞羅酒吧。
“喂？！呃……草薙哥！！”八田終于也感受到了身體裏不同尋常翻滾着的氣息，他壓制住這種痛苦聯系外出的出雲。
“安娜出事了！你在哪裏啊？快點回來。”
……
“什麽？！草薙哥你也……安娜她很痛苦的樣子。”
……
“要，要不要送醫院啊？”
……
“好，好的。我這就聯系猿比古去！草薙哥你自己也小心啊！”
……
“您好，您所撥打的終端已啓動任務模式，請兩個小時之後再撥，謝謝。”
“啊啊！！猴子這家夥現在到底在執行什麽任務啊？！……等等，或許，和這次的事件有關。可惡！我現在什麽都幹不了啊……”
“不要！！！！！”
“安娜！！”
天井內。
出現了。在一段時間的模糊之後，那件事物終于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懸挂在對面人頭頂之上，閃耀着紅色光芒的，象征着絕對力量的，讓人發自內心崇尚和尊敬的……
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
“啊……”大叔依舊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剛才的不屑轉變為了崇拜與敬仰。
“如何？”對方緩緩說着，同時摘下臉上的面具。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吹雪有點震驚，卻也感覺還在意料之中。
“青之王，宮野吹雪閣下。”
吹雪愣了一下，看到對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