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Double
Star piece Η Double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詭異的沉默充斥在空間裏，大叔依舊單膝跪在地上，只是轉過頭震驚地看着吹雪。青年和其他人也用很驚訝的表情看着吹雪，只有宅男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大概過了半分鐘，對方見吹雪一直不回答正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既然被認出來了也沒辦法。”吹雪取下墨鏡挂在衣領上，冷靜地說道，“你們好，我是青之王宮野吹雪。”然後吹雪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大叔，剛才騙了你。”
“你……你是青王……”大叔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腳步，看着吹雪，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這件事待會兒再說。”吹雪又看向對方，眼神變得淩厲了一些，“赤王閣下很眼熟啊，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哦呀？吹雪你忘了嗎？”對方攤了攤雙手，直呼着吹雪的名字，似有些無奈，“高中時候的事情。”
“高中……”吹雪喃喃說道，“在下不明白。”
“那我也不打啞謎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千島司，是新的赤王。”千島微微欠身，紳士地鞠了一躬，輕輕說道。
“千島司……”吹雪認真地看着對方，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雙眼瞪大，音調也提高了不少，“是你！瑞希……”
“啊！就是我！”千島沒等吹雪說完就大聲地打斷了他，語氣還有點嚣張的意味，“千島司。你終于想起來了啊，吹~雪~~”
“難怪覺得你眼熟……”吹雪低沉着聲音回應，“原來，是你啊。當初害得瑞希還不夠慘嗎，所以，現在該輪到我了？”
“NO~NO~”千島用很愉悅的聲音回答，然後随手扔掉手中的面具，“我這次确實是為了你而來，但是不是來害你的。”說着，他指着自己正上空那柄燦爛奪目的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像是感慨又像是欣慰地說，“看啊，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我現在也和吹雪你是一樣的了，我也可以和你站在同等的位置了，你……”
“真是這樣嗎？”千島的話硬生生地被打斷。吹雪認真地看着他，朝前走了一步。
“什麽意思？”千島把視線從達摩克利斯之劍移到吹雪身上。
“伏見君，行動了。”吹雪小聲對還開着的墨鏡通訊器說道，然後就關閉了通訊，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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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頭上頂着的可是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難道還有什麽要懷疑的嗎？”千島的語氣依舊慢悠悠的似乎自己勢在必得的樣子，而且确實，現在的情況一般人一看都知道了。
但，吹雪又豈是一般人？
“确實是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模樣’。”吹雪也擡頭看了看懸挂在天空中巨大的的劍，然後繼續用十分冷靜的聲音說，“可是，沒有一個參考标準，誰知道是真是假。”
“吹雪你的意思是，這柄劍是假的？”千島看着一臉嚴肅的吹雪，莫名地笑了笑。
“是真是假。”吹雪做了一個深呼吸，嘴角微微上揚，“試過便知。”
——
“一二小隊守好入口，保持聖域展開。藤原跟我來。”接到吹雪的指示後，伏見有條不紊地安排後續行動，在幹倒了幾個菜鳥守衛之後，sceptre4掌握了現場的入口。伏見安排特務隊一二小隊守好入口，決定自己和藤原深入現場。
“是！”
伏見看了看眼前有些錯綜複雜的道路，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就好像是那天一樣……
“副長？”敏銳地察覺到了伏見的不對勁，藤原向他投去擔憂的眼神。
“沒什麽，走吧。”伏見不着痕跡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平靜地回應。
“是。”
——
“呃……”而剛抵達的出雲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再加上剛剛本身身體裏的赤王之力的幹擾，他一時之間腳步不穩于是趕緊扶住牆壁才沒有摔倒下去。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式，然後回避了守住入口的sceptre4隊員，根據手上的情報，找到了隐蔽的入口。然而——
“你是誰？！”
看着剛要從入口處逃走的一群驚慌失措的人，出雲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狹路相逢啊……）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很快調整好了心情。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
本來他是沒打算摻和進來的，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只能做出不得已之舉了。
“請原諒。”出雲對眼前還有些迷茫但已經散發出敵意的人群微微一笑，毫無歉意地說道。
——
——
“呼……”戰鬥結束，出雲長舒一口氣，然後很快沿着入口進了建築，沿着對力量的感知到了中庭。
然後，他擡起頭，緊皺眉頭看着那柄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說實話，剛剛在遠處看到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很震驚的，因為自己和前吠舞羅的大家還完全沒有準備面對新的赤王，對，連面對的準備都還沒有。然而，在自己趕過來的途中八田就發訊息過來說安娜出事了，出雲直覺覺得和自己身體裏的異變是同一類的，只是安娜向來對這種變化很敏感所以會比自己和其他人都痛苦。然後才讓八田聯系伏見詢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然而，現在，事情好像已經很明朗了……
因為，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對面，閃耀着青光的青之達摩克裏斯之劍傲然迎對。
然後，赤之達摩克利斯之劍和青之達摩克裏斯之劍同時迸發出自己的光芒互相對抗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明明是屬于暖色調的赤色的光輝竟然比不上靜谧的青之光輝明亮。本來出雲以為這種情景就像是學院島事件再現了一般，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根本無法和學院島事件雙劍對抗的情景相比，因為當時兩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力量是不分上下的，即使那個時候周防的劍已經很破敗了。而現在，實力懸殊巨大，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
青光大盛，10秒鐘不到就完全蓋過了赤之光的風頭，而且勢頭還在繼續上漲中。
出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光輝了。從周防的劍落下之後。雖然，這不是自己最自豪最喜愛的那種顏色，但是，依然讓出雲莫名地感動，甚至有種回腸蕩氣的感覺。
他定了定心神，微微笑了。
與此同時，還在清除路上雜兵的伏見和藤原收到了通訊，是榊發過來的消息。
“怎麽了？”伏見一邊跑一邊問。
“報告副長！室長的威絲曼偏差值正在上升……”榊的聲音很慌亂，基本可以想象得出他現在臉上着急的表情了，“很快，很快就要到拟定的臨界點了！！”
“啧，我知道了。”聽了消息，伏見感覺心髒被什麽擊中了一樣，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我會處理的，繼續監控。”
“我，我知道了。”榊連忙回複，然後通訊結束。 伏見看着遠處閃耀到幾乎刺眼的光芒，煩躁、憤怒、擔憂……種種情感一下子填滿了他的內心。
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劍。
“那個笨蛋……”低聲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然後加快速度。
此刻，只有盡快趕到他身邊，絕不會，讓那副絕望的景象重現！
…
又過了好一會兒，像是要照亮這個世界的光輝才漸漸減弱，最終消失。光華退去，衆人面前，僅存依舊完好無損的青之達摩克裏斯之劍。
“呼……”吹雪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劍，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确認無誤之後，他才看向對面頹廢支撐着身體的人，輕緩地說，“看來，真相已經很明确了。”
“怎麽會……”千島依舊看着天空，他瞪大了雙眼，看着原本應該是對着自己的劍尖的地方現在只剩下空氣，湛藍的天幕上漂浮的白雲，它們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笨一般。
“哈？！開什麽玩笑？！”這時候，大叔忽然大吼起來，“我花費了這麽多心思到頭來你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嗎？！啊？？！！”
“怎麽會……不可能的……”千島絲毫沒有理會大叔的憤怒，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天空，嘴裏不斷地在重複。
“喂！！你這混蛋倒是說話啊！！”大叔更加憤怒了。
“那個，大叔……”吹雪走上前一步想要制止。
“還有你！”大叔一下子又轉過頭看着吹雪，“呵，好個青之王宮野吹雪啊！全部都是你！如果沒有你的話……”
“不，那個，這……”雖然早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會給自己臉色看，但是現在這種被長輩訓斥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啊……吹雪嘴角抽了抽。
“對！沒有你的話就好了！”大叔說着好似怨婦的話從身後似乎想要拿出什麽武器來。
“到此為止了。”也剛好在這個時候，入口處響起一個嚴肅低沉的聲音。緊随着這個聲音，是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
“伏見君，你們來啦！”吹雪一邊高興地說一邊轉身。
“現通告千島司等人，我們scepter4，現在已經将此處包圍，根據特異現象管理法，特例第五條，要将你們逮捕。”伏見斜眼瞅了一下吹雪，眼神中散發出的氣勢讓吹雪不寒而栗。
伏見上前走了一步，随手就将吹雪的佩劍扔給他。現場的情況看起來，伏見倒更像是scepter4的領導人一樣。
“有沒有搞錯啊！我和那家夥又不是一夥的！！”大叔又激動地大吼了起來，随着大叔的話，另一些成員也都激動地附和道。
“這需要由我們親自來判斷。”伏見冷冷地看着大叔，用公式化的聲音說，“如果結果證實你們并非異能者，銷毀掉這個你們和這個組織的聯系之後，我們自會還各位自由。”
“就是這樣，大叔，所以，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一下。”吹雪趕緊接着伏見的話說下去，這個大叔一開始給吹雪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吹雪不想為難他。
“開什麽……”
“嘛嘛，大叔，既然事已至此就還是算了吧。”青年上前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勸說道。
“恩。”宅男也走上前來附和，但是他也只是說了這一個音節而已，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做。
“哼……”終于恢複正常的千島低沉着冷笑。
“你笑什麽？”吹雪表情嚴肅地問。
“哈哈哈哈！！好！這次我就承認我失敗了。”千島笑得一臉狂妄，“但是，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只要禦槌先生在，我就一定……”
“如果你說的是禦槌高志的話，他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伏見推了一下眼鏡，用很平靜的語氣說。
“什麽？！”千島臉上的笑僵住了。
“滴滴……”終端機響起，伏見按下接聽鍵。
“淺野，怎麽樣了？”
…
“很好，我知道了。”
…
“讓全員不要放松警惕……恩。”
……
“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伏見看着千島，冷冷一笑。
“……”千島狠勁兒地盯着伏見，沉默着不說話。
……
“只剩下你了，千島司。”增援也很快就到了，把其他成員全部處理帶走之後，現場就只剩下了伏見，吹雪和千島三人。而要說為什麽面對敵方大将卻只留下吹雪和伏見，原因也很明确，只因為他們是宮野吹雪和伏見猿比古。千島從剛才就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伏見往前走了一步，卻被吹雪伸手攔住了。伏見疑惑地看了吹雪一眼，發現吹雪也看着他，眼神中傳遞出複雜的情緒。于是伏見輕輕嘆了一口氣，決定随他去。
“千島……”吹雪猶豫着開口。卻沒想到在下一秒，對方就毫無預警地發起了進攻。吹雪瞪大了雙眼，卻又輕嘆一口氣，之後握緊手中的劍，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以上三個動作是吹雪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完成的。
“宮野！”伏見大喊了一聲，想要拔刀幫忙，但是卻發現那二人的速度根本不是自己可以追得上的，自己甚至都只有全神貫注才能稍微捕捉到二人交手的一些畫面。
千島扯掉一根大理石柱上挂着的畫，一只手在吹雪的進攻路線上揮舞着阻擋他的視線。最開始幾下吹雪還是挨着挨着躲過來了，但是後面千島揮舞畫布的方式變得更加麻煩，吹雪的眉頭越皺越緊。幾招下來之後，吹雪幹脆閉上了雙眼，以聲音來感受周圍的事物。而千島便抓住這個機會，以極快的速度蹬着最近的一根大理石柱跳向空中，從吹雪正上方把畫布扔下去。
“拔劍啊吹雪！！對我拔劍啊！！”千島瘋狂的聲音在不斷閃爍的畫面中間傳出。 吹雪在畫布落在自己頭上的前一刻以一個舞蹈旋轉的動作躲開了，千島落下來，踩在畫布上又做了好幾個後空翻，再次落地之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伏見正想趁着這個時候上去幫忙的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動不了，上次八田遇險自己去幫忙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來那個時候的人就是千島司了。而這便是千島的能力。但是，讓伏見驚訝的是，吹雪竟然也和自己一樣一動不動。
“既然你不自己拔劍的話，那我就來讓你拔劍吧！”
千島司并沒有停頓太長時間，幾秒之後，伏見心驚地看着從他手中射出的幾把小刀以極快的速度朝吹雪飛去。伏見想大喊，想告訴那個人他有危險，但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帶着寒光的武器愈來愈逼近他。
（不……）
就算內心有多害怕。
（不！！！）
也只能緊閉雙眼，默默地吶喊。
“咔咔咔——” 而事實證明，德勒刻石板的選擇是正确的。
“結束了。”吹雪平靜的聲音響起，伏見睜開雙眼，看見吹雪未出鞘的佩劍抵在千島咽喉部位，千島身後靠着的大理石柱上，插着好幾把寒光四溢的小刀。
“呵呵……”千島疲軟地靠着大理石柱，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像解脫又像是嘆息，“結束了呢……吹雪……”
“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見對方這副模樣，吹雪的态度也稍微軟了下來。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千島注視着吹雪的雙瞳，語氣中卻滿滿的都是自嘲，“不行的吧，哈哈。”
“當年你為什麽要不斷地诽謗瑞希？你知道那些謠言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且不說你這種做法有多幼稚，瑞希她明明和你沒什麽過節吧！”吹雪握住劍柄的手越來越用力，然後一把把抵住千島喉頭的劍擦過他的脖頸抵在他身後的大理石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你到底，為什麽要那樣做啊？！”雖然吹雪已經盡力在抑制自己的情緒了，但還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大喊出來。
“幼稚……哈……哈哈哈哈哈哈！！！！！”千島冷哼了一聲，随即瘋狂地大笑起來，“幼稚！！！哈哈哈哈哈！！！”
“你回答我的話啊！”吹雪現在心情很煩躁。
神代瑞希。是除了真由美之外，第一個走進吹雪內心的人。她給了始終不懈地在黑暗中追求光明的吹雪一盞明燈。給吹雪帶來了光明的同時也帶來了溫暖。只是……
“對！吹雪你說得對！我就是幼稚！”千島一只手握住撐在大理石柱上的劍鞘，很用力很用力。吹雪警惕地看着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我幼稚得不想有任何人在你身邊！幼稚得不想看你對任何人展現那樣溫柔的笑容！幼稚得不想看到歸途上你的影子身邊有另外一個影子！因為他們都不配！！”千島緊緊地握住劍鞘，剛才還疲軟地靠在大理石上的身體此刻不知從哪裏得到了無盡的氣力，他站立起來，欺身上前。用似乎要迸濺出火花的雙瞳狠狠地盯着吹雪。
吹雪似乎被千島爆發的情緒吓到了一般，帶着驚訝的表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握劍的手想把劍從千島手中抽出來，但是對方實在握得太緊，于是吹雪只好維持着原來的姿勢。
“而幼稚的我，也不配。”二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千島松開了緊握劍鞘的手，再次頹廢地靠在大理石柱上。或許該慶幸吹雪沒有拔劍，否則，此刻千島的手一定早已被鮮血染紅。
“本以為，成為赤王之後，就可以和你站在同等高度，才有資格說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千島長嘆一聲，擡頭看着天空，“可是，現在看來，我果然還是太幼稚了啊，從那時到現在，一點進步都沒有。”
吹雪依舊震驚地看着他，一臉茫然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其實你早已不是一個人了對吧。”千島再次把視線移到吹雪身上，這次竟然露出了似乎可以用溫柔來形容的微笑。
“我對不起瑞希，也對不起你，吹雪……”之後，他低下頭，用只有他和吹雪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微微顫抖地說，“真的，抱歉……”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伏見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這幅場景。雖然臉上依舊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的樣子，但是他的內心泛起的漣漪已經有開始朝波濤轉變的趨勢了。
那個人的過去，從二人短短的幾句對話中已經可以窺知一二。伏見幾乎沒看到吹雪有這麽激動的情緒，想想也能知道那個叫瑞希的女孩對他的影響有多大。而瑞希的經歷，伏見大概也猜得出來，種種的不愉快全部都是眼前這個叫千島司的人幹的，只是因為他對吹雪那瘋狂的執着。這不禁讓伏見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漸漸的，伏見開始有些同情起千島來。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吹雪，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吹雪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恩……所以說……那個……”大概又過了半分鐘，吹雪終于開口了，不過這語氣怎麽聽怎麽不對啊……
“你喜歡我？”伏見突然有股拔劍自刎的沖動……剛才沉默半天竟然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嗎那個笨蛋！！
“诶？噗——哈哈哈哈”千島應該也是沒有料想到半天的沉默，等來的竟然是這句話，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我說錯了？”吹雪歪了歪頭，皺着眉問。
“哈哈哈……沒，沒有。”千島做了一個深呼吸，終于平息下來，他看着吹雪一臉疑惑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站直身子，認真地看着吹雪，語氣堅定有力，“是的，宮野吹雪，我，千島司，喜歡你。”
這大概……是全天下，氣氛最詭異的告白了吧……
伏見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啊不對！現在可不是告白的時候啊喂！
“你喜歡我你就直說啊，為什麽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更讓人驚訝的是，被告白的一方竟然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告白了一樣，反而義正言辭地訓斥對方，“姐姐告訴我，喜歡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會為對方的開心而感到開心，為對方的悲傷而感到悲傷。為對方的錯誤感到心痛，為對方的悔改感到欣慰。一心想要占有對方只是小孩子耍耍脾氣罷了，算不得真正的喜歡！”
“所以說，對不……”這次反過來是千島被吹雪的氣勢吓到了，退後一步道歉地笑着說，但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該說道歉的不是我！是瑞希。”吹雪大聲說出來，之後長舒了一口氣，語氣終于平靜了不少，“不過，據我所知瑞希現在已經基本擺脫那時候的陰影了，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吹雪……”聽到這句話，千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吹雪，“你……你是說……”
“姐姐也說過，喜歡一個人智商會下降，會為了對方做很多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有的時候甚至會讓當事人感到很反感，但是，那并不是他們的本意，只是因為太喜歡了而已。所以，如果對方因為喜歡犯下的錯誤不是天理難容的話，就盡可能地原諒他們。”吹雪認真地看着千島，平靜地說，“我無法回應你的情感，但我想原諒你。而且我相信，如果是瑞希的話，知道原因之後，也會這樣選擇的。”
“吹雪……”千島看着吹雪，冰藍的雙眼氤氲着水汽。
“嘛……總之就這樣，希望你之後也要親自去向瑞希道歉。”吹雪做了一個深呼吸，終于用正經的語氣說，“不過，現在，你還是要跟我們走一趟。”說着，從外套內袋裏拿出一副手铐。
“謝謝。”千島低着頭，聲音很輕，像是在極力忍住什麽一般。
“千島？”吹雪皺了皺眉看着眼前的人。
“謝謝。”千島卻只是在重複着這句話。
“喂……”
“謝謝。”有什麽晶瑩的東西落下來，砸碎在藍色的花瓣上，流動的光線，就仿佛那人眼中此生第一次出現的光輝一般。
——
“呵，還真是……難看啊。”
“二少爺？”
“走了。”
“是。”
——
“原來是這麽回事嗎。”出雲觀察着現場的形勢，若有所思地低語着，然後他又悄無聲息地從現場離去，途中，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不用這麽驚訝吧……想告訴你還有一個出口，我已經幫你們解決幾位了，現在大概還在那邊躺着睡大覺，回收工作我就不管了。——沒什麽，只是順便。——恩，那就這樣。”
挂斷通話，出雲又翻開終端機上，剛才從那群想要逃走的人中搜到的一些訊息。
“みど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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